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 黎素因白天與阿東共騎一匹馬,被他摸到情~欲難掩,竟撐不住泄了,難堪是難堪了些,不過晚上卻睡得極安穩(wěn),身體十分饜足,沾了枕頭便醒不過來了。
阿東后半夜來換阿南,對方十分詫異:
“大哥不必來,我一個人足夠了,二哥與阿北就在這附近,若有甚么事,我傳個信號,他們立刻就來。”
阿東并不說話,只是轉身,視線透過虛掩的小窗,正巧看到黎素翻了個身,臉對著他,難得的恬淡表情,便開口道:
“主人睡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他讓我天亮前叫醒他<="l">。”
“行了,你回去歇息,這里我看著便好。”
阿南平日最聽阿東的話,便應了下來,叫了另兩名兄弟一塊兒離開。
阿東守著屋子,直到黎明即將到來,快要破曉了,才敲了敲房門,低聲道:
“主人,時辰到了。”
黎素抱了薄衾,眼睛幾乎睜不開,卻在聽到阿東這一聲后,神志瞬間清醒,心道,明明是阿南輪值,他怎又在門外。莫非我思慮過多,產(chǎn)生幻聽了
阿東卻又敲了敲門,黎素也想一看究竟,便道:
“進來。”
原來真是阿東,他自昨日尷尬過后,還不知要怎樣面對他。
“本來是阿南當值,你又何必多事。”
阿東并不回答,只拿了黎素的衣裳放在床頭,又拾了他的長靴,單腿跪下,握了他的腳,先將純白色的足衣一圈圈從腳趾輕輕纏到腳踝,這番侍候從前并不少見,且只有阿東才能做,黎素對他最沒有抗拒和防備。
但是如今,黎素心里卻不由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微妙感,仿佛阿東的手比往常更熱更燙,像要灼人一般,他受了驚一樣掙了掙,阿東不由抬頭看他。
黎素強自鎮(zhèn)定,將腳伸到阿東面前,用腳尖踢了踢他的下巴,又以腳面貼著他的臉,氣道:
“不準這樣看我。你不要以為,白天摸了幾下,你便與別人有什么不一樣了。”
阿東并不反駁,只低頭收斂了情緒,又握了他的腳,慢慢送進長靴里,再將他身上的褻衣重新系好,套上外衫。
黎素看不到他的眼睛,方覺得自在一些,便由他侍候去了。
雁蕩山上巨石嶙峋,易守難攻,要穿過一道大峽谷,再走半日,繞過大半個山脈,才能見到那一處清潭。
這一路上,處處都易布置機關,就算最后找到了清潭,那潭底冰冷無比,尋常人碰一碰潭水,只覺得寒意徹骨鉆心,更何況進入潭底取藥,簡直難于登天。
北雁蕩山高聳巍峨,站在至高處俯視山底,人世間一切如浩渺塵埃,微不足道。
遠遠望去,蓮花生等人,竟如蚍蜉一般,艱難行走在峽谷中,隔了山腰間的幾縷云霧,更加難以辨認,只成了一個個黑點,許久才移動一步。
“尊上小心,此地山勢險峻,凌九重若想讓咱們?nèi)姼矝],只要在山頂推落幾塊巨石,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得手。”
蓮花生戴了黃金面具,一身白袍被風吹起,整個人益發(fā)顯得英武俊逸,神秘莫測。
“凌九重自視甚高,這等不入流的招數(shù),恐怕他不屑使出來,不然也不會讓座下左使黎素提早來布置了。”蓮花生并不說話,黃岐替他開口。
“黎左使,我說得對不對?”這句話說完,黃岐在空谷中放聲大笑,他內(nèi)力深厚,竟震得附近山體碎石滾滾,隆隆作響<="r">。
峽谷中傳來黎素氣惱的磨牙聲,黃岐更放肆了:
“原來黎左使竟是屬老鼠的!”
話音剛落,峽谷中忽來了許多禿鷹,盤旋在眾人頭頂上,它們的爪子血淋淋的,還帶著腐肉的氣息,大概是剛剛覓食歸來,眼里全是貪婪。
黃岐皺了皺眉,他討厭鳥類,尤其是這種食肉類的大型鳥類,仿佛看你一眼,就要將你拆骨入腹。
所以他沒有拔劍,他連看都沒有多看它們一眼。
幾只禿鷹溜溜地轉著眼珠,此起彼伏的凄厲叫聲讓人心顫,不過這并沒有使蓮花生停下腳步,他從容不迫地繼續(xù)行走,黃岐是因為厭惡,所以移開了目光,蓮花生卻仿佛從來沒有看到過它們一般,目不斜視。
帶頭的禿鷹撲了翅膀,似乎認準了目標,直直向蓮花生撞來,尖利的喙讓人心驚膽戰(zhàn)。
黃岐身后的白衣女子和彪形大漢,自在小鎮(zhèn)中接出蓮花生后,便一路尾隨。另有幾人,均是蓮花生的心腹,個個身懷絕技,走在蓮花生左右,護他周全。
出人意料的是,那看似最魯莽的大漢,竟擋在眾人前頭,在禿鷹張牙舞爪之時,雙手鉗制住它的一對翅膀,速度之快,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的事。這漢子力氣忒大,雙手一揚,那只大鷹正欲伸了喙去啄他的眼,卻被他活活撕裂了,羽毛紛紛揚揚落下來,那血也流了一地,它登時分了兩半,在地上掙了掙,很快便不再動了。
鷹群沒了首領,好似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也失去了攻擊目標,那大漢速度驚人,又用類似手法,只要有鷹靠近蓮花生,他便一一都撕了,地上躺了好幾只尸體,剩下的如驚弓之鳥,哪里還敢逗留,瞬間便散了。
眾人有驚無險,那漢子看似風光,實則一雙手也被鷹爪撓出了無數(shù)血痕,血滴像細線一樣砸在地上,他卻也不在意,接了旁邊白衣女子的帕子,隨意裹好,便跟著眾人繼續(xù)前進了。
穿過這片峽谷,一路上竟格外順暢。又經(jīng)過一片林子,漸漸紫霧繚繞,云照煙籠。
眾人屏住呼吸,那紫霧飄飄蕩蕩,遙遙掛在遠方,走近了一看,卻甚么也沒有,正常得很。
蓮花生閉了眼,黃岐見狀,忙叫身后人也學著他的模樣,個個把眼閉上。原來這紫霧無毒無味,吸入胸肺中并無大礙,只不過雙眼瞧見之后,便會漸漸產(chǎn)生幻覺,瞧得越久,心魔越深。
武林大會上,蓮花生已經(jīng)識得黎素勾心幻術的厲害,如今依舊抵不過。雖初見那紫霧,他便閉上了眼,黑茫茫一片中,卻恍惚看到了小和尚。
無論是睡眼惺忪的修緣,還是給他喂飯、陪他說話的修緣,甚至徑自練功的修緣,他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眉毛眼睛,都仿佛近在眼前,似乎一睜眼,就能輕觸到他的嘴唇。
蓮花生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他希望見到修緣,甚至永遠置身在幻境之中,不愿意抽身。他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教眾。
所有人滯留在原地,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黎素從北雁蕩山下來,只需半個時辰,便可帶人包抄這里,將他們一并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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