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初見邵毅
白斐然正想說什么,這時門板傳來幾聲輕敲,兩人同時轉(zhuǎn)頭,便聽保鏢站在門口稟報:“厲少,先生和太太來了。”
音落之時,便見方華推著厲錦鴻走進來。
“爸?”厲承晞喊了一聲,大概沒想到這事會驚動他,而白斐然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厲錦鴻與方華看到白斐然,表情也都有些意外。
不過方華還是開口解釋道:“今天錦鴻過來檢查身體,無意間聽到你受傷了,不放心非要過來看看。”
一家人本來出于關(guān)心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她的解釋卻像是怕厲承晞多想似的。
白斐然覺得怪怪的,再看厲承晞也沒有別的表示。倒是厲錦鴻伸出手,無聲地握了下兒子的手。
厲承晞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爸,我沒事。”
如今厲錦鴻身體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五官通過調(diào)整也已恢復往時的容貌,只是說話和腿腳仍不太靈便。
反觀方華,經(jīng)過厲氏一事,整個人倒是比平時沉靜許多。
虧了她雖心有不甘,也確實沒有什么才能,并即能早看清一切,若是再晚一些,怕是早就沒有此時的平靜。
如今厲承晞雖然沒有跟厲錦鴻提過她做的那些事,她卻也只能像個罪人似的在厲家活著,精心照顧著厲錦鴻。
厲承晞愈加看不上,她倒是老實多了。
厲錦鴻見他精神不錯便放了心,然后又重新將目光調(diào)回白斐然臉上。
白斐然自然感覺到了,又十分尷尬,只對厲承晞說了聲:“我先出去了。”便抬腳出了病房。
雖然這么做不太禮貌,可人家畢竟是隨意的公公,她如果繼續(xù)刷存在感,心里總是別扭,她想她不是隨意的事,厲承晞自會去跟他們解釋。
厲氏夫婦見她的反應,也只當她對他們心結(jié)未除,倒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如今,他們是更沒有臉面去祈求她原諒的,尤其是厲錦鴻。
“少……白小姐。”門外,保鏢見她出來,恭敬地喊了一聲。
白斐然打了個呵欠,問:“有地方讓我休息一下嗎?”
保鏢頷首,幫她打開了隔壁的病房。
那么久的舟車勞頓,又是精神緊張又是照顧病人的,她也確實累了,厲承晞醒來就早已做了安排。
醫(yī)院自然沒有家里方便,她簡單地洗漱過后,和衣躺在床上。本來應該有許多心事,卻因為太累而很快就睡著了,其他事暫時拋諸腦后。
也或許是因為厲承晞醒過來了吧,而且狀況還不錯,她這一覺睡的還蠻沉的。雖然睡夢中似猶有些影像模模糊糊地閃過,卻也抓不住什么。
再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
這時門外也傳來兩聲有禮貌的輕敲,她道:“請進。”
側(cè)目看過去,便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提著東西走進來,喊了聲:“少奶奶。”
“你是不是也認錯人了?”
隔壁就是厲承晞的病房,她相信又是與他有關(guān)的人。
女人笑了笑沒有反駁,只是自我介紹道:“我是齊嫂。”然后將手里的東西一些放在桌上,一個袋子遞給她道:“這是厲少讓我?guī)淼膿Q洗衣服。”
“謝謝。”隨意連忙接過,便到洗手間去了。
洗漱過后換上衣服,不管內(nèi)衣還是外穿的都十分合適,她照著鏡子整理著,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不會是隨意的吧?
咬了下唇,想反正已經(jīng)穿上了,再脫下來也是矯情,便一橫,打開門走出去。
齊嫂這時也已經(jīng)將早飯幫她擺好,招呼白斐然用餐。
她發(fā)現(xiàn)面前的早餐十分豐富,蝦餃、灌湯包、八寶粥配小咸菜,份量都不多,卻足夠她吃飽,難得是出奇合口。
齊嫂雖然對她很熱情,照顧亦十分周到,卻沒有多問什么,想來是被叮囑過了。
吃飽喝足后,白斐然便準備去跟厲承晞告辭。
出了房門,保鏢看到她喊了聲:“白小姐。”
白斐然微微頷首,問:“他醒了嗎?”
他,自然是指厲承晞。
“厲少已經(jīng)醒了,周少說只要不在牽動傷口,慢慢調(diào)養(yǎng)即可。”大夫的話顯然很管用,就連他們這些身邊的人神情都看起來十分放松。
白斐然心里也跟著放松,因為這意味著她可以離開的安心些。
這時邵東也抱著個小娃娃走過來,手里還拿個文件袋。
“邵總。”保鏢喊。
邵東微微頷首,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同樣站在門口的白斐然身上。
她剛剛洗漱過,又換了身干爽的衣服,自然比昨天看起來有精神。而且素顏、馬尾,也比從前顯的更為少女,當真失去了記憶,就連氣質(zhì)都變的不同。
懷里的娃娃吃著小手,也睜著一雙大大圓圓的眼睛好奇地瞧著她,小身子肉乎乎的,若不是邵東一只手始終托著他的后背,估計就要倒下去。
“好可愛,我可以抱抱嗎?”白斐然看著邵毅,臉上的喜歡也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
她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對邵毅這樣軟乎乎的又帥氣的,似乎并沒有什么抵抗力。
邵東見狀倒是笑了,便很爽快地將兒子交給她道:“正好,我找厲承晞有件事要說,很快出來。”
病房里空氣也不好,正好將他留在外面。
白斐然接過邵毅,將他軟軟乎乎的身子抱在懷里,然后走到走廊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來,逗弄著他。
邵毅也不怕生,小腳丫踩在她的腿上,一勁咯咯地樂。
邵東見了也放心,便進了厲承晞的病房。
“小娃娃,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白斐然細聲細氣地很他說話,聲音溫柔,也確實忘了問邵東他的名字。
邵毅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可他自然是還不會說話的,嘴里咿咿呀呀地喊著,只一勁沖白斐然樂。有時嘴里還故意發(fā)出撲撲的聲音,似是在故意逗她。
白斐然自然也是不期望他真的回答她什么的,就是覺得喜歡,他小手不時拍著,兩只小腳丫在她的輔助下踩來踩去,一會蹦一會跳得,自己玩的特別美。
窗外的晨光籠罩著這一大一小身影,鄧波兒走過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
事實上她是看到昨晚的新聞連夜趕回來的,自然注意力也都在白斐然身上。
那粉色的唇勾起熟悉的弧度,笑那樣甜美、清純,她甚至怕是自己的錯覺。
站了半響,才喊:“隨小意……”
明明是自己喊了多年的三個字,出口竟是顫顫巍巍的,眼睛都忍不住濕潤起來。
白斐然聽到聲音轉(zhuǎn)眸,就見一個長相美艷的女人站在那里,大波浪卷發(fā),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挺干練的模樣。
唯一與外表不符的大概是那雙濕潤眼睛里,透露出的激動的情緒。
“你是鄧波兒嗎?”她問。
她百度隨意的資料時,她參加活動或劇組照片,身邊跟的最多的就是鄧波兒了。雖然不至于搶了她的明星光環(huán),卻是個不容人忽略的美麗女人。
鄧波兒聞言不由皺起眉,道:“你叫我什么?”
這樣的口吻,完全不是隨意該有的。
白斐然知道她定然也誤會了,不由解釋道:“那個……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隨意。”
自從來到豐臺市之后,她似乎擺脫不了向每一個人解釋的境遇,這感覺并不太好。
“開什么玩笑?”這個答案顯然令鄧波兒不能接受,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盯在白斐然臉上。
她與厲承晞都是最了解隨意的人,到底是不是幾乎一眼就能篤定,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就是隨意。
這種篤定是從那么多年朝夕相處中得來,她自信不會認錯。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斐然的身上,卻沒有注意她懷里的孩子。
邵毅從媽媽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一直瞧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來了(畢竟家里是有她的照片的,平時邵東也會指著上面的女人教他喊媽媽),只是突然朝她張開雙臂。
然而鄧波兒并沒有在意,她甚至都沒有想到那可能是她的兒子,直到他哇地一聲哭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倒是嚇了白斐然一跳,趕緊低頭察看他有什么不妥。
鄧波兒直到此時才瞧了那孩子一眼,但僅一眼便心神巨震,臉色驟變,不,激動。
“他是?”
她嘴里問著,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盡管邵東平時護的緊,并不允許媒體拍他,可她還是在某則新聞上見過一次。
哪怕一次,她也已將他小小的臉兒刻在心里,只是突然這樣毫無準備的面對。
她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卻有些不知所措,盡管她在下意識并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
彼時邵東聽到孩子的哭聲已經(jīng)第一時間走出來,遠遠就看到走廊上的情景。
白斐然正在手忙腳亂地哄著邵毅,而鄧波兒站在那里,他只看到一個背影,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一動不動的她顯的無動于衷。
孩子有什么錯?
她心里對自己再怨恨,難道還不如一個不相干的人?
就在鄧波兒終于鼓足了勇氣,手剛剛抬起準備將他抱過來時,不明白狀況的白斐然突然看到邵東,便如看到救星一般,抬腳就走了過去。
“邵總,他剛剛還好好的,也不知突然這是怎么了?”
鄧波兒跟著她的移動的身影轉(zhuǎn)過身,視線正好與走過來的邵東在半空中相撞。
這還是離婚后兩人第一次碰面,盡管他們經(jīng)常上電視,卻與眼前的面對面不一樣。
兩人都沒有說話,白斐然又著急地喊了一聲:“邵總?”卻見他目光一直落在鄧波兒身上。
孩子的哭聲在他們耳邊一聲聲響過,同樣磨礪著彼此的心。
邵東放在褲兜里的手收緊,道:“交給她吧,也是她的兒子。”
薄唇緊抿,那模樣看起來冷漠。
白斐然怔然,失憶的她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只是不知所措地轉(zhuǎn)向鄧波兒。
“邵東,我們離婚時有過協(xié)議——”鄧波兒開口。
盡管心口很痛,卻不愿意妥協(xié),所以嗓音聽上去也一貫的冷。
可是她話并沒有說完,邵東竟抬步頭也不回地走了,并直接乘電梯下樓。
“喂——”鄧波兒見狀想要阻止的時候正好上前一步,邵毅軟乎乎的身子就這樣跌進了她的懷里……
或許是出于本能,手不自覺地就接住了那個軟乎乎的小身子。
她低頭正好對上邵毅濕漉漉的眼睛,這時他也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睛一癟一癟地瞧著他,看上去十分委屈。
畢竟這是她的兒子,從他出生她就狠心地一次都沒有抱過。此時他的小手因為沒有安全感而抓著她肩頭的衣料,就像揪住了她的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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