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一章：師與徒
“女仆長卡蓮？”女子搖了搖頭：“你們認錯人了。”
她的一連串問題得到的只有林秋與尤里烏斯長時間的沉默應對。兩人的反應讓她更為不解，她盯著兩人看了半晌，才木訥地問道：“怎么了？”
“難道你是她的姐姐或者別的親人？”林秋覺得只要卡蓮染上赤發(fā)，再化點妝戴個美瞳之類的就和她一模一樣了。唯一不同的是兩者之間的氣質(zhì)，她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某種讓林秋熟悉的感覺。
雖然外表妖艷，卻又讓人感覺威嚴而莊重，這種截然矛盾的氣質(zhì)此刻在對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她啊……既不是姐姐，也不算親人。硬要算的話，她是我的第一個作品�！�
“作品？”忽然間，林秋回憶起這種熟悉的感覺究竟來自哪里了。
北境的赫蘿、鐘樓的麥卡麗絲，他當時遇到那兩位存活了千百年的魔物時，也產(chǎn)生過相似的感覺。
“如果你們仔細閱讀過這本書就會明白了，那個丫頭是我?guī)灼鹈由闲┰S血脈造就的產(chǎn)物�！�
林秋幾乎同一時間說出了對方的名字：“菲尼克斯�！�
“恭喜你，終于猜對了�！�
……
同一時間，粉色珍妮。
此刻是這里最為冷清的時間，由于王室宴會的原因，他們所有的客源現(xiàn)在都趨之若鶩地趕去了內(nèi)城，粉色珍妮終究是貴族舞會的替代品，更何況這次宴會還是莉雅女皇親自舉辦的。就在這時，大門被人一腳踢開。闖入者足足讓打手們愣住了數(shù)秒。
至少他們還從未見過哪個砸場子的人會帶著一個生死未卜的重傷者。
很快有人認出了兩人，畢竟四位隊長在塔倫王國的知名度僅次于那幾個大貴族。不過這四位隊長對粉色珍妮而言卻不怎么上道，他們從不把自己閑暇的時間耗費在花天酒地的場所。
“帶我去見夜鶯。”
這個彪悍的開場白讓酒保與打手們再度像個傻子般盯著對方。半夜來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十分不同尋常了，沒想到這位柯麗雅隊長一來，就直接要見他們的“老板”。不過他們心里清楚，論戰(zhàn)斗力，搞不好他們這一票人加起來都不是柯麗雅的對手。
正當他們左右為難時，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二層響起。
“我還在想，你究竟什么時候會來找我呢……柯麗雅�！币国L顯得十分開心，她穿著一襲黑色長裙，背后依舊背著黑木制成的長弓。而柯麗雅在見到對方時，心跳驟然快了幾分，為了掩蓋自己心里的慌張，她右肩稍稍發(fā)力，將昏迷不醒的薩爾芬甩向了對方：“他中了你的特制的毒藥�！�
夜鶯挑了挑眉：“我已經(jīng)救過他一次了，如果他聽了我建議就不會這樣了。”
“治好他�！笨蔓愌胖币曇国L的雙眼，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夜鶯微微一笑：“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當時跟我學了如何解這種毒，這種小事你自己就能處理了吧……柯麗雅，你看起來變了不少啊，從前你可從來都不會救人——是因為帝都那件事的關(guān)系嗎？雖然我聽說會長的計劃失敗了，但你的計劃卻成功了，不僅如此，你還成功在兩名圓桌騎士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那段時間公會不少人都在議論你呢，不少人覺得應該由你取代百風會長的位置……”
說話時，夜鶯已經(jīng)查看起了薩爾芬右手的傷勢：“如何，權(quán)力游戲玩得還開心么？我倒是隨時歡迎你回來，你知道自己真正屬于哪里�！�
“不，刺客公會的歷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笨蔓愌叛凵裰械膱詻Q超乎了夜鶯的意料：“該清醒的人是你才對！”
“是因為提爾-賽琉斯，沒錯吧�！币国L以確定的口吻說道。柯麗雅從戒備森嚴的帝都成功脫身這件事讓她充滿傳奇色彩，尤其是在刺客們原先的信仰倒塌之時，新的信條尤為可貴。但夜鶯從來都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她早就猜測柯麗雅能夠逃脫是因為某些更深層次的原因。
林秋的到來讓她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你也應該知道，那些人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什么級別的存在……柯麗雅，你的運氣不會總是那么好。”
夜鶯在薩爾芬的右臂上涂滿了藥膏，眉頭緊蹙：“送來的時間太遲了，毒液已經(jīng)摧毀了他的經(jīng)脈，即便能醒來，他也不得不永遠脫離騎士的行列�！�
薩爾芬的遭遇倒是全然出乎夜鶯的意料。
她一直認為薩爾芬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顯然不應該以這種慘淡的結(jié)局收尾。更讓夜鶯想不明白的是，薩爾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敗給了齊格勒那個莽夫。
“不過，他的命應該保住了。如果你想從他的口中知道什么消息的話，最好別讓他再中一箭了。”
夜鶯朝就近的一位打手使了個眼色，后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抱起薩爾芬走向柯麗雅。
兩人的對話讓打手們噤若寒蟬，他們知道自己的“老板”在暗地里進行著無數(shù)陰暗的勾當，但她卻從未旁若無人地當著所有人的面和別人談論這些事——他們知道了太多不該自己聽到的消息了。
這讓見慣了塔倫王國陰暗面的打手們不安極了。
“……謝了。”柯麗雅憋了好一會兒，才如此說道。
“真是難得。”夜鶯的笑容頗有些諷刺意味：“不過薩爾芬倒是提醒了我一點——是時候離開這里了，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你以后再也不必為寂靜玫瑰的事情而擔心了。”夜鶯頓了頓：“如果你想通了，歡迎你在三天內(nèi)來找我�！�
“不必了。”
柯麗雅轉(zhuǎn)身，將自己的背影留給對方：“就此別過吧，老師。”
“嗯，就此別過吧�！�
希望你別步了法蘭恩那些人的后塵。夜鶯在心里默念道。
她曾經(jīng)試圖阻止過法蘭恩，出于一位好友的建議；而現(xiàn)在她也試圖阻止柯麗雅，以她曾經(jīng)老師的身份。
不過這些執(zhí)拗的人從來都不會聽從她的建議，看來柯麗雅后來跟著法蘭恩什么都沒學會，倒是把他那一身固執(zhí)勁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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