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要聽信那些帶有偏見的老頭
影每揮出一拳,都在將林秋與昔日的艾麗莎進行比較。
他對于提爾-賽琉斯這個名字還要細數一年之前,他曾聽教會的朋友提及這個來自鄉下的小子誤打誤撞地闖進了『圣池』,有趣的是,艾麗莎竟然沒殺了他,還把他帶在了身邊。而他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對方已經完成了『百年任務』,成為了帝都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他也不得不將這個少年,當作與艾麗莎同等的天才對待。
至于王位傳承,權力斗爭,對他這位半只腳踏入棺材的老頭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從阿爾伯特手中接過『夜影』首領的位置,也只是為了安心養老罷了。
拳頭與劍短暫地交鋒后,林秋再度被逼退數米,在浮力的支撐下,他才不至于被影擊落在地。同是紫色火焰,對方火焰的強度卻比他強硬了數倍不止,凝聚在深海之上的刻痕力在數次對撼后,竟被對方的拳頭硬生生地打出了一道缺口。
整個『浮夢宮』在兩人的交手中變得坑坑洼洼,影身后的墻被轟掉了大半,冷風不住吹進屋子,『浮夢宮』的客人們早就一哄而散,在索芙的帶領下,『商品』們也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莉莉絲帶著理查德和瑟琳娜躲在一塊掩體后,時不時探出頭來掌握兩人的戰斗。雖然在她眼里,這兩個人都是笨蛋,居然會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大打出手,但她不得不承認,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比她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又是一輪狂風暴雨的進攻后,影面對這個衣服破破爛爛,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年由衷地說道:“以你的年齡能將刻痕力掌握到這種程度,連老夫都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與林秋的交手,竟然讓他產生了當年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透過這個少年的背影,他恍然看見了那時的艾麗莎。
那時的艾麗莎,也是渾身沐浴在這生生不息的紫色火焰中,一次次地攻向他——就連兩人的實力都是如此得相近。
也難怪帝都的人會認為這小子未來會超越艾麗莎。
在帝都的四大學院里,幾乎每幾年都會出現一位未來有望成為圣殿騎士的天才,只不過近幾年,湊巧地連續出現了5名被『學院中樞』認定為有望成為圣殿騎士的學生。
然而這個少年不同,自賀露提雅建立以來,『圓桌騎士』只有八人——而有望成為『圓桌騎士』的天才,百年里也未必能看見一個。
“你的天賦,追隨理查德實在太過可惜了。”
將艾琳許配給林秋,雖然主要原因是林秋的那一記『潛影蛇手』,但除此之外,也有他個人的考量。偌大的帝都,所有清醒的人都明白理查德的勢力和阿爾伯特根本不在一個等次上,如果阿爾伯特真的鐵了心要殺死自己的弟弟,即使風爐學院也保不住他。
站在一個必然失敗的王子前,無疑是愚蠢的選擇。
更何況,以艾麗莎對這小子的態度,甚至可能因為他的態度而發生動搖。
“我想,你也看到理查德有多么魯莽了吧?以你的才智,應該看得清楚——輔佐他是沒有未來可言的!”
所剩無多的火焰再度升起,在林秋的周身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屏障。
而隨著影的話,莉莉絲和理查德臉色也不由一白,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即便有『莉莉絲商會』在背后撐腰,但那也不過是23中立國的松散組織,而帝都的王,卻是將整個賀露提雅聯盟掌握在手的人!
更何況在阿爾伯特身后,還站著『黑桃』組織。
“謝謝提醒,我其實早就發現了,這個笨蛋王子雖然心性不壞,卻沒有成大事的器量。”
聞言,莉莉絲心里一暗,然而下一刻,林秋的舉動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那是比之前更為熾熱的紫炎,而火焰之中,隱隱參雜了一絲橙芒。
“不過啊,我爺爺小時候就一直罵我,說我這個人一旦固執起來,八頭驢都拉不回來!所以婚事也好,倒戈也好,我一件都不會答應你的!”
影眼中的少年陡然消失,幾乎在失去對方位置的同時,他的拳頭便憑空揮向了自己左側。火花迸裂,被火焰席卷其中的物件全都在頃刻間化為了飛灰。而這一次,少年卻絲毫不顯頹勢,余光中,影竟看見少年從容一笑,緊接著少年的身影再度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艾琳隱匿身形的方式是憑借刻印的力量,但這個少年只是單純憑速度就做到了這一點!
“多虧了你,我才突然想到了一些刻印的使用方式!”
比聲音更先傳來的,是兩道巨大的火球。
拳頭與火球接觸的瞬間,影的臉色一變,他向右側一閃,險險地避開了第二道火球,后者落向地面后,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坑。
立于夜色下的林秋臉色一喜,在和影的交手中,他終于將紫炎與刻印契合在了一起。事實上在和萊因哈特交手后,他就開始摸索使用刻痕力的方式了——當時那看上去微不足道黑色火焰可是轟掉了小半邊城堡!
“而且,我也差不多弄清楚你的套路了。”
雖然影的紫炎強度驚人,但他每次攻擊的方式是簡單粗暴的近身搏擊,換句話說,如果拉開自己與影的距離,他的拳頭便不再是威脅了。
他知道,身為圣殿騎士的影當然早就掌握了這種方式,他要做的,就是趁對方還沒適應這種遠距離戰斗時,給予對方猝不及防的一擊!
“可是你要想清楚,你的選擇可能會影響到艾麗莎——即便如此,也沒事么?”
影緩緩來到缺口處,注視著那由紫色火焰凝結而成的巨大怪物。
這小子竟然能在和他的戰斗中想到這樣的招數。
被紫色巨獸圍繞的林秋沒有絲毫猶豫:“如果真的有這些麻煩事,那就等我成為圓桌騎士后,親手來改變這個國家吧!”
成為圓桌騎士么?
影愣了愣,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緬懷的笑容,在那照亮了整個帝都夜空的火焰中,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只會用刻痕力化為火焰一次次和他硬碰硬的艾麗莎。
艾麗莎。
搞不好這小子在不久的將來,真的能超越你。
繚繞于影周身的紫色火焰漸漸散去,但在火焰散去的同時,整個空間仿佛都被升騰而起的蒼白火焰炙烤得扭曲起來,而源源不斷的白色火焰在影的身前化為了一只張牙舞爪的白虎——他突然改變主意了。
在他的暮年還能看到這種少年著實是一大幸事——所以,就算背負殺死理查德王子的罪名,他也要將這個少年匡扶上“正道”!
影猛然瞪大了雙眼,猛虎也如同得到了命令般,撲向了迎面而來的紫色兇獸。
幾乎與此同時,帝都的所有水流都詭異地升上天空,并化為了一條巨龍俯沖向了兩條撕咬在一起的巨獸。
在接觸到巨獸的瞬間,兩者就被摧枯拉朽般化為了青煙,巨龍余勢不減,在天空盤旋了一圈后,最終變為了傾盆的暴雨。
青煙散去,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林秋身前。
“這件事,連圣女大人都被驚擾到了,所以請適可而止吧……”
看到人影的瞬間,影突然豪邁地放聲大笑:“嚯嚯嚯,你果然來了啊,艾麗莎。”
而艾麗莎接下來的話,讓林秋震驚得無以復加。
“一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個樣子……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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