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繡閣呂三娘 中
兩日后,繡閣門前。
趙嬤嬤身旁側立著金針繡女孫薇薇和銀針繡女呂三娘,率領著著一眾秀閣弟子,與繡閣門前迎上了離魂劍方少白一行。
離魂劍方少白星眉劍目,如玉般的臉頰浮著淡淡的笑意,藍色長衫配著胯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翻身下馬后將韁繩遞給了一旁的侍從。
方少白身后,幾個英姿颯爽的少年也隨即翻身下馬跟隨者方少白身后,一同朝繡閣門前走去。
趙嬤嬤略一打量,心中略有些驚奇,這方少白成為武林七公子沒有多少時日,這些個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已然是蜂擁而至,巴結著有可能成為天溪劍派少掌門的方少白。
當今武林,正道有有一閣二莊三劍派之美譽。
一閣自然說的就是繡閣,繡閣多年來不曾涉及江湖的紛爭,但是憑借著近百年來才藝無雙的繡女出嫁到各大門派與朝廷官員,形成的這股勢力讓任何人不敢小覷。
二莊分別是燎原山莊和塞北的飛馬山莊,燎原山莊以煉制神兵利刃響徹江湖,燎原山莊煉制的刀刃可削鐵如泥,江湖人以手持燎原山莊的兵刃為傲。飛馬山莊立于塞北,塞北產駿馬,飛馬山莊連朝廷的戰馬也有份額。
三劍派則講的則是天溪劍派,松陽劍派和青萍劍派。
天溪劍派立派于天溪山,天溪三十六式非真傳弟子不得,天溪劍法練到精深處,劍吟之聲如同潺潺的溪水流淌,也能如山河瀑布轟鳴作響,端是精妙絕倫。
松陽劍派立足于松陽山,松陽劍派有一套乾陽心法和一路松風劍法,乾陽心法被譽為武林中最為霸道的內力,而松風劍法取自秋風瑟殺之意,向有不見血不歸鞘支稱。
青萍劍派則是武林中最神秘的一個門派,門內弟子為數甚少,也少有行走江湖的弟子,但是門內弟子武功極高,繡閣存在近百年來,也無一繡女能嫁入青萍劍派,因此對于青萍劍派的狀況也是不得而知。
方少白帶領一眾少俠走上前來,抱拳施禮之時,呂三娘也看的分明。
方少白一行六人,為首的方少白面如冠玉,星眉劍目,年約二十六七歲,若不是手持一把連鞘寶劍走于眾人前,幾可誤認為是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方少白身后跟隨者兩女三男,緊跟在方少白身后,兩女當中一個手持兩把彎鉤負于身后,身著粉色的石榴裙語笑嫣然,江湖人稱勾魂仙子沈玉君;另一女子背后斜插一柄連鞘長劍,一身白色的羅裙臉頰冰冷異常,江湖人稱雪蓮仙子錢毓菲。
三男當中,年紀稍大一些的手持一根齊眉棍,闊口塌鼻聲若洪鐘,相貌頗為丑陋,江湖人稱狂獅瘋棍沈大年。
另一人手持一柄鐵骨折扇,折扇內有十三枚透骨釘,透骨釘上更喂有“子午牽機散”,中了透骨釘之后,見子不過午,必然斃命。江湖人稱百毒書生李破。
最后一人身負一柄長劍,一身絳紫色的道袍,圓揖行了一禮,正是苦竹觀的新任觀主天星子。
一行六人在趙嬤嬤的引領下,步入繡閣的內院正廳中落座。
酒過三巡之后,呂三娘懷抱一張瑤琴于正廳外數十步遠的廳臺中坐下,有侍女焚香與案前,琴聲悠揚而起,清晰的傳至繡閣前廳之內。
“家師曾言,當今六大門派中繡閣弟子巾幗不讓須眉,今日得聞琴聲,甚幸!”方少白抱拳問道。
沈玉君和錢毓菲也是自幼研習琴棋書畫,深知將內力灌注于指尖不難,難的是彈奏瑤琴的時候,能夠將瑤琴的聲響送于數十步外仍清晰可聞,這并不是內力深厚就能做到,必然對于琴技精研甚深。
此女不論是內力還是琴技,都在二人之上。
皓月經中天,皎潔的月光鋪在湖面之上,遠處有烏篷船逆著江水緩緩行駛,被分開的湖水泛起一圈圈的漣漪綿延不絕的朝堤岸涌起,夜鶯自湖面飛過,低鳴著投入遠處的竹林之中。
一陣瑟瑟作響的衣袖聲傳來,眾人回首望去,只見一道紅色的身影自湖面踏波而來,足尖輕點躍于長空,紅色的拖地裙擺自長空之中如同帶尾的鳳凰,蜿蜒盤旋之下落于前廳之外的場地上,那女子自寬大的羅袖中撥出一柄長劍,長劍輕點泛起點點寒光,劍法輕盈而迅捷,忽之在前,瞻之在后盡顯女子的曼妙身姿。
瑤琴聲突兀的拔高后復于平淡,紅色羅裙女子孫薇薇與呂三娘于正廳之外站立,側身福了一福之后,二人并無上前,各自懷抱瑤琴與長劍退下。
“趙前輩,敢問是那兩位師姐有如此才情?”沈玉君起身抱拳行禮道。
趙嬤嬤見眾人皆有一聞究竟之神情,頗有些得意的笑道:“庭前舞劍的是我大名府繡閣的金針修女孫薇薇,這丫頭在前朝的“霓裳劍舞”的基礎上做了些改動;撫琴的則是銀針繡女呂三娘。”
“大名府繡閣在趙前輩的的治理下果然是人才濟濟,名不虛傳!”方少白接著道:“少白昔日有幸隨師兄赴武林七公子之約,得見繡閣的織女一曲魚龍舞,如今尚難以忘懷。”
繡閣的織女同樣是武林七公子之一,近年來開始接手繡閣的事物,少有行走江湖。少年時方少白曾有幸目睹魚龍舞之后,深為織女的劍法和才識所傾倒,瘋狂的刻苦修煉多年后終于躋身于武林七公子之例,然而織女近年來少有行走江湖。
今次路過大名府投上拜帖,其實心中也不禁有些期待,盼望織女或能在大名府繡閣處理事務,有緣得見一面。
“方公子如今已名例七公子之一,來年繡閣真傳弟子入試之時,或能有機會得見織女,也未嘗可知。”趙嬤嬤如是說道。
繡閣的織女作為繡閣的少閣主,向來不外嫁,而如今的江湖能夠得入織女眼眸的,恐怕也只有同樣位例七公子的六人,但這六人無一不是各門派的真傳弟子,師門自然不允許真傳弟子入贅,因此織女的婚事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方少白作為天溪劍派的真傳弟子,也不由得心中暗嘆。
談話間,孫薇薇與呂三娘另行換了一身服飾,步入了前廳。
百毒書生李破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孫薇薇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魘嫩比花轎,眉角輕挑斜入鬢角,于嫵媚之處又不失英氣。呂三娘則未曾仔細裝扮,依然是翠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然而腰若約素,肌若凝脂,也是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大名府金針孫薇薇和銀針呂三娘,給方少白一行留下了深厚的印象。
百毒書生李破雖然在江湖上略有些名氣,但是深知這繡閣的二位女子,武功決計不在他之下,作為孑然一身的百毒書生李破,自知難以入的繡閣的眼角。
繡閣近百年在江湖上屹立不倒,繡女所嫁者無不是江湖巨擘的子弟,百年來形成的龐大的關系網,讓其他兩莊三大劍派不敢小覷。今日能有大名府繡閣的金針繡女孫薇薇和銀針繡女呂三娘作陪,全賴身側新晉武林七公子的離魂劍方少白。
倘若百毒書生李破孤身前來,或可得見趙嬤嬤,但是若想二女陪坐,那是絕不可能的。
漸已入夜,方少白一行起身告辭,繡閣之內雖有廂房,然而不能留男子住宿。
金針繡閣孫薇薇之處。
“呯”的一聲,孫薇薇一臉不快的將銅鏡摔落于地面。
“方少白居然惦記著繡閣的織女,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孫薇薇纖細的手掌拍在了身側的桌案之上,一道兩寸有余的清晰掌印生生的刻在了桌案之上,接著罵道:“織女姐姐如今閉關在即,有望溝通天地之橋,打破生死玄關,成為繡閣的閣主,也是你這剛通了任督二脈的方少白敢覬覦的!”
孫薇薇的隨侍丫鬟噤若寒蟬,也不敢退下,唯有裝聾作啞。
銀針繡閣呂三娘之處。
自從呂三娘輕信了大河幫黃大鵬,險些**于他之后,近日來倒也無心思考這些事情,對于師姐孫薇薇有意顯與離魂劍方少白身前,自然也是大力配合,不曾與其相爭。
“三姐,行囊已然整理好了,吩咐了外院弟子,明日清晨有馬車等候!”梅香道。
呂三娘思索之下道:“梅香,明日與我一同前往。”
梅香詫異道:“三姐,十二歲的少年郎,又是個讀書人,一根銀針就能結果了他的性命,不用梅香也去吧?”
呂三娘輕揉眉宇之間,苦惱的道:“在那少年郎處推托倒也易事,再不濟講些江湖中的仇殺,也能將其震懾。”
“但是我爹娘那里,就難以應付了!”呂三娘頭疼的說道。
梅香笑道:“三姐,要不然你就從了吧,以后指不定做個官太太,梅香隨侍在側,也能作威作福!”
“作威作福?明兒就稟告趙嬤嬤,將你嫁與衙門的差役,以后你就能在鄰里間作威作福了。”呂三娘望著幸災樂禍的梅香,恐嚇道。
“梅香這輩子都要跟著三姐,這可是咱繡閣的規矩。”梅香笑著提點道。
“死丫頭巧舌如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呂三娘見梅香不上當,于是作勢就要起身。
“梅香不敢了,梅香不敢了。”梅香見呂三娘要起身,忙上前一把按住了呂三娘,乖巧帶著諂媚的道:“三姐讓梅香同去,梅香這便收拾一二,明日隨三姐一同前往便是。”
一夜無話,夜涼如洗,一彎殘月逐漸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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