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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胃癌晚期


  匆匆趕回家里的于心兒看到母親正斜趟在沙發(fā)上,面色憔悴,而林墨則抱著女兒站在一旁。

  “到底怎么回事?”

  于心兒跑過去拉著母親的手,雖然母親平日里總愛裝病來要求她做一些事情,可現(xiàn)在不同,她老人家明顯眼窩深陷,嘴唇發(fā)紫,臉上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于母看見女兒來了,心里總算是安穩(wěn)一些了,一雙布滿老繭的手顫顫巍巍舉起來,氣若游絲道:“我沒事,我就是累了。你爸爸在來的路上呢,快到了吧!”

  “媽”

  于心兒將母親的手舉在自己臉上,一時間她很想嚎啕大哭,可又不敢讓母親再多擔憂。林墨走了過來,征求到:“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先去醫(yī)院?她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需要徹查原因!

  “對了,你怎么來的?”

  于心兒這才想起身后還有一個人,她平復了心情,站起身望向他。幾日不見,兩人都有些莫名的尷尬和距離感。林墨解釋道:“我有個重要的東西落在這里了,想著你母親應該在,就沒有打招呼過來了。我是十一點左右到了,按了幾次門鈴都沒有回應,我只能自己拿著鑰匙開門了,誰知道看見你媽媽趴在地上。還好我來的及時,做了些急救措施,人是醒過來了,但她怎么也不愿意去醫(yī)院,”

  “去什么醫(yī)院?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于母依然在留意著林墨和女兒的談話,即使是病倒了,她也要捍衛(wèi)女兒的幸福!于父沒一會就到了,三人好說歹說也沒能成功勸說于母去醫(yī)院檢查,最后還是于心兒索性叫了救護車,于母才罵罵咧咧的被抬上了車。

  來到醫(yī)院,醫(yī)生護士圍著于母轉(zhuǎn),于心兒只好抱著女兒在外面等著。母親這回是真的倒下了,父親明顯憔悴了許多,這回正蹲在墻角深埋著頭。他們吵吵鬧鬧一輩子,小病也不少,卻從來都沒有誰就這樣倒下的。可能是直覺作祟,于心兒總覺得母親這是真的生病了,她老人家一輩子任勞任怨,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享幾天清福。想到著,心里一陣酸楚,于心兒背靠著墻站著,懷里還有不知所以然的女兒,不然她真怕自己會這么倒下去了。

  祈禱,上天祈禱母親不要有事。

  “孩子我來照顧,你先去吃點東西吧?”

  林墨不知何時來到身邊,于心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不餓。今天謝謝你了,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忙,就先走吧,這里有我和我爸!

  林墨猶豫著,沒再說什么。然后他轉(zhuǎn)身沿著樓道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終于是走了!于心兒長舒了一口氣,頭重重的打在白色的墻面上。

  她需要清醒,尤其是這樣緊要的時刻。以前,就是因為不夠果斷,才害得父母跟著自己一路受苦。于心兒閉上了眼睛,仿佛還能想起母親為了自己和趙云浩的媽媽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的場景。仿佛昨天母親還在氣沖沖的替自己出頭,今天卻躺在了醫(yī)院里。

  病房門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于家父女慌忙沖上去:“醫(yī)生,怎么樣?到底有沒有事?”

  中年男醫(yī)生摘下了口罩,一雙疲勞的眼睛望著他們:“胃癌晚期,你們要做好心里準備!

  晴天霹靂。

  于心兒望著醫(yī)生,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于父在一旁直跺腳:“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錯了,我老婆她身體一向很好,我們這一輩子安然無恙的走了過來,她怎么可能說病就病了?醫(yī)生,肯定還有辦法醫(yī)治的對不對?”

  醫(yī)生搖了搖頭,而后徑直走開了。于父一個不留神,差一點倒下。于心兒伸出一只手扶住父親,心疼道:“爸,你鎮(zhèn)定點,不能你也倒下了。我媽她一定還沒有那么嚴重的。我去求求醫(yī)生,肯定能治好的。”

  于心兒正要離開,常寬卻忽然出現(xiàn)了。他手里提著一大袋水果和花籃,站在他們身后。

  “你怎么來?”

  于心兒轉(zhuǎn)過頭悄悄擦掉眼角的淚水,常寬看著于父,說:“伯父打電話給我的。我爸媽正在趕來的路上。伯母還好吧?”

  常寬這一問倒是問到于心兒的痛處了,她低下頭,沒有言語。女兒還在懷里哇哇直叫著,于心兒這才體會到上有老下有小是怎樣的體驗。

  她很累,卻不敢放松。十一點半從公司急急忙忙跑回家里,然后再到醫(yī)院里,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聽到了母親病重的消息,說什么她也不能接受。

  常寬從她懷里接過了女兒,說到:“這里我先照顧著,你先帶著伯父吃點東西吧?再怎么樣東西還是要吃的,不然哪來的力氣照顧病人?”

  于心兒默默地看著常寬,這一刻她真的是心力交瘁了,但凡是有一個跳出來安慰自己的人,她都覺得無比的感激。

  “心兒?”

  于心兒和常寬同時轉(zhuǎn)過頭看,卻見林墨正提著一大袋吃的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常寬一下子就認出林墨了,他看向于心兒,問:“這位就是上次在咖啡廳碰見的那位朋友吧?”

  于心兒點點頭,常寬朝著林墨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常寬,上次都沒能好好打聲招呼!

  出乎意料的,林墨并不領情。他沒有伸出手,也沒有回應常寬,而是將手里的袋子遞給于心兒,道:“剛買的,還是熱的。你們趕緊吃點東西吧。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于心兒還沒反應過來,林墨就又消失在樓梯盡頭了。她呆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后看著一臉茫然的常寬,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于父顫顫巍巍道:“心兒呀,去看看你媽媽吧?”

  三人進了病房,于母正躺在床上,她雙眼禁閉,好似沉睡般。“媽?”

  于心兒輕聲喚了一句,于母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看見了丈夫和女兒,女兒的旁邊還站著她喜歡的常寬。

  她掙扎著要起來,道:“常寬怎么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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