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甲子后包文正出關收道童 中
一騎絕塵揚起滿天的灰塵,駿馬在官道上狂奔不已,這駿馬上端坐著神情疲憊的黑服少年,這少年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滿面的暴虐之氣朝云霧山方向策馬揚鞭。81中文網
“你走吧,我隕星劍宗不會收你的!”
回想起不遠千山萬水的尋訪到隕星劍宗,滿懷希望能夠拜入山門修習一身功法,而后為慘死的村民,父母和小妹報仇雪恨,豈料這隕星劍宗妄為正道三大仙門之,居然畏懼妖族怕引火上身,張烈在隕星劍宗山門處跪了七天七夜,滴水未進卻也打動不了隕星劍宗的鐵石心腸。
那妖族身高一丈開外,刀劍不能傷,口吐黑煙,背有雙翅,以人為食,與光天化日之下肆無忌憚的吞吃村民,卻無修道之人敢站出來以力阻之,張烈回想起那滿身鱗甲的妖族口吐人言,猙獰的笑著道:“人族,便是吃食!”而后一口一個,一日間就將漁溪村滿村的人盡數果腹。
“我必殺你!”張烈眉宇間露出濃烈的殺氣,白皙的面頰上更為猙獰。
摸著懷里的那枚金釵,觸手之間有淡淡的溫意,想起彌留之際的青衫女子的言詞,張烈心中才浮現出了一絲暖意。
“去清遠國云霧山,當今世上唯一能讓你手刃妖族的唯有法力無邊的文正仙人。”
“那文正仙人極為冷漠,若是不肯收你為徒,你以金釵奉上,或可念及昔日舊情。”
那身穿青衫的女子背負一柄長劍,賜下金釵之后,便欲御劍而起。
張烈叩問道:“仙子尊姓大名,張烈若是學有所長,日后定不忘大恩大德。”
“姬青蓮!”那青衫女子御劍而起,出入青冥之中有言辭說來。
駿馬奔馳了十余日之后,張烈這才來到了云霧山的腳下,在林中采摘了幾枚青澀的果子,雖是酸苦不已但卻如同珍饈美味一般,又附身在河中灌了一肚子喝水,總算抑制了腹內的饑餓,解開胯下駿馬的韁繩,嘆息說道:“馬兒,這山路崎嶇不能帶你上去,你要躲開山中的豺狼虎豹,莫要作了果腹之物。”
一拍馬臀,望著駿馬遠去的身形,張烈仰望著高聳入云的云霧山,邁步便走上了這崎嶇的山道。
夜晚繁星點點,云霧山中的山風甚為強勁,且又虎豹豺狼出沒,張烈便攀爬在古樹之上,用腰圍將自己的身軀綁在樹干之上休憩,寒意隨著皮膚傳來不時的瑟瑟抖,待到天色漸亮之時,這才繼續朝云霧山山頂攀爬了上去。
次日黃昏,烈撿了一根樹枝,強撐著自己的身軀朝山頂走去,眼前陣陣黑只欲一頭栽下,昔日在隕星劍宗山門之前跪了七天七夜滴水未進,那是身軀不曾動彈,全靠一股毅力支撐,可是現如今攀爬這陡峭的云霧山頗為耗費體力,又加上一日一夜滴水未進,青澀的野果也尋找不到,已然是疲憊到了極點。
轉過了一處拐角,只見遠處約十余丈外,有一團宛如實質的云霧阻攔了前路,張烈見狀心中大喜,山間的云霧但凡日出就必定散開,如今已然是黃昏卻已然有云霧繚繞,這必定就是仙人洞府的所在了。
身軀內憑空生出了幾分力氣,張烈用破舊的衣袖將面上的灰塵拭去,而后拍打自己的黑色衣袍,扔下了手中的拐杖,朝云霧走了過去。
“弟子張烈,求見文正仙人!”張烈伸手一探云霧,只覺一股力道隱隱的反震開來,于是跪下叩呼喊道。
“弟子張烈,求見文正仙人!”疲憊之極的張烈,聲音已經有些嘶啞,再次叩呼喊道。
卻見那云霧依然宛如實質,毫無異狀,張烈心中卻不該分毫,昔日隕星劍宗的青衫女子姬青蓮所說,當今世上唯一能讓自家報仇雪恨的,便是這云霧山的文正仙人。
“弟子張烈,求見文正仙人!”聲音越來越沙啞。
有寒冷的山風吹拂而過,張烈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禁不住瑟瑟抖,望著這云霧滿懷希冀。
云霧散開了一道小徑,這小徑寬約三尺,高約一丈,宛如一道門戶,張烈欣喜的舉目望去,一個身穿黑袍的少年面露詫異之色的走了出來。
“弟子張烈,求見文正仙人!”張烈叩不已的道。
沈果兒詫異的問道:“你何事要求見我家公子?”
“弟子張烈,身負血海深仇,唯有文正仙人能助我報仇!”張烈心中悲憤之下,沙啞的聲音更顯低沉。
沈果兒搖頭道:“你半年后再來吧,公子還在閉關,此刻你即便進去,也見不到公子。”
張烈滿面的失落,但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只要能見到文正仙人,便是跪死在這云霧山,也不能無功而返,道:“我能打柴,能擔水,可否讓我入內等候仙人出關?”
“不行,未得公子的吩咐,你不能進去。”沈果兒搖頭說道,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我看你也不似有修為,怎知這云霧山有文正仙人?”
張烈忙從懷中取出那枚金釵奉上,說道:“是隕星劍宗的姬青蓮告訴我的!”
“姬青蓮?隕星劍宗?”沈果兒驚喜不已的上前扶起張烈的身軀,笑著道:“既然是青蓮姐姐讓你來的,隨我進去!”
沈果兒拉著張烈走進了云霧之內,采摘來水果給張烈果腹,瞧著張烈狼吞虎咽的神色,沈果兒忍俊不已的道:“你慢些,不夠的話還有許多!”
“我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莫要見笑。”張烈用衣袖擦拭去唇間的汁水,尷尬的說道。
沈果兒笑了笑,左手虛撫,只見白光一閃,有一套黑色的衣衫出現在掌中,說道:“你跟我的身形差不多,你吃過之后邊去梳洗一番。”
“南宮姐姐素來愛干凈,若是見到你這番模樣,必然不喜!”
張烈心中一動,聞言放下瓜果,道:“那我先去梳洗,回來再吃!”
如今張烈有幸進入了云霧之內,自是不愿讓文正仙人身側的人不喜,倘若被人多嘴幾句,壞了自家拜師的大事,豈不是因小失大。
張烈接過沈果兒手中的衣衫,順著沈果兒指引的方向跑了過去,便瞧見山頂的一汪溫泉之中,有一須皆白且神情有異于常人的老者,心中驚喜不斷,也不顧梳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呼道:“弟子張烈,叩見文正仙人。”
楊延峰聞聽此言驚慌失措,從溫泉中躍了出來,舉目四望之下,這才現唯有一少年跪在此地,心知這少年必定是誤會,忙將少年攙扶起來到:“快起來,我不是文正仙人。”
“不是?”張烈眼見這須皆白的老者雖是面色柔和,但是舉手投足之間貴不可言,想起昔日在隕星劍宗所見之人皆是面色清冷,有出塵之氣,與這老者身上的貴氣大相徑庭,于是將信將疑的起身問道。
楊延峰含笑說道:“日前還不曾見過你,你是剛來的吧。”
“在下張烈,適才得蒙仙童獲準,才進入這仙府之內。”張烈拱手施禮道。
楊延峰又走進了溫泉之內,招手笑著道:“快下來梳洗一番,你這身上的味道,朕老夫老遠便聞到了。”
張烈面露尷尬之色,解開衣裳走進了溫泉之內,溫泉之水溫和之極,經此一泡之下便覺得神清氣爽,多日以來的疲倦也有所緩解。
楊延峰見這少年能夠進入這云霧山仙府之中,定然是有些來歷,于是便側面打探之下,心中已然了解,對于那與清遠國和大順國交界之處的漁溪村的妖孽,也是感同身受心有余悸,于是好言勸慰。
張烈與這老人交談一番之后,得知這楊延峰竟然是清遠國的當今天子,望著那舉手投足之間揮斥方遒的氣息,心中對于這云霧山中的文正仙人就更有期待了,能使一國的國君拋下榮華富貴在此打掃庭院,除了神仙之外,還有何人!
翌日,張烈拜見了南宮瓊之后,自此便在云霧山住了下來,平日就隨楊延峰打掃庭院,以瓜果充饑,以山泉之水解渴,待月復一月瞧見這楊延峰須從灰白轉為斑駁,竟有黑生出,心中更是對這等仙家的手段,嘆為觀止。
云霧山道觀之內,包文正盤膝凌于地面三尺之高,身上有五色氣流景象分明流轉不停。
“上清大洞真經”乃是金鰲島碧游宮的立教根本,蘊含無上大道之妙,這一甲子以來雖是苦心鉆研,卻收獲不多,不過這人仙之境的修行功法已是豁然于心。
“五氣朝元”便是人仙之境的功法,唯有五氣凝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可形成,待水磨到了氣滿而溢的境界,便可一舉突破五氣朝元的至高境界,晉升到地仙之境,自此凝聚頂上三花。
十年之前,包文正便將這五氣分別凝聚而成,但是要五氣凝為一體卻是萬萬不能,此次閉關便是尋找突破的契機,只是這五氣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乃是徑向分明,只要輕微的相觸碰便會折損許多,若要是凝為一體又談何容易。
包文正收斂了五氣之后,身軀自三尺虛空落于地面,回想起昔日樵山之上有幸神魂得聞通天圣人講經授道,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
這五氣朝元并非單純修煉能成,修道人吞吐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為己身,一直只是在索取天地,而未曾有一絲反哺,德行有虧有悖天地的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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