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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孽情


  徐馳將勞動力分成兩組,最年輕力壯的,安排到附近山上采集石料、砍伐樹木,剩下的則在東門外平整加寬道路。婦女就在好溪河灘上就地埋鍋造飯,縣衙的女人們也加入了炊事員的行列。

  東門外整片的都是莊稼地,只有一條便道通往好溪河邊,雜草叢生,牛車都難以通過。徐馳按照后世雙向四車道的標(biāo)準(zhǔn)安排設(shè)計,寬度達(dá)八米,在原先的基礎(chǔ)上加寬了六七米。

  老百姓雖然好奇,但他們的目的是一天兩頓飯五文錢,別說修筑一條八米寬的道路,就是把整片莊稼地都整平修路,他們也毫無異議。

  老百姓沒異議,不等于田主無異議。徐馳弄出來這么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縉云百姓。東門外那片地的三個地主心急火燎地趕到現(xiàn)場。

  東門外估計兩千畝地,分屬三家,路南全部是馮濟(jì)源馮老財?shù),路北則分屬于楮衛(wèi)兩家,一個叫楮知白,一個叫衛(wèi)創(chuàng)基。

  馮老財已經(jīng)是老相識了,帶領(lǐng)楮衛(wèi)二人喊起冤來:“大老爺這一修路,草民等三家豈不憑空損失百十畝地?”

  馮濟(jì)源為了說明損失的巨大,故意將損失放大了好多倍。以徐馳的估計,路寬八米,加上兩旁的路基,寬度不會過十米,長度算三里一千五百米,總面積約為一萬五千平,按一畝地六百六十六平算,滿打滿算不會過二十三畝。

  楮衛(wèi)二人連聲附和:“對對,大老爺您高抬貴手,草民等就靠這點(diǎn)薄地活命,您有什么用得著草民的地方,盡管說,草民等必定竭盡所能。”楮知白衛(wèi)創(chuàng)基與馮濟(jì)源結(jié)成了利益共同體,平;蛟S為了爭田地有些不對付,但此時是一致對外,共同反對施工。

  他們?nèi)擞X得很冤,看徐馳的神情,好似更冤,簡直比竇娥還冤。徐馳滿臉無辜地道:“天!你們?nèi)齻還有良心沒有?老子好心好意為你們修路,你們竟然還……還……”徐馳非常激動,委屈得說不出話來。

  三人完全沒預(yù)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嘴巴張了合合了張,不知道如何安慰縣太爺才好。

  楮知白道:“請?zhí)珷斏园参鹪,不知草民幾個可有做得不當(dāng)之處,還請?zhí)珷敽:皇翘珷斦f修路乃是為了草民著想,草民卻想不透其中的道理,請?zhí)珷斆魇!?br />
  徐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憤憤不平地說:“你們想,路寬了,你們運(yùn)送肥料,運(yùn)送糧粟,不是更方便了嗎?這不都是為了你們好嗎?難道老爺我要來種地嗎?老爺我走這條路能走幾次呢?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人哭笑不得,這片地是他們幾個的不假,但他們都是租給別人種的,自己不需要下地干活,路寬路窄與他們沒關(guān)系。盡管如此,縣太爺?shù)膼勖裰倪是不能抹殺的,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那個楮知白說話了:

  “太爺?shù)娜,草民等感激涕零,只是……只是……?br />
  “只是什么?”

  “只是好似太過寬闊了,田間地頭的,能容一輛牛車通行足矣。若依太爺?shù)男拗ǎ⑿形遢v牛車,亦是綽綽有余——縮窄一半,草民等的損失亦當(dāng)少一點(diǎn),不知太爺能否通融?”

  楮知白在三人中,田畝不是最多的,但應(yīng)該有些水平,說話都是他出面。當(dāng)然,他說的確實(shí)有些水平,既注意了分寸,不致得罪縣太爺,又把自己的意見表達(dá)出來了。

  徐馳笑道:“原來這樣啊——目光太短淺了!應(yīng)該放眼長遠(yuǎn),要用展的眼光看待問題——你們想想,把路修好了,在春秋兩季,城里的老百姓可以從這條路直接走到好溪邊玩耍踏青,而不必繞道南門,那將是一件多么功德無量的好事啊。你們付出一點(diǎn)點(diǎn),卻功在當(dāng)代利在千秋,子子孫孫都會記得你們——本老爺打算路修好之后,在路旁立一塊碑,上書‘馮陳楮衛(wèi)大道’六個鎏金大字,馮就是你馮濟(jì)源,陳就是本老爺,楮就是你楮知白,衛(wèi)就是你衛(wèi)創(chuàng)基,讓子子孫孫都記得我們四人的豐功偉績——你們看看,老爺?shù)脑O(shè)想怎么樣?”

  縣令大人一言既出,小伙伴們都驚呆了。每家最多拿出十畝地來,就換來流芳千古,并且還能與縣令大人并駕齊驅(qū),去哪找這樣的好事?

  三人一齊朝徐馳跪了下去。楮知白道:“大人,您真是折煞草民幾個了,您乃是朝廷命官,一方牧守,草民等豈敢與大人并列?碑上只須刻大人您的名諱即可,草民等不敢奢望,請大人收回成命。”

  “是啊是啊,請大人收回成命!绷韮蓚附和道。

  “那哪成?地是你們的,人力是我雇的,功勞大家都有份。這事就這么說定了!笨h令大人最后蓋棺定論。

  三人千恩萬謝的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回自家府上,打所有的仆役,以及有勞動能力的家眷,都加入到修筑“馮陳楮衛(wèi)大道”的千秋大業(yè)中來。他們自己也拿了工具,親自上陣,還幫著縣太爺指揮人力。又從府中運(yùn)來糧食,以饗筑路的民眾。

  有一個遠(yuǎn)大的理想,做起事來就有干勁,就有精氣神。

  想想都令人激動啊!

  激動不已的遠(yuǎn)不止馮楮衛(wèi)三人,已經(jīng)到場的幾百個民夫,激動的心情也不遑多讓。古往今來,有哪個縣太爺和民工一起勞動過?工地上可謂熱火朝天,個個奮勇爭先,唯恐落于人后。

  陳縣令不但親力親為,身先士卒,更是赤膊上陣。其時正是農(nóng)歷七月初,即使不出太陽,也是悶熱不已。徐馳索性脫了上衣,露出胸背來。

  此時的徐馳已不是彼時的陳秦,胸大肌有了,腹肌也有了,連肱二頭肌也嶄露頭角。雖然稱不上壯碩,但基本上有了男人味兒。

  更有男人味的地方是,縣令大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地掏出胯下那個玩意兒,就地撒起尿來。

  離得徐馳近的馮楮衛(wèi)三人及一干民工,見此情狀,趕緊的扭過頭去,還下意識地將徐馳包圍在中間,若是讓人看見,實(shí)在有傷風(fēng)化。

  大周時期,民風(fēng)雖較為開放,但遠(yuǎn)沒到就地大小便的地步,別說是有功名的官身,就算是平頭百姓,也不致如此肆意妄為。

  馮楮衛(wèi)三人面面相覷,搖頭不已。那些民工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帶著笑,還有人竟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嘿嘿,笑什么笑?都是男人嘛,都有那個diaodiao兒,有啥好笑的?老子看看自己的東西還不行么?”徐馳不以為恥,并且還能扯出一大串理由來。

  徐馳本來沒干過農(nóng)活,更沒有修過路建過橋,表面上赤膊上陣揮汗如雨,實(shí)際上根本就沒干什么。當(dāng)然,他的象征意義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實(shí)際意義,上官率先垂范,百姓哪有不景從的道理?

  大周沒有水泥,不存在什么鋼筋混凝土,一般驛道都是用沙土鹵緊夯實(shí),重要一點(diǎn)的街道則直接從山上采來?xiàng)l石鋪上。

  這條路是徐馳平生修筑的第一條路,自然處處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所采集的石料力爭長寬高完全一致,拼接起來更是嚴(yán)絲合縫,達(dá)到美輪美奐的效果,以免辜負(fù)“馮陳楮衛(wèi)”的金字招牌。

  近乎苛刻的要求,勢必延長工期。然而,徐馳要的就是延長工期,他的目的并不在于修筑道路,而是讓百姓有事做,讓百姓能夠生存下去。

  徐馳大體估算了一下,每人每天五文,加上伙食費(fèi)每人每天兩文,即就是每人每天七文。以當(dāng)日為例,真正到場的民工不足四百人,以后估計每天都會有所增加,以每天一千人計算,所有開支也只有七貫錢。一年365天,則是2555貫。正是這2555貫,可以讓近千戶的百姓,免受饑餓之苦。即使今后附近百姓都聞風(fēng)而來,達(dá)到每天萬人,一年的開支也不過兩萬六千貫。

  徐馳認(rèn)為,用兩萬多貫錢,去蔭庇萬戶百姓,他這個縣令就算得上沒有白當(dāng)了。

  如果每天真有一萬人來做事,徐馳哪里來的那么多事做呢?所以他必須精益求精,精到極致。

  有人會說,為什么不每人每天給他們七文錢,讓他們自己安排呢?自己省事,百姓也省事。

  那正如徐馳的只銀子不收孩子,天底下的人都會來找陳縣令銀子,這是絕對的。以勞賑災(zāi),既賑了災(zāi),又開展了基建,一箭雙雕,比后世的什么“四萬億救市”,高明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

  再說宋御史領(lǐng)了錢物,與柳絮兒回到宋府,連夜請來和尚度亡靈。又請了左近的民戶,重新裝點(diǎn)布置靈堂,亂哄哄忙碌了一夜。單綾也沒現(xiàn)可疑之處,天亮后到東門外看了下徐馳,料之無事,回縣衙補(bǔ)了覺。午后時分,又去了宋府,躲在隱蔽處,再行窺視。

  入夜,靈堂中只余兩個和尚,一個敲木魚哼經(jīng)文,一個則燒紙度牒。靈柩前,柳絮兒在前,宋璟在后,皆是跪在蒲團(tuán)上。

  昨夜從縣衙回來直到今日,柳絮兒只在白天伏在案幾上小憩過片刻。宋璟于心不忍,低聲道:“嬸嬸且去稍事休息,侄兒一人守著便是!

  論年齡,宋璟比柳絮兒至少年長六七歲,論輩分,柳絮兒自然比宋璟高了一輩,古人嚴(yán)循禮數(shù),宋璟稱呼柳絮兒為嬸,倒在情理之中。

  柳絮兒不為所動,眼瞼微微閉著,古井無波,對宋璟的關(guān)切,好似不曾聽到一般。自去年與宋譽(yù)在洛陽宋璟處住了兩月,回縉云之后,心里便無時無刻不想著宋璟,想起那一夜的旖旎與情意,自此再也無法忘卻他。此次二人再相逢,已經(jīng)一整天了,宋璟卻沒有只言片語的問候,對過往也只字不提,目光游離,似乎在故意躲著她。

  宋璟知道柳絮兒心中有怨氣,自己的內(nèi)心又何嘗不糾結(jié)不矛盾?自那晚酒醉,行了**之舉后,自己也是沉浸在深深的自責(zé)、不安、痛苦的心境之中。既有對柳絮兒的依戀,又有對自己的自責(zé),既有對**的沉迷,又有對道德的堅守。

  許久之后,宋璟再次道:“嬸嬸去歇著罷,廣平一人守著是了!

  柳絮兒動了一下,似乎雙腿已經(jīng)跪麻木了,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扭頭朝宋璟瞥去。

  四目相對,卻各有深意。宋璟游離躲閃,慌忙垂下頭去。柳絮兒熾熱希冀,卻又有些失望與不滿。

  柳絮兒站起身來,打算依宋璟的話,去稍事歇息。打宋璟旁邊經(jīng)過時,忽然腳上一酸,腳下一個趔趄,幾欲摔倒。

  宋璟慌忙之下,堪堪一把扶住。宋璟是個讀書人,武力值不高,柳絮兒真要是打了趔趄,宋璟恐怕來不及反應(yīng),人家就已經(jīng)倒了,別說伸手去扶?梢,柳絮兒是醉翁之意,故意為之。

  柳絮兒體態(tài)豐腴,唐人以肥為美,柳絮兒若生在后世,美則美矣,卻不是十足的尤物。

  那小蠻腰一入手,雖隔了層薄薄的衣裳,依然感覺滑若凝脂,如手捧溫玉。宋璟禁不住身酥骨軟,幾乎不能自持。

  柳絮兒也如同觸了電一般,一絲異樣的快感瞬間流遍全身。

  柳絮兒穩(wěn)住身形,有意無意的又瞥了宋璟一眼,低著頭,裊裊婷婷的往西廂房而去。走到門口時,轉(zhuǎn)頭又看了宋璟一眼。

  宋璟心亂如麻,渴望、糾結(jié)、自責(zé)。自己飽讀詩書,經(jīng)天緯地,道德文章,也想匡時濟(jì)世,教化萬民,然而,叔父尸骨未寒,心里所想的竟是如此一些齷蹉不堪,放蕩淫邪的欲念。

  宋璟坐立不安,一邊是倫理的廉恥,一邊是內(nèi)心的**,兩種截然相悖的思想互相纏斗,不分勝負(fù)。最終,廉恥觀占了上風(fēng),但身體卻慢慢站起來,也向西廂房舉步邁去。心想,只是去看看,看看嬸嬸可有什么話要告訴于我?自己絕不能行茍且之事。

  切記!切記!

  房檐上的單綾將宋府中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見宋璟也往柳絮兒的房中去了,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后如貍貓一般,溜到了西廂房的房頂,揭開一片瓦楞,朝下望去。

  宋璟經(jīng)過激烈的內(nèi)心斗爭,推開虛掩的房門,忐忑不安地走了進(jìn)去。

  柳絮兒一下子撲倒在宋璟的懷中,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身子,雙眸淚如雨下,如雨打梨花,海棠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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