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辭職
蘇想想上面穿了一件寬松格子襯衫,下面是黑色九分鉛筆褲,很有范兒。om紅色波點與黑白條紋相結(jié)合,個性中帶著一種經(jīng)典與活力,搭配深色的大衣又增添了幾分沉穩(wěn)。
“早上好。”她給同事打招呼。
“今天蘇大設(shè)計師是怎么了嗎?”那個同事向喬嬌嬌問到。
“不知道,最近感覺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喬嬌嬌搖著頭。
一個溫暖熟悉的聲音闖入耳際,“大家想我了嗎?”
“博文,你終于回來了,沒有你公司都沒有活力了!”喬嬌嬌嗔道。
蘇想想扭過頭來,“你那么快就回到公司了?腿好了嗎?”
“已經(jīng)痊愈了,我給你走幾步!”博文灑脫地走了幾步,又轉(zhuǎn)了一個圈。
“年輕就是任性!”她撇嘴。
王總剛剛來到辦公室,一本正經(jīng)地問,“蘇想想,你找我?”
“對。”她拿著桌子上一個信封。
博文拉著她的胳膊,擔(dān)心地問,“你去干什么?辭職?”
“小聲點,我不想離開的時候,轟動整個公司。”蘇想想淺笑,看著面前這個年輕而有活力的男生。
博文愣然,坐在電腦桌前,一直晃動著鼠標(biāo)。
“什么事?”王總開門見山。
蘇想想雙手遞過去一封信,“這是我的辭職信!我累了”
王總噗嗤一口茶水全噴在桌子上,“什么?我以為你是為了美斯頓爛尾樓的事情找我呢!”
她搖搖頭,“美斯頓那個項目,我和博文也完成了三分之二,雖然還有三分之一就可以完美竣工了,但是我沒有多少遺憾了。”
“那個算卦老頭說得挺對,挺對,我還是留不住你這塊鎮(zhèn)店之寶!”
“不是是因為這一年前前后后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想明白可很多。”
“想清楚了什么?辭職!”王總質(zhì)問。
“一浪更比一浪高。”
“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很多機(jī)會應(yīng)該讓給下面的年輕人,比如李其、秦凡、喬嬌嬌還有博文!”
“博文?”王總冷笑,“他那個孩子比你還傻!”
“博文怎么了?”
“沒事,你以后打算怎么發(fā)展?你難道想從此在建筑設(shè)計圈內(nèi)銷聲匿跡嗎?”
蘇想想沉默不語,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內(nèi)心應(yīng)該十分的糾結(jié)和猶豫。對于她來說,建筑設(shè)計已經(jīng)成了她呼吸中一部分,難舍難分。
“以后少喝點酒。”她輕輕地帶上門,離開王總辦公室,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唉”王總挽留的話都顯得十分輕微。
走吧走吧,因為她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呀!
博文已經(jīng)收到了父親的短信,他從后面叫著她名字,“想想,你要走嗎?”
“你怎么出來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務(wù)等你處理呢!”她搪塞。
“走吧,我們再去喝一杯咖啡吧!”博文邀請她。
“老地方嗎?”蘇想想從車?yán)锵聛怼?br />
他們兩個緩慢地往公司最頂層走去,那里他們看過最美的風(fēng)景,那里他們曾經(jīng)暢談過很多的夢想,那里他們探討過美斯頓爛尾樓的圖紙。
“給,你的拿鐵。”博文遞給她一杯熱氣騰騰地咖啡。
“謝謝。”蘇想想淺笑,風(fēng)吹動著她的劉海,露出白皙的臉龐。
“你知道誰搶走了美斯頓爛尾樓嗎?”
“不知道,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知道了,很累很累,去猜想別人的心思很累!”
“南里,西爾頓設(shè)計公司的建筑設(shè)計師我們上一次還在一起吃飯。”
“你知道嗎?”蘇想想故意打斷了博文的話,“我一直不敢從樓上看著樓下,那種感覺總會讓我想到她。”
“誰?”
“籬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給我提起過她。”
“籬婭是跳樓自殺的,我沒有去送她,李涼不讓我去她離開之前只給我留下了一封信,很長很長”她臉上不知什么時候就掛滿了淚珠。
博文輕輕地給她擦拭掉,“別想了,過去的不都過去了嗎?一切都會變好!”
“籬婭在信中說,我總是做什么事情都太軟弱,哪怕高中的時候被人踩到腳下欺負(fù),哪怕被人罵著又胖又丑,哪怕她總是霸占李涼”
“別哭了,我不能看見你哭。”博文把她摟緊,貼在自己堅實的胸膛。
“我走了,博文,謝謝你。”蘇想想背朝著她,任憑著淚水打濕了妝容。
那些以為會笑著說出來的往事,沒有想到,不經(jīng)意間還會淚流滿面。
“想想”博文喊住她。
“干什么呀?”她努力笑了出來,那么牽強(qiáng)。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想把你的模樣印在我腦海里。”
博文多么想喊住她,告訴她,在你眼里我總是對人很好,可是我為了對你好,才紅著臉對很多人好;我總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只是我每條路都試過了,才正好出現(xiàn)在有你的路口!
可是,他并沒有脫口而出。
一步,又一步。
蘇想想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沒有拓寬公司,他們就沒有聯(lián)系下去的紐帶。
夕陽很美,微風(fēng)吹過,一路離開,那頭烏黑柔順的頭發(fā)給風(fēng)吹亂了些,她背朝著博文,輕輕地把一縷發(fā)絲撩到耳后,任憑淚水不停拍打著內(nèi)心的潮岸。
博文就那樣站在她的身后。
第二天早上,威爾就被拓寬設(shè)計公司蘇想想辭職的消息轟炸。
“天吶,我都沒有在設(shè)計圈干下去的動力了!”魏玲玲抱怨。
“為什么?你現(xiàn)在是在威爾,又不是在拓寬!”
“她可是我的偶像呀,一個神一般的存在。”
李涼長長地嘆息,黑色的眼眸宛如一潭深水,好像誰也看不到底,喉結(jié)微動。
中午時分,李涼拿著身后的外套,從公司出來,朝著咖啡店走去。咖啡店離公司約莫有足足三十分鐘的步行。秋風(fēng)涼嗖嗖地吹著,他雕刻般的臉龐十分慘白,有些女孩子的柔弱。
他身上穿著一件駝色薄款的風(fēng)衣,低下是一雙錚亮的皮鞋,李涼的衣品很好,總是穿出了一副雅痞的紳士感覺。
李涼走著走著就到了這間咖啡店,呈現(xiàn)長方形的小店,加起來不過是幾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有些斑駁的墻上掛著幾張咖啡和面包的復(fù)制油畫,腳下鋪的是四方形白色的地板,從挑高的天花板吊著一盞盞的黃色小燈,但是由于是白天,就沒有打開。
她為什么會挑選這樣的咖啡店呢?有點歐洲平民咖啡店那種懶散的味道,和北京外面喧鬧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另一條平靜的街道。
蘇想想穿著那一條他送的淺藍(lán)色襯衫裙,外面是一件及膝的純色大衣,腳上穿了一雙短靴,風(fēng)微微吹動,可以露出她纖細(xì)白皙的小腿。
這件淺藍(lán)色襯衫很少被她穿著出來,一是偶爾心情好,二是要去會見重要的人。只要這兩者條件具備,她才會選擇這條襯衫裙。
看來,今天蘇想想的心情很好!
她悠閑地走著,緩慢地放下了上班慌慌張張的腳步。她走著走著,經(jīng)過了一家花店,店里的一個挺著七八個月身孕的女人正在把剛剛由小卡車上送來的一大捆一大捆的鮮花擺開來,再分別歸類放到門口的一個個大水桶里。
蘇想想一眼就看見那一束沾滿露水的紅玫瑰上,那束紅玫瑰紅得就像紅繡球,剛剛綻放的花瓣還綴著毛茸茸的細(xì)絲。
她低下頭問,“這個怎么賣?”劉海說著掉落下來,陽光灑在她的頭發(fā)上,一切十分美好。
“你要多少?這束還是那束?”老板娘的聲音溫暖而清脆。
“就要這束吧,鮮花很美,她會很喜歡的!”蘇想想付了錢。
她抱著那束鮮血般的玫瑰,修長細(xì)嫩的手指撫摸著花瓣,卻不下心觸碰到了其中一朵玫瑰花的尖刺,硬生生戳破了她的手指。她慌忙把手縮回來,那傷口上冒著一顆圓潤鮮紅的血珠。
“連你也不喜歡了嗎?”她一邊把手指頭放到唇邊吮吸,一邊自言自語。
蘇想想的手機(jī)已經(jīng)被他打爆了,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她在笑著,卻沒有去撥回去。
看了看手表,她才遲到了五分鐘,推開門,已經(jīng)看見李涼坐在咖啡店了。
“你怎么才來?給你點的拿鐵已經(jīng)換掉了兩杯了!”李涼冰涼的話語仿佛是從十八層地獄迸發(fā)出來的。
這是李涼主動約她出來的,沒有想到,蘇想想竟然一口就答應(yīng)了!
蘇想想脫下身上純色的大衣,輕輕地懷里的玫瑰束放到桌子上,淺笑“你來很久了?”
“你說呢!”李涼咄咄逼人的口吻。
“你還是以前的急脾氣!”
“大中午的給誰買的玫瑰花?自己嗎?還是很久沒有收到玫瑰花了?”
“這是給籬婭買的,我想去看看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為什么要辭職?為什么要離開建筑設(shè)計圈?這樣做有意思嗎?”
蘇想想微微顫動的睫毛,黑色的眼眸里裝滿了對面帥氣男人的模樣,“一切沒有意思!其實”
“什么?快點說!”李涼脖子間的青筋暴起,臉色微紅,握緊拳頭,狠狠地質(zhì)問她。
“李涼,你知道嗎?七年了,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建筑設(shè)計這個行業(yè),一點都不喜歡!”
“”
“我以為只要自己從事了你最愛的行業(yè),就會在北京等來你,七年!我累了”
李涼拍著桌子,眼睛里充滿了血絲,“然后呢?在你事業(yè)有成的時候,就故意亂為嗎?一切有意思嗎?別鬧了好嗎?”
蘇想想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語。
“自己作吧!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李涼說的話很難聽,撂下這句冰冷的話語就大步離開。
他再也管不了蘇想想了,不像以前一樣。
安靜的咖啡店里,誰都沒有看見她的淚水掛滿了臉龐。
我們有時候選擇沉默,是因為盈積了太多心酸的往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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