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晉江文學(xué)城
司婆子之所以怔住的原因是之前她一直都太理所當(dāng)然了,想想老二兩口子日子好過,誰也不是小氣人,這幫襯幫襯其他的兄弟姐妹咋就不行了呢?
司婆子雖然說是有些私心,可要她能壞到哪里去,可也不見得。
可就是這種無意識的偏心,才更令人心寒呢。
司國忠這會兒都替自家有些難受了,更何況是岳秋荷呢!
這一刻他是真的同感身受的,所以自己兩口子過的好,這就活該去幫別人嗎?
自己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憑什么要幫襯他們呢?
他們的日子是真的窮的過不下去了嗎?
司國忠想想也是生氣,沒臉沒皮的人自己見的不少,可跟自家妹子這樣沒臉沒皮,得寸進(jìn)尺的實在是少見了。
不提岳秋荷心思,就是司國忠都覺得自己有些郁悶了,
“你咋能這么說?那是你妹子啊,你幫襯你妹子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她日子過的艱難,你這當(dāng)哥哥嫂子的咋能丟著不管呢?”
司婆子的邏輯也是很強大,對著司國忠問道。
“真的是窮到要飯的程度了?既然不是,人家都能過那樣的日子,她們倆咋就不能過了?想要過好日子,自己去掙啊,見天地求著娘家算什么本事,跟文豪媽一樣,自己能干了多好,可不止是咱家,就連娘家我媳婦兒也能幫襯的上,我也沒求著國玉國言倆姐妹幫襯咱家,她們自己過自己的好日子,不拖累咱家,這要求不高吧?”
司國忠之前也覺得兄弟姐妹之間幫襯著,這沒多大的問題,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些,也實在是見不得自己的兄弟姐妹日子過的窮苦,可是現(xiàn)在呢?她們的日子真的窮苦嗎?
只是貪心不足,所以得寸進(jìn)尺而已,自己又憑什么要幫襯他們?
“你咋能這么說?那可都是你妹子啊,你這是翅膀硬了,成城里人了,開始嫌棄咱們這些鄉(xiāng)里人,是吧?”
司婆子一臉震驚地對著兒子道。
“難道不是這樣嗎?人家都是讓閨女幫襯娘家的,可誰家也沒跟咱家似的,閨女從娘家搬東西,這算啥?媽你一向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既然都成了別人家一口人,您操心那些干嘛?之前思甜可都是我媳婦兒自己帶的,您連孩子都不幫著照看照看,現(xiàn)在倒是想讓她讓出方子,您覺得我媳婦兒就真的沒點兒意見啊?不過是看在我面子上不和您一樣計較而已,您可別覺得我媳婦兒就是軟柿子,我那點子工資別人不知道花哪兒了,您還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家的開銷可都是我媳婦兒撐著,您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就是個吃軟飯,也不管您那些算計!”
“你胡說八道啥?要不是因為你,她岳秋荷上哪兒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還能成為城里人,你現(xiàn)在也是壞了心腸了,向著你媳婦兒……”
司婆子從來都覺得自己的老二天底下這最能干了,才不是什么“吃軟飯”之類的。當(dāng)然,她心里不愿意承認(rèn)岳秋是真的能干的很,甚至比自己的兒子還能干這事兒的。
“媽,以后你是要靠著我們兩口子養(yǎng)老還是要靠著國言國玉兩個?”
司國忠也知道有些事情跟自家老娘是說不通的,索性張嘴問道。
“當(dāng)然是跟著你了,咋了?你媳婦兒嫌棄我了,是不是?”
司婆子斜著眼,一臉的氣憤質(zhì)問。
“既然是我們兩口子幫你養(yǎng)老,你現(xiàn)在不往我們房里扒拉東西,幫著國言國玉算計我們干啥?這和媳婦兒鬧的臭狗屎一樣,被人家趕出去的老人還少了?您到底是咋想的?”
司國忠雖然也知道自家媳婦兒不是那樣人,可為了唬住自家老娘,他也只能這么黑化岳秋荷了。
反正岳秋荷是聽不到的,大不了以后多幫媳婦兒說幾句好話就是了。
“她敢!這是我兒子家,她算老幾,憑啥要敢我走?”
司婆子外厲內(nèi)荏,一臉的怒氣,對著司國忠道。
司國忠倒是沒多說,淡淡地盯著自家老娘瞧著就是了,反正這事兒不管咋的都不能干。
“岳秋荷,岳秋荷你給我說清楚了,這是我司家,你一個外人,這還要當(dāng)我司家的家了?要轄制我的兒子了?”
沒想到的是,司婆子并不盡信自家兒子的話,她對于岳秋荷的好感還是有些的,知道她雖然看重厲害些,可到底沒有真的那么夸張的。
而且她和國言的關(guān)系好,想著幫襯國言,她雖然不樂意,可也不會一口就拒絕了的。
司國忠只想捂臉,他老娘為啥就非得去撞這個南墻呢?
岳秋荷已經(jīng)回到了臥室,思甜玩了一會兒之后直犯困,她就抱著思甜回屋了。
現(xiàn)在聽著司婆子的喊聲,岳秋荷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來,然后去了客廳。
房子本來就不大,又不膈應(yīng),司國忠的聲音壓得低,自己雖然沒聽全,可也是十之*,司婆子可不一樣,她簡直是扯著嗓子說的。
“我什么時候轄制司國忠了?我既然是外人,你喊我干嘛?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岳秋荷淡淡地道。
司婆子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這么說話。
“剛剛國忠說的,家里的錢都是你掙的,家里的事情也是你說了算!”
司婆子想也沒想的就將兒子給賣了!
“原來如此啊,司國忠還有臉說這話?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連媳婦兒孩子都養(yǎng)活不了,還有臉說?既然吃著我的,用著我的,憑啥這個家的事情不能是我說了算?”
岳秋荷一臉正經(jīng)地問道。
這下子司婆子才算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連連搖頭否認(rèn),
“你胡說,這房子是我兒子買的,如果不是國忠是公家人,你能來縣城做生意,能成了城里人?”
司婆子一臉傲然地道。
“為什么不行?之前我在公社做生意的時候司國忠?guī)鸵r了我什么?不就是個房子嗎?家里的貸款現(xiàn)在可都是我在還,這房子有我的一半的,既然是我的房子,我為啥不能在縣城做生意,為啥不能是城里人?”
岳秋荷知道司婆子的心思,淡淡地問道。
司婆子面對這樣的岳秋荷時,第一次地覺得底氣有些不足了。
“你……你……”
“既然沒事兒的話,那我就先去睡了,明天一大早我還要早起蒸饅頭呢!”
岳秋荷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走,可不想,司婆子不想放過她,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只能試試了,
“國玉和國言倆也想在公社做生意,你那個什么麻辣燙的方子能不能賣給國玉和國言?”
這次倒也算是有些進(jìn)步的,直接開口說買了。
岳秋荷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逝,輕輕地問,
“可以啊,國玉和國言能出多少錢買我的方子?我這方子沒有五百塊就免開尊口,這也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才優(yōu)惠的,如果外人,沒有一千塊,他都沒臉和我張這個口的,以為人家的方子是大白菜啊?想要多少就要多少,這不是做夢是什么?”
岳秋荷的話讓司婆子直接炸了,
“五百塊?你咋不去搶呢?你那啥破方子能值五百塊?五十塊我都不愿意給呢!依著我的意思,給你二十塊,就已經(jīng)是看你是自家人,所以……”
“不不,千萬別,我是外人,所以你們也不用照顧我,去找別人買方子吧,如果人家能五十塊錢賣給你,恭喜你們能發(fā)大財了,可千萬別來找我就成!”
岳秋荷盡管心里凄涼的半死,可是司婆子的反應(yīng)極大地愉悅了她,所以她的心情真的不壞,而且她也知道司國玉兩姐妹肯定不會拿出五百塊來買個方子的,她們又不是瘋了。
聽著這話,司婆子惱火地瞪了兒子一眼,
“國忠啊,這里外你可要分清楚了,國玉和國言可是你親妹子,你就真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吃土受窮啊?”
可惜的是,讓司婆子郁悶的是,司國忠從頭到尾像是沒聽到這話一樣,完全沒回應(yīng),反而是對著岳秋荷道,
“你先回去睡吧,明天還早起呢。”
既然不用自己摻和,岳秋荷的心情也不壞,轉(zhuǎn)身出去了。
司婆子被兒子和兒媳給晾著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之后,司婆子這才又委屈地哭了起來,邊哭邊訴說自己從前的艱難,咋樣咋樣把兄妹幾個拉扯大,咋樣咋樣供著兄弟幾個念書的,咋樣咋樣掙命一樣地幫他們?nèi)⒘讼眿D,成了家的。
可是現(xiàn)在呢?
一個兩個的都成了不孝子,都只曉得聽媳婦兒,不將自己這個老娘放在眼里云云,反正她自己是各種的委屈,各種的傷心。
這樣的戲碼以前或許是有用的,可是現(xiàn)在呢?
司國忠只覺得自己心累的不行。
“媽,那依著你的意思呢?讓我媳婦兒直接地讓出方子給國玉和國言您是不是就滿意了?”
“這就對啦,你們可是一個娘生的,都是我的命根子,我咋能看著你們誰的日子過不下去呢?你現(xiàn)在年輕,體會不到,等你到我這個年紀(jì)就知道了,這為人父母的,心可都是一樣的啊!”
“……”
司國忠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兒啥好了。
“媽,這事兒讓國玉國言別指望了,跟以前那樣賣涼皮不也挺好的,干嘛非得往這里頭摻和,再不然去買點涼面啥的不也一樣掙錢的,干嘛非得眼紅岳家的生意,那也是我老丈人家,這樣鬧的也不怕別人說閑話,你心疼國玉,那也心疼心疼我,成不?”
司國忠苦笑道。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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