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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卦公子神算震武林 下


  時值正午,晴空萬里,一陣炙熱的大風(fēng)吹來,卻不覺得有絲毫的涼意,擂臺前的旗幡隨著大風(fēng)的吹拂,發(fā)出瑟瑟的響聲。

  “司徒老莊主一代豪杰,上為朝廷冶煉兵刃,助我清遠(yuǎn)國將士守疆?dāng)U土;下為江湖中排憂解難,司徒老莊主駕鶴西游離我等而去,令天下英雄豪杰扼腕長嘆!

  “也令老夫淚流滿襟!”

  眼見“摘星手吳奇峰”將話語說完,司徒兵便走上臺來,一抱拳正欲說話,突聽聞有衣袂翻飛之聲傳來,側(cè)目望去,只見兩道身影突兀的朝擂臺上掠來。

  “燎原山莊道貌岸然,仗勢欺壓百姓,枉為名門正派!”

  聲如虎嘯遠(yuǎn)遠(yuǎn)回蕩開來,只見一對青年男女已然站定在擂臺之上,那身材矮小的青年男子抬起一臂,直指擂臺中的司徒兵,厲聲喝道。

  “今日我方家兄妹,前來為我父討個公道!”女子蛾眉倒豎,身后背負(fù)黑布包谷的長盒,冷言喝道。

  司徒兵眼見父親司徒勝頭七之日,這二人在天下英雄面前大發(fā)厥詞,詆毀燎原山莊的名聲,眉宇間殺機(jī)一閃即逝。

  司徒兵如龍行虎躍上前幾步,厲聲喝道:“何方鼠輩,竟敢詆毀我燎原山莊百年清譽(yù)!”

  擂臺下的近千江湖豪杰望見了這一幕,大多眉宇間露出了不外如是的神采,如今正道六大門派在側(cè),三山五岳的宗門齊聚之時,既然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燎原山莊的臉面踩在地上,這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毒閻羅方原?”

  擂臺下近千的江湖豪杰,已然有人認(rèn)出了臺上青年的身份,不由得低聲驚呼,身側(cè)有人相詢,便將所知講述出來。

  毒閻羅方原據(jù)傳乃是“毒翁琴媼”的親傳弟子,因從未曾在江湖中行走倒少有人知曉,三年前游歷到鎮(zhèn)涼府之時,見遼國的兵馬夜襲清遠(yuǎn)國邊境,數(shù)百遼兵在鎮(zhèn)涼府昌平縣中**擄掠,便一怒之下便潛入遼軍軍營,毒斃了數(shù)千遼軍士兵而遠(yuǎn)遁,從而名震江湖。

  如今這毒閻羅方原與眾目睽睽之下,妄言燎原山莊仗勢欺人,這已然是不死不休了,便是方言占據(jù)了幾分道理,今日能在這擂臺上活著離開,日后也是時日無多。

  司徒兵凝神打量了眼前的男子,見其衣衫之內(nèi)不時有活物游走,也認(rèn)出了此人便是毒閻羅方原,開口厲聲道:“方原,你詆毀我燎原山莊聲譽(yù),莫不是欺我司徒兵長刀不利?”

  方原怒聲喝道:“司徒兵,你司徒家仗勢欺人,敢做難道還不敢承認(rèn)嗎?”

  司徒兵壓住怒火,面色鐵青的上前一步,拱手朝擂臺下的群豪朗聲說道:“我燎原山莊得蒙天下群豪看重,名列正道六大門派之一,在江湖中行俠仗義向不落人后!

  “刀公子急公好義之名誰人不知!”

  “老莊主一代名匠,為我清遠(yuǎn)國開疆拓土立下大功,豈容你詆毀聲譽(yù)!”

  擂臺下與燎原山莊素來交好的江湖豪杰,聞聲頓時上前附和。

  一聲冷笑宛如鳳鳴一般清澈悠揚(yáng),將擂臺下的喧鬧之聲盡數(shù)遮掩了下去,方菊上前一步望著司徒兵冷笑道:“少莊主,可還記得年幼時在冶煉堂外玩耍的方家兄妹?”

  司徒兵聞言有些疑惑的仔細(xì)看了看方原,又在這青年女子面頰上掃過,不經(jīng)意的瞧見這女子眉梢的一道宛如殘?jiān)碌膫郏挥X得似乎有些熟悉。

  “你莫非是是小菊?”司徒兵有些疑惑的問道:“方瘸子的閨女?”

  “少莊主,昔年冶煉堂的管事誣陷我父親偷盜,我父親跪求司徒老莊主查明真相而未果,自縊在冶煉堂門前以證清白,這事你可還記得?”

  “今日,我方菊便是說你燎原山莊仗勢欺人,你又待如何!”方菊從身后的木盒中取出一張瑤琴,纖手撫瑤琴上前一步冷喝道。

  司徒兵心中窘迫不已,這樁舊事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瑣事,如今哪里還記得清楚,但是這方菊的父親方瘸子自縊在冶煉堂前,這件事倒是不假。

  這毒閻羅方原氣勢洶洶的跳到這擂臺之上,不料竟是十余年前的一件瑣事,但是這瑣事涉及人命,如果授人口實(shí)難免會貽笑江湖,有損燎原山莊的聲譽(yù)。

  司徒兵抱拳施禮朗聲道:“方家兄妹,此事已經(jīng)過去了十余載,當(dāng)時冶煉堂的管事早已逝去,今日又是我父親大人的頭七祭日,錯過了今日再行分說如何?”

  “若不是有冤屈,我父親何故自縊在冶煉堂門前!”方原聽而未聞的厲聲說道:“司徒勝枉為朝廷官員,視人命如草芥!”

  這句話說得極重。

  但時過境遷已有十余載,知情者皆已死去。

  司徒兵心念急轉(zhuǎn)之下,朗聲說道:“家父一生為官清廉,護(hù)國安境不曾有半點(diǎn)懈怠,你二人與家父逝去之時,前來詆毀家父聲譽(yù),到底是何居心!”

  擂臺下的五大門派掌門傾聽片刻,已然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如今已然是各執(zhí)一詞死無對證了。

  繡閣閣主姬如煙目睹這一場鬧劇不知何時才能收場,無奈之下唯有起身上前,開口勸解道:“方家兄妹,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正道五派掌門皆在此地,必不使逝者蒙冤!

  “待前往衙門調(diào)取卷宗,將昔日舊人尋來問個清楚,若是你父真有冤屈,我等自不會坐視不理!”姬如煙一身宮裝雍容華貴,站在眾人身前秉公直言說道。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雖知自古以來官官相護(hù),財大勢大的燎原山莊必能得府衙的庇護(hù),不至司徒勝的聲譽(yù)受損,但是繡閣閣主姬如煙這一番話說出,卻也逼得方家兄妹無路可退,憤憤不公卻是無可奈何。

  “若是此事,倒也不需去我濟(jì)州府府衙調(diào)取卷宗了!”

  濟(jì)州府知府秦明理邁步朝擂臺走去,雖是身穿常服,但行走之間揮斥方遒的官威仍是讓人清晰可辨。

  司徒兵心中詫異,這秦知府官海沉浮幾十年,素來與燎原山莊交好,眼前這點(diǎn)瑣碎的事情豈能看不分明,為何又要走上前來,莫不是這秦明理又有別的盤算不成。

  秦明理走到擂臺之中,朗聲言道:“本官便是濟(jì)州府知府秦明理,今日你二人既有冤屈,本官推舉一人,當(dāng)可還你等清白!

  “大人,莫不是還有舊人知曉此事的是非曲直?”方原和方菊互看一眼,上前見禮問道。

  秦明理也不答話,朝著擂臺下一處方向朗聲喊道:“包相師,還請上來一敘!”

  眾人順著秦明理的目光望了過去。

  只見一少年身穿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fā)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fā)絲被風(fēng)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手握墨玉折扇漫步走了過來,那身形走動間一股淡然出塵之氣,與今日在場的眾多江湖豪杰截然不同。

  “容我為你等引薦!鼻孛骼砉笆趾κ┒Y后,接著道:“這位包相師,卜算之術(shù)天下無出其右,一卦之后便知是非曲直!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窺不已,這天下九府之一的濟(jì)州府知府如此兒戲,竟然推薦一個江湖相師用卜算之術(shù)來論斷昔年的是非曲直。

  “既然秦大人相邀,包某便獻(xiàn)丑了!”包文正運(yùn)轉(zhuǎn)內(nèi)息朗聲說道。

  其聲如鳳鳴云端清澈的回蕩開來,壓住了擂臺下近千江湖豪杰眼中的譏笑之色,這一手精湛的內(nèi)功修為已然不遜色于刀公子司徒兵,使得擂臺上的眾人目色有些凝重起來。

  包文正屈指上揚(yáng)不斷的掐算,此時擂臺下的旗幡因?yàn)闊o風(fēng)已是垂下,卻見這少年的長袍卻無風(fēng)自動瑟瑟作響,頭上的發(fā)髻宛如狂風(fēng)吹拂四下披散開來,令擂臺上眾人嘩然不已。

  姬如煙身為繡閣的閣主,一身武功早已是登峰造極,此刻眼見這少年徑自站定之后,隨著手指曲算,便能有如此異象,心中駭然不已。

  司徒兵身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若是眼前這少年有絲毫的伎倆都難遁其行,如今未有風(fēng)起便由此異狀,端然是匪夷所思。

  秦明理曾目睹包文正屈指掐算時候的異狀,倒是不為驚奇。

  臺下不遠(yuǎn)處的四大門派掌門人,皆是曾參與昔年與魔教決戰(zhàn)乾陽山,當(dāng)日繡閣曾焚香請來御劍飛仙的仙人降臨,那仙人踏劍而來身若驚鴻,故乾陽山一戰(zhàn)后對于這世上的奇異之事一直苦苦尋覓,今日得見這少年的異狀,皆是雙眼露出幾分喜色。

  包文正早已經(jīng)將今日之事了然于心,故此將濟(jì)州府知府秦明理請來,演了這一場戲。

  “方瘸子,本名李永年,逝去之時四十七歲!

  “其妻李馮氏,于同年逝去,生育二子一女!

  “長子方泰,襁褓之時便已夭折;次子方原,今年二十七歲,與山中得獲“千毒真解”,如今毒氣已侵蝕五臟,當(dāng)猝于十月初二亥時;幼女方菊,今年二十三歲,與山中得獲“琴經(jīng)”一卷,因無人指點(diǎn)修煉不當(dāng),將猝與九年后春季!

  包文正淡然笑道:“不知在下所言,可有遺漏?”

  方原心中駭然之極,江湖中流傳自家乃是師從“毒翁琴媼”門下不過是以訛傳訛而已,幼年曾在濟(jì)州府的藥鋪中做過幾年的學(xué)徒,懂得一些藥理,這才在雙親逝去后心念需得修煉武功,或可能為雙親雪恥。

  一次遠(yuǎn)赴深山中采藥之際,與山洞之內(nèi)的骸骨處尋獲了兩卷古籍,正是這相師所言的“千毒真解”和“琴經(jīng)”。

  方原略通藥理,便按照千毒真解修煉,將琴經(jīng)給了小妹方菊修煉。

  如今卻是已經(jīng)毒氣漸入五臟時日無多,但此事只在適才對小妹提及,除此之外無人得知。

  方原望著方菊眼眸中給的一絲不安,見小妹微微頷首,心知小妹確實(shí)修煉琴經(jīng)已然出了岔子。

  然而,今日前來這燎原山莊的擂臺,本就是報著死志。

  “相師皆已言中,神算卻是天下無雙!”方原抱拳行禮道:“然我兄妹早已心懷死志,只望能為父親討個公道!”

  方菊隨著長兄方原,也一并抱拳施禮接著道:“還請相師還我父親一個公道,我兄妹在九泉之下也當(dāng)感謝相師的恩德!”

  聞聽此言,司徒兵只覺得一股寒意涌上了脊背,駭然的望著眼前的少年相師。

  姬如煙乃是一閣之主,行走江湖多年,眼見這方家兄妹不似作偽,心中也是驚疑不定。驚這少年相師的卜算之術(shù)果然是精準(zhǔn)無比,屈指之間便知他人生平;疑這少年的師門莫非與那昔日焚香請來的神仙一般,皆非凡夫俗子。

  轉(zhuǎn)念間,姬如煙心中暗自上了幾分心思。

  “方瘸子不曾偷盜冶煉堂的物件!

  方家兄妹聞言瞧著這少年相師又是多了幾分歡喜,目露不善的撇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司徒兵。

  司徒兵聞言則是心中暗叫不妙。

  “冶煉堂也卻是丟失了鋼刀長劍五柄!”

  司徒兵聞言心中略有平復(fù),方家兄妹卻又有些莫名其妙。

  “那賊人自冶煉堂的屋頂掀瓦而入,偷盜了刀劍之后,將方瘸子的一塊破損的衣衫放在了屋頂,偽造了方瘸子偷盜刀劍!

  “因此冶煉堂的管事認(rèn)為此事便是方瘸子所為,如此你們可清楚了?”

  包文正搖著玉折扇,淡然的說道。

  方家兄妹將信將疑的望著這少年相師神情自若的搖著折扇,彼此面面相窺不已。

  “敢問相師,那賊人可還活著?”方菊面色慘白恨恨不已問道。

  包文正嘆了口氣接著道:“那人名喚楊七,多年前已經(jīng)病逝。”

  方原和方菊彼此對視了一眼,禁不住凄涼的笑了起來。這十余載來的刻苦修煉武功,原來卻只是一場誤會,謀害父親的兇手另有其人,如今方原修煉毒功已經(jīng)時日無多,而方菊內(nèi)力出了岔子也不能安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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