第三十二章 探春
梧桐跑了過去,手舞足蹈,抱起了風小計,說:“終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我就……不小心套了玳琪的話。”
許翼惟站了起來,說:“喲,小情郎來了?”
梧桐看到許翼惟,叫了出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大師兄?天啊,我終于見到你真身了。”
梧桐見色忘友,立馬不顧風小計,走到許翼惟這邊來,眼金金看著他說:“大師兄,原來你這么年輕的?好帥啊,不錯,有顧明遠一半姿色。”
“顧明遠是哪根蔥啊?你拿我和他比?”
梧桐實說:“顧明遠就是以后推你這個前浪的長江后浪呀!”
許翼惟聽了不開心了,說:“你從哪里來的?這是私人住宅,你給我下去。”
風小計把梧桐拉了過來,讓他坐下,聊起天來:“梧桐,你怎么大過年的也來了?”
“我不是怕你一個人在這過節會寂寞嘛,反正我家里人多,少了我一個還有別人陪。”
許翼惟抗議:“誰說她一個人?你當我死了啊?”
梧桐說:“您是神!”
許翼惟這才嘚瑟地繼續關燈借著蠟燭的光吃飯。
風小計感動,問:“你家遠在H市,你大老遠跑來?”
“從白用飛車來接我的,她本來也想來,被她爸扣住了,現在估計在家陪著幾個媽吃飯呢。”
風小計問:“明遠師兄呢?他還好嗎?”
“他好個屁,他找你找得可苦了,以為你全家搬走了。”
“他知道我在這嗎?”
“我哪敢讓他知道,從白威脅我說,如果讓師兄知道了,就不用飛車帶我兜風了,還有不能去她家酒店,還有,說你和她都會和我絕交。”
“沒用啊,你什么事都掛在一張臉上,只要你知道了,師兄遲早能知道。”
“這個世界上,有攻永遠有守,我最討厭他讀我微表情,我下學期選修表情培訓課程。”
風小計還是略表擔心。
梧桐問:“你為什么要瞞著師兄?瞞他就算了,還瞞我?你到底夠不夠朋友?”
“我不想你倆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
梧桐滔滔不絕:“所以,你就愿意我們浪費時間去到處找你?一聲不吭就躲起來,有你這樣的朋友的嗎?我跟你說,自從你走了后,我們的那個實驗小組都拆散了,我才不要和凌曼那婆娘一組。”
“你們一人讓一步就好了。”
“讓?她那個奸妃,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她舉報的你?這回春學院還有梧桐八卦不來的事?別說她了,今晚我睡哪?”
許翼惟說:“不好意思,我們這禁止同居。”
“切,那你和小計現在不也同居?只是不同床而已。”
梧桐四處物色睡處,看到有個防蚊吊床,立馬躺了上去,說:“恩,朕現在就征用這里啦。”
許翼惟走了過來驅趕他:“你倒是很自來熟啊,走,這里沒有你容身之所。”
梧桐從吊床上下來,翹起雙手說:“走?我今天來了你還想趕我走?我跟你說,我畢生夢想就是來無憂治療中心,我現在就在這里的最頂層,我打死都不走了,而且,小計還是個未成年少女,現在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么行?我就是她的監護人派來監護她的。”
“這位兄臺,你毛都沒長齊,你還來監護別人?”
“反正我就賴死不走。”梧桐找了一根柱子抱牢。
風小計給梧桐打眼色。
梧桐一開始不懂她什么意思。
風小計把梧桐拉到一樓大門前,低聲說:“拿著鑰匙進去,反鎖。”
梧桐聽了,趕緊接了鑰匙往屋內跑。
等許翼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鳩占鵲巢了。
風小計也趕緊爬上自己閣樓,關上門,只敢打開窗,對許翼惟說:“師傅,今晚委屈你睡外面了。”
“你敢?”
“有什么不敢?”
“你們再不出來,休想我治好你。”
“你盡管別治,看你怎么給曲青天交差。”這回輪風小計有恃無恐了。
“你……”
梧桐從廳內樓梯開了門,走上風小計閣樓,問:“小計,好樣的,你怎么有鑰匙的?”
“他叫我先回來做飯,就給了鑰匙我。”
“奇怪,現在不都是電子密碼鎖嗎?怎么還有鑰匙?”
“我怎么知道?”
許翼惟朝著閣房大喊:“風小計,你給我下來,你還要做情景治療。”
風小計嘚瑟地說:“師傅大人,我今晚告假。”
“你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我看你能拿我怎樣?”
風小計不管許翼惟在樓下如何咆哮,她和梧桐聊起天來。
她問:“梧桐?什么樣的情況下,會有人兩度選擇忘記同一個人?”
梧桐想了想,說:“被同一個人傷害兩次咯。”
“不一定是被傷害吧?或許,這里面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一次就說是迫不得已,兩次呢?”
“但為何,兩次的記憶內容都是一樣的。”
“兩次記憶內容都一樣?”梧桐頓了一下又問:“說,你遇到什么事了?”
風小計一向忌憚梧桐的大嘴巴,她只得說:“許翼惟給我布置的一道題目而已。”
“聽起來這題目挺有意思的,說出來,我參詳參詳。”
“她要求我獨立完成,對了,明遠師兄怎樣了。”風小計有些牽掛顧明遠。
“自從你不在學校了,他也沒找過我了,有好幾次打電話給我,都是打聽你的消息。”
“那,凌曼呢?”
“她?你還關心她干什么?你不在學校的唯一好處就是不用對著她那張嘴臉。”
“梧桐,她只是算計過我而已,并沒有開罪過你。”
“我就是覺得她面目可憎。”
梧桐不愿下去一樓睡,非要纏著風小計說學校的是是非非。
風小計假寐。
她聽到許翼惟在所謂的防蚊吊床上一邊拍打著蚊子,又一邊悠然自得地哼著歌。
風小計等梧桐和許翼惟都睡著了,躡手躡腳下去情景室做情景治療。
第二天醒來,一張大眼睛,許翼俯著身盯著她:“醒啦?”
風小計看見那表情就知道有不妥,便誠惶誠恐地點頭:“是的,你有什么吩咐?”
“多得你昨晚讓我在外面喂蚊子,我想到一個極佳的治療方法,我會在情景室內放無數蚊子,讓你一一記住它們的特征,直到全部記住為止。”
風小計一想那畫面,渾身打顫,差點要跪地求饒:“師傅手下留情。”
許翼惟正準備說些什么,這時傳來了前臺的呼叫鈴聲:“許翼惟醫生,您有一名客人來訪,請回辦公室做好準備。”
許翼惟一聽到鈴聲,立馬趕回辦公室。
風小計尾隨其后,希望能得到差遣的機會。
許翼惟一回到辦公室才發現,來者是張一茹,她坐在診室門外候著。
許翼惟吃了一驚,一時間無法猜測為何昨天才做記憶消除手術的張一茹第二天就找回來了。
他試探性地問張一茹:“您好,張小姐,請問您此次前來的目的是?”
張一茹坐了下來,一時間她也不知從何開口。
風小計斟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她喝了幾口水后,開始出聲:“許醫生您好,我有個記憶方面的問題需要咨詢您!”
“請說。”
“昨晚我睡覺,不知為何,一直夢到一個ID號,三更半夜醒來,那串號碼一直在我腦際回蕩,于是我試著撥打過去,居然有人接通了,還叫出了我的名字。”
許翼惟一聽,便知道是什么回事。
但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經他手上做得記憶手術一干二凈,很少會被潛意識擊潰,如今這位張一茹是首例。
他便問:“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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