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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以下犯上


  徐馳笑道:“周大人真的是好心腸,您現(xiàn)在不必?fù)?dān)心本太爺,你還是為自己考慮考慮吧。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招供出來,我省事你也省事,否則的話,嘿嘿,你知道的。”

  周瑰菊花一緊,不由得縮了縮手,那根手指頭還不知道斷了沒有。大叫道:“本官何罪之有?豈容你信口胡謅!”

  “嘿嘿,周大人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需要本太爺提醒提醒嗎?”徐馳嘿嘿陰笑著。

  周瑰狠了狠心,硬著頭皮道:“你說,本官做下了甚么貪贓枉法的勾當(dāng),本官洗耳恭聽。”周瑰雖然嘴巴硬,其實心里還是犯虛的,括州任上十幾年,屁股干凈得了嗎?

  “嘿嘿,你就聽好了,本太爺稍微提醒你一下——那位趙思?xì)w趙先生,周大人應(yīng)該認(rèn)識吧?當(dāng)然,你可以否定,你可以回答說不認(rèn)識,沒關(guān)系的,老子不怕你不招!”徐馳整個就一地痞無賴嘴臉。

  周瑰一窒,心里更加的沒底起來,看來這小子圖謀對付自己很久了,并非無的放矢。周瑰辯道:“趙思?xì)w怎么了?本官認(rèn)識他又有何妨?本官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認(rèn)識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徐馳笑道:“不奇怪不奇怪,人在江湖,誰沒幾個狐朋狗友——那個趙思?xì)w,給你搜刮到的小娘子,為數(shù)不少吧。”徐馳舉起兩個手掌,“本太爺估計,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本太爺估計得不差吧。”

  周瑰冷笑道:“你可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是誣陷,豈容你信口雌黃?再說了,趙思?xì)w從百姓手中購買女子,你買我賣,買賣自由,你情我愿,又妨礙著你甚么了?又犯了大周哪條律令?”

  徐馳笑道:“那可不見得,趙思?xì)w除了買賣之外,哄騙搶掠來的女子,恐怕也是為數(shù)不少的,周大人以為如何呢?本太爺沒說假話吧?”

  周瑰冷笑道:“趙思?xì)w買賣也好,搶掠也好,你有本事的,去把趙思?xì)w抓來呀!冤有頭債有主,你為難本官干甚么?”

  “啪!”一聲脆響,沒有鎮(zhèn)堂木,徐馳隨手抄起一只碗,摔到青石地面上,大怒道:“縉云父老們,你們都聽見了吧,這個人就是括州刺史,伙同趙思?xì)w,搶掠奸-淫-婦女,無惡不作,還堂而皇之地說,人是趙思?xì)w搶掠來的,與他無關(guān)。他不但自己作惡,還慫恿其他的人作惡,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母官嗎?來人呀,賞他幾個嘴巴!”

  徐馳一鬧騰,頓時群情洶洶,滿大街炸開了鍋,紛紛道:“這狗官,人模狗樣的,竟然如此下作。”“陳縣令真的是青天大老爺啊,他肯定是皇上親自派他來整治這狗官的。”“……”

  周瑰一時氣結(jié),漲紅著臉道:“證據(jù),證據(jù)!本官要看證據(jù)。你拿不出證據(jù)來,就是誣陷好人。”

  “嘿嘿,證據(jù)不是在你手上嗎?——周萱周縣丞,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就辛苦一趟,去刺史衙門,將這些年周瑰擄掠來的女子,全部帶到縉云來,讓你老哥看看老子的證據(jù),老子是不會冤枉周大人滴。嘿嘿……”

  徐馳得意忘形,以下犯上的趕腳真的很好。

  周萱全程傻了眼,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yù)料,不是商量好了一起拉攏巴結(jié)刺史大人的嗎,怎么突然變卦了?周萱傻愣愣地看著徐馳,毆打欽差的事情還沒了結(jié),又把刺史大人拖進(jìn)去了。這些人都是巴結(jié)還來不及的,徐馳倒好,挨著個兒的來得罪,這不是作死的節(jié)奏么?

  “大人,是不是誤會了?大人是不是想清楚了再做事,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周萱眼巴巴的望著徐馳,以周萱的智商,他根本猜不透徐馳的心思。

  周瑰陰毒地看著他的族弟,極力慫恿他來給徐馳祝壽的就是這個混蛋,“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子對你不薄,給你官做,給你銀子花,給你女人睡,卻養(yǎng)了你這條白眼狼,看老子不整死你!”

  周萱“噗通”一聲跪在他堂兄面前,大叫道:“大人,冤枉呀,我冤枉呀,是陳縣令騙了我,他說請你來,要送你大筆的銀子,哪想到他是騙我的呀……”

  “混蛋,那還傻愣著干甚么?快去刺史府,叫鄭鈞將軍點齊侍衛(wèi),滅了這個狗奴才,將縉云縣衙夷為平地,老子要一刀一刀地剮了這個混蛋。”周瑰咬牙切齒,氣血上涌,整張臉紅漲如豬肝。

  徐馳輕笑道:“周大人何必大張旗鼓,勞民傷財?您只需要把那些擄掠來的女子全部送到縣衙來,就什么事都沒了——我與周大人無冤無仇,您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自然不會為難您。卑職的目的很簡單,解救那些無辜的女子,使她們能夠與親人團(tuán)圓。”

  徐馳一下子換上了“您”字,“老子”也變成了“卑職”。周瑰以為陳秦聽說他要調(diào)動大隊的府兵,心里害怕了,態(tài)度軟了下去,于是冷笑道:“知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趕緊把老子放了,老子或可放你一條生路,免得到時休怪本官無情!”

  “是是是,”周萱也附和道:“兩位大人不要傷了和氣,都是為朝廷辦差的,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解不開的結(jié),各退五十步,萬事好商量。”

  “笨!笨蛋!兩個都是笨蛋!老子的意思是,你們沒必要調(diào)動府兵,把那些女子送來就是了……”

  “混蛋!快去請鄭將軍,只待大軍一到,就殺了這狗娘養(yǎng)的!”周瑰不等徐馳說完,就對周萱惡狠狠地發(fā)號施令,一副勢不兩立的樣子。

  “何必呢?”徐馳陰笑著說:“殺雞焉用宰牛刀,周大人今天帶的侍衛(wèi)本來就不少了,只要周大人一發(fā)令,滅了老子簡直輕而易舉,何必舍近求遠(yuǎn),遠(yuǎn)至括州調(diào)兵?卑職說的對吧?”

  周瑰一窒,問道:“你欲何為?大軍一動,玉石俱焚,你能討得到好處?”

  徐馳笑道:“老子沒打算討好處,反正老子把張五郎得罪了,把你周大人也得罪了,皇上能饒得了我嗎?老子不介意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不幸的是,周大人食古不化,冥頑不靈,自愿充當(dāng)墊背的,老子也拿你沒辦法。”

  周瑰氣得只翻白眼,“本官即使把府上的女子全部送與你,你還是拉本官墊背,送與不送又有何干系?”

  “我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有那么無聊嗎?老子心地善良,言而有信,老子只想在臨死之前,做一件善事。你成全了老子,老子自然不會拿你墊背——信不信由你,老子仁至義盡了,你們看重辦吧。”

  徐馳吩咐王胡子趙裕民等人,將周瑰解進(jìn)縣衙,隨后將大門緊閉,留下滿大街的百姓、刺史府的侍衛(wèi)以及周萱等人,在午后的秋風(fēng)中凌亂。

  愣頭青縣令打算一條道兒走到黑,不達(dá)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周萱無奈,只得領(lǐng)了那些侍衛(wèi)去括州找人商量對策。

  縉云衙門外,錢五敲著鑼喊道:“各位老少爺們請聽好,我們老爺說了,今日的生辰壽宴,只是為了引誘作惡多端的括州刺史上鉤。現(xiàn)在目的達(dá)成,壽宴無法再事舉行,各位老少爺們隨了人情的,可到承情處找錢主簿原封領(lǐng)回。各位老少爺們請聽好……”

  錢五天生的好嗓子,吐字清晰,條理清楚。隨著錢五的吆喝,承情處又排起了長隊,那些送情的還沒送完,這邊退情的又開始了,弄得錢琳手忙腳亂。

  徐馳一進(jìn)縣衙,唐倩便跪在徐馳面前,哭道:“大人何苦來哉,為了民婦母女,大人得罪刺史,勢必耽誤大人的大好前程,民婦擔(dān)待不起呀!民婦懇請大人收回成命,民婦不打算找回慧慧了,大人多為自己的安危著想罷……”

  唐倩邊哭邊說,淚如泉涌,雖然沒念過書,但她非常清楚徐馳今日所作所為的嚴(yán)重后果,輕則罷官丟職,重則坐牢殺頭。將心比心,為了救自己的女兒,卻以堂堂一縣縣令的身家性命為代價,讓人情何以堪?

  自古至今,當(dāng)官當(dāng)?shù)叫祚Y這個份上,確實難能可貴,換做任何人,都會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但對于徐馳,他并沒有想到他的行為有多么的高尚,這僅僅是他慣常的行事風(fēng)格。作為后世的無賴混混,看不順眼的他自然要管,何況現(xiàn)在的他,還是個縣令。

  徐馳將唐倩從地上硬拖起來,笑道:“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老爺我答應(yīng)了你,幫你尋找慧慧的,當(dāng)然要說話算數(shù)。再說,老爺我不是縣令嗎?當(dāng)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挖紅薯,你現(xiàn)在不要激動得那個樣子,慧慧在不在周瑰的手上還搞不清,老爺我只是試一試,只要有一丁點的希望,老爺我是不會放棄的。”

  徐馳輕描淡寫的,唐倩更是感動莫名,忍不住抱住徐馳嚎啕痛哭。

  括州,刺史府

  周瑰一家老小,括州長史、別駕、司馬、括州府兵參將、錄事參軍事、各曹參軍、大小屬吏,全部集在一堆,可謂濟(jì)濟(jì)一堂。自四品的司馬別駕到九品的各曹屬吏,皆是大眼瞪小眼,完全無法相信周萱所說的是真實情況,只以為周縣丞壽宴喝高了,純粹胡言亂語。待問過刺史府的侍衛(wèi),方才不得不信。

  按理說,縉云縣衙無兵無將,僅有的幾十個衙役,也是毫無戰(zhàn)斗力的烏合之眾,隨便出動一個隊的府兵,便能輕而易舉的解決陳縣令。問題的關(guān)鍵是,周瑰刺史被人家拿在手里充當(dāng)擋箭牌,讓你狗咬刺猬,無從下嘴。

  像這樣的事情,還沒有先例可循,各大小官吏感到事情非常棘手,七嘴八舌的亂說一氣,卻毫無良策。

  周萱急道:“如今之計,卑職請求鄭參將領(lǐng)了府兵,包圍縉云縣衙,給陳秦形成高壓之勢,用威勢逼迫他交出刺史大人。”

  括州府兵參將鄭鈞面有難色,道:“那個陳縣令裹脅刺史大人,不過是以下犯上之罪,并非謀反之罪。在無調(diào)兵虎符的情況下,鄭某擅動府兵,攻擊未曾謀反的縣衙,那么有罪的就不是陳秦了,而是我鄭某了。周縣丞這是要陷鄭某于絕境啊,恕鄭某實難從命。”

  周萱哭喪著臉道:“難道鄭參將就眼睜睜地看著刺史大人身陷囹圄而不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罷。”

  “那能如何?那陳秦若是怕事的,他豈敢強(qiáng)搶圣旨,毆打欽差,裹脅刺史?擺明了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如今之計,只可智取,不可強(qiáng)攻,還需各位從長計議。”鄭鈞雖是括州府兵參將,但并不歸括州刺史節(jié)制,相當(dāng)于后世地級市的軍分區(qū)首長,直接聽命于中央,平常搞搞抗洪救災(zāi)還可以,但讓他領(lǐng)兵進(jìn)攻縣政府,他還是不敢的。

  括州長史道:“那陳秦雖然膽大包天,但還不至于亂來——不如暫且依從他,將刺史府內(nèi)的丫環(huán)仆婦全都送去,以保大人無虞。再則,本官會將此事如實上奏圣上,請旨定奪,方是正途。”那長史雖然表面上裝得甚是急切,內(nèi)心里卻巴不得周瑰出事,自己好順勢遞補(bǔ)上去。自古至今,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從來就不是什么新鮮事。

  既然長史都這么說了,那些比長史職級低的官員自然跟著附和。

  周萱無奈,只得在那些搜刮來的少女中,選取了四五個來路正當(dāng)?shù)模诘诙找辉纾退偷搅丝N云縣衙。

  慧慧當(dāng)然不會在那五個少女里面。當(dāng)時張劉氏將慧慧騙進(jìn)縣衙,就是在周萱的協(xié)作之下才擄掠到括州的,周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徐馳不動聲色,問周萱道:“就只有這幾個嗎?”

  周萱很真誠地說:“刺史府的丫環(huán)仆婦還是有好些的,但就這幾個年紀(jì)小一點,其她的都徐娘半老了,不符大人的要求,所以卑職自作主張,領(lǐng)了她們五個來。”

  徐馳將那五個豆蔻年華的女子一一仔細(xì)盤問,結(jié)果不出所料,她們都是從貧民手中花銀子買下來的,對答談吐之間,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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