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得傳法 凝真氣
連河聞聽,也朝殘碑看去。
此前還顯示為混元大羅不滅歌訣的碑文,竟只留下“大羅”二字。
一時也納悶不已,還未等他想通其中緣故。
那道人已帶著十二分的小心翼翼,朝著巨龜恭敬一禮道:“前輩莫非就是原始大道君,鎮留于此的龍子赑屃?”
“沒想到你這小修士,修為不高,見識倒不淺。”巨龜笑道,“我且問你,如今是何年頭?”
“是何年頭?”道人詫異,“前輩是指”
“莫非,如今修行沒了紀年不成?”
“前輩,如今這里是百蠻國,洪熙十二年!”道人恭敬回答。
“羅里吧嗦,不知所云,我問你修行紀年,哪個問你俗世王朝紀年。”巨龜見其答非所問,不由惱怒,又道,“也罷,你直告我,如今,距那封神之戰多久了?”
“封神之戰?”道人驚呼,“前輩,那可是上古之事,距今已有一萬四千余載。”
“這么說來,尚不足四會一萬四千四百年之數。”巨龜沉吟道,“真是胡鬧,既是道祖預算的封神之劫未至,何人將吾喚醒,擾了本大王清夢,著實可惡。”
巨龜憤言,擺頭,化作一道金光,隨著那閉合荒山地縫,頓然消失。
巨大地縫,在它消失后,竟也瞬間彌合如初。
這一幕,看得連河與道人都吃驚不已。
連河這才將地上玉璜小心收起,聽得道人兀自長嘆。
而后扭頭看他:“看你裝束,想來也是玄真觀弟子,今日有緣得遇赑屃前輩,當是機緣深厚之人,好生修行,他日若到彌羅派中,若有疑難,便可找我。”
話畢,拋出一塊紫色玉牌,又道:“我道號沖和,看你如今距邁出明真法、悟真意,凝真氣,僅半步之隔,可有什么疑難?”
連河接過那紫玉牌,沒想到這白發蒼蒼的道人,居然就是彌羅派掌教沖和道人,還如此和氣。
頓然也是心念百轉,思量自己已有了赑屃所賜大道箓文全解,要通讀原始無上洞真經,也不過是費些時日,何須別人再教?
但轉念又想,原身明河此前積下災禍,實在不宜玄真觀待下去,既有仙宗掌教當面,何不請其通講真經,以求早日明悟真意?
想到此,遂掏出懷中原始無上洞真經,提出請求通講此經。
沖和道人聽此,先是微微一愣,后又淡然一笑。
卻不推辭,接過經書,肅容整冠。
不由分說,就此開講。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一派之掌教,玉液境修士,對修行開竅入門的經書講解,自不是玄真觀那些無甚前途的元氣境修士,所能比望的。
深入淺出的講解,循循善誘的引導,通明達義的指點。
不足半個時辰,沖和道人已將原始無上洞真經,通講完畢。
連河藉此通誦一遍,一股奇妙之感即從靈臺升起,再讀一遍,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盤旋靈臺,縈繞不去。
沖和道人見此,捋著頜下長須,點頭道:“不錯,短短一刻,你就接連踏出明真法、悟真意兩步,可見底子之扎實,悟性之高。日后得聚靈陣相助,隨時可將兩真相融,凝聚一口真氣,藏于祖竅。”
見他這般說,連河不由撇嘴心道,這是兩人四世,積攢在一起的功勞好不,況且那明河已經在明真法、悟真意上徘徊兩年之久,底子能不扎實?
再者,他修行那禹余天洞玄無極鎖神定心真法三年之久,其神魂之強大,悟性之高,放眼天下同輩,可謂罕有。而且這法門來歷詭異,他雖還弄不清那觀想出的無名神祇到底是誰,但也知道此法大有來歷。
不過,這些秘密,他一樣都不能說出來。
而是起身,朝沖和真人深鞠一躬道:“多謝掌教講經之恩。”
“無需多禮,”沖和真人再次點頭,“你不日就可入彌羅派修行,我這里有一篇修行真法,便一道先行賜予你了。”
袖手翻出一薄薄冊子,雖只三五頁紙,卻紫氣氤氳,上寫著:
大羅無上原始玄妙玉液還丹真法元氣篇。
連河接過,躬身施禮:“多謝掌教恩賜,弟子銘感恩德。”
“不用如此,看你資質極佳,好生修行。”
說后,化作一道紫光,御劍而去。
獨留下連河一人,孤零零留在荒山上。
連番變故過去,時已黃昏,雷雨后的夕陽照在荒山上,一道彩虹將其籠罩,生出熠熠光輝。
他早已忘卻什么砍柴,服勞役。
他不是明河本人,自不會逆來順受,一番打算后,預備在此趁熱打鐵,煉出一口真氣來。
如此一來,也好回去直接稟明元真主持,早些離開玄真觀那是非之地,開始新的修行。
對如今的連河來說,有了明河前世記憶,加之自己三月存思、觀神基礎,又有方才沖和道人的講經,要想達成“道通三真、氣涌祖竅”,可謂小菜一碟。
翻出靈貝,照明河前世記憶中,擺出一聚靈陣法。
五心向天,盤膝而坐,口念元始無上洞真經中養氣口訣,開始修煉真氣。
不過小半個時辰,隨著最后一道落日消失在深林中,他終于感悟到了一絲氣感,隨即趁勢,一舉凝聚出一絲真氣。
一旦源頭活水來,真氣就源源不斷被凝聚出來。
有過半個時辰,他忍著劇痛,指揮真氣打通任督二脈,從此身體內可以以真氣行走周天,并藏之于祖竅,這就是“氣涌祖竅”。
只待來日到得彌羅派內,以圣蓮子為引,明心開竅,自可真正踏上修行大道。
“乖乖,真不得了,就一個時辰,居然就氣涌祖竅,還引發九竅共鳴這資質,放在上古,也不遜色哪個大道君的親傳弟子。”
一道稱贊之聲,突然在連河身后響起。
連河帶著遲疑,收功扭頭尋覓,只覺聲音有些熟悉,卻尋不到是誰在說話,一時警惕起來。
“別找了,本大王在此。”連河順聲望去,才看到當初明河砍伐的那堆柴草上,蹲著一只烏金色小龜,約莫拳頭大話音竟是從它口里傳出。
“你是?”連河恍悟,但又不敢相信這小龜居然是此前的巨龜赑屃。
“怎么,本大王身板小了些,稍稍變個模樣就認不出了?”小龜有些洋洋得意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本大王看你資質極佳,以后就收你做個門下童子,若服侍得本大王周到,到時傳你三乘**,法寶道侶,洞天福地,可謂應有盡有”
“打住!”連河截斷金龜的滔滔不絕,施過一禮道,“前輩所居太高,小子高攀不起,且大道修行,爭一線機鋒,無論財侶法地,還是機緣運道,都是自己努力爭得,靠別人賞賜,豈成大道?”
“嗯?”小龜聽此,轉了轉綠豆小眼,而后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有些道理,本大王喜歡。也罷,你且說,可是你用龍血將本大王喚醒,如今本大王一旦醒來,靜極思動,難再入睡,也想看看如今世道模樣,就由你來引著老龜行走天下,若何?”
連河本想拒絕,但想到確實明河身上的龍血喚醒這赑屃,沾下這層因果。如今既接手明河肉身,這因果也該接下。
遂道:“既是前輩吩咐,小子莫敢不從,只是聽聞方才沖和掌教言及前輩奉原始大道君之命,鎮壓于此,又如何脫得真身,豈不是違了大道君法旨?降下天罰?”
“妙極,妙極,你這小子雖修行日淺,卻心思縝密,考慮周全。”小龜昂著頭,半身直立,兩只前腿拍在一起,笑嘻嘻道,“這些不用憂慮,本大王自有安排,保證不違天尊法旨。”
說到這里,它頓了一下,繼續道:“說起來,本大王也有萬余年未得天尊法音,不知是何道理?”
“既如此,小子連河,就此領命。”連河雖不明白赑屃最后所言,但也施禮應下它的要求。
“爽快!”赑屃說著化作一道烏金之光,直落連河肩頭。
“前輩,我這就要回修行道觀,你還有什么要收拾的?”連河瞄了眼肩上小龜,恭敬問話。
“沒有沒有,一道回吧。”
“前輩”
連河方要開口再說話,卻被赑屃打斷:“以后莫前輩前輩叫,太生分叫我老龜,老赑都可,隨你,還有你也莫怕別人能看到我,我想讓誰看到誰就能看到,我要不想,還真沒人能看到本大王。”
“老畢?”連河聽老龜這么說,不由想起原來世界之事,有些忍俊不禁。
而后道:“也罷,既是在這黿龜山相遇,以后小子就大膽稱你老黿,可好?”
“使得,使得!”大概是這赑屃真是靜極思動,急著想要離開奉命鎮壓之地,對連河提議,開口就應。
一人一龜,遂達成協議。
連河心覺無事,整整衣冠,看看四周,連那柴火也不要了,摸著天黑,徑自下山,往玄真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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