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結束，這個年假對杜家來說，并沒有多少歡聲笑語，依照翰唐聯邦的風俗，家中長輩去世第一年的年節是哀年，是不可以慶祝的。再加上杜小小的身體狀況，也讓整個家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

　　新學期就要開始了，杜小小和兩個弟弟收拾了行裝預備著回歸校園。

　　離家前夜，葛啟年來到杜小小的面前，一再吩咐她平時盡量少動用精神力，穩住心神，多煉體術，在找到控制精神力的方法之前，不能再修煉增進精神力的武技了。杜小小乖巧的點著頭，送三父出門時，表示自己明白：“三父，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然而，在心中則暗暗嘆氣，精神力六級，已經達到上星網的標準了。早就聽說了“星際霸圖”是星際中流行最廣的，融機甲設計、機甲維修、機甲操作、機甲戰斗為一體的機甲游戲。好想上去看看，哎，這糟糕的體能。已經三級上的體能無法保障六級精神力的正常使用，這就是杜小小的悲哀。

　　重新坐在書桌旁，看著書桌發呆，不經意之間，看見了八歲生日時，自己在大父莫問的百寶箱里搜羅出來的雕花梨木盒，盒子不大，和大首飾盒一般大小。盒內是一套木雕娃娃，共八個，各自擺著一種姿勢和表情，挺可愛的。當時并不覺得多好玩，只是看大父不太情愿給的樣子，就堅持要了過來，還是以生日禮物名義硬搶過來的。當時的大父似乎表現的很無奈。

　　杜小小打開盒子，將木雕娃娃拿了出來，一個一個放在手里把玩。越看越覺得有趣，有走路的、有跑步的、有蹬馬步的、有懸空坐著的、有跪坐著的、有盤腿坐的、有側身躺著的、有仰著身體躺著的，那表情，那姿勢別提多順眼，好像不是雕刻的，倒像是真的小娃娃做出這樣的姿勢后，所能露出的表情。杜小小看著看著入了迷，恍若未覺。

　　直到莫問半夜上樓查看孩子們睡覺情況，發覺杜小小的房內，燈火通明，就在門口說道：“小小，時間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早起！”

　　杜小小這才被驚醒，趕緊答道：“喔，我這就睡，大父。”一邊說，一邊將木雕娃娃收進木盒，隨手塞進自己的行李箱內，關了燈。

　　是夜，杜小小不管是側臥，還是仰睡都不自覺得露出同一姿勢木雕娃娃的表情......

　　******

　　新學期依舊是入學考試，重新分班，前者上，后者下。四年級A1班被唐糖心、潘岳明擠掉了兩名女生，至此，除南霽云外，七人齊聚A1班。

　　A1班的課程一直都比其他班級的課程深度跟高一些，剛剛擠進A1班的唐糖心和潘岳明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努力，功課才能緊緊跟在其余人的身后。為此唐糖心對其他人的活動（包括杜小小）關注就少了很多。

　　杜小小依舊是文化課照常跟班學習，武修課到老師邱岳白處單獨學習，再加上杜小小平日里與秦云卿、明心悅的接觸不如唐糖心那樣親密。是故，杜小小時不時出現木雕娃娃的神態，也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最先是睡覺時的無意識表現，接著杜小小一次又一次獨自走路時，記起木雕娃娃的表情時就不自覺的露出一樣的表情。沒過多久，杜小小就覺得身體似乎松快了不少，然后，她就開始有意識的完成木雕娃娃的動作和表情。

　　因為杜小小的特殊情況，武技的修煉，邱岳白采取當面教授一遍后，給其錄像供其觀摩，讓其自練，自悟。更多時候是科普一些武學知識、星際常識、與妖獸和蟲族相關的知識等，空余時間就放任她自己上圖書館查閱各種資料，自學一些感興趣的雜學。

　　就這樣，一學期下來，當她將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都變成自己潛意識的習慣時，她驚喜的發現，她的精神力不再是松散的不受控制的增長，而是凝聚在腦海里，匯成一個墨點大的玉珠，每增加一絲精神力，就會被引入玉珠，不再出現逸散現象，從而對身體的強度要求也就沒有原來的苛刻。至少三級巔峰的體能完全可以載動現在的精神力不出意外。

　　杜小小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只是背地里悄悄的重新開始了冥想，經過冥想凝練的精神力在大腦中依然會被玉珠吞噬，杜小小再也沒有出現精神力和身體強度不匹配現象。

　　當然，杜小小的妖獸肉依然沒有停止食用，武技對練的對象也從學校里高年級的學生變成了助教的老師。

　　成長無時無刻不在，學無止境，武無巔峰，再苦再累都不能輕言放棄。

　　******

　　暑假再臨，秦云卿對聚在一起的好友們說了聲抱歉：“不能再陪著大家走完小學這段路，不能一起為通向閩南星重點中學這條康莊大道打拼，是我一輩子的遺憾。也許未來我還會交到更多的朋友，但是這一刻，我將和你們分開，各奔前程。期待未來再相見！”

　　難怪上學期末，南霽云離開時，秦云卿明顯在替他掩護，讓他不被朋友們誤會，原來是在為今天做準備啊。想來上學期秦云卿就有意識到，這個學期結束就是她告別的日子。

　　可能是有了開頭，所以秦云卿的告別，沒有出現去年那樣激昂的場面，只是相互鼓勵一番后，各自散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鐵打的學校，流水的學生。

　　也許明天，也許明年，

　　最遲六年級大家都要相互說再見。

　　所以不必悲傷，不必激動，

　　只需要相互之間

　　說一聲珍重，

　　道一聲再見。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

　　大家還會再相見，

　　只希望，再見時，

　　還能叫出彼此的名字，

　　道一聲，

　　別后多年，

　　也曾在某個寂靜的夜晚有過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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