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記好了小子，你將死在奧伯迪恩的手上。”

　　雖然西斯一再強調過林秋在整個計劃中的重要性，但奧伯迪恩從來都不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更何況空間亂流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區域，就算這小子在空間里出了什么『意外』，也實屬正常。而即便對付幸運了留下一口氣，提早把他帶回混沌教教會也沒什么區別。

　　在奧伯迪恩看來，林秋是三人中最容易對付的一位，所以他根本不急于出手，他有充足的時間享受洗刷對手的整個過程。

　　“不好意思，我還是沒聽明白，空間亂流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秋卻并未與他立刻刀劍相向，反而彬彬有禮地問道。詢問的同時他還認真地打量起了周圍的群山：“這應該是東大陸的風貌吧？”

　　塔倫王國臨海，往內走則盡可被稱為內陸。但據他所知，只有大陸東北角，才能看見這群山環繞的景象——也就是說，西斯劈開的空間，竟將他們直接轉移到了百里開外的大陸東北角？

　　“你是怎么回事？”奧伯迪恩皺了皺眉，林秋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但看著對方虛心求教的表情，他鬼使神差地回答道：“空間亂流就是空間亂流，這里不是大陸的任何地方，而是扭曲虛空催生出的隨機陸地！懸崖之下不是陸地，而是空間的急流，如果不慎跌落，將會被永遠困在這里。”

　　而在西斯失去了一半力量后，他便無法再完全支配這片空間了，就連他也不知道空間縫隙會將幾人帶去哪里，如果運氣不好，很可能落下來的地方根本沒有陸地！這也是他方才心有余悸的原因。

　　好在這里有一片山脈，他也正好抽到了最容易對付的角色。

　　“謝謝。”

　　聞言，奧伯迪恩剛欲出手，卻又硬是被林秋接下來的問題止住了腳步：“那么戰斗結束后，我們該如何離開這里？”

　　“你怎么問題這么多啊！”奧伯迪恩有些不耐煩了：“能否離開這里，并不取決與我們，而取決于西斯與瑪蘭弗茵的戰斗何時結束。”

　　他們之間的戰斗，只可能產生了兩種結果——一是西斯勝了，將幾人放出來逐個擊破；另一個則是西斯敗了，而這片空間便會破裂，將里面人給甩出去。至于會把他們甩到哪，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奧伯迪恩盡量不讓自己去考慮那兩位之間的勝負。西斯從未敗過，但瑪蘭弗茵的名望卻高到了連他們敵對教會都難免肅然起敬的地步——所有騎士的楷模，單憑這一點的，就足以空前絕后了。

　　“謝謝。”林秋繼續理解性地答道。

　　“做個明白鬼也好。”奧伯迪恩嗤笑，這一次，他沒有因為林秋任何舉動而動搖，鐮刀卷著黑炎，直逼林秋。在混沌教，有無數關于林秋的觀測報告，但他一份都沒看過，因為比起替補前一位死去的『亡者八面』加入的克羅爾，他更討厭這個突然出現在名單上的小子。

　　沒有任何壯舉，也沒有任何功績，只因為西斯的一句話，便讓他有了極為特殊的地位。

　　聯想到這些不快之事，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奧伯迪恩的步步緊逼讓林秋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他先前遇到的混沌教徒的戰斗方式大多以詭異著稱，無論是葛蕾拉的烏鴉群還是克羅爾的影襲都將偷襲暗殺技巧演繹到了極致，而這奧伯迪恩，分明就是個狂戰士。

　　他的每一次斬擊都震得林秋手臂發麻。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什么？”對話間，又是刀光劍影。

　　“為什么你們都是使鐮刀的？”白炎后，露出了林秋認真嚴肅的表情。

　　他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因為……”

　　奧伯迪恩臉色一沉，這個問題倒是真把他問住了。他進組織時，見其他人都用鐮刀，他用了用發現比較順手，便也沿用至今了。

　　“鐮刀用起來一點都不靈活，破壞力也不如的長柄武器中的巨斧與巨錘，為什么你們不選擇創新呢？”

　　“你廢話太多了！”

　　奧伯迪恩悶哼一聲，企圖跳過這個他無法回答的話題。

　　“不，我真誠地建議你更換武器。”林秋當然不是為了和奧伯迪恩閑聊，談話之間，他已經逐漸適應了對方的節奏，對方以力量見長，速度也不滿，同時應該還藏了某種刻印——以他對混沌教的了解，『亡者八面』的刻印強度各個都是S級以上，其中甚至還存在著白骨姬這種更高的存在。

　　不使用刻印，并不意味著奧伯丁恩沒有刻印。

　　“你在觀察我？”感受到了林秋策略上的改變，奧伯迪恩才恍然意識到了林秋那一番話的意義。

　　“是的，你被耍了。”林秋的回答倒是非常直白：“這招叫『顧左右而言他』戰術。”

　　“哼，小聰明。”

　　奧伯迪恩不屑地說道：“動小聰明也說明了一件事……你知道你的實力不及我，希望通過旁門左道的伎倆取勝。”他不由聯想起克羅爾而剛加入教會時的那場戰斗，明明他在各項能力上都全然壓制了對方，卻硬生生被克羅爾磨成了平手。

　　“那么……這樣，你該如何應對呢？”奧伯丁恩獰笑道。

　　原本斬向林秋的黑火之前竟出現了一道旋渦，在林秋愣神之際，半月狀的黑色斬擊瞬間移動到了林秋身后。這招讓他似曾相識——奧菲莉亞與西斯曾經都使用過這種小技巧……也就是說，奧伯迪恩的能力，居然也和空間有關？

　　“我本來想慢慢享受碾壓的過程，不過你恰好讓我想起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憶。”

　　然而這次不同了。他借來了西斯的力量，就算站在此處的是克羅爾，他也有絕對的信心贏下對方。

　　林秋閃過襲擊之時，奧伯迪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旋渦之內，他戲謔的聲音隨之而來：“你似乎很擅長速度吧？”

　　然而空間的轉移，卻要比極致的速度更快，只要他想，便可以在任何時間出現在對手的背后。

　　黑火驟至，鐮刀距林秋背心只有一步之遙。

　　這志在必得的一擊讓奧伯迪恩興奮之余又有些失望——這就是讓克羅爾贊不絕口的提爾-賽琉斯？

　　“實在是太簡單了。”

　　斬擊落下之前，背對著他的林秋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他身子忽然一矮，堪堪避過了黑炎，擲出的劍鞘同一時間打在了奧伯迪恩的腹部。

　　奧伯恩迪恩耳邊回響起林秋的聲音：“這個能力，我已經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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