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深夜的公路上，汽車已經(jīng)寥寥無幾，只剩下昏黃的路燈努力地照亮自己下方的一小塊地面，一隊警車就在忽明忽暗的公路上高速行駛。
孟辰征用了一輛警車，跟在大隊后面。透過后視鏡他看到那一家人緊摟作一團。
羅摩坎迦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又有妻女牽掛，盡管此時他痛心疾首，但是面對特工卻升不出一絲反抗之意。
而崔尼蒂就不同了，桀驁不馴的她最后連雙腳都被銬上手銬，被警察像麻袋一樣扔上囚車。即便如此，她還掙扎著將臉貼在玻璃上，極力向他們這輛車望來。
手腳都被銬住的狀態(tài)下想要保持這個姿勢可不容易，想象著她現(xiàn)在的樣子孟辰就忍不住笑出來。他決定再逗逗這個可愛的姑娘——他拿起一部手機沖她晃了晃。
崔尼蒂看到這部手機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可是這一下她分散了注意力，在緊接著的一次顛簸中保持不好平衡摔倒下去。
“呵呵……”孟辰輕聲笑笑。事實上他拿的手機正是崔尼蒂遺落的。他打開通話記錄，選擇最上面一條古怪的號碼，輕輕點擊一下。
第一次響鈴都沒有結(jié)束，電話就接通了。聽筒里傳來一個急切地聲音：“崔尼蒂，堅持住，尼奧馬上就到。”
孟辰借助崔尼蒂的手機，首次與現(xiàn)實世界取得了聯(lián)系，接電話的是墨菲斯的座艦——尼布加尼撒號上的接線員。“我知道你叫坦克。現(xiàn)在你給我找最近的數(shù)據(jù)溢出區(qū)。”
聽筒里傳來坦克暴躁的吼叫：“見鬼去吧，你什么都得不到。”
“崔尼蒂在我的手上。”孟辰說得很輕松。
聽筒里面?zhèn)鱽韷阂謶嵟某林睾粑暎虝旱爻聊螅硪粋�極其輕微的聲音傳到孟辰的耳朵里，“給他吧。”
很快一份路線圖發(fā)到手機上，聽筒里也換了一個聲音：“你要這個數(shù)據(jù)干什么？”
這個聲音滄桑、老辣、也更加沉穩(wěn)。孟辰知道這是墨菲斯在直接同自己說話了。
“因為一個你永遠不可能知道的原因。現(xiàn)在，把所有即將覺醒的黑客的信息發(fā)給我。”
“這個方面，你們的信息不是比我們更全面嗎？”
這句反問令孟辰一時語塞，就在他思索該如何應(yīng)答的時候，押送崔尼蒂的囚車忽然巨震。盡管它的輪胎還在聲嘶力竭地試圖推動汽車前進，但是整個囚車仍然詭異地停下來了。汽車前部傳來一聲巨響，一陣白煙騰起，車輪也隨之停止轉(zhuǎn)動。
見到這種情況，孟辰也將車剎停在路旁。他將手機拋給羅摩坎迦道：“跟著地圖走。”
言罷也不再多說，在對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施施然下了車。
另外一邊，從囚車前閃出一個人，黑色披風(fēng)隨著走動在這個俊朗的人身后擺動。對于從車上沖下的警察，他熟視無睹。酷似閑庭信步一般繞到車后，一拳砸開門鎖，露出蜷縮在車廂內(nèi)的崔尼蒂。
“開火！”警察和特警不打算留情面了。密集的子彈從四面八方撲向崔尼蒂和那個人。
“沒用的！”孟辰暗道。
借此機會他沖著囚車方向高高躍起。在空中他看到，那人張開雙臂，子彈如射入粘稠的液體中，越來越慢，最終靜止在空中。當(dāng)他放下雙臂的時候，彈頭也隨之掉落在地面。
恰在此時，孟辰已用泰山壓頂之勢來到囚車之上空。他的身體猶如炮彈，穿透車頂。
“放松，尼奧，我只是想要所有即將覺醒的黑客的信息。”
孟辰蹲在崔尼蒂旁邊，用沙漠之鷹指向她的腦袋。
“別給他！”崔尼蒂依然聲音沉著。
“放心他什么也得不到。”
話音剛落，尼奧化作一道流鴻將孟辰撞出車廂，而且去勢不減，最終撞破街邊建筑，埋在廢墟之中。
尼奧站在原地似乎對剛剛的攻擊并不滿意。他緊鎖眉頭，目露疑惑望向掩埋孟辰的那片廢墟，自言自語道：“我為什么無法刪除你？”
他想上前檢視原因，但是手機卻突然響起，接聽電話之后他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我立即帶她回去。”
再次向孟辰跌落的方向望上一眼，尼奧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俯身抱起還被銬著的崔尼蒂，騰空而去。
“救世主就是救世主啊！”
孟辰艱難地將壓在身上的水泥板和碎石推開，掙扎著坐起。看著已經(jīng)遠在天際縮小為一個黑點的尼奧，發(fā)出由衷感嘆。
孟辰知道，剛剛那一擊，其實尼奧打算像刪除史密斯一樣刪除他。但是由于他已經(jīng)被尼奧刪除過一次，所以刪除操作無法執(zhí)行才轉(zhuǎn)變?yōu)橐淮蝿×业淖矒簟５珒H僅是一次撞擊，那力量就足以驚天動地。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在看到崔尼蒂之后，孟辰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依靠矩陣之外的力量找到先驅(qū)。所以才借用崔尼蒂的手機，以及用她當(dāng)人質(zhì)，逼尼奧就范。不過現(xiàn)在都雞飛蛋打了。
當(dāng)然，正如墨菲斯所講，矩陣比他們掌握更全面的信息。孟辰現(xiàn)在擁有矩陣特工的身份，完全可以檢索這些信息。但是如果想要借助矩陣的情報網(wǎng)……
孟辰看向手心里的白色耳機，“就必須戴上這個耳機。”
它起到身份認證的作用。就像網(wǎng)游一樣，戴上它就能以網(wǎng)管身份登陸，但同時矩陣也會瞬間跟蹤到他。
“不管他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孟辰下定決心。
戴上耳機的瞬間，無數(shù)信息涌入他的大腦，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漲滿的氣球，隨時都會爆炸。
爭吵，暴力，恐怖主義，無數(shù)負面信息印入腦海。孟辰必須一邊忍受大腦高負荷運轉(zhuǎn)所產(chǎn)生的痛苦，一邊從包羅萬象的信息中，檢索出自己需要的內(nèi)容。
突然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特工1259，立即歸隊。”
“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必須盡快找到黑客的蹤跡。”他全身上下已經(jīng)被汗浸透，但是此時根本無暇顧及。
這么多信息，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可能全部遍歷。必須有突破口，可究竟什么是突破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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