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小乞丐
喧鬧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擔著挑子的小販兒大聲的招攬著生意,路邊一個個的攤位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滾開,臭要飯的!勞資都沒開張呢,你還想白吃!”
周墨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渾身的衣服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臟兮兮的,倒在地上還眼巴巴的看著面前攤位上的包子。
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胖子正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不停地叫罵著。
花蓉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怒火中燒,正欲上前跟那個賣包子的理論理論,至于是怎么理論,就不得而知了。
沒錯,這就是那個三天前還怒氣沖沖的跟周墨說后會無期的女人,但是第二天她就打著找周青兒的名義再次上門。
而周墨的身體,那本身就沒多大事,就跟扎個梅花針差不多,但是為了避人口舌。他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練了幾天功。
周墨伸手攔住了她,沖她搖了搖頭笑道:“人家做生意賺錢天經地義,有些事情不是你武功高就能解決的,在這兒看著!”
她雖然很生氣,但是經周墨這么一說,反而來了興趣,準備站在一旁看好戲。
只見周墨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微笑的問到:“老板,您這包子什么餡兒?”
“純豬肉餡兒,餡兒大皮兒薄,包您吃了一個想兩個!”老板笑著答道,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錦帽貂裘,氣度不凡,不由得有些愣神。
“怎么賣?”
“八文錢一個。”
“七分行么?”
“客官,咱們開門兒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誠信,一文錢都不能少。”
“哎,行,八文就八文吧,給我來倆”。
“得嘞,豬肉餡兒大包子兩個,您拿好!”
“咯,八文錢!”
“好嘞,您慢走!”
周墨提溜著包子賊笑著走向花蓉。
“哎?好像不對啊?”買包子的老板總覺得好像哪兒有些不對。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不停地撈著頭皮。
花蓉看的啞口無言,這個家伙也太損了吧。
“小弟弟,起來,包子給你。”周墨扶了少年一把,將包子遞到他手中。
“謝謝,謝謝!”少年不停的彎腰鞠躬,然后提著包子就往一條巷子跑去。
“走,跟上他!”周墨一馬當先就追了過去。
“哎,等等我!你追一個小乞丐干嘛?”花蓉有些疑惑的問到,但是腳下卻沒閑著。
“哎,對了,他買了倆包子才給了一個包子的錢!”包子鋪老板恍然大悟,氣惱的說到。
“得了吧您嘞,你也不看看他是誰!周家大少爺吃你包子是給你面子,他要是吃我的餛飩我巴不得吃一碗送一碗呢!”旁邊賣餛飩的老太太說到。
“他就是周家大少爺?我的天啊!那他為撒誆我。”
“因為他看你不順眼了唄,你當著他的面兒欺負一個小叫花子,那些公子哥兒們可不就這幅德行么?只準他們欺負人,又看不慣別人欺負人,”老太太嘆道。
老太太一句話將包子鋪老板嚇得是透心涼。后來越想越不對,連夜帶著家人離開了秋華城。這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兒,可見那個時候武者家族的影響力。
“妹妹,妹妹,你快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小乞丐一直跑了兩三里,來到一個小破廟中,獻寶似的將裝著包子的紙袋子舉在手中。
“啊?包子!還是豬肉餡兒。”一個頭發凌亂,臉袋兒也是黑乎乎的小姑娘驚喜的叫到。
“嘿嘿,你的鼻子還是那么靈,給,趕緊趁熱吃。”少年將包子遞給小女孩。
“哥,你也吃。”小女孩將一個包子遞給小乞丐。
“哥剛才吃了,還喝湯了呢,不餓,你吃。”小乞丐笑著拍了拍肚子。
“可是我吃不了這么多啊。”小女孩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哥哥說到。
“吃不完留著餓了吃,哥去練功去了,你快吃哈。”小乞丐囑咐了一句就跑到小廟后面。
那里有條小溪,小乞丐跑到小溪邊上直接牛飲一般將嘴巴對著溪水就喝了起來,咕嘟咕嘟喝了好一會兒,才感覺餓的不是那么難受了。
“猛虎下山!”小乞丐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輕喝一聲,身上溢出淡淡的金色光澤,十指成爪,一個跳躍來到一棵樹前,能的一劃,樹干之上留下十道深達半寸的抓痕。
“嘶!武士,而且階位還不低!”花蓉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荒郊野外破廟中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乞丐居然是武士,這讓天才少女花蓉實在難以置信。
“誰!”小乞丐神色一緊,大聲問到。
“呵呵,小弟弟別擔心,是我。”周墨笑道,暗暗心驚,這個小孩的天賦,感應能力好的出奇!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你為什么要跟蹤我?”小乞丐叱問道,轉過身體小心翼翼的防備著。
“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剛才你使用的是地級中階的武技吧?小小年紀居然是武士三階,實在是讓人佩服。難道你愿意在這荒郊野外因為吃飯都成問題而荒廢你大好的天賦?”周墨夸贊一句話,意味深長的笑著問到。
“奧?你倒是很有見識,你想怎樣?”對周墨的話似乎有些興趣,小乞丐反問道。
“雖然生活艱辛,食不果腹,但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歐陽靖死都不會做!”小乞丐義正言辭的說道,小臉露出跟年紀不相符的謹慎。
“第一,我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第二,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第三,你永遠都是自由的。這樣,你是否考慮?”周墨接連開出三個條件,隨之伸出三個手指,微笑的盯著小乞丐。
“你是誰?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免費的午餐么?!”
“我叫周墨,秋華城三大家族之一周家的少主。我說了我對你很感興趣。而且我是愛才之人,你這種天賦不應當荒廢在這山野之中。”周墨饒有興趣的盯著小乞丐。
“秋華城三大家族?呵呵”小乞丐語氣中透露一絲不屑:“我聽說過你,秋華城最大的二世祖,敗家子,廢物點心。”
“哈哈,沒想到我這么出名啊?”周墨聞言大笑。
“哼哼,連一個小乞丐都知道,你真是名聲在外啊。”花蓉挪揄道。
“你算是個人才,能隱忍那么多年。上次的比武我也看到了,你使用的是地級武技吧?”
“嘶,小家伙,你見識挺廣啊?”周墨不禁吸了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乞丐居然能看出他的武技等級。
“是不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小乞丐死死的盯著周墨,他也是再賭,他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連妹妹都幾乎養不活,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每天將大把的時間花費在乞討上面,這讓他幾乎陷入了絕望。假如周墨心胸開闊,而且是個人物,那么就勉強跟著他。只要能報仇,自己受些委屈又如何。他在不停地試探著周墨。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秋華城居然能碰到你這樣的人物,實在是三生有幸。”周墨大笑道。
笑過之后,周墨臉色一變,舉起右手道:“我周墨在此對天發誓,從今日起,你是我弟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如果我心存不軌,必聽不得好死。”
小乞丐緊緊的盯著他的神色,想在他的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的端倪,但是他失敗了。
“我有仇家,而且是很恐怖的仇家,恐怖到你無法想象。你還敢這么肯定么?”小乞丐冷冷的說道。
“仇家?武王?武侯?武圣?武帝?”
我周墨既然敢那么說,就不怕什么仇家!再說了,你們待在這兒不是挺安全的么?要真是武圣武帝,我想你們也不可能逃到這里。”周墨一臉平靜的說到。這個小乞丐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同樣身負血海深仇使自己成了孤兒,同樣經歷過絕望。他將這個小乞丐完完全全的當做了自己的化身。
“我的仇家是武王!”小乞丐的眼里閃爍著仇恨的怒火。
“啊?!”花蓉大驚失色。武王是什么等級?是讓無數武者仰望的神!是能讓一國之君舉步相迎的存在!
“武王啊?好像沒什么大不了的。”周墨處變不驚的說到。武王,在他眼里并沒有什么了不得,白狐不就是個武王么。他之前殺過得武圣都能湊一打。
“口氣不小!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一回。如果我知道你是在騙我或者利用我妹妹威脅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兒,那么只要我不死,我將會不死不休的追殺你!”小乞丐聲音冰冷,這種語氣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么小的一個孩子身上。
“好,一言為定!我還可以答應你,你的仇,假如有機會,我會幫你報。”周墨承諾到!
“你的膽子當真不小,你的野心也足夠大。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你跟我來。”小乞丐說道,轉身往小廟走去。
花蓉一直云里霧里,她實在難以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完完全全像個歷經風霜的小大人一般,不管是從語氣,心態,還是眼光。
“哥哥,這位哥哥和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小女孩有些膽怯的看著周墨和花蓉,怯生生的問到。
花蓉有些心酸,這么小的年紀就要承受這么多,他們兄妹倆受了多少苦?輕輕的抱起小女孩兒溫柔的說到“我叫花蓉,以后就是你的親姐姐了,姐姐給你買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鞋子,漂亮的頭繩好吧?”
“那個,哥哥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個親姐姐呢?哥哥,你說他們是誰啊。”
“玉兒,他們從今天開始就是咱們得親人,以后你再也不用跟哥哥受苦啦。”小乞丐說罷,偷偷的轉過頭去擦了擦眼睛。
“哥哥你怎么了?我聽話還不行么?我知道啦,以后他們就是咱們得哥哥姐姐啦,以后哥哥也不用每天出去討飯吃了。”小女孩有些擔心的看著哥哥。
“我沒事,高興呢,玉兒高興不高興?”小乞丐寵溺的摸姐姐摸她凌亂的頭發。
“我太高興了!父親說有事出去一趟,這么久還沒回來,我每天一個人在這兒很害怕。這回有哥哥姐姐了,咱們都在一起就好了。”小女孩拍著手說道。
“玉兒真乖,父親他有大事要辦,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咱們要過得好好的,要不然他會擔心的。”小乞丐聽到妹妹的話,眼神有些濕潤。自己每天要外出尋找吃的,留小丫頭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破廟之中,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她害怕。
說罷,小乞丐從破廟的神像下面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周墨。
“這是給你的好處,我寧家從來不欠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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