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你居然還沒死
白凈說著拎住她的衣領,本來是打算發狠,卻突然摸到了什么東西,動手翻開一看居然是竊聽器。再抬眼對上隨意冷靜的眸色時,不由揚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皮肉相撞的聲音在空間里響起。
隨意的頭本來就受了傷,這會兒被打的眼冒金星,唇角都流出一條血線,還沒有緩過勁來,衣領上的竊聽器就被白凈拽了下來扔在地上碾碎。
“賤人,你算計我。”
白凈的面目猙獰,卻又顯的有些慌,應該是怕自己說的那些以為只有她們才知道的話,已經被厲承晞知道。
“你害了那么多的人,難道就以為能一直瞞下去?”隨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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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厲承晞一心掛著厲錦鴻的安慰,其實還不知道隨意擅自去冒險。而他手下的人被命令不準跟著之后,還是一直有在電腦上跟蹤隨意的蹤跡。
只是為了不被對方發現,算計好時間后,才又換了車火速趕往定位的地方。
厲承晞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真的怕隨意出事而無法交代,可夜色茫茫中,他們幾乎無聲無息地將那片爛尾樓翻了個遍,卻連人影都沒有找到。
“怎么辦?”
事情比他們想的復雜多了,在找不到人之后,氣氛也變的愈加沉重。
“要不還是告訴厲少吧?”其中一人道。
領頭的卻搖頭,道:“不行,厲先生現在危在旦夕,少奶奶說不要厲少分心。”
“可是……”隨意若是出事,他們誰也擔待不起。
“你們快過來。”拿著電腦檢測的人站在大門口喊著。
他們神色一動,連忙跑了過去,就見他手上拿著剛找到的一支手機。
不是別人的,正是隨意那支。
“會不會是被發現了,所以被故意丟在這的?”男人皺眉猜測。
其它人聞言不由齊齊看向他:“那少奶奶……”豈不是很危險?
隨意用的竊聽器并不是事前準備好的,匆忙之下帶走的并沒有定位功能。也就是說,她如果已經被帶到其他地方,或者遭遇什么危險,他們根本也找不到。
尤其這段時間里,竊聽器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想到這里,原本還在猶豫著不想讓厲承晞分心的人當即立斷,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厲承晞的電話。
彼時他還守在病房里,隔著玻璃看著厲錦鴻的幾度九死一生,氣氛本來就已經相當緊張,聽到話筒里傳來的報告聲之后,一下子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胡鬧!”
那聲斥責太過嚴厲也太過突然,不由嚇了厲承暄一跳。她抬目就將哥哥幾乎失控的神色收入眼底,甚至來不及問發生什么事,他就已經疾步走了出去。
厲承晞直接乘電梯下樓,車子已經停在門口。
“厲少。”保鏢站在敞開的后座車門前一臉愧疚。
厲承晞幾乎控制不住身體里的憤怒和焦急,揮手朝他臉上狠狠揮了一拳才上了車。
車子出了醫院后,一路往發現隨意手機的地方疾馳,車廂里的人簡單報告了下事情的經過和進展。其它人看著厲承晞陰郁的臉色,簡直大氣都不敢喘。
其實他也不是在發脾氣,只是想到隨意去孤身涉險,想到她現在不知怎么樣了,就控制不了心里的焦躁和擔心,整個人甚至無法保持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冷靜。
車子還沒有開進那片爛尾樓,一直安靜的竊聽器里卻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而且是白凈的。
司機驚的差點急踩剎車,而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然后白凈與隨意的對話傳入他們的耳中,厲承晞用眼神示意他們趕緊找白凈的行蹤,同時也被他們的談話吸引。
只是內容越聽越心驚,也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沒有正眼瞧過的白凈,竟是做了那么多令人發指的事情。
……
“你想死?”
“我知道了這么多,你還會讓我活著嗎?”
“聰明。”
兩個女人的對話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接著便是啪地一聲。
那個耳光太過響亮,即便是通過竊聽器都能分辯出來。厲承晞的手驟然收緊,青筋凸現著彈跳起來一般,幾乎要突出手背。
他咬牙抿緊著唇,才控制住身體里恨不能撕了白凈的沖動。接著便又傳來一陣摩擦的聲音,然后通話突然中斷,令所有人心里跟著一緊。
“找到沒有?”厲承晞問,幾乎咬牙說出來的。
操作電腦的人搖頭,他們雖然技術不錯,但畢竟不是刑警隊的,許多東西不可能第一手拿到,只能靠攻破人家的系統獲取,所以需要時間。
可對于厲承晞而言,白凈已經瘋了,隨意跟她待在一起,多一秒就有多一秒的危險。因為他可以聽到隨意說話的口吻有氣無力,可以感覺到白凈掐她的脖頸時的無力反抗。
由此可以斷定,隨意現在行動應該是極不方便,不然不會輕易受制于人,任她拿捏。
隨意……
心里低低地喊過,他干脆就拿了手機,直接調出白凈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
那人見狀,很有默契地直接切換到追蹤信號的模式。
白凈那邊,將竊聽器毀了之后,找了根繩子本來想勒死隨意的,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而且屏幕上出現了承晞兩個字。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繩子松開,然后拿了手機接起,喊:“承晞?”
若無其事的口吻,聲音里甚至是假裝的控制不住的歡喜。因為此時她心里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竊聽器那邊并不是厲承晞。
厲承晞卻并不關心她,只聽到背景里傳來女人咳嗽的聲音,不由心里一緊。
他沒有心情陪她演戲,所以直接問:“隨意呢?”
也就是這句問話,直接將白凈心里的那點期望打落谷底。
她揚起的唇角又一點點沉下去,模樣卻有些委屈,問:“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其實從發現隨意的竊聽器,她就知道那頭的人很可能是他,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肯面對現實罷了。
“你指什么?向杰的死?還是你跟劉市長的事?”
車子正在一邊進行追蹤一邊往那個方向開過去,而他面前就是那張存儲卡里播放出來的內容。
雖然他沒有放聲音,也從沒想過白凈可以如此*,雖然這些并不關心他關心的,他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這般在意隨意拿走的這張卡而已。
“你果然看到了,你也看不起我對不對?”白凈握緊了手機委屈地問,聽起來仿佛要哭出來。
“我只想知道你把隨意怎么樣了。”厲承晞說,其他的他都漠不關心。
白凈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哭訴道:“可是承晞,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你。”
難道她愿意被人那樣糟蹋嗎?若不是愛,她早就已經不能承受。
“殺向杰,偷取我們的開發研究的項目資料給劉文清,難道也是為了我?”厲承晞反問。
他其實一直都對這個女人無感,最開始她會在身邊,是因為周煜過來的時候總是拉著她,這樣持續了幾年。
后來,周煜出國。
她還是一直有意無意地出現在周圍,因為多年的習慣,她總是很精確地知道在哪個時間段,在哪里又可以找到他,后來則是因為向杰。
他對白凈唯一的感覺,大概就是她害死了向杰這一點,讓他覺得無比憤怒。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誰讓你把我讓給他的?如果沒有他,我們明明可以很好地在一起。”她喊,夢依舊不愿意醒。
“白凈,我沒有把你讓給任何人,因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女人,又何以談讓?”他從來都是如此,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了隨意。
“不!”這些話白凈卻一句聽不下去。她目光掠過隨意,突然就找到了癥結一般,問:“你現在這么說,是不是因為隨意?”
厲承晞聽出她話語里的陰狠,意識到她有可能會對隨意做出的事,心臟幾乎要停止。
“你不要傷害她!”
他在緊張,甚至不加掩飾。不是不想與白凈周旋,或者暫時將她哄騙住,而是他根本控制不住。
“好啊,你還記得向杰以前住的地方吧?你自己過來,我在這里等你。”她突然就變了口吻。
向杰以前住的地方?
向杰死后,那個地方便是厲承晞接手的,因為一直保留著他生活的痕跡,所以門鎖都沒有換過。他迅速看了追蹤定位的人一眼,那人將電腦屏幕轉向他,追蹤到的位置果然與白凈說的一樣。
“好。”厲承晞很爽快地答應。
“我等你。”白凈道。
那樣的口吻,就像是戀人的約定一般,然后掛了電話才看向隨意。
她脖子上還帶著被的痕跡,額頭上、臉上都是血,看起來十分狼狽。
“好可憐,不知道承晞一會兒見了你,會不會更心疼。”她手指戳在隨意受傷的額角,看到她吃痛地蹙起眉,唇邊快意的笑怎么看怎么變態。
“你想干什么?”隨意問。
她想不通,白凈讓厲承晞自己來做什么,要對他不利嗎?
“我說了,我是最愛他的人,我不會傷害他的,收起你的擔心。”白凈看穿她的心思。
“所以呢?他難道還會來陪你談情說愛?”隨意問。
白凈并沒有被激怒,看著她,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問:“隨意,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愛我,可知他有多愛你?”
隨意沒說話,因為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白凈在她床邊走來走去,仿佛因為什么想法而興奮著,然后突然就停了腳步,轉頭看著她突然道:“我突然很期望他越愛你越好。”
隨意皺起眉,下巴卻被她強行掬起:“你說他能為你犧牲到什么程度?我讓他睡我的話,他到底肯不肯?”
隨意聞言瞠大了眼眸看著她,大概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荒唐的話,以及想法。
白凈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并不在意她的想法,松開她后從自己隨身的包包里拿出粉餅,幫自己補了下妝,擦上口紅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放心,他如果肯,我會拍了視頻給你觀賞的,那可是他愛你的證明。”
“瘋子。”隨意罵。
“你在怕什么?怕他不肯為你犧牲啊?”白凈看著她問,然后又笑道:“放心,我身材很好的,他不會覺得吃虧。”
男人嘛,難得有這么理所當然偷腥的機會。
“厲承晞已經知道所有事了,你覺得可能嗎?”隨意諷刺地看著她,只差一個臟字出口。
“你想說我臟嗎?這世界上又有多么女人是干凈的,不過是別人不知道而已。”白凈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隨意聽的,還是自己,然后又道:“放心,我們發生關系后,我會讓他忘了這一切,放了你,我們會重新開始。”
“做夢。”隨意已經覺得她得了臆想癥。
白凈聞言從冰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密封的玻璃藥瓶,就像醫院里用來注射的那種,她在隨意面前晃了晃,問:“知道這是什么嗎?”
隨意自然不知道,心里卻也清楚,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白凈當著把它打開,然后拿了針頭插在注射的針管上,之后將里面的藥液抽出來。目光盯著隨意說:“你知道向杰除了搞研究,他還是個醫學天才嗎?”
隨意不知道她為什么此時又提起向杰,只是謹慎地看著她手里那個針管。
“當時他除了弄那個新能源項目,還在研究一種藥。”
隨意看著她手里的針管,突然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沒錯,就是我手里這個。因為我無法轉移對承晞的感情,他想為我注射這個。”說到底,那也是個為愛癡狂的瘋子。
“什么?”隨意聞言愈加吃驚。
白凈繼續說:“據說可以干擾人的大腦記憶,讓我忘掉所有事。”她裝失憶也是由此而來的靈感。
“你是不是被騙了?”隨意覺得這事十分荒唐。
“我也好奇,所以一會兒承晞來了,我打算用他來試試。”白凈說,然后看到隨意的臉色,又道:“放心,肯定是我們睡過后,等他一覺醒來不記得你了,我就說自己是他的愛人。”
“至于你,放心。你沒醒來之前,里面也有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的一支,不過不是失去記憶,而是會從此消失。”她不會再讓這個女人插在自己與厲承晞之間。
“你以為他那么好騙?還是以為他身邊的人都是死的?”以一人之力就想瞞天過海,她是不是太異想天開?
白凈卻詭異一笑:“我自有辦法。”
她始終相信如果沒有隨意,她一定會和厲承晞相愛,為了這個,她會不惜一切代價。
話音剛落,外面的門鈴便響起來。
她將針管重新放回冰箱,過去開門,隨意躺在床上看著實驗室的門被關上。
她想到白凈的喪心病狂,又想到厲承晞,強撐著從床上起來,卻因為雙腳被綁而跌在地上。目光落在白凈柜子上的一個玻璃瓶,一點一點移過去,然后啪地一聲打碎。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白凈聽到聲音又折回來,打開門便見隨意面對著自己,手背在身后,地上是她剛打碎的玻璃瓶。
“拿出來。”她想干什么,白凈一眼便知。
隨意手上的動作割繩子的動作沒停,甚至因為用力,掌心和手指都已經在滴血。而白凈自然不可能等她將繩子割開,便大步上前,直接轉過她的身子打算把玻璃碎片搶過來。
此時隨意的手正好得到自由,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將她撞開。
白凈不備,身子后仰著轉了個彎,同時將放在實驗室的小冰箱撞倒。
隨意逃跑要緊,自然顧不上去察看她的狀況,彎腰割開綁著自己又腳的繩子,抬腳就往外跑。只是剛剛打開門,突然覺得后背一痛。
是白凈拿了原本放在冰箱里掉出來的,抽了藥液的針管,就這樣刺進她的后脊柱,然后猛然把藥推了進去。
隨意掙扎了幾下,覺得眼前一黑,還是暈了過去。
這時外面的人也已經破門而入,看到一樓實驗室門口的情景時,臉色緊繃著上前,一腳踢開白凈后,著急地接住隨意的身子,喊:“隨意!隨意!”
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男人摸到針管,一下拔下來,猩紅著眼睛問白凈:“你給她注射了什么?”
白凈看著男人的臉,眼中閃過驚異后,又諷刺地笑了:“你居然還沒有死。”
男人卻沒有心情聽她說那些有用沒用的,干脆什么都顧不得,抱起隨意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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