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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三個嫌疑人


  “咦”的一聲,狄光嗣的手猛一哆嗦,迅速從木匣中退了出來,自己走到水盆邊,清洗傷口。一個衙差趕緊給他涂了些冒充解藥的清水。

  狄光嗣怔怔地看著手背上蛇咬的地方,然后抬起頭來,又怔怔地看著徐馳。

  徐馳也緊盯著狄光嗣。

  兩人都想從對方的眼睛里讀出些什么東西。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兩人都非常沉著,甚至面露微笑,但誰也不先開口。

  狄光嗣終于收回目光,再次將手放到水盆中,清洗起來,然后又端詳起手背上蛇咬的地方。

  簽押房中出奇的安靜,幾人各懷鬼胎。

  端詳了好一陣的狄光嗣將目光轉移到公案上,嘴角露出一絲極難察覺的笑意。

  徐馳終于說話了,臉色凝重地道:“光嗣兄,可有什么話說?”|

  徐馳既不提被蛇咬的事,也不提狄光嗣有重大嫌疑的事。狄光嗣在打馬虎眼兒,徐馳跟著打馬虎眼兒,無非是繼續觀察、判斷。

  狄光嗣微微一笑,兩手合攏,平舉到高林生面前,示意高林生將自己綁起來,卻還是不說話。

  “光嗣兄何意?”徐馳繼續裝糊涂。

  “賢弟不必裝糊涂,光嗣被蛇所咬,難道不就是犯事的人么?光嗣這是俯首就擒。”狄光嗣笑道。

  “光嗣兄難道不為自己辯白?”

  “光嗣自己辯白毫無用處,為兄想,到時賢弟自會替光嗣辯白。”狄光嗣微笑著,挺自信的樣子。

  高林生為難地看著徐馳,綁也不好,不綁也不好。在高林生看來,狄光嗣確實值得懷疑,被蛇咬之后,既不辯解,更沒有求饒,而是選擇了俯首就擒。但由此斷定其有罪,似乎又說不通,哪個犯了事的能這樣沉得住氣?能這樣乖乖的干脆的認罪?高林生左右為難,只好向徐馳求助。

  徐馳笑道:“光嗣兄不必如此,陳某還沒有最終結案。再說,光嗣兄雖有重大嫌疑,但我相信光嗣兄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在我結案之前,光嗣兄應不會畏罪潛逃。”

  狄光嗣笑道:“賢弟放心好了,若是光嗣不辭而別,豈不是更能坐實我的罪名?光嗣還等著賢弟替我辯白呢。”

  徐馳道:“但愿如此——光嗣兄自便,還有十幾個沒檢驗呢。”

  狄光嗣縮回手來,朝徐馳施禮道:“賢弟好手段,為兄佩服。”說完,用眼睛掃了一眼公案下的黑布幔,便出了簽押房。

  徐馳一愣,我靠,老子沒看出他的破綻來,他反而把老子的把戲戳穿了。不管如何,狄光嗣確實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必須重點注意。

  單綾也從公案底下鉆出來,疑惑地看著徐馳。

  徐馳笑道:“你們怎么看?”

  單綾思索道:“迄今為止,這個狄光嗣的反應是最不尋常的一個。”

  高林生道:“我贊同單小姐的看法,那些人被針扎之后,要么哀聲求饒,要么厲聲責問質疑,要么二者兼而有之。只有狄員外,反應殊不相同,讓人頗為費解。”

  “我也知道他與眾不同,但你們覺得他值得懷疑嗎?”

  其余四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實在很難決斷。沉思半晌,最后竟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其中一個衙差分析道:“我們煞費苦心地設了這個局,就是察看每個人被針扎了之后的反應。沒犯事的被針扎了之后,必定大為驚訝,因為出乎其意料之外。而真正犯事的人,被針扎之后,必定會表現得若無其事,并設法蒙混過關。這個狄員外,雖然反應比較特殊,但是符合前面一種反應,所以,其犯事的可能性非常小。”

  徐馳道:“你分析的有些道理,但是,這個狄光嗣相當狡猾,他很有可能識破了我們設的局。”

  單綾點點頭道:“是的,他臨走時,曾對秦兒說,‘賢弟好手段,為兄佩服’。這話模棱兩可,值得細細推敲。”

  四五個人議論了一陣,難于判斷。徐馳囑咐高林生等人以后暗暗觀察他。

  隨著一個個人走進簽押房,再走出簽押房,都沒發現什么異常之處。簽押房里的幾個人不由有點懷疑起來:這方法是否能湊效?

  高陽郡王武崇訓進來之后,事情出現了轉機,

  武崇訓盛氣凌人地斜睨著徐馳道:“在哪里?”

  徐馳也不答話,指了指公案上的木匣。

  一個衙差走過來,想幫他捋起袖子。不料武崇訓一推:“滾開,爺自己來。”

  武崇訓將手伸入木匣中,隨即便抽出來,抖抖袖子,兩手背在背后,耀武揚威地出去了。整個過程加起來,不足半分鐘。

  像這樣干凈利落、速度奇快的檢驗,是絕無僅有的。高林生與兩個衙差直看得一愣一愣的,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人家就已經完成了檢驗走了。

  “嘿嘿!嘿嘿。”徐馳“嘿嘿”笑著:“就是他——嘴巴沒毛,辦事不牢,畢竟太年輕了一點。”

  這時,單綾也自公案下鉆出來,手里卻多了片不知名的樹葉。單綾將樹葉輕輕放在公案上,笑道:“再沒有比郡王爺更可疑的人了。”

  那個打算給武崇訓卷袖子卻被推開了的衙差道:“對對對,卑職也是這么想,卑職靠近王爺時,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硫磺氣味,蛇最怕硫磺了。”

  徐馳推斷的依據也在這里。徐馳是最靠近武崇訓的人,高林生與兩個衙差離得較遠。其中一個衙差因為替王爺卷袖子而一度靠近了武崇訓,所以,徐馳與那個衙差最先聞到硫磺味,隨后公案底下的單綾也聞到了,這也就解釋了武崇訓為什么那么急著離開。

  單綾笑道:“蛇怕硫磺,但王爺不敢用太多,畢竟硫磺的氣味相當濃烈,我估計他是先用硫磺水洗手,再用清水洗滌,是以其手上有一點點的氣味,不拿鼻子嗅到他的手上,是很難聞出來的——誰想到碰到了兩條狗鼻子,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意圖。”

  “這枚樹葉哪里來的呢?又怎么解釋?”徐馳問道。

  單綾莞爾一笑:“從王爺的手里奪過來的——硫磺使多了,易暴露意圖,使少了,則不足以抵御蛇咬,所以,王爺又用到了另一種方法,可謂是雙重保險。”

  高林生道:“這不是一枚普通的鳳尾草葉么?蛇怕它不成?”

  單綾解釋道:“正是,可不要小看了這枚鳳尾草葉,它是蛇的天敵,食之必死,任何一種蛇都不敢靠近它。”

  隨著最后一個人離開簽押房,所有的人都已檢測完畢。單綾、高林生、兩個衙役,都顯得異常高興,四人一致認定高陽郡王便是強奸殺人的元兇。

  徐馳默默地坐在公案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從徐馳接手斷案,他一直以惡作劇的心態來玩這個游戲。然而,玩到現在,徐馳反而踟躕起來,人命關天的事情,拋開武崇訓的身世地位不說,他真的是兇手嗎?

  二十一世紀的徐馳不過是個小混混,和刑偵工作完全不挨邊,但知道,要斷定一個人有罪,起碼的人證物證是要的。而斷定武崇訓是罪犯的證據呢?難道就憑他手上的硫磺味和鳳尾草?換了我徐馳,即使自己沒犯案,因為對蛇與生俱來的恐懼,也會做出必要的防范措施。武崇訓若以此抵賴,你又怎么反駁?

  到目前為止,真正值得懷疑的確實非武崇訓莫屬,而正式一錘定音,徐馳卻忍不住沉思起來,猶豫起來。

  簽押房里的另外四人卻不明白徐馳在擔心什么?武崇訓是罪犯,他們已經深信不疑,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高林生問道:“三郎在擔心甚么?是擔心王爺的身份么?若是如此,三郎告知刺史大人即可,具體如何審斷,不關三郎的事。”

  徐馳搖搖頭說:“和身份無關,管他武崇訓是王爺還是平民,都和我沒關系。我要做的,是找到真正的罪犯。而對罪犯的處罰,確實不關我的事。”

  單綾疑惑地問道:“那秦兒在擔心什么呢?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徐馳笑道:“缺乏證據。我們的論斷都是憑空推測,沒有任何人和任何東西能證明武崇訓強奸殺人。”

  幾人仔細一想,確實如此。高林生道:“那該如何是好?這些天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徐馳笑道:“功勞還是有的,你們……”徐馳將高林生、趙裕民及兩個衙差喊到一起,低聲地耳語了一番。

  幾個人包括單綾在內,都是莫名其妙,不知徐馳什么用意,驚愕地看著他。

  “你們別管我的意圖,反正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到時自然明白。”徐馳叮囑道。

  果然,從第二天上午開始,坊間到處傳言,陳家三郎已經把目標鎖定在盧振、狄光嗣、武崇訓三人身上。即就是說,罪犯必定在這三人之間。由于高林生、趙裕民及兩個衙差自始至終參與了審案的全過程,由他們有意無意散播出去的謠言迅速在街坊里巷擴散,到下午時,臨海縣城差不多是盡人皆知了。三人地位尊崇,名聲顯赫,更是八卦消息傳播的助推劑。人們聚在一起,談論的中心議題,便是刺史府的驚天大案。而大案的的實行者,竟是盧振狄光嗣武崇訓三者之一。盧振是五品的一州長史,狄光嗣是六品的員外郎,還有一個年紀最小的,位秩最高的,竟是從一品的郡王。強奸殺人的案子司空見慣,但如此高官顯貴的強-奸殺人,則實在是匪夷所思。三人憑他們的勢力與財力,想玩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去強-奸呢?然而,越是匪夷所思的東西越能調動胃口,傳言的散播也越快。

  盧振、狄光嗣、武崇訓三人,開始還沒感覺到什么,可是從午后開始,他們便感到有點別扭了。不管是在刺史府里面,還是出了刺史府外面,人們本來在一起嘀咕議論得好好的,可是只要一看見他們三人之一,就馬上閉口不談了,迅速散開。別人看見他們,也裝作沒看見,退避三舍,敬而遠之。有時候面對面撞到了一起,實在沒辦法,就匆匆施個禮,趕緊避開,像躲避瘟神一般。

  三人大感奇怪,平常時候,三人都是別人巴結奉承的對象,別人親熱還親熱不上呢,怎么一下子變了樣?三人都是人精,絕對不會蠢到哪里去,奇怪之后,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三人哭笑不得,怎么自己一不小心就代替了高澗而成了嫌疑人了?

  不行,得找刺史大人說一說,不能任由陳三郎胡鬧下去了。三人名聲事小,耽誤破案事大。

  當天晚上,刺史府后院西廂房。

  本來精神矍鑠的張元瞿刺史在經過愛女被人強-奸致死的沉重打擊之后,已是憔悴萎頓不堪。戰戰兢兢站在右邊的是臺州司法參軍崔浩,左邊的則是昂然玉立的長史盧振。

  盧振躬身道:“近來坊間謠言越傳越兇,卑職倒沒什么,可是武王爺與狄員外……”盧振欲言又止。

  張元瞿點點頭,對著右手邊的崔浩怒目而視,怎么養了這么個飯桶?從案發到現在,都十幾天了,專事刑斷的崔參軍竟一點頭緒都沒有。換成自己斷案,估計都有個七七八八了。但作為死者父親,參與審訊容易受情緒的影響,并且面對的都是自己的上下級,或者同僚好友,至親至交,抹不開臉面,所以,只能責成臺州法曹、臨海縣尉協同破案。而崔參軍的能力,自己是清楚不過的,屬于才智平庸之輩,任上四平八穩,無功無過,混俸祿的庸官。而高林生呢,深知自己無能,則請來了個十七八歲的無官無職的毛頭小子參與審訊。

  當時的張元瞿沉浸在悲痛之中,認為只要能盡早破案,管他是誰都無關緊要。加上第一天晚上徐馳意想不到的舉動,張元瞿便默許了高林生的請求,答應讓徐馳參和進來。同時,囑咐崔參軍與高縣尉,絕不能把責任推給人家,自己也要想方設法破案,雙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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