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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澤雷隨


  后來的事情,便如前文所述,單綾如愿以償,找到了徐馳母子,并跟在徐馳身邊,以圖盡保護之責。

  徐馳好色,對他母親的結義姊妹起了色心。單綾因為自己不能對男子動情的緣故,也就是“克夫”的緣故,不管徐馳如何挑逗引誘,她都報之以冷若冰霜,甚而至于橫眉冷對。為了使徐馳與自己保持距離,她甚至拿蛇嚇唬過徐馳,可謂是用心良苦。

  事實上,單綾是蕓娘的結義妹妹,徐馳自出生直至長到四歲,基本是單綾抱大的,算得上半個母親,單綾自然不會對徐馳產生男女之情,這是毫無疑義的。然而,事情總是變化的,通過與徐馳大半年的相處,加上徐馳時時對她耍些無賴,原本的母子之情,漸漸的,在不知不覺中,演變成了男女之情。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單綾竟毫無察覺,也絕對不愿意去相信。

  然而,事實便是事實,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便是如此。當單綾對遠去的徐馳痛斷肝腸,追悔莫及之時,單綾方驀然驚醒。

  “緣來則死,緣慳則生;一南一北,其困可解,”單綾默默地念叨著她師父的警示與勸告,更是痛不欲生。

  鐘娘子勸道:“你師父既然知曉了你與公子之間的事,自然會設法保護他的安全。只是從今往后,妹妹須與公子一南一北,永不再見方好唉!也難為妹妹了……”

  “那老家伙瘋瘋癲癲,裝神弄鬼的,誰信了他?我偏要去找秦兒試試!”單綾痛極之下,不由得遷怒于她的師父起來。

  鐘娘子笑道:“妹妹不信,自然由著你,反正我是信了的。你師父那套把戲,雖然深而又深,玄之又玄,看也看不見,摸也摸不著,可是,他老人家所說的話,所測算的事,有哪一樁沒有應驗?說你克夫,薛公子和溫公子果然命不長久,難道是他老人家害死的?說姐姐我必定生一對雙胞胎女兒,果然就生了小鳳和小婉,難道是他老人家送來的不成?”

  單綾無言以對,默然半晌方道:“那就多多麻煩姐姐了妹妹明日便南下,去向義父他老人家請罪。”

  “你不通知蕓娘么?”

  單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搖頭道:“不了,我怕蕓姐受不了打擊,等你探聽出了眉目,再告知于她不遲。”單綾心想,最遲明日,張翰、趙裕民、王胡子幾人必定就來臨海了,蕓姐豈有不知之理?蕓娘遲一天知曉,便遲一天擔心,單綾是如此想的。

  再說徐馳囚在車中,開始半日還是好的,一路上看山看水看稀奇,也不覺得煩悶辛苦。但好景不長,沒到永康,就感覺有些累了,腰背僵直,腿腳麻。

  不耐煩了的徐馳對高延福抗議道:“我說老哥,你們都是坐票,就我一個人是站票,是不是有點不公平?要不分一匹馬給我行不?”

  高延福雖不知道什么坐票站票,但大抵的意思還是清楚的,不由得笑道:“你別不知好歹,你以為騎馬就很舒服么?十幾天來,老哥一行衣不解帶,馬不解鞍,骨頭都快散架了。你小子才站個半天的功夫,就嫌難受了?

  “你總不能讓我一路站到洛陽吧?我敢斷定,不用到洛陽,我就會累死在路上,到時,皇上想砍我的頭,也只剩一個死人頭了。“

  高延福笑道:“你受不了,老哥我更受不了等到了杭州府,我帶你坐漕船,一路通到洛陽,保準美死你。“

  一路曉行夜宿,走走停停,十一月十二日,終于到了杭州。補充了給養,高延福留下十名精壯,命另一百九十禁衛依然走6路進京。

  徐馳終于脫離了囚車的桎梏,卻戴上了腳鐐手銬。

  略事休息之后,高延福與十名禁衛押了徐馳,到了碼頭,果然有一艘大船停在江邊。

  一個頭須眉皆白的老頭,領了個十三四歲的小道童,正自江邊往徐馳這邊而來。那小道童埋怨道:“說好了坐船的,人家馮參軍也打通了關節,偏又說坐不得坐不得,不知師父安的甚么心,就喜歡兩腳丫子硬撐似的。”

  師徒二人迎面而來,走到徐馳近處時,那須眉皆白的老頭頓時喜上眉梢,大笑道:“走走走,坐船去坐船去,快莫埋怨了,師父耳朵都聽出繭來了。”說著,復轉身朝江邊走去。

  小道童哭笑不得,“坐不得的怎么又坐得了?”

  “遇難成祥,逢兇化吉,咱師徒遇著了貴人,自然無礙了。”那老者鶴童顏,一臉頑童的笑意。

  徐馳戴著腳鐐手銬,心里正窩火,看到老者捻著胡須扮神仙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呸!這老家伙,裝神弄鬼的,小心遭雷劈。”

  小道童耳尖,見徐馳無緣無故罵他師父,便回敬道:“那來的瘋狗,拴上了鏈子還咬人,作主人的也不知管一管。”

  徐馳正待罵娘,高延福一愣怔,趕緊扯住徐馳,走到老者旁邊,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禮道:“老人家可是袁……”

  “不可說不可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公公知曉就行了。”老者不等高延福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

  高延福一頓,道:“學生知錯了,望仙師勿怪。”

  老者笑道:“借公公的光,貧道也省些腳力可好?”

  高延福連連點頭:“學生幸甚,仙師請。”

  此時,船艙中走出一個膀大腰圓的武將模樣的人來,此人姓何名靜,是個管理漕運的小官。那何靜拱手道:“卑職恭候公公多時了,請上船來。”

  那何靜看見那老者去而復返,笑罵道:“你這老道士,好沒道理,剛才馮參軍通融于我,央求我載了你二人去洛陽,你非但不領情,還大叫晦氣晦氣,莫不是現在沒得晦氣了?”

  老者答道:“晦氣豈是那般容易消散的?只是如今來了貴人,邪不壓正,便無大礙了。”

  高延福自謙道:“仙師快莫取笑學生了,學生不過是一跑腿的,哪當得甚么貴人?”

  “嘿嘿,嘿嘿,”老者眨了眨眼,揶揄道:“貧道不管公公是不是貴人,但貧道所說的貴人,卻并非公公,而是公公旁邊的小公子。”

  高延福是個人老成精的,自然不至于難為情,只拱手說:“這愣頭青保不保得住吃飯的家伙,還是兩說,莫不是仙師測算到了甚么?”

  老者也不作答,徑直上了船,旁若無人地進了二樓的船艙。

  那運糧的漕船共三層,水下一層,水上兩層,下面兩層裝糧粟,上面一層住人。

  何靜罵道:“老道你好不開眼,上面船艙是我留給高公公的,那有你的份?且快下來,莫將我惹惱了,沒好果子你吃。”

  老道頭也不回:“他住是住,我住是住,又有何干?莫惱莫惱。”

  何靜正要作,被高延福扯住,“將軍勿惱,那道士乃高某的故人,將軍且莫管他。”

  何靜笑道:“既然是公公的故友,自然由著他了江面風大,公公也請上樓,待卑職熱壺酒來,去去寒氣。”

  高延福說了聲“多謝”,領了徐馳,也上了頂層船艙,與老道士小道童圍著一張低腳的案幾坐了。

  沒過多久,船離杭州,沿江南河段,朝長江口的江都駛去。

  何靜與兩個軍士端了酒菜上來。酒顯然是剛剛溫過,泛出騰騰的熱氣。菜則是江南時令,外加一缽香氣撲鼻的狗肉,令人食欲頓開。

  高延福給徐馳去了手銬,徐馳也不客氣,自顧自斟了酒,直接用手抓起一條狗腿啃了起來。

  何靜甚是納悶,這囚犯怕是有些來頭,不但與押解他的高公公同食同飲,還愣是毫無顧忌,旁若無人。何靜不由問道:“敢問公公,這位小公子是甚么人?犯了甚么事?竟勞煩公公親自來押解?”

  高延福笑道:“這愣小子乃是縉云縣令陳秦,若問他犯了甚么事,說出來肯怕誰也不相信。”

  “莫非是謀逆?”何靜想,既然是皇帝近侍前來緝拿,可見皇上的重視程度,“年紀輕輕的,怎么會是謀逆呢?”

  “謀逆倒沒有,但強搶圣旨,毆打欽差,斬殺刺史,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也和謀逆差不離了。”高延福解釋道。

  “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膽大包天,本來有大好的前程,干甚么不好呢,竟然把個刺史都給殺了。”何靜怔怔地看著徐馳,既是不解又是同情,“豈不是死罪難逃了?”

  小道童接過話茬,說:“不會的不會的,師父說他是貴人,就必定死不了,死了還能是貴人么?”

  何靜也不好與小孩計較個甚么,只笑道:“但愿如此犯了如此多的事兒,不死就奇了怪了。”

  高延福陪著笑臉對老道士說:“學生動問仙師,這混小子真的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么。”

  “呵呵呵呵,遭些小罪而已,死不了的。”老道士隨口而答,頭也不抬,只顧著大快朵頤。

  高延福繼續問道:“勞問仙師,其何以脫身?”

  老道士不情愿地放下杯箸,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藏草而生”。卻不解釋,又迫不及待地拿起杯箸來。

  “藏草而生,藏草而生……”高延福喃喃自語,心想,進了刑部衙門,哪來的草?莫不是在半道上,他耍弄詭計,躲到哪個草叢中,逃脫了出去?萬一不幸言中,到時自己如何交差?且要好生看管,待交了皇上的差使,再設法搭救他不遲。

  徐馳與老道一樣,只顧著喝酒吃菜,見老道神神叨叨的,笑了起來:“老家伙的意思是,老子要藏起來才能活命了?船在江中,藏也只能藏水里去,哪來的草?”徐馳是純粹的唯物論者,對道法術數從不感冒,更談不上敬畏之心。

  高延福罵道:“你小子休得無禮,仙師未卜先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不給仙師道謝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不遜,該當何罪?”

  徐馳笑道:“不過是一老神棍,高哥你也相信?你問他還不如問我呢假如我會死的話,我就不會跟著你跑了。”

  “你小子有得選擇嗎?你以為老哥那幾百個禁軍是吃素的?”高延福反駁道,等于是當眾揭開徐馳的遮羞布。

  何靜雖不清楚老道士的由來,但貴如高公公,也對老道士畢恭畢敬,勢必是高人無疑,不禁肅然起敬,拱手道:“不知能否煩請仙師為我卜上一卦?”何靜說完,眼睛熱切地盯著老道士。

  古人迷信,極是熱衷于求仙問卦。其實,到了一千多年之后的現代,又何嘗不是如此?許多政府高官,影視明星,對王林大師頂禮膜拜,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可是老道士很會耍酷,對何靜的請求,裝作沒聽見,竟理也不理。

  何靜很是尷尬,又有些慍怒,只是不敢表現出來。一個老道士,一個朝廷欽犯,喝他的吃他的,非但沒有半句感謝的話,竟還把他不當一回事,換作誰都有氣。

  船艙中地位最高的高公公反而很低調,幫著何靜央求道:“左右無事,仙師就給他卜上一卦,權當是鬧著玩的,可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由水路進洛陽,少不了十幾天,順手賣個人情,也是應該的。

  老道士從衣袖中摸出六枚銅鈿來,隨手往桌上一撒。說來也是奇怪,那些銅鈿既不滾動,也不彈跳,在桌面上筆直地排成一條直線。

  第一枚銅鈿是覆著的,第二枚第三枚卻是正面朝上,第四枚第五枚又相反,最后一枚也如二三枚一樣,正面朝上。

  小道童喜道:“澤雷隨,好卦好卦!”

  高延福也微微頷,道:“元亨,利貞,無咎,果然是好卦恭喜何將軍,他日必當高就。”

  何靜與徐馳一樣,一頭霧水,拱手說:“還請公公釋疑。”

  高延福笑道:“我也只知道個大概隨,順也,自然是一帆風順之意,將軍問前程,自然最好不過了。至于具體如何評析,你還得有勞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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