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顧磊
徐恩娜和蘇想想肩并肩坐在看臺上。
“他過得還好嗎?”徐恩娜一抹橘色唇膏,襯的皮膚吹彈可破。
“誰?”蘇想想問。
“李涼。想想,你難道忘記我了嗎?那次在超市我們見過一面!”徐恩娜問。
“噢……”,蘇想想瞪大眼睛,她想起來了。
“我可是記得十分清楚。”
“你們怎么……會?”蘇想想問。
“你知道他為什么沒有來簽約嗎?”
“什么簽約?”
“他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徐恩娜眼神十分縹緲,“算了,不說啦……”
話語之間已經見了半杯咖啡。
“那個男生是誰?”徐恩娜隨意地問著。
“噢……他剛調到我們設計部門,因為接到的項目忙不過來……”,蘇想想不知道自己想要掩飾什么。
“他一直說錯臺詞。”徐恩娜淺笑。
“對呀,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拍宣傳片。”
門“吱呀”一聲打開,進來一個帶著黑色邊框眼鏡,穿著一件墨綠色長外套的男人,“恩娜,我們該走了。”
那是徐恩娜的經紀人。
她聳肩,“你也知道,我現在就像坐牢一樣,絲毫沒有自由。”
蘇想想和她揮手告別,她也隨后就離開。
“為了拍這個宣傳片,你可是推掉了一星期的行程,這你又感冒了。”經紀人抱怨著。
“把今年所有的假期都推掉。”徐恩娜笑著說,拉著經紀人的胳膊撒嬌。
“今年就沒有假期。”經紀人還在為她的大小姐脾氣悶悶不樂。
“那就明年,后年,大后年……”
“就不明白你把郭導都請過來了,為什么那么傾心去拍這個宣傳片?”
“別生氣了……”
蘇想想不小心聽到了徐恩娜和經紀人的對話。原來,美斯頓爛尾樓的宣傳片不是王總的安排,而是……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蘇想想心里想著,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問清楚。
多么熟悉的場景,記得上一次守在醫院門口是曲歌兒流產的時候,想到這里,李涼的心被揪成一團猛抽抽,愧疚感,席卷而來。
他一個人守在醫院門口。
“李涼?”曲歌兒站在他的面前。
李涼站起來,嘴唇微動,“我……”
“你當時為什么不救我呢?我的雙手沾滿了孩子的鮮血,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曲歌兒拉著他的衣領,淚水早就掛滿了臉頰,“為什么?”
李涼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刻。
“對不起……”
“你到底在做什么?想想知道嗎?”
“對不起……”李涼哽咽地說,“不,你不能讓她知道,再等等,我一定給你們都說清。”
“她如果要知道孩子是被你害死的,一定會殺了你的。”曲歌兒惡狠狠地如同威脅,“我怎么會舍得她去傷心呢,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
李涼強忍著所有的情緒,“不,我不能說,這個秘密是我和寥無幾的。”他的內心在掙扎。
“老婆!”江承拿著醫藥單。
曲歌兒拭去臉上的淚水,“藥拿回來了嗎?”
“恩。”江承一眼就看見了他,一拳拍擊著李涼的胸脯,“這么久不見你了,去了哪里?”
“忙點生意。”李涼強笑。
“見不得人的生意嗎?”曲歌兒咄咄逼人。
“說什么呢!”江承笑著制止,又接著和李涼說,“我來醫院給歌兒拿點藥。”
李涼急忙說,“我的一個朋友生病了……”
江承挽著曲歌兒離去。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跑出來問。
“我是。”李涼脫口而出。
“左耳膜破損,需要馬上手術進行修補。”
“好,做吧,我簽字。”
李涼額頭冒著冷汗,癱軟在長廊的椅子上。
很多往事,以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見這個世界;以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聽不到所有的煩惱;以為腳步停了下來,心就可以不再遠行;以為需要的愛情,只是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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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了一身黑衣,沿著去酒吧的夜路,兩旁只聽見蟋蟀聒噪的聲音。
“她出事了。”李涼摘掉了黑色的棒球帽,癱軟在沙發上,他看起來累極了。
“小堂嗎?”寥無幾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縈繞在濃濃霧氣里。
“她為什么那么討厭別人喊她這個名字?”李涼問。
“顧磊……”寥無幾只吐出一個名字。
“左耳膜破損,耳朵后方劃了一道大口子,在身上揭了一塊皮已經修補好了。”李涼接著說。
“誰打的?”寥無幾冰冷而沉默。
“老雀,寥語堂多年的情人。”
“我去……看看……小堂。”寥無幾頓聲說。
這就是李涼此次來的目的,化解寥氏兄妹的仇恨,同時寥語堂可能會帶來有用的信息。
他已經回來了幾個月,為什么一直見不到大哥,這是李涼最想知道的。
寥無幾換上了醫生的白大褂,為了掩人耳目,如果再讓老雀看到他們和警察在一起,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輕輕推開門,只聽見床上的寥語堂一直在夢囈,“顧磊,顧磊,顧磊……”
她做了惡夢。
“小堂?”寥無幾拂過妹妹凌亂的頭發。
寥無幾好像想到了什么,用手遮掩著臉龐,腦袋俯在妹妹的病床旁邊。
“顧磊,別跳,你死了,我該怎么辦呀?”
十幾層高的大樓,顧磊顫顫巍巍地站在樓沿,風一吹,都可以把他吹倒似的。
寥語堂站在外層,空中伸出的雙手都快僵硬發麻了,“顧磊,別跳好嗎?”
“不,我受不了它,我害怕再會傷害你,小堂。”
穿著警察服的寥無幾站在一旁,看著站在樓邊發瘋的男人,已經數不清這一個月內,顧磊跳了多少次樓,他恨透了那個叫顧磊的人,不耐煩地“你快點跳吧!”
“哥,我求你了,放過顧磊這一次吧!”
“顧磊出手數斤毒品,犯罪加逃逸。我一定要抓住他,這是上級的命令。”
“命令,你眼里只有命令,所以所有的人才那么討厭你!”
寥無幾緩緩抬起頭來。
“你還好嗎?”李涼拍拍他的肩膀。
“沒事!”寥無幾伸出右手,背朝著李涼。
寥語堂被啜泣聲驚醒,用力抽出了被緊緊抓住的手。
“小堂,你醒了?”寥無幾溫柔地問,這是他很少才會有的溫柔。
“別喊我小堂,你沒有資格。”寥語堂別過頭。
一旁的李涼手足無措,“你們聊,我出去轉轉。”
“你留下來,小鬼。”寥語堂喊住了他。
空氣十分尷尬。
“你回家吧!”寥無幾幾乎是央求的語氣。
“我沒有家。”
“你還有我呢!我是你的哥哥。”
“對,是我哥哥,一個大公無私的哥哥,一個好警察。你害死了顧磊,你把他害死了……”,寥語堂臉上掛滿了淚水,往事拍擊著她的五臟六腑,她的聲音被淚水嗆著。
“我沒有……顧磊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松開了我的手。”
回憶又無情無義地穿梭那個畫面。
顧磊站在樓沿邊,寥無幾拿著手槍帶著一群警察直接逼近他。
“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顧磊威脅。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呵呵……要死我們一起死。”顧磊扯開外套,身上裹了一身炸彈。
“小堂,退后。”寥無幾命令妹妹往后站。
寥語堂被一個女警拉到一旁。
寥無幾一個人想試圖拽下樓沿邊兒的顧磊,“下來……”,他伸出手去拉顧磊的手,“我命令你,給我下來。”
“高傲自大的警察,怪不得你的妹妹一直那么討厭你。”顧磊一邊沿著樓邊,一邊說。
一個趔趄,顧磊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左右搖擺起來。
寥無幾一個大步子,猛地拽住他的手,“抓好。”
“呵呵……差一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沒有想到你還是抓住了我。”顧磊冷笑。
“聽我的話。等你坐牢出來后,帶你去戒賭,你可以和小堂結婚,什么都可以,我不去反對你們了!”
這天風很大,顧磊的身體懸掛在半空中,寥無幾已經透支不過來,沉重地喘著粗氣。
“來人呀!”
一群警察在一旁準備拉顧磊上來。
“我好累,好累,好累……”,顧磊眼角濕潤起來,他慢慢地松開了寥無幾的手,“告訴小堂,其實我很愛她,很愛很愛。”
顧磊變得越來越小,從十幾層的高樓摔落下去。
“顧磊!”
只聽見寥語堂聲嘶力竭的聲音,震撼著整棟大樓。
“你為什么松開他的手?”
“我……他自己松開的!”寥無幾啞口無言。
面前的他們就像一對仇人一樣。
原來,顧磊是寥語堂的初戀男友,大學四年,他們一直是同學們羨慕的郎才女貌。顧磊是學計算機專業的,而寥語堂是學美術專業的。
大四畢業的聚會上,醉酒后的顧磊無意喝到了一個陌生人遞過來的酒杯。
第二天,他才發現自己染上了毒癮,為了不讓寥語堂知道,他就一直秘密和別人交易毒品,試圖掩藏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毒癮。
后來,顧磊沒錢買毒品,就秘密進行著一批又一批毒品買賣。直到寥無幾打擊一個毒品團伙,寥語堂才知道一切。
寥語堂眼里的顧磊是一個計算機天才。
“顧磊死了……”,寥語堂不依不饒。
“夠了嗎?”寥無幾嚴肅起來。
“你把我抓起來呀,販毒、吸毒,論這兩點就應該把我抓起來呀!”
“你……”
“還是覺得會對不起死去的爸媽?”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寥無幾頭也不回地離去,帶著沉重不堪的往事。
有些事,我們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甘心;有些人,我們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結局;有時候,我們明知道沒路了,卻還在前行,因為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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