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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夫妻


  最終宮宴在大長公主的步步緊逼、劉炟的落荒而逃下草率結(jié)束了。

  回到福寧宮的劉炟,頗有劫后余生之感,但椅子還沒坐穩(wěn),他便聽崇行報(bào),“鮑大人在外求見。”

  他心中疑惑,但想著鮑昱年高德重,又素來不是無事生非之人,點(diǎn)頭說,“請他進(jìn)來。”

  片刻后,神色沉肅的鮑昱走了進(jìn)來,俯身拜倒。

  劉炟親手扶起他,讓坐。

  鮑昱謝過,開門見山道,“臣此來,是為梁二姑娘一事。”

  劉炟微微苦笑,“姑祖父也覺得槿姑姑這次胡鬧太過?”

  孰料對方竟搖了搖頭,清晰地說,“臣贊成陛下納梁氏。”

  劉炟吃驚。鮑昱微微一笑,“陛下一定是覺得奇怪吧,臣怎么有一天也說了這樣的話。”

  劉炟遲疑著點(diǎn)頭。

  鮑昱淡淡問,“陛下可曾察覺,近來給予竇宋兩家的恩封太過?”

  劉炟微頓,“...宋家是太子母家,竇氏又是后族,況且竇憲對國數(shù)建大功。些微恩封,不算太過吧?”

  “可是宋斐和竇憲都非安于室者。”鮑昱聲音沉沉,“這個(gè)陛下應(yīng)該自有感悟。”

  劉炟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但還是不忍地說,“他們兩人...的確有時(shí)稍見跋扈。但宋斐與我有姨表之親,竇憲數(shù)安宗社...執(zhí)國者何必如此顧念小節(jié)?”

  “陛下心軟,不是壞事。但您豈不聞先朝的外戚之亂?與其等將來二人依仗后、妃之勢,威脅皇權(quán),不如由今日起便暫作打壓吧。而后宮,一向是同前朝息息相關(guān)的。陛下以為如何?”

  劉炟沒有立刻回答,只說“...姑祖父的話我記下了。”

  鮑昱走后,劉炟許久都沒有說話。崇行在旁看著,輕聲探問,“陛下今日還未去看過太子呢。”

  劉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心里一驚,忙閉上了嘴,等著挨訓(xùn)斥。卻聽劉炟嘆了口氣,道,“擺駕廣陽宮。”

  雕著梨花圖案的殿門、繪有喜鵲鬧紙的屏風(fēng)...廣陽宮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如同在東宮東殿。如同他們初相見。

  劉炟原本心里惴惴的,但見到熟悉的一切,心情也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繞過屏風(fēng),宋貴人早已經(jīng)候駕多時(shí)了,見他走進(jìn)來,俯身拜倒,“陛下。”

  他扶了她一把,溫聲道,“你我之間,原不需這樣的。”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帝后之間,尚且有君臣之分,何況是賤妾?”

  劉炟聽的心中一慟,“你是怪我么?”他低聲地說,“我同你說過的,皇后她只是...”

  宋貴人淡淡地截?cái)嗔耍氨菹麓藖砗问拢俊?br />
  劉炟一哽,幾乎回答不出,過了一會兒方勉強(qiáng)笑道,“我來看看慶兒。”

  宋貴人靜靜地看著他,“陛下一向是在晚膳時(shí)分來看慶兒的,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到了?”

  劉炟面紅耳赤,囁嚅著說不出話。

  宋貴人唇角一挑,露出一絲譏諷之意,“陛下有何話,但說無妨。”

  劉炟抿了抿唇,在心中構(gòu)思著該怎么對她說。宋貴人也沒有催,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地面。空氣仿佛都膠著了,氣氛陷入古怪的沉寂。

  劉炟在這詭異的安靜,思緒忽然的就散亂了。

  真的要對她說么?梁敏的事。如果真的說出口,那么這是他們之間的第幾次這樣?他抬頭看著她,那張低垂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還記得當(dāng)年,雖然她也總是不言不語的,但終究聽他說話時(shí),面部線條還是柔和的,他們之間不會像今天這樣靜寂。

  這個(gè)念頭一冒出來,他心里便激靈靈的一陣清醒。決然的、毫不猶豫的否認(rèn)沖出了心間。他想開口對她說。

  但她已早一步抬起了頭,道,“陛下不用說了,要做什么的話,就去做吧。”

  他搖頭,急切說,“不是,我是想對你說...”

  她冷淡地打斷了,“陛下不必因顧慮妾而強(qiáng)求。來前做了什么打算,還是照著做吧。”她沒有再給劉炟繼續(xù)往下說的機(jī)會,躬身行了一禮,往內(nèi)室去了。

  內(nèi)室的殿門在身后合攏,文鴛忍不住頓足,“貴人的傲氣怎么又上來了?您明明知道了陛下要做什么,卻還不急著阻止。這不是,這不是又給自己樹一個(gè)勁敵么?哎,哎!”

  宋貴人疲憊地說,“陛下心里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是我哭訴發(fā)鬧了,就能阻止的嗎?”

  文鴛急道,“就算阻止不了,那您也可以象征性的鬧一鬧嘛!至少提醒陛下您受了委屈。”

  宋貴人淡淡地說,“已經(jīng)沒有了...,我不能再丟掉我自己。”

  文鴛沒聽清,問“什么?”

  宋貴人搖搖頭,說沒什么,“我已經(jīng)不再指望陛下了。”

  文鴛這回聽明白了,試探性地惴惴問,“貴人是被陛下一次又一次的納姬妾傷了心吧?可一直以來,您不都是...”

  宋貴人截?cái)嗟溃拔业拇_并不在意他在誰那里。只是文鴛,我希望他的心永遠(yuǎn)都是我的。但剛才你也看見了,陛下沉默了許久,都不曾對我說他的打算。”

  文鴛喃喃道,“是啊,陛下從前是不會這樣的。”

  “是,他從前是不會這樣的...”宋貴人看著殿門,“你知道么,其實(shí)方才我一直抱有著幻想,我希望他能夠突然的對我說,這一次他不會聽別人的話去納梁敏,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我受委屈。一直到我轉(zhuǎn)身離開,我還在期待,他會不會來打開這扇門。可是沒有,文鴛。我每一次的忍讓,他都沒有來。”

  她平靜地說著這些話,但眼睛里的光芒卻慢慢地散亂了。

  “吁——”

  裝飾精美的馬車停在了竇府前,竇順率先跳下馬車,去拿供人踩踏的板凳。竇憲掀開簾子,見他在忙這些,不耐煩地說,“磨磨唧唧的,我又不是姑娘家,做這些干什么?”

  竇順忙討?zhàn)堉米吡税宓省8]憲揮手斥開他,輕輕松松地跳下了馬車,一邊吩咐,“拿好御賜的酒,跟著我去看看爹。”

  竇順忙答應(yīng)著,拿著酒匆匆跟上他。

  兩人往府內(nèi)走著,忽然聽到一聲“憲兒!”

  是泌陽大長公主。大約是今日天氣晴好吧,她罕見的離了佛堂,外出走動了。

  竇憲見到她,欠身問安,“娘。”

  她點(diǎn)點(diǎn)頭,隨口問,“從宮里回來么?”

  竇憲說是。

  大長公主問,“履霜還好么?”

  竇憲呼吸一窒,避過了她的注視,淡淡地說好。

  大長公主唇角微挑,似乎閃過了一個(gè)模糊的笑意。但很快,她就收斂住了神色,問,“那酒是?”

  竇順興沖沖地說,“這是陛下親賜的蘇合香酒,交代咱們拿回來,給侯爺調(diào)理血?dú)狻!?br />
  大長公主“哦”了聲,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竇憲稍覺奇怪。他母親自入了佛教后,一向萬事不縈于心的,但今天似乎好奇心很重。想雖這樣想,但他還是順從地遞了一瓶子酒過去。

  大長公主仔細(xì)地拔開塞子聞了聞后,忽然皺眉道,“這酒,只怕和你爹喝的藥有些相沖呢。”

  竇憲驚道,“怎么會?”

  “怎么不會?你當(dāng)御賜的就是萬能的么?那只不過是尋常的補(bǔ)養(yǎng)品罷了,又不是針對你爹的病癥做的。總之先叫府里的醫(yī)師來看了再說吧。”大長公主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把酒遞給了湄姑姑,“你拿去,給黃文泰看看。”說完,又對竇憲道,“若他看了沒事,我這里熱了再給他送去。”

  竇憲一邊點(diǎn)頭,一邊道,“娘近來對爹很上心呢,又是替他從外郡延請名醫(yī),又是親自看他的藥酒。”

  大長公主一哂未答,讓湄姑姑去竇順懷中拿了剩余幾瓶酒。這才道,“好了,我們回去了,憲兒,你也去看看你爹吧。”

  竇憲點(diǎn)頭,同她告了別,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日,成息侯如常的懨懨呆在房里,又過了一天。

  到了晚上,竇陽明忙完府里的事,來看他,忍不住嘆氣,“侯爺這一天一天的,也過得太無趣了。閑時(shí)也出去走走。”

  成息侯淡倦地?fù)u頭,“出去做什么?這世間,實(shí)在令人厭煩的透了。”

  竇陽明心里發(fā)酸,“侯爺真是...”

  成息侯道,“從前霜兒還在,我倒覺得日子過著有那么一點(diǎn)意思。如今她一旦嫁出去啊,陽明,不瞞你說,我這心里,實(shí)在是...”

  他話還沒說完,忽有一個(gè)沉穩(wěn)的女聲接口,“實(shí)在是什么?”

  是泌陽大長公主,帶著湄姑姑踏了進(jìn)來。

  她與成息侯分房而睡近二十年了,素日里也很少同處一室,所以成息侯驟然見到她,竟是很無措的樣子,站起身來局促問,“你,你怎么來了?”

  大長公主淡淡問,“怎么,我不能來嗎?”

  成息侯訥訥,“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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