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刀疤男與凌梨兒
翌日。
六葉峰一個下山小徑,一個身著灰色長衫,背后背著一個碩大行李袋,頭戴斗笠的年輕人在默默的行著路,少年手持一跟木棍,嘴邊叼著一個馬尾草,一邊用木棍打著路邊的雜草,一邊認真的行著路。
“小子,再過些時日就是你們峰的入宗甄選,你真不準備參加了?”默默行路的少年身旁空氣之中,忽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說道。
“我尊父現在這個樣子,我還入個屁宗甄個蛋選,再說,不是你說的,全嵐宗學不到丁點兒東西?”
很顯然,這個少年正是葉凡,這次這幅行裝打扮,也是為了他的父親。
昨夜,圖靈只是將從炫燁黑鉤扇里剛獲得的絕品,放置在了葉一修的額頭之上,再用這東西的力量將其體內的毒暫時封印在了他的體內,以此來暫時保住他的性命。但這僅僅只能夠維持一時而維持不了一生,此次暫時保全僅是權宜之計。真正能夠挽回自己父親,可能只有一樣東西,就是當年云向郡郡守贈與南雪峰峰主的一樣東西。
此次下山,就是將這個東西拿回來,挽救自己的父親。而此次的目的地,就是南雪峰。
“小子,你準備怎么辦?這才剛剛和南雪峰峰主鬧了矛盾,恐怕,借給你,是不可能的了。”圖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借給我,我也要想辦法拿回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取回來給我尊父治病。”葉凡將嘴巴里叼著的馬尾草吐掉,斬釘絕鐵的說道。
葉凡的話并沒有得到回應。圖靈此刻也非常清楚他現在的處境,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幫助葉凡,現在他僅僅是一個圖靈,摸不著也看不見,唯一能夠給于葉凡幫助的,就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旭日陽光照在葉凡那稚嫩的臉龐之上,此刻這位少年顯得異常的成熟穩重,眼神之中透著的那股堅強,仿佛在回應著這個世界,無論發生什么,我葉凡都能夠接得下,撐得住。任憑風吹雨打,我依然堅韌不息一般。但此刻葉凡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涌、忐忑不安,他也不知道,此次下山能否拿的到,也還是個未知數。但,他必須去嘗試,必須去拼命,因為,這是他的父親,也是他在這個星球,唯一的親人。
六葉峰山底不遠處,又一個小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嘈雜不堪,賣吃的賣菜的賣衣服的賣首飾賣獸晶的吆喝聲絡繹不絕。此處的游客同樣也是人聲鼎沸。
因為臨近邊境的緣故,這里也不乏一些境外的商人與游客,來此購買一些在自己國家買不到的東西帶回去轉賣或者轉贈,此處距離境外路程不遠又能夠買到全冬瀾國的任何物品,省錢不費力,所以這里的任何生意都經營的如日中天。
當葉凡到達這個小集鎮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了傍晚,斜日霞光映照出小集鎮一片片如黃金一般的顏色,臨近地平線的日頭將人們的身影斜拉著許長。人群之中,一個后背著一個碩大行李袋、頭戴斗笠的葉凡,顯得孤獨而又寂寥。
“哎!走一走瞧一瞧哇!買東西貨比三家啊各位!來我這里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呀!”
“大甩賣!大甩賣!各個便宜,樣樣實惠!曾今走過路過的你,今天不能再次錯過了!”
“江州獸皮廠倒閉啦,老板無良,江州,江州,最大獸皮廠江倒閉啦!老板董鯊吃喝嫖賭,欠下了三萬五百帛晶,帶著他的小姨子跑路了。我們沒有辦法,拿著獸皮抵工資。原價都是三百帛、二百帛、一百帛的獸皮,通通二十帛,通通二十帛!董鯊你不是人,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干了大半年,你不發工錢,你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哎呀!通通二十帛,通通二十帛!”
葉凡在走在集市中,聽著這小販撕心裂肺的吆喝聲,心情此刻也不知不覺舒緩了許多,并沒有去理會這些,繼續朝著前方的路走去。
走出吵鬧的小集市沒多遠,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落日已經西入了。葉凡正準備找一家客棧落腳,在朝著一個高高懸掛著‘家門客棧’的牌坊行去的時候,卻發覺一個身著一襲黑衣的絡腮胡男子端坐在一個角落,身前用著三尺長寬的黑布擺設著幾樣飾品一樣的東西。
這名男子這幅打扮倒是引起了葉凡的注意。此人從頭到腳皆是一襲長袍黑衣,面容滄桑,右臉之上有著一個很明顯刀疤痕,絡腮胡。不在集市之中卻在此處偏僻角落擺賣,也不吆喝,只是靜靜的端坐在這里,閉合著雙眸,看似睡著了一般。
葉凡疑惑的望向他,想想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時間,便朝著那刀疤男走去。
隨手拿起一個木偶一樣的物件,葉凡問道:“老板,這個,怎么賣?”
“不賣!”在聽到有顧客上門,這個刀疤男反而并沒有做他生意的意思,眼睛也不睜開,直接一句回絕了葉凡。
“不賣?不賣你在這里做什么!還擺出來!”葉凡有些驚詫的問道。
“我說不賣就不賣!廢什么話,滾!”刀疤男輕言慢語的回道。
“呀!還有這么做生意的!我倒是第一次見!”葉凡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物件,并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
“我說不賣!沒聽見!找死是吧!”刀疤男緩緩睜開雙眸,眼神死死的盯在葉凡手中的那個物件。
葉凡見到此人睜開了雙眼,心中咯噔了一下,此人雙目如炬,眉眼皆是向上挑起,加上右臉的刀疤,此刻顯得異常的猙獰。
葉凡見狀,不由得手中緊握,卻不料手中的物件還未放下,物件發出一聲脆響。
而刀疤男見到自己的物件竟然被葉凡弄的咯脆響,想也沒想,‘噌’的一聲將身旁的一把長劍抽出,順勢就要劈砍下來。
寒光劃過葉凡的臉龐,只聽自己頭頂的斗笠應聲被劈砍成了兩半,也幸好葉凡反應迅速,身體向后傾斜,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望著身邊兩旁各一半的斗笠,和一絲毛發,葉凡睜大了雙眼,心中驚慌未定,又聽‘噌’的一聲后,那把劍又再次回道劍鞘之中,速度快到葉凡還沒有看到劍的光影以及劍柄的模樣就已經結束了。
只見刀疤男緩緩站起了身,走到了自己身旁,伸出了右手,厲聲說道:“拿來!”
葉凡直視著刀疤男,將手中物件舉了起來,那刀疤男一把奪過了這個物件,仔細的觀察一番后,又回道了原來的位置端坐了下去,又再次閉合了雙眼。
葉凡心中大驚,此人伸手如此不凡,絕不是泛泛之輩,正欲起身之時,那刀疤男又忽然間睜開了雙眼,葉凡見此人睜開雙眼,以為又要起事,連忙雙拳緊握暗暗升起魂氣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刀疤男卻沒有再看向他,而是轉過頭,望向了不遠處的一個青苔小路。
也就在葉凡轉頭望向那個方向之時,只見有兩道黑影一閃即逝。
速度之快,眨眼即逝,只一瞬之間消逝在寂靜的夜空之中,僅僅是蕩起青苔石階些許落葉,隨風而動。
在此不遠處的北大街,雖已是夜幕降臨,但人群依然熙熙攘攘,聲音嘈雜不堪,人聲鼎沸,好似大過年趕集似的熱鬧。
這些人群涌動皆朝著北方而動,北方的路只通一個地方:凌府!
這時,有路過幾個農戶模樣打扮的農戶,一邊走路還一邊討論著。
“哎哎哎我說,聽說今天花老爺還請了云向郡的戲班子?我的天哪!本事通天!”一個衣著灰衣素衫,滿臉堆笑的路人朝著另一個一樣普通百姓打扮的農戶說道。
“嘻...要說凌老爺這本事,別說云向郡的戲班子,冬瀾國的御用戲班子估計都能請的來吧!哈哈,聽說這次崖城的青鳳宗大弟子太叔凝都來?”另外一個普通打扮的農戶接腔道。
“是嘛?!乖乖的!不得了不得了咯!走走走,快去瞧瞧,免費的請俺們看,還不趕緊!再晚連門口的大樹估計都沒有位置咯!”灰衣素衫人拍了拍這農戶肩膀催促后,兩人加快腳步朝前方的凌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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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大廳之內,二人相對而立。
“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啊!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嘛,你就見他一面,就一面,那可是青鳳宗大弟子啊,我們可是得罪不起啊!”
“不嘛!不嘛!爹爹,女兒不愿做之事,為什么非要強迫女兒做我不情愿的事,他做他的大弟子,我在我家做我的大小姐,為什么非要巴結他們呢?”
站在二人之中的,是一位正值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衣著華麗,青色內衫外披粉紅紗衣,腰纏紫色青絲系著一個精巧的玉佩隨身體的晃動擺動著,雙眸清澈亮麗杏眼如花,皮膚細白水嫩,額頭上的水晶花飾隨著圓嘟嘟的小腦袋的擺動發出微弱的閃亮。
那嘟起的小嘴加上這可愛美麗臉龐以及這嬌滴滴的聲音,更加襯顯得讓人心動不已。而說話的人,正是整個小集鎮遠近聞名、人人敬而遠之,人稱“千葉障目”的凌梨兒,凌大小姐。
而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絡腮胡,頭戴高提白玉冠,身材高大,依然衣著華麗,看似不威自怒、莊嚴端木的人,正是凌大小姐最怕的人,她的父親:凌震。
“我答應你!你只要見他一面,我就答應你上次提出去云向郡郊外打獵,這回總行了吧?”中年男子顯然一臉無奈,伸出那雙粗大的手輕輕拍打女兒的后背,說道。
凌梨兒一聽這話,俏眉一舒,嘟起來的嘴微微上翹,但瞬間又恢復到剛剛的表情,又擺出一臉很為難的樣子,道:“爹爹,那你說好的啊?!君子一言?”
“那八匹馬都追不回!”那凌震一副被人擺了一道又不得不繼續把這個骨頭咽到肚子里去的表情,右手拍著胸脯的保證道。
凌梨兒聽見自己的爹爹打了包票,粉嫩小舌吐了吐,做出一副勝利的表情后,蹦蹦噠噠的跳出了門外。
凌震望著自己心愛的女兒走了出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跟了出去。
這一幕要是被府外的人看見了,定會驚訝無比,想當初這凌震當年僅用一只手就力擒四星魔獸匈牙熊揚名立萬,那一幕還在人們心中震驚不已,卻還會有讓其深眉緊鎖,無奈嘆息的一幕,真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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