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子周墨
秋風蕭瑟,一片片枯葉被風卷著從樹枝脫落,依依不舍的盤旋著落在了一座氣派的墳塋上,墳塋由一塊塊四方的石塊構成,高逾三米,寬逾三米,兩邊擺滿了白色的升天旗,死后如此榮耀,可見生前風光。
墳塋四周幾十座同樣氣派的墳塋星羅棋布,端的讓人艷羨,因為這里是周家祖墳。
一米八黑青色玉石描金的墓碑前跪著一個少年,默不作聲,就靜靜的跪在那里,一身暗紅色的綢布衫,紫黑色貂絨鑲邊鵝絨夾衣和如此悲傷的氣氛顯得那么的不協調。
少年的雙手狠狠的挖進了堅硬的泥土,一張俊臉此刻露著猙獰。雙眼緊緊的盯著墓碑,透射出一種滲人的仇恨。
少年名叫周墨,一天前他還是個飛揚跋扈,人人畏懼如虎的公子哥.因為他的爺爺,是秋華城方圓三百里最大的家族周家族長,五階大武師周如松,他爹,官至四品的游擊將軍,三階大武師周強武。
他們周家,是跺跺腳秋華城都得抖一抖,說一句話秋華城城主都得滾蛋的大家族。而他周墨,是周如松一脈三代單傳的寶貝疙瘩。
從小錦衣玉食,飛揚跋扈,就算他十六歲還只是一個區區三階武徒,但是就算武師一階的城防統領見到他都得低下頭,他在秋華城只要不當街殺人,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周府上下除了爺爺和老爹,那些武師武者武士見到他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說錯一句話輕則一天沒飯吃,重則一頓吊打。他就是那么囂張,因為他是周墨!
十四歲之時周如松見他習武無望,便對他說,你要是成不了武者,就安安心心的做一輩子的二世祖也好,也許這樣更快樂也說不定。只要爺爺活著,就保你富貴榮華。
直到頭一天晚上,他花光身上銀錢,這個月已經連續要了三次月錢了,不好意思再開口,便翻窗進入爺爺周如松的房間偷取兩件之前物典當些零花錢,碰到被回來的爺爺堵住,不得已藏身床下,居然看到了一起改變他一生的巨變發生。
那個見到他都低聲下氣的像條狗一樣的周伍大管家伙同那個一片忠心可照日月的內門周啟天大長老,周啟天諂媚的笑著跟周如松說著什么,周伍在旁邊端茶遞水,但是當周如松喝過周伍遞上的茶以后便臉色如土。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兩人猙獰的面孔和得意的笑臉,還有爺爺那震驚而絕望的表情,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爺爺倒在了地上發現他時那一抹不舍和擔憂,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爺爺無聲的說了一個字”逃”。
我為什么要逃?該逃的是周伍那個窮教書的,被張家下人打的半死之時被周如松救下,二十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的在周家當牛做馬,一直做到大管家。該逃的是周啟天那個爺爺在年輕的時候結交的一個跑江湖賣藝的十二歲少年,那時候他連飯都吃不飽,動不動還要挨班主一頓毒打。
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二世祖,所以他不敢在爺爺的葬禮上哪怕流一滴眼淚,他只能在四下無人之時偷偷的溜到這個曾經是他如命的老人墳前,他還是不敢哭,他怕淚水染紅他的雙眼會被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仇人發現。
站了起來,拍了拍長衫下擺的塵土,周墨瞬間變成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搖著折紙扇,邁著八字步,一步三搖的騎上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離開了祖墳之地。
剛入城門,只見兩個青色勁裝,頭戴白布的漢子急急迎了上來。
“少爺,您去哪了?要是再找不到你,管家可得拔了我們的皮。”
“奧?周伍那老狗讓你們盯著我呢?”周墨半真半假的說著,臉上一副趾高氣昂的神色,雖然他恨不得直接宰了這些狗奴才,但是他不能,至少在父親回來之前保住自己的小命。
“少爺說笑了,周大管家忠心耿耿,他是怕少爺您一個人遇到什么危險,特意讓我兄弟二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少爺。”
“呵呵,周伍那老狗還真是忠心啊,少爺我領情了,但是我不需要你們跟著,少爺我的不習慣走哪跟遛狗的一樣,看著讓人心煩。”
兩個大漢聞言,把頭壓的低低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殺意。強忍著怒火,壓低了聲音說到“大管家也是一片好意,還請少爺不要為難我等下人。”
周墨一聽此話,雙手一撐從馬上一躍而下,提起右腳就是一通亂踹,生生將兩個大漢踹倒在地。
“好大的狗膽,少爺我說話還敢還嘴,去告訴周伍那老狗,他要是再敢管少爺我的事情,小心他兩條狗腿!”
說罷,周墨還整理一下因為動作過大,有些褶皺的下擺。
兩個大漢雖然是武士五階的人物,但是不敢還手,也不敢運氣,生生被周墨踹到臉腫脖子紅,右邊的大漢拳頭握的青筋暴露,但是被左邊的大漢瞪了一眼,只得作罷。
少爺息怒,我等立刻就走。”說罷,拽著右邊的大漢匆匆的離去。
周墨看著兩人的身影,眼中一道厲色一閃而過,瞬間恢復正常,因為他不知道暗處還有多少仇人的眼線。得意的仰了一下脖子,轉身騎上白馬,雙腳一蹬,縱馬在大街上飛奔起來,惹的一陣雞飛狗跳。
“呸,爺爺都死了,看你個小畜生還能嘚瑟多久。”
“慎言,慎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城門處幾個守城兵丁厭惡的看著越跑越遠的白馬說到。
周墨一路跑到迎春園,這是方圓三百里最大的青樓。也是他最喜歡來的地方。
“哎喲,周少爺您有日子沒來了,可把姑娘們想壞了。”一個半老徐娘眉眼含春,放浪形骸的大聲叫到。
“滾蛋,少爺我不就昨天老爺子出殯耽誤了一天么,周媽媽是不是騷的不行了,急著敗敗火?”周墨一臉的淫.蕩
“周少爺說笑了,我這殘柳之資怎配的上少爺富貴之體,我這就叫楊柳兒招呼少爺。”周媽媽媚笑著拿絲綢手絹裝模做事的甩了周未幾下,隨即叫到“周少爺來了,請柳兒姑娘招待。”
周墨一個五兩重的銀塊就丟了過去,然后大搖大擺的走上樓去。不管身后有多少鄙視的眼神和骯臟的暗罵。
“你怎的來了?貴府周族長剛剛安葬,你就跑到這煙花之地,成何體統?”
周墨剛推開房門,一個一身粉紅綢布輕衫群,一張沉魚落雁嫵媚臉的姑娘輕啟粉唇,仙樂般的聲音進入耳中。
“我周未想干什么干什么,誰能管得著?”周墨輕笑的,臉上少了一絲輕浮,多了一絲文雅。
“這兩年你每日來我這兒花錢買醉,也不見你輕薄與我,你當我不知你的性子。今時不比往日,你還是低調些的好。”楊柳兒輕輕的走到周未的身后,一雙芊芊玉手輕柔的在他的太陽穴處按摩著。
“呵呵,是嘛?我本身就是個廢物,苦練八年武功,卻絲毫不見長進,再壞又能壞到何處?有些人希望我死,但是有些人不敢讓我死,所以,我還是安全的。”周墨微笑著。
他原本也是一個想要光宗耀祖的好青年,奈何不管再怎么努力,就止步于武徒三階,他知道背地里有多少偷偷把他當笑料的人,既然成不了武者,那就做一個二世祖,也算沒白活,雖然囂張跋扈,但是真正作惡的事情他卻是一件沒做過。
“行了,你去里間歇息吧,看你這兩日也不好過。”按摩片刻,楊柳兒轉身推開里間的房門,并將外屋的香爐提了進去。
周墨淡然一笑,便熟稔的走了進去,躺在一張墊著狐絨被巾的椅子上。只覺得腦袋一沉,頃刻傳來熟睡的淺呼聲。
突然,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楊柳兒如鬼魅般一閃,就到了周墨的身后。眼神溫柔如水,笑意盈盈的盯著熟睡中的周墨。
“公子啊公子,你轉世在這樣一個凡夫俗子身上,這些年可是過足了浪蕩公子的癮了,如今還不蘇醒更待何時?”楊柳兒俏然一笑,魔術般從手上冒出一個發著金光的圓珠,金珠居然自己飄了起來,飛到周墨的額頭之上,居然直接沒入進去,楊柳兒俏然一笑,直直的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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