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餃子
進到室內,侯彥霖把燒酒交給管家抱著,然后脫下大衣和圍巾,十分自然地交給站在一旁態度恭敬的用人,顯然是被伺候慣了的。
慕錦歌哪里享受過這種待遇,當即愣了下,直到聽見侯彥霖的溫聲提醒,才脫下外面那件厚厚的長羽絨,有些不自在地把衣服交到用人的手上,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侯彥霖這才發現原來她在羽絨服下穿的是一條暗色的冬裙,于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湊到慕錦歌的耳邊低笑道:“沒想到第一次見靖哥哥穿裙子,竟然是這個季節。”
慕錦歌不自然地清咳兩聲,扭過頭不說話。
陳管家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心里甚感欣慰,沒想到一轉眼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初那個病怏怏的小少爺不僅茁壯成長,比他爸都高了,還成功拐了個這么標致的女朋友回家。他十分和善地對慕錦歌道:“夫人早就交代好了,慕小姐就住二小姐房間隔壁的客房,行李我們會拿上去的,有什么就請盡管吩咐。”
慕錦歌僵硬地點了點頭:“好的,謝謝。”
侯彥霖撫了撫她的背,輕聲道:“別緊張,當自己家就好。”
慕錦歌實話實說:“……我家不會有這么多人。”
侯彥霖在她耳旁悄悄道:“沒事,你當他們都是薩摩耶。”
慕錦歌:“……”
聽了這話,她更不能直視陳管家那張笑容可掬的臉了。
屋內很暖和,從玄關處起地上就鋪了一層柔軟的羊毛地毯,以梅紅和米色為主,編織著精美復雜的花紋,配合著走廊上橘色的壁燈,渲染出一種溫馨的氛圍,讓人不由地想起風雪中亮著燈的小木屋。
過了短廊,就是客廳,高高的天花板中央垂著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燈光璀璨,亮如白晝,廳內以樓梯口為軸一分為二,左邊是一條長餐桌,右邊是沙發區,但即使是這樣二合一的安排布局,整個空間仍然看起來十分寬闊,甚至有種可以繞圈練跑步無障礙的感覺。
他們到的時候,沙發上已經坐了兩人了,其中一個就是之前見過一面的侯彥語,今天她沒有戴眼鏡,穿著件紅黑搭配的裙子,卷了發尾,看起來更加成熟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響,她轉過頭來,朝慕錦歌露出笑容,熱情大方地打招呼:“嗨,慕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慕錦歌頷首道:“侯小姐,你好。”
“我們家可不止一位侯小姐,你這么喊的話,我會分不清你喊的是誰。”侯彥語眨了眨眼,笑道,“你像彥霖一樣,直接叫我二姐就可以了。”
慕錦歌只有道:“二姐好。”
侯彥語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年齡看起來與她相仿的女子,穿著杏色的毛衣裙,面容姣好,氣質端莊,笑起來是兩個小酒窩。
侯彥霖主動介紹道:“坐我二姐旁邊的那位是我哥的妻子沈茜。大嫂,這是我女朋友慕錦歌。”
慕錦歌跟著叫人:“大嫂好。”
沈茜微笑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小霖的眼光果然不錯。”
侯彥霖問:“大嫂,我哥人呢?”
沈茜道:“他臨時要處理些事,遲了,就讓我先過來了。”
“錦歌,坐我這邊來吧,”侯彥語拍了拍她旁邊的位子,邀請道,“上次都沒來得及和你好好聊聊。”
沈茜跟著朝慕錦歌招了招手:“不不不,小錦歌,坐大嫂這邊來,大嫂是過來人,可以傳授你一些心得。”
侯彥語:“坐二姐這邊來,二姐給你爆黑料。”
沈茜:“坐大嫂這邊來,大嫂給你準備了小禮物。”
侯彥霖把身旁人拉著后退了兩步,一本正經地叮囑道:“珍愛生命,遠離怪阿姨。”
慕錦歌:“……”
不理那兩個無端爭起來的女人,侯彥霖回頭問抱著燒酒的管家:“陳叔,爸和媽呢?”
陳管家回道:“老爺在樓上書房里,夫人在廚房和餡。”
聽到這邊的問答,侯彥語突然道:“對啊,彥霖,我和大嫂的餃子餡都和好了,就差你和大哥的了,快去快去,把錦歌留下來和我們聊天。”
嘖,是不是親生的?
就在這時,侯彥霖察覺到身邊人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他有些意外地偏頭看了看慕錦歌,只見對方依然一臉淡然,但略顯僵硬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并不那么淡定的內心,顯然并不想被單獨留下來應付兩個話嘮。
原來靖哥哥也會有求助于他的時候啊。
侯彥霖勾起嘴角,用力地回握對方,然后對侯彥語和沈茜道:“你倆慢慢聊吧,我帶錦歌一起進廚房見媽。”
侯彥語不同意地說:“彥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者是客,你怎么能讓客人進廚房呢?”
侯彥霖笑道:“那我要去跟媽說,你不讓她老人家看錦歌。”
侯彥語嗤道:“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打小報告,你合適嗎?”
侯彥霖厚顏無恥道:“有什么不合適的,寶寶只是個孩子。”
“那你拉人家姑娘的小手干什么,這么早熟?”
侯彥霖笑吟吟道:“早熟有什么,只要別早衰就行了,小姐姐你說是吧?”
慕小姐姐:“……”
趁對面還沒反擊過來,侯彥霖作出妥協的樣子,交出談判條件:“要是你們真的閑得無聊,那我把燒酒留下來,你們逗貓玩吧。”
聽他這么一說,侯彥語和沈茜才注意到管家手中還抱著一只灰藍色的加菲貓,一時之間四道目光紛紛聚集在了一個點上。
燒酒:“……”臥槽?
以犧牲掉燒酒為代價,侯彥霖終于得以帶著慕錦歌脫身,走向廚房。
侯彥霖一邊走,一邊向慕錦歌介紹道:“我們家除夕也會包餃子,但餃子餡是每人做一份,然后交給家里請的師傅包成一樣的外形,一鍋蒸,吃的時候自己在鍋里隨機夾,很難知道哪個是哪個做的。”
慕錦歌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問:“你也會參加嗎?”
“會啊,”侯彥霖笑瞇瞇地回憶,“去年二姐走大運,舀到的餃子連著三個都是我做的那份芥末辣條餡,吃得眼淚直飆。”
慕錦歌:“……”
侯彥霖狡黠道:“不過她不知道是我,因為我也假裝自己中了招,嚼著普通的白菜豬肉餡硬憋眼淚,吃到一半跑出去把餃子吐了回來喝水,說自己剛才吃到的餃子帶芥末,問是哪個混蛋包的。”
“……”真的,你怎么還不去當演員。
“最后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大家一致懷疑是我哥做的,”侯彥霖悠悠道,“我二姐不敢明著報復他,就瞞著我哥悄悄把大嫂拐出去玩了半個月,讓我哥體驗了把久違的單身貴族生活。”
聽到這里,慕錦歌實在是忍俊不禁。
看到她揚起的嘴角,侯彥霖停下了腳步。
他溫柔地注視著身邊人,緩緩道:“所以你看,其實我們都是很普通的人,跟小明大熊肖悅他們沒什么兩樣,你正常地和我們相處就好了,不用太緊張。”
慕錦歌這才意識到對方剛剛說這么一大通,其實都是為了緩解她的情緒,頓時心頭一暖,她點了點頭:“嗯。”
侯家的廚房也很大,一應俱全,里面有四個穿白衣服的師傅,其中三個在準備年夜飯的飯菜,一個在進門處的廚臺上搟面,應該是單獨負責侯家特色的包餃子環節。
搟面的師傅看兩人進來了正想開口喊人,卻被侯彥霖笑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哎,老黃啊,你要不給我支支招吧,這餡怎么做才能更鮮啊?”
廚房內除了四個師傅外,還有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正在低頭沉思的正是侯母文淑儀,此時她正對著搜羅出來的一大堆佐料和食材發愁,不知道該用哪一個。
侯彥霖悄悄給慕錦歌解釋道:“那就是我媽。我爸會做的菜屈指可數,每年都做豬肉餡,卻次次比我媽做的其他餡好吃,我媽不服氣,也跟豬肉餡杠上了,今年想靠這個贏我爸。”
慕錦歌問:“阿姨經常做菜嗎?”
侯彥霖道:“每年就下這么一次廚房。”
雖然已經盡可能地壓低聲音了,但還是讓侯母也聽見了,她抬起頭,露出一張和侯彥霖有五分相似的臉——她也有雙特征明顯的桃花眼,眼頭深邃眼尾上挑,看人時似笑非笑,十分好看,除此之外侯彥霖的唇形也遺傳自她,區別于更像父親的侯彥語。
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依然無法改變她是個美人的事實。
看到兩人,她愣了下來,隨即臉上綻開一朵笑容:“彥霖,這位就是熱……慕小姐?”
……熱?
雖然有些疑惑,但慕錦歌還是禮貌地先打招呼道:“阿姨您好,我是慕錦歌,不好意思前來打擾了。”
侯母笑起來時和小兒子格外像:“沒關系沒關系,你盡管打擾就是了。”
侯彥霖帶著慕錦歌走近,挑眉道:“媽,剛剛我可聽到了,你竟然想讓黃師傅給你支招,這可是犯規的喲。”
“我這不是求助未遂嘛,”提到這事,侯母就嘆了一口氣,“區區一個豬肉餡,我實在搞不出什么花樣了。”
慕錦歌看了看侯母盆里已經簡單和了雞蛋蔥姜的碎肉,又看了看桌上擺開的各種調料,突然道:“可以加干黃醬。”
“干黃醬?”侯母不確定地指了指理她比較近的一罐東西,“這個嗎?”
“嗯,用溫開水慢慢化開后再少量多次地拌進肉餡。”說著,慕錦歌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瓶子,回頭問搟面的黃師傅,“請問這個是什么?”
“那個是肉骨茶粉,是馬來西亞的特產。”
慕錦歌倒了一點在手指上嘗了下,然后對侯母道:“再放點這個吧。”
并不知道慕錦歌也是個廚子的黃師傅一臉驚訝,心說小姑娘你坑婆婆不要坑得這么明目張膽好嗎,明明你前一秒還不知道那是什么粉啊!
然而聽說過慕錦歌種種事跡的侯母不疑有他,竟真按著她說的去做了。
看到侯母那邊完成得已經差不多了,侯彥霖拿來一個盆,一邊挽袖子一邊笑道:“靖哥哥,我們一起做一份吧,好久沒給你打過下手了。”
慕錦歌道:“行啊。”
*
等二人做完餡從廚房洗了手出來,發現客廳里除了侯彥語、沈茜和侯母外,還多了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子。
那人身材頎長,氣質沉穩,單單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他的頭發往后梳得一絲不茍,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輪廓硬挺英氣的側臉,劍眉入鬢,鼻梁高挺,此時他正神色認真地聽著侯母說著什么。
侯彥霖喊了他一句:“哥。”
此人正是侯家長子侯彥森,他聞聲偏過頭,朝弟弟點了點頭示意,再將目光落在了慕錦歌的身上,語氣溫和:“慕小姐好。”
慕錦歌回道:“大哥好。”
侯彥霖笑著提醒:“我和錦歌剛和了餡出來,就剩大哥你了。”
侯彥森卻道:“今年我就不參加了。”
“咦,為什么?”
侯彥森看著他,緩緩道:“去年背鍋背得太慘。”
侯彥霖毫無愧疚之意地哈哈笑起來。
“喵——”
聽到這聲極力呼喚存在感的貓叫,侯彥霖和慕錦歌才想起了燒酒的存在。
循著聲音望過去,兩人頓時都是一愣,隨即侯彥霖笑得更大聲了,連慕錦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見在他們進廚房的這半個小時里,燒酒已然變身成了一位“小公舉”,脖子和耳朵上都被系上了像是從什么禮盒上拆下來的粉色緞帶,兩只前爪上還被戴上了兩串水晶手鏈。
璃瑩殤·燒酒·j·櫻雪正一臉生無可戀地趴在侯彥語的腿上,面朝這邊,表情格外愁苦,對著他們有氣無力地發出求救信號。
而罪魁禍首侯彥語不知道從哪兒又找出一截粉藍色的紗布,正和沈茜商量著給它加在哪里合適。
燒酒控訴道:“你們這兩個沒有同情心的!竟然還笑!”
侯彥霖笑歸笑,但還是走上前,從自己二姐手里把可憐的加菲貓給解|放了出來:“要開飯了,你快去洗洗手準備吧,一手貓毛。”
侯彥語對這手感戀戀不舍:“你這貓真可愛,能借我多玩幾天嗎?”
“那可不行。”侯彥霖抱起燒酒,露齒一笑,“這可是錦歌重要的嫁妝。”
站在不遠處被侯母拉住嘮嗑的慕錦歌并沒有聽到這邊在說什么。
燒酒:“……”嗨呀好氣哦從暖手寶到電燈泡最后成了嫁妝。
直到入席吃飯的時候,侯父才從樓上走了下來。
侯父今年有五十五了,卻依然如一棵青松般挺拔,不怒自威。都說侯家四個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老大老三像爸,老二老幺隨媽,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雖然侯彥晚今天沒來,但侯彥霖確實是像極了文淑儀,而侯彥森和侯彥語的面相的確更像侯父,濃眉大眼,鼻頭帶點鷹鉤,不笑時看起來有些高冷,不好接近的樣子,尤其是大哥侯彥森,和侯父年輕時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然而根據侯彥霖的爆料,這位看起來不茍言笑的侯老爺,其實是個熱衷于玩開心消消樂的悶騷——據說他上一個沉迷的游戲是開心農場,并且強制安利給身邊的人,然后每天早上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老婆的菜,偷完老婆偷兒女的,偷完親生的再偷兒媳和女婿的。
這個游戲的終結于老二侯彥晚懷孕后,夫婦兩人共同專心養胎,為未來的多口之家做著準備,無心繼續照顧菜地,讓侯父一下失去兩個偷菜對象,損失慘重。
本來面對這么高大上的一家人,慕錦歌是有些緊張的,但聽了侯彥霖接二連三的爆料,她愈發覺得眼前這些人親切起來,于是心態平和下來,也漸漸地融入進去。
管家像薩摩耶,侯父愛偷菜,侯母想用豬肉餡一決高下,侯彥語吃到芥末辣條餡的餃子流淚不止,侯彥森慘遭背鍋棄游不玩……
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家人。
侯家的年夜飯自然是很豐盛,擺滿了長桌:脆皮烤鴨油潤發亮,栗子荷花雞清淡鮮美,糖醋鯉魚甜而不膩、白灼蝦蘸醋獨具風味、黃豆蹄花凍軟糯勁道、醬牛肉不硬不柴……
像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平時想吃什么吃不到,所以這一桌年夜飯就算再好□□致,也只是家常便飯而已,真正的重頭戲是一年一度的自制餃子。
“今年我申請新增一輪。”侯母指著率先端上來的兩碗餃子,“這一圓一方兩個碗分別裝了用我和孩子他爸各自做的豬肉餡包的餃子,至于哪碗放的是我的哪碗放的是他的,只有下餃子的老黃才知道,現在我要你們就這樣嘗,然后投票說哪個的味道更好。”
侯父哼道:“幼稚。”
侯母瞥了他一眼:“有本事以后消消樂別讓我幫你通關。”
侯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小輩們忍著笑,紛紛夾起餃子做起了裁判。
圓碗中的就是普通的白菜豬肉餡,肥瘦適中,發揮正常,保持著幾年來的不變口感,一吃就知道出自侯父之手。
而方碗那個味道要更重一點,在可以接受的重口范圍之內,雖然是純豬肉餡,但味道的層次卻更加豐富,肉感也更加鮮美,一口咬下去肉汁橫流,令人把持不住。
投票結果一邊倒,方碗勝出,黃師傅公布結果,竟真的是侯母贏了。
侯父奇道:“你突然廚藝開竅了?”
侯母神秘地笑道:“不是開了竅,是開了掛。”
侯父:“……”厲害了我的妻。
二老的豬肉餡提前曝光,侯彥森又沒有參與,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三種餡可以猜了。
侯彥霖吃完一個蒸餃,積極地投入到無獎競猜中:“這是二姐和的餡吧。土豆泥餡,一股俄羅斯餃子的典型畫風,我記得你之前的室友就是俄羅斯的。”
侯彥語大方承認了:“算你聰明。”
“這個加了很多胡蘿卜的肯定是大嫂的。”侯彥霖看了眼慕錦歌筷子上咬了一半露出內里的餃子,笑著眨了眨眼,“因為大哥不喜歡吃胡蘿卜,所以大嫂肯定想趁這個機會整一下大哥。”
沈茜說得跟真的似的:“胡說,我明明是致力于改正他挑食的臭毛病。”
侯彥森:“……”痛苦。
侯彥語問:“那按照排除法,最后那個就是你和錦歌做的了。你們的是什么餡?”
侯彥霖賣關子道:“等你們自己吃到吧。”
侯彥森一頓,淡淡開口:“這么說,我剛才已經吃到了。”
沈茜好奇地問道:“什么餡的啊?”
侯彥森猶記胡蘿卜之仇,勾起了唇角:“自己吃。”
可能是有心栽花花不開,侯彥語連吃五個餃子都不是慕錦歌和侯彥霖做的那份,就在她剛要夾第六個餃子的時候,只聽身旁的沈茜一聲驚呼:“我吃到了我吃到了!”
侯彥語忙道:“大嫂,分我一口!”
沈茜把餃子一口吞完后頗有些無辜地看著她:“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么?”
侯彥語:“……”
慕錦歌用公用筷夾了一個放在她碗里,說道:“這個應該是,你試試。”
侯彥語很是感動:“錦歌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侯彥霖一把推開她:“怪阿姨走開!”
侯彥語夾起慕錦歌給她的餃子,一口咬下來,發現竟然真的是不同的餡!
豆角切得細碎,和酥脆的蝦皮一起混入細膩的肉餡中,再加入翻炒過一陣的洋蔥碎丁,不僅去了七分辛辣,吃起來還口口生香,一點都不柴,口味層次豐富,嚼勁十足。
侯彥語驚喜道:“好吃!”
侯母其實已經低調地吃了好幾個了,笑呵呵道:“人家小慕是專業的,實話告訴你們吧,今天我能贏你們爸,全靠小慕指點呢。”
侯彥語道:“媽,你這是作弊了吧?”
侯母辯護道:“誰說的,你們只規定說不能向家里的廚師求助,沒說不能向準兒媳婦求助啊!”
慕錦歌猝不及防地嗆了一下。
侯父終于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我說你矜持一點,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
然而侯母心大得很:“沒事沒事,跑了的話兒子負責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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