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定州之戰(zhàn)
再說河內(nèi)王武懿宗,退守到邢州,與領兵北上的沙吒忠義碰了個正著。武懿宗見沙吒忠義有十五萬兵力,加上自己三萬,整整有了十八萬,心里方才安定下來。
自北而南,定州、趙州、邢州,三座城池相距不過三四百里,光景卻各有不同。沙吒忠義聽武懿宗說,徐馳見危而不救,竟繞趙州而過,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北上抵御突厥,徐馳名義上是主官,但任誰都知道,皇上還是寄希望于沙吒忠義的身上,一旦趙州失陷,則前景堪憂,必成尾大不掉之勢。
趙州勢如危卵,徐馳又不知所蹤,沙吒忠義心憂如焚,于二十二日一早,就兵趙州。
等沙吒忠義緊趕慢趕,趕到趙州城外時,趙州城頭飄揚著狼主的旗幟,已然易主了。
沙吒忠義欲哭無淚,趙州失陷,要反攻回來,談何容易?
一時之間,趙州城內(nèi)城外,一下子聚集了三十多萬的軍隊。雙方你看得見我我看得見你,劍拔弩張,如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大有一點即爆的趨勢。
當時來說,中原與北方各族的戰(zhàn)爭,中原勝少敗多。不多的幾次勝仗,也是因為胡族深入內(nèi)地,兵員嚴重不足的緣故。沙吒忠義雖然是契丹人,但部下士卒仍然是大周的軍隊,與突厥還沒開戰(zhàn),心里先自懼了三分。
沙吒忠義不敢怠慢,不管攻不攻城,不管徐馳有何動靜,先把營帳扎下再說。一面命人嚴加防范,一面派出暗探,偵查趙州城內(nèi)的具體情況。又使人聯(lián)系徐馳,商討迎戰(zhàn)之計。
同一時間的定州城內(nèi),默啜胞弟蘇丹祿左右為難,開城迎戰(zhàn)吧,又吃不準城外的五萬人到底什么來頭?一直龜縮在城中吧,又實在憋不下那股鳥氣,更不符合突厥人猛打猛沖的特性。
蘇丹祿自昨日起,連續(xù)派了數(shù)波人,去打探默啜的信息,卻有去無回,想來是被城下的大周軍隊所截獲。蘇丹祿如同迷路的孩子,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一個人領著兩萬軍隊,北離突厥境內(nèi)有上千里之遙,向南則聯(lián)系不到可汗。蘇丹祿幾乎成了孤家寡人,被徐馳圍在城中,動彈不得。
蘇丹祿從座椅上一躍而起:“走!老子還不相信贏不了一幫種地挖土的?”蘇丹祿忍不住了,他還從來沒有這么窩囊過。
“王爺稍安勿躁,武周軍五萬有余,兩倍于王爺,恐難有勝算。”帳下大將巴圖勸說道。
“五萬?武周軍五萬算個甚么?又是步卒,更不礙事!”
“王爺可要想清楚,戰(zhàn)陣之上,千瘡百孔,溝壑縱橫,利步戰(zhàn)而不利馬戰(zhàn)。王爺以己之短,攻彼之長,豈有勝算?即使能勝,亦是慘勝。”巴圖五大三粗,看似是個粗鄙武夫,實則心細如,頗有見地。
蘇丹祿也不蠢,但其身為王爺,若是被五萬武周軍嚇得不敢出戰(zhàn),日后必然授人以柄,遭人恥笑。
巴圖無奈,只得點齊兵馬,開了城門,欲與武周軍決一死戰(zhàn)。
徐馳知道蘇丹祿沉不住氣了,便示意手下各將領,作好準備。
果然,蘇丹祿一擺好陣勢,并沒有出武將邀戰(zhàn),而是直接朝徐馳陣中掩殺過來。
徐馳自然求之不得,如果以多打少,如果按既定的戰(zhàn)略進行戰(zhàn)斗,如果按平常訓練演習的步驟進行戰(zhàn)斗,還是贏不了的話,那徐馳就只能拿一根稻草去上吊了。
突厥人的騎射,是不容小覷的。百十米的距離,突厥人在疾馳的馬上,竟然能夠連續(xù)兩輪的連射,箭矢又快又準,箭無虛。
京城十六衛(wèi),軍中的佼佼者,也不是浪得虛名,步戰(zhàn)馬戰(zhàn)、弓箭兵刃,都有過人之處。突厥人在馬上能夠連續(xù)兩輪連射,徐馳的軍隊,以逸待勞,以牙還牙,也是連續(xù)兩輪的連射。幾萬人的混戰(zhàn),根本不必尋找準頭,哪怕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目標。
突厥人的箭雨一到,士卒就將身子蹲下來,進了戰(zhàn)壕,任你的箭法如何精準玄妙,也奈何不了那些土壟。而徐馳一方的箭雨一去,突厥人無遮無擋,就沒那么幸運了,幾乎見者有份,有些運氣好的,射得全身如同刺猬豪豬。
前頭的中箭者,連人帶馬倒了下去,往往是一人倒下,就產(chǎn)生連鎖反應,一倒一大片。后頭的戰(zhàn)馬,踏著前頭的尸體,或者還是活人,仍然往前頭沖。戰(zhàn)陣之上,容不得半點猶疑遲滯。
對方?jīng)_得越快,沖得越兇,對徐馳一方越有利,這也是徐馳樂于看見的。
突厥人的戰(zhàn)馬還隔著十多米,徐馳一方的將士就連翻過幾道戰(zhàn)壕往后撤,撤完就射箭,射完箭就撤。
戰(zhàn)壕并不寬,突厥人的戰(zhàn)馬抬抬腿就能過,但戰(zhàn)馬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的跨戰(zhàn)壕訓練,不像劉翔跨欄。即使是田徑運動員跨欄,有時也要踢翻欄桿不是,何況那些戰(zhàn)壕的寬窄并不是規(guī)格的。戰(zhàn)馬輕而易舉地跨過戰(zhàn)壕不成問題,但難就難在恰到好處地正好跨在土壟上。
剛剛跨過兩個戰(zhàn)壕,問題的嚴重性就暴露無遺了。那些戰(zhàn)馬要么是馬失前蹄,要么就是連人帶馬跌進了戰(zhàn)壕之中,只聽見噗通噗通的聲音,戰(zhàn)馬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了相同的狀況。
蘇丹祿大急,當初只以為戰(zhàn)壕不寬,跨過去不是難事,哪想到會出現(xiàn)如此糟糕的情況?大急之下的蘇丹祿,只得使勁的喊:“撤!給老子撤,快撤!”
進兵容易退兵難,還沒納入戰(zhàn)團的,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撤退,可是戰(zhàn)馬一旦跑開了,想收也收不住,你收住了,后頭的沒收住,就反受其亂,被自己人給害了。有勒馬停頓下來了的,有放馬往前沖的,整個戰(zhàn)團亂成了一鍋粥。
戰(zhàn)團一亂,突厥兵就忙于自救,哪還有心思殺敵?當下喊的喊天,罵的罵娘,有的想撤,有的想進,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徐馳一方,起先是進退有據(jù),接著是坐而殺敵,最后是主動迎上去,箭射,槍扎,工兵鏟直接開鏟,又依仗人多的優(yōu)勢,突厥兵幾乎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https://www.dzxsw.cc/book/50548/350102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