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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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尊上好端端為何問起這個。”無痕似笑非笑,冷冰冰地答道,“讓無痕有些想不明白。”
“你還是這么一板一眼,冷酷至極。”米迦勒吐出這么一句評論后便站了起來,慢慢越過少女跟前,推開后面不遠處地窗扇,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我不過是聽著這小丫頭的反駁,覺得和我前些日子看過書籍中的那兩句話有些相似,于是應景的討教一二,要不然氣氛就太過于緊張了,不是?!”
“現在一聽你解釋,才知我前面又會錯了那兩句話的意思,真是——。”
“是啊,”無痕淡淡道:“不過既然提了,那就煩請玉小姐解釋一下,也省得后面冤枉。”
玉若曦并不直接駁無痕,而是面向米迦勒拜禮:“米迦勒尊上,君卿師叔。”隨即長嘆一聲,道:“這原是家丑,不便與外人說。但,在座幾位都是若曦的長輩,待若曦如親人一般,那若曦便與您們說了。”兩句話說出來,使得殿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那日若曦本來在后山吃魚吃得正歡,不知為何突然聞到一股異香,隨即便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時,此時已功力盡失。雙眼又被蒙住,一直到后來才知道是被血族擄將過來;若曦在那里被關了三日,也是直到那天碰上了巴希爾閣下這才得以解救出來,可是和若曦同被擄來的其余幾百名姑娘卻是所剩無幾。”
“哦,就這樣。”無痕冷冷的問道。
玉若曦見狀,娓娓辯解,道:“那日我們被帶到某處,窖內全是保存千年,萬年的寒冰,而冰窖中央亦是封印著一個男人,我看那些血族拼了命的去救那冰封之人,這才知曉那男人的身份。”
她言辭簡潔直白,并無一絲矯飾之言,反而聽著字字驚心,米迦勒心下早已大驚,道:“那冰封之人究竟是誰!”
“吸血鬼十三氏族里的萊亞一族。”
無痕銳利地看了玉若曦一眼,斷然道:“胡扯,萊亞一族的親王在十幾年前被我封印在俊疾山的萬年寒冰之中,那里設有陣法,那些血族憑著什么——。”話到一半,無痕反應過來,心頭一沉,:“你說,和你一起的還有不少少女。”
玉若曦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變化,點頭:“是的,不光有少女,其中還有不少的少年公子也在其中,少說也有千人。”
“......”
玉若曦見無痕開始皺眉深思,又徐徐道:“后來我們逃出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藥草來解大家身上殘余的藥效,不成想那些血族后面竟然追了上來,千鈞一發之際,幸而巴希爾閣下出現,這才得以解救。”
無痕眉頭一跳,眼角掃了玉若曦和巴希爾一眼,若有所思:“那你后面為何會參與到血族的爭斗之中。”
玉若曦故作無知道:“參與?什么時候,若曦不知。”
“難道這次重傷血族的計劃不是你所出。”
“若曦如果說不是自己,”玉若曦仰起頭,道:“首尊您會相信若曦嗎!”
“你說你在這次的事件中是無辜的。”
“是.”停頓片刻,雙眸中噙滿淚水,表情極是哀婉動人,:“可是無論我現在說什么,首尊都不會相信,不是嘛?!因為比起親自審問我這個當事人,您更相信別人的證詞不是嘛。”
無痕面容緊繃,巴希爾顏色如土,君卿若有所思,米迦勒暗露喜色,殿內看起來極是復雜。
漫長到幾乎令人窒息般的靜默后,無痕將茶杯擱置在一旁,抬起手臂輕撫著額角,定定的看著玉若曦。
“那么你的理由?”有別于前面的聲色俱厲,這一句話問得異常和緩,但聽在人耳中,卻是格外的令人膽寒……
“之后若曦因為受傷的緣故,被巴希爾閣下送往藥王谷醫治,便再無聯系。”
玉若曦眼神閃爍,想說些什么,又轉了話頭,跪下來道:“如果可以,若曦需要幾名侍女的幫助來證其清白。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涉及到女子閨蜜,如果首尊大人不棄,可否請您身后的玄鏡使來證實若曦接下所言并未撒謊。”
“可以。”
大約半個時辰后,玄鏡使從內室奔了出來,走到無痕跟前,拜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無痕見此只微微頷首,并不答言,反而是米迦勒屏退殿內侍候的侍衛隨即關切地問道:“究竟何事,玄鏡使你但說無妨。”
“啟稟兩位尊上,師傅。玉小姐所言非虛,她現在的情況得確沒有能力去插手之前血族的事情。”
“哦,為何。”
玄鏡使目光不由一跳,面露不忍,反應片刻,走到離男人近些的地方,跪下低聲道:“因為玉小姐的琵琶骨皆被血族特有的蝕骨釘釘入,修為已喪失七至八成,而體內經脈也有受傷痕跡——。這對于修習之人來說,可能...”
“胡說!”君卿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一旁的扶手上,就勢起身:“那丫頭明明好好的,玄鏡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咤罵了一番后,君卿緩了口氣,并沒有先急著對地下跪著的玄鏡使進行處置,和米迦勒無痕幾番商定以后,反而命侍女去傳御醫進來。
片刻后,御醫們入殿行禮,君卿簡單的交待一番隨即便安排玄鏡使帶御醫再過去確診,約莫一個時辰這才見到幾名御醫匆匆趕回來。
“玉小姐如何。”
“這——。”
“快說她到底怎么樣了?!”
“諾。”御醫此時早已嚇得冷汗不止,顫聲道:“玉小姐的兩側的琵琶骨傷勢過重,而且五臟皆有損傷,如今內息雖已靠藥物恢復過來些許,但是——”
、
“但是什么。”
“可能……短期內不能再修習仙家法術。只因之前血族的蝕骨釘未能及時拔除干凈,再加上玉小姐體質實是孱弱,這余下來的毒素已經滲入進骨骼之中,即使拔除干凈也要好生修養幾年,才能恢復一二。”
此話一出,滿殿俱驚。但一驚之后,卻又表情各異。
無痕用手支著額頭,認真地思考了良久,最后道:“她的傷有多久了。”
被他這么一問,御醫們的眸中忍不住露出了有些不忍的神情,顯然對于玉若曦的病情該如何稟明交待有些躊躇。
“回幾位大人,玉小姐這次受傷據我等診斷已有五月有余,再加上玉小姐先天性身子羸弱,即使是好生休養,功力也只能恢復四成左右,又或者——。”
聽御醫這般一說,米迦勒也皺起了眉頭:“或者什么?”
御醫梗了梗,遲疑了一下方道:“哪怕身體調養過來……也有可能終身不能再修習武術仙法……”
“什么?”君卿有些發暈,“為什么嚴重成這樣?!”
御醫們的交代再清楚不過,米迦勒眸色冰寒,淡淡地道:“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
無痕冷笑道:“那么,玉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方便去往玄天宗嗎?”他說這話時故意在眉梢眼角放一點點狠意,令看在眼里的君卿與米迦勒更加心寒。
玄天宗的審問一向最為嚴厲冷酷,其逼供手段也是歷代首尊之間代代相傳,不帶傷痕也能讓人生不如死。如果當真如御醫們所說,那么玉若曦現在最弱的地方就是她的身體,米迦勒一想到少女要進玄天宗,心中便忍不住一陣陣絞動,又何況他那一向護短的好友:君卿。
“首尊的這番決定是否有些倉促,”米迦勒道:“你要帶走那丫頭也要有一個正當理由,不能光憑一己之詞就如此行事,到底是幾位帝尊的首徒,你這樣子做是不是太過于草率。”
無痕并不直接回他,仍是面向御醫,淡淡道:“玄天宗歷來便是已清君側為己任,更加嚴防有染指朝政與黨爭事件的發生,玉若曦如今雖是身子羸弱,可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她雖是帝尊的徒弟,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兩位尊上圣德整治之下,九重天內誰敢欺瞞,蔑視天規王法?”
他利齒如刀,句句難駁,君卿早已按捺不住怒氣,斥道:“有道情大乎與法;如今我那師侄是重傷未愈,你既使審問,能否容后再談?”
無痕神色淡然道:“我只是簡單提問幾句,不會傷到小姐一分一毫,君兄何必如此緊張呢,玉若曦好歹也是幾位帝尊的愛徒,我能把她怎么樣?只要把話說清楚了,她若當真沒有參與其中,我玄天宗后面自會登門致歉,并把她完完整整的送還與無極殿。”
“你。”君卿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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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時候我家若曦不用先送到長生殿,而是先改送回無極殿啦!師弟,你這次又給我家那丫頭慣了什么迷魂湯藥。”
無痕聽到這聲音心頭一沉,正想著該如何應對,那聲音又傳了來:“師兄,我說怎嘛我們回到長生殿看不到若曦的身影,結果還是被師弟帶來這里,專門給人家玄天宗首尊親自審問來啦!”
無痕前一刻剛剛進入到狀態,突然聽到這句話,一時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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