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驅虎吞狼冥蝎逃圣地 下
滿天的血液飛濺而出,竟是將這“潯”生生撕成兩半。
“心痛嗎?”包文正微笑著望著混沌之氣包裹的巫族“殤”,仿佛見到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殤五內俱焚呆若木雞,望著潯的尸身,而后放聲大罵道:“你敢殘殺我巫族,日后定有祖巫尋你報仇,必將你清遠一國盡數屠殺,生啖你肉!”
“你等吞吃我人族,我便撕了你巫族。”包文正舉步走了上前,冷笑著道:“這很公平!”
“你比妖族冥蝎的兇殘,也不遑多讓,你是披著人皮的妖族,你不為人子!”殤大罵道。
“罵吧,趁你還有幾分力氣。”包文正望著滿地的殘肢斷臂,陰冷的望著“殤”說道。
隨即混元拂塵的混沌之氣,分出一道纖細的氣流,朝“殤”的其中一一面輕飄飄的劃落,那一頭一面瞬間化為灰灰。
“罵,接著罵!”那一道纖細的氣流,又將“殤”的一一面劃落。
殤忍住身軀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六六面的眼眸皆是露出怨恨之極的神色,望著包文正的身軀。
“不罵了?那換我來罵你!”
“你等便是嗜血的畜生!”
“今日殘害人族,撕了你等也是咎由自取!”
“你巫族若有再敢殘殺我人族,我見一次,便撕一次!”
“我就瞧瞧,你們巫族的脊梁當真是硬氣?”
“......”
包文正每說一句,便撕扯下殤的一一面,而后混元拂塵揮舞落下,將這殤十丈開外的碩大身軀,從中間斬落,化為了灰灰隨風飄散到了遠處。
“哈哈哈哈!”
包文正狀似瘋癲,望著滿地的殘肢斷臂,望著巫族殘破的身軀,仰天大笑之時,淚水順著面頰淌落。
“上仙!”
“多謝上仙為這石陂鎮的百姓討回了公道!”
石陂鎮城隍周身金光如風中火燭,奄奄一息,躬身施禮說道。
“你枉為城隍,受百姓香火!”
“臨危難之際,卻護不住百姓生死!”
“你若不是城隍,我今日便將你一并誅殺!”
包文正面罩寒霜,殺氣騰騰的說完,便催動法訣騰云駕霧而起,冰冷的眼神望著石陂鎮城隍,那刻骨銘心的恨意令其不寒而栗。
“誅仙臺上誅仙劍”石陂鎮城隍失魂落魄的站在地面之上,喃喃地說道:“大羅神仙血染裳,你便是不殺我,那誅仙臺上又豈能留我。”
城隍捏動法訣,城隍官袍飛舞而來落在了手中,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笏板拋起,笏板迎風而漲長約數尺,載著城隍的身軀朝云層之中飛去。
飛過了云層之后,笏板泛起一道乳白色的光暈將城隍周身護住,隨即消失不見。
云層中,云雀妖王藏匿其間,將這一幕盡數收在眼底,遙望包文正騰云駕霧遠去了甚久也不見回轉,這才輕盈的飄落咋地面三尺之上,衣袖一拂,將巫王殤的頭顱收在袖中,面顯冷意的朝東海妖族圣地飛去。
又是一日一夜的功夫,云雀妖王這才返回到了東海之上的妖族圣地。
通天峰上。
云雀將巫王殤的頭顱放置在桌案之上,已是令三大妖王震驚不已,待云雀將那少年道人的神通和殘忍娓娓道來,便是冥蝎妖王也有幾分心悸。
“莫要招惹他,傳我之令,日后妖族不得再吞吃人族,若有違抗,當場格殺!”鯨吞妖王心中黯然,冷聲說道。
“得令!”青狼妖王和冥蝎妖王以及云雀妖王恭聲應下。
“這道人只要不離開這方天地,我妖族就都夾起尾巴!”鯨吞妖王恨恨不已的沉聲說道。
“巫族多是莽撞之輩,靜觀在那道人處鎩羽而歸,等那道人前去洪荒之時,便是我妖族統領這方天地之日。”鯨吞妖王收斂了妖氣,坐在座椅之上,嘆息說道。
青狼妖王和云雀妖王雖是心有不甘,但是這妖族圣地雖說有四大妖王,但卻已鯨吞妖王為尊,自是不得不遵從。
冥蝎妖王含笑應允,側身回轉之間卻是目露莫名的神采,生撕巫族的巫王,這等霸道著實令奴家心醉不已,冥蝎舌尖舔了舔紅潤的嘴唇,那一剎那之間的嫵媚溢于言表,若是被青狼妖王見到,只怕立刻沉迷其間,冥蝎笑語盈盈的返回了自家的洞府之內。
除卻通天峰外,三座山峰鼎足而立,冥蝎妖王的洞府位居其中,其內毒霧彌漫,無數或大或小的五彩斑斕的長蝎四下游走,冥蝎輕邁雙腿走入了洞府之內,慵懶的坐在石椅之上,望著四下游走的蝎蟲沉吟良久。
“金霞冠,混元拂塵,皆是截教的至寶。”
“截教昔年雖只收真靈,不收妖族,如今截教落寞,或有可趁之機。”
“若是能拜在截教門下,豈不比在這妖族之中有天壤之別。”
冥蝎妖王面頰上浮現一絲冷笑,喃喃自語說道:“鯨吞,別人不知你的功法,我冥蝎又怎會不知。”
“鯨吞,便是吞下他人的修為,可笑云雀和青狼還蒙在鍋里。”
“等你們知曉的那一刻,便是身死道消之時。”
冥蝎妖王伸出柔荑有黑色光芒籠罩一只體型較大的蝎蟲,蝎蟲與黑光之中隨即變幻,幻化成于冥蝎一般無二的模樣,面容呆滯如同死物一般的走了上前,冥蝎從袖中取出一套羅裙朝其拋落,黑光一閃便穿戴在其身上。
隨即冥蝎身化一只尋常的蟲蝎,悄無聲息的朝山下爬去,數個時辰之后才來到了周天星辰大陣的邊緣,耐心的駐足立于草叢之中,待瞧見有小輩手持令牌驅散周天星辰大陣,這才輕盈如無物的落在了衣袂之上,離開了東海妖族圣地。
包文正心中氣悶之極,于上京降下了云頭,邁步走進了一座酒肆之中,端坐在桌案之上,舉起腰間的白玉葫蘆飲下數口,而后望著酒肆之外的尋常路人,沉默不語。
筵前青幛迎人,當畫里尋詩,添我得閑小坐處。
檻外楊柳如許,恐客中買醉,惹他興起故鄉情。
上京邀月樓便是聞名遐邇的酒肆,其內雖有上好的窖藏美酒,但因地處繁華又鬧中取靜,故尋常百姓因囊中羞澀自是不堪一進,其內落座之人皆是非富則貴。
松溪劍派莫香香身穿紫色羅裙,身形婀娜多姿,背負連鞘長劍邁步走入了其中,面頰略有薄怒,眼見邀約樓內座無虛席,心中更是怒意上涌,喚過小二與其尋找桌案坐下。
小二眼見這女子背負連鞘長劍,面頰上怒意涌現,雖是貌美卻也不敢多言,遍尋不到空位,便將這女子帶到了包文正的桌前,滿面諂媚的笑容與其分說,而后不待回答,便起身離去,唯恐避猶不及的躲開了這女子。
莫香香眼見這身前的儒袍少年凝望著窗外,竟是對自家置若罔聞,心中的怒氣也少了幾分,便自顧自的落座在桌案之上,舉起小二送來的美酒,不時舉杯意圖一醉了卻心中的煩悶。
今日午間與當今武林四公子相聚與相府之內,向來自負才貌雙全的莫香香,幾近顏面掃地,便強作歡笑的等宴席散下,便婉言謝絕了幾位少年才俊的攀談,起身獨自來這邀約樓中買醉。
想起那繡閣的繡閣錢蕓以一曲“雁南飛”,贏得滿堂彩之后,廳堂之中的男子皆是目露神采的頻頻舉目,莫香香心中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錢蕓與自家皆是名列武林四公子,但這錢蕓素來孤芳自賞,不將眾人放在眼中,卻又偏得劍神山莊南宮問天的仰慕,這繡閣的錢蕓便是少閣主,按照繡閣的門規向來是不外嫁的,可是這南宮問天又鍥而不舍,反而將自家冷落一旁。
真不知這世間男子為何如此的自負。
“公子,你壺中的是什么酒?”莫香香鼻間嗅了幾下,察覺到了異樣,便開口問道。
包文正回望著這莫香香,見其雙眸清澈且面露一絲羞怯,啞然失笑也不言語,上前將葫蘆中的陳釀為這女子斟滿了一杯,而后悠然長嘆的望著邀約樓內的賓朋滿座,心中不勝唏噓。
“我人族先前被那妖族視為果腹之物,今日又被巫族視作果腹之物。”
“石陂鎮內血流成河,而這上京城內的百姓卻是渾然不知,真是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莫香香嗅著這杯中的美酒,只覺得一股濃郁的醇香撲鼻而來,隨即舉杯輕輕一舔,便是察覺到這美酒定是過了百年的陳釀,于是含入口中細細品味,依依不舍的才吞入腹內,而后望著桌案上往昔最是喜愛的美酒,便覺得索然無味。
“公子,你能不能將這壺酒轉曾與我?”莫香香訕訕地笑道:“若是不愿,可否與我一同對飲,我愿意百兩紋銀相贈。”
包文正回頭望著莫香香認真的神情,有些疑惑的問道:“先前見你進門來,面色略有怒意,卻為何見了美酒,便能盡數拋之?”
“人生不如意十有**,還掛念不悅之事,豈不是辜負了這美酒?”莫香香將昔日師尊所說的言詞用了出來,故作豪爽的說道。
包文正將酒壺放在桌案之上,任由莫香香自斟自飲,又問道:“若是連飲酒也不能忘卻哪?”
“人到難時需放膽。”莫香香有美酒在手,遍思昔日師尊所言,將最為應景的一句話說了出來。
想想有些答非所問,莫香香又故作豪邁的說道:“我看你不過是文弱書生,若不是為情所困,便是為仕途煩憂,須知這世間之事皆有邁步走過的一天,那時你再回今日的煩憂,便會覺得無趣之極。”
包文正啞然失笑,想不到今日在這上京酒肆之中,竟然被一年輕女子以循循善誘的口吻說話。
“何故笑?”莫香香舉起酒杯,故作老神自在的問道。
“慢慢喝,不著急,這葫蘆中的酒足夠你飲。”包文正看出這女子不過是酒蟲上涌,存心討酒,啼笑皆非的笑著說道。
莫香香心中暗自笑,這書生還道自家不過尋常女子,殊不知松溪劍派“酒劍雙絕”莫香香的威名,這小小的葫蘆不消片刻,便是滴酒不剩,屆時便與你百兩紋銀,也算是互不相欠。
莫香香直到喝的醉眼朦朧,仍是不愿舍棄這等美酒,不得已之下包文正便將葫蘆拿了過來,笑著道:“我便道你喝不禁這酒。”
“我還能喝,給我!”莫香香一頭醉倒在桌案之上,口中仍是喃喃自語說道。
“唉,不知誰家的女子,長輩也放心她獨自行走江湖。”包文正喚過小二騰出一間廂房,而后吩咐廚娘將這女子攙扶上了廂房之中。
而后,望著這街頭的往來行人,再次陷入了思索之中。
(https://www.dzxsw.cc/book/50454/274096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