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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圈地運動


  一連數(shù)日,徐馳積極投身于“馮陳楮衛(wèi)大道”的修筑。民夫從四百人增加到兩千人,并且還有繼續(xù)增加的趨勢。

  道路施工盡管精益求精,以致近于苛刻的程度,但架不住人多,**米寬,三里長的一條道,從東門延伸到了好溪河灘。

  竣工當日,陳縣令踐行了他的諾言,一塊近兩米高的石碑矗立在東門門口,上書六個金光閃閃的鎏金大字:“馮陳楮衛(wèi)大道”。一時鞭炮齊鳴,鼓樂喧天。

  附近居民爭相來看稀奇熱鬧,縉云城里的百姓更是傾巢出動。議論之聲,不絕于耳。

  “嘖嘖,這么寬的一條道,怕是走得五輛牛車呢。”

  “是呀——寬倒是其次,你看,哪見得著一條縫兒?比縣衙門的地磚都砌的齊整。”

  “老朽這輩子值了,臨到死時還能看得見這么偎貼的道兒,恐怕在大周都是頭一份呢,以后得多來溜達溜達。”

  “你們說這縣太爺是不是有點不正常,拿許多的錢丟到這條道兒上,不見得有多大的用處,錢多了燒得慌么?”

  每個人都有同樣的心理,一邊驚嘆于道路的寬闊華麗,一邊對縣太爺?shù)娜烁襁M行著最惡毒的揣測。

  命運是不公平的,陳縣令花自己的錢,為百姓修筑道路,使上萬的百姓得以生存,卻給人留下了頭腦不正常的映象。相反的是,后世****有些貧困縣,動輒數(shù)十億,拿納稅人的錢,修建豪華政府辦公大樓,卻得到了“人民公仆”的美譽。

  與徐馳毀譽參半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石碑上留名的另三人卻得到了一邊倒的稱頌。為了這條路,三人無償捐出幾十畝地不說,還出錢出人出力,可謂是勞苦功高,德被鄉(xiāng)里。

  馮濟源、楮知白、衛(wèi)創(chuàng)基,三個地主老財,站在路碑前,望著那幾個鎏金大字,百看不厭,越看越覺得好看。

  縉云百姓中,有點兒地位吃得開的,或者與三人相熟的,都爭先恐后的向三人打招呼致意。三人笑容滿面,向周圍的人群不停地拱手作揖,說著“不敢當、過譽了”之類的謙詞。他們的小心肝兒,有如蜜餞,一時風光無兩。

  三人的好心情沒有持續(xù)太久,當縣太爺笑容可掬地,滿含深情地向他們走來時,三人不由得菊花一緊。他們清楚的知道,縣太爺太熱情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三人趕緊朝徐馳躬身施禮,心里惴惴不安地道:“太爺您有何吩咐?”

  果然,縣太爺對三人大肆褒揚,大吹特吹了半天之后,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們不能躺在我們的功勞簿上,我們不能裹足不前,我們應該再接再厲,為縉云更加美好的明天而不懈奮斗。”

  馮楮衛(wèi)三人冷汗直冒,縣太爺表揚得越深刻,排比句用得越長,他們的危機感就越強烈。

  不等楮知白文縐縐的開口說話,衛(wèi)創(chuàng)基急不可耐地問道:“大人是不是還想草民們讓地出來?草民可……可沒有多少地可糟蹋了……”

  徐馳笑道:“看你說的多難聽,這哪叫糟蹋?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我們都俱有榮什么的——你看你,你的名字上了路碑了呢,千秋萬代永不磨滅啊是不?”

  “草民沒……沒念過多少書,說得不當之處,還請大人寬宥。只是……只是,草民們還要……”

  徐馳道:“對,非常正確,衛(wèi)老先生很有高瞻遠矚的戰(zhàn)略眼光——我們還要修路,繼續(xù)修路,讓我們的田野里到處充滿了康莊大道。”

  “還要修?”三人一窒,異口同聲地問道。這哪是修路?于縣太爺而言,是錢多了沒地兒花,于自己而言,則是純粹浪費良田呀!修一條路都足以讓人不可思議,他竟然還要修!

  徐馳不搞基礎建設行得通嗎?來參加勞役的民工越來越多,你必須養(yǎng)活他們,必須要有事給他們作。正如鄂爾多斯的鬼城,只見房子不見人,那是地方官員假基建之機行斂財之實。徐馳修路,哪怕修筑的道路沒有一個人走,但解決了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使百姓無饑餒之苦,活人無數(shù),從而維護了社會的穩(wěn)定,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維穩(wěn)。

  徐馳毫不遲疑,豪氣干云地道:“對,還要修!本縣令打算在此基礎上,再修筑四條東西向的橫干道,五條南北向的豎干道。本老爺名字都想好了,位于‘馮陳楮衛(wèi)大道’南邊的就叫南一路南二路,北邊的叫北一路北二路,五條豎的分別為東一路東二路,以此類推,一直到東五路——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五縱五橫的大格局。你們想一想,種田是多么的方便呀!以后的日子,你們哥幾個,就享福了喲!”

  即將享福了的哥幾個,簡直要內(nèi)牛滿面了。楮知白苦逼著臉道:“大人,有這條路就已經(jīng)夠了,再多則毫無益處。如果大人喜好修筑道路,造福一方百姓,是否可換到別的地方?比如通往括州或者永康的驛道,都是可以加寬的。”

  另外兩人連連點頭,有人喜好打架,有人喜好罵街,縣太爺喜好修路,哪里不能修路呢,加寬驛道無疑更有實際意義。但他們低估了縣太爺?shù)闹巧獭P祚Y修路,雖有迫不得已的無奈,但多多少少還是有自己的盤算在里頭的,只是暫時不能開誠布公而已。

  徐馳笑道:“驛道已經(jīng)夠?qū)捔耍槐卦傩蕖T僬f了,驛道也不是我們縉云一個縣的責任,大家都有份的事,憑什么讓我們縉云單獨出力出錢?你們說是吧?”

  馮濟源道:“大人說的雖是正理,但也不能只讓我們四個人出錢出力吧——要不大人到別人家的地里去修兩條道兒如何?草民幾個就靠這些兒薄地吃飯呀。”

  徐馳想,你以為我喜歡在你們的地里面修路嗎?只不過你們的地,是地理位置最好的,老子規(guī)劃當中的縉云東城開區(qū)必須著落在你們身上,我能放過你們嗎?

  徐馳笑道:“這回修的九條路,路名老爺我已經(jīng)定好了,我不會讓你們承擔任何損失。按所占耕地的面積,再按市場地價,老爺我一五一十全額補足你們,放心好了,你們吃不到虧的。”

  三人叫苦不迭,看來縣太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在這片地里折騰了。這陣子修筑這一條路,又是沙子又是石頭,人踩馬踏的,這片地就已經(jīng)夠嗆了。再加九條,這“地”還能叫“地”嗎?

  馮濟源苦苦哀求道:“大老爺您行行好,這路一旦修起來,這兩千畝地就全完了,誰還能指望在上面種莊稼啊……”

  “是呀是呀,還請大老爺體察百姓疾苦,理解草民等的難處。”另外二人附和道。

  徐馳心里樂得直笑,老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便裝著為難的樣子道:“你們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那你們說怎么辦呢?反正路是要修的。”

  三人思索良久,楮知白猶猶豫豫道:“既然大人鐵心要修筑道路,草民等自然不能反對,雖說事關縉云繁華興旺,草民等亦有責任,但我等三人皆是依賴這片地兒生存,若全部修了路,草民等只怕無活路可走了——草民的意思是,看縣衙能不能將這些地兒全部折價買了去,一則不耽誤太爺您修路,二則草民等拿縣衙給的銀子再去別的地方買地,不致讓草民流離失所——大人您看……”

  徐馳等的就是這句話,如果不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要想從三人手里買下這片地,三人必定不樂意。雖然徐馳可以用強制手段買地,就像后世天-朝的征地拆遷,但那樣的行為,是徐馳所不齒的。

  徐馳的骨子里就是一個小混混,或者是一個老混混,他完全沒有什么野心,既不想升官,也不想財,更沒指望什么天下霸業(yè)。人都是有**的,徐馳的**很簡單,能弄到幾個女人,能生活下去就行了。

  至于徐馳利用修路幫助百姓,那不是為了他的政績。徐馳在他的前世,處于社會的最底層,草根得不能再草根了,對普通百姓的艱難困苦,確實是感同身受。既然來到了大周,自己在享受生活的同時,在享受第二次生命的同時,為什么不做些對底層老百姓有意義的事呢?為什么不能讓更多的和自己一樣的普通百姓更好地生活生存下去呢?

  高尚的徐馳等來了他需要的這句話,也裝作猶猶豫豫的,說:“那得多少銀子呀?你們哥幾個可不能把價錢定得太高了,要比市場價略微低一些,畢竟你們也是上了碑的,以后是要流芳千古的呀。”

  三人沒想到縣太爺真的打算買地,原本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今年旱災,雖然地價低一些,但這片地比較好,土壤肥沃,地勢低平,最少也得七八貫一畝。兩千畝地,則是一萬六千貫。在他們看來,縉云剛剛析置為縣治,徐馳上任伊始,就取消了市金,災年又不能收取租庸調(diào)等稅賦,縣太爺應該拿不出那么多錢來的。

  三人想是如此想,但也不好當面質(zhì)疑,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楮知白道:“既然太爺也作如是想,那容草民等……”

  徐馳笑道:“那是自然的,你們回去合計合計,晚上到縣衙來溝通交流一下,順便把地契也帶了,談得攏,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三人面面相覷,想不到縣太爺還真是大手筆,這么快就拍板了,只得點頭依允。

  對于馮楮衛(wèi)三人而言,一兩萬貫是大手筆,但對于徐馳而言,那真的算不了什么。想想他當時不名一文,還是個平頭百姓時,就敢把單綾賒下來,至今沒勾賬。此時此地,他已貴為縣令,又多金,你想他還有什么不敢的?

  回到縣衙,被派往臨海執(zhí)行任務的王胡子已經(jīng)先一步抵達。讓徐馳沒想到的是,跟著王胡子一起返回縉云的,除了趙裕民之外,還有陳楚、張翰以及萍兒三人。

  萍兒看見徐馳,并不顯得十分的高興,低聲叫了聲“叔叔”之后,就杵在那里不聲不響的。

  徐馳一把將萍兒抱了起來,笑著說:“怎么了?不高興?是不是不喜歡叔叔了?”

  “萍兒沒有不高興,是萍兒自己不高興,不關叔叔的事。”萍兒說著,便急著從徐馳懷里溜出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趙裕民、張翰、王胡子這才正式朝徐馳躬身行禮,齊聲道:“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徐馳放開萍兒,望著趙裕民與張翰二人,詫異地說:“怎么了?搞得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以后我們之間,還是兄弟相稱,別來大人小人那套好不?”

  趙裕民一本正經(jīng)地道:“大人已經(jīng)是縣太爺了,我們再稱兄道弟的話,豈不是亂了上下尊卑?無論如何,我們是不敢的。”

  張翰也說道:“正是正是,趙兄尚有官差在身,張翰則是一介草民,豈敢沒大沒小的。”

  三人矯了半天情,兩人要稱呼“大人”,一人要稱呼“兄弟”,最后達成妥協(xié),有外人時,稱“大人”;無外人時,稱“兄弟”,才算罷休。

  陳楚笑道:“為兄就不稱‘大人’了,不管三郎做了多大的官,我們終究是兄弟。”

  徐馳這才問陳楚道:“大郎和張翰兄,還有萍兒,我沒想到你們也會來,怎么想起來縉云?”

  陳楚道:“一則是三姨娘放不得心,囑咐為兄過來看看三郎,再說為兄也牽掛你呢。”當然,還有一層意思,那是最主要的,十萬貫的銀票,他不親自交給徐馳,他能輕而易舉的相信王胡子嗎?陳楚雖然不會明說。

  張翰也答道:“王兄弟到貴府上時,正好我與萍兒也去尋你。萍兒總念叨你,我本不想麻煩打擾兄弟的。今年地里絕收,正尋思找份活計養(yǎng)家糊口,聽王兄弟說,兄弟這邊缺人手,我就……就來了,不知兄弟是否真的需要請人,如果……”

  張翰扭扭捏捏的,開口求人不是他的性格,徐馳最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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