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宋辭又搞承包事業(yè)
“如果有了,趕緊把事辦了,未婚媽媽想也別想。”
阮江西沉默不語,低頭翻閱手上的報紙,陸千羊也湊過去瞧,咋舌不已,這葉家那一家禽獸真是不要臉得分分鐘刷新羞恥觀,在葉宗信發(fā)表聲明之后,做了一番痛徹心扉的懺悔,聲淚俱下,捶胸頓足,悔恨當初弄丟了稚女。緊接著蘇鳳于就跟著發(fā)表了一下‘后母宣言’,在鏡頭前握著小手絹,母女倆哭得那是好不梨花帶雨,又是感悟愛情身不由己,又是悔過要對阮江西視如己出,一句話能哽咽哭個一分鐘。
不得不說呀,影后就是影后,這哭戲,自帶音效,真特么逼真。誒,人不要臉,無敵啊!
陸千羊十分感慨:“我就知道,這廝肯定會玩這么虛假的一套,瞧瞧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是認錯,又是悔過,還真當自個是慈父了,蘇鳳于更絕,一副親媽嘴臉,也不怕惡心人。”
阮江西放下報紙,淡淡道了一句:“至賤無敵。”
陸千羊一個趔趄,滾下了椅子,內(nèi)心那叫一個奔騰啊:“江西,你是罵粗了嗎?是嗎是嗎?”陸千羊顛兒顛兒地湊過去,頗為痛心疾首,“你以前好淑女的,好溫柔的,好斯文的,你看,都是你家宋大人,把你都帶壞了,近墨者黑呀!”
魏大青突然喊了一句:“宋少。”聲音提高了幾個度。
“額!”陸千羊打了個嗝,瞬間慫了,沒膽子往后看,陸千羊清清嗓子,豎起大拇指,笑得那叫一個違心,“哎喲,不錯哦,宋少教導有方哦!”
狗腿!魏大青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這頭羊裝逼。
“宋辭。”
宋辭一來,阮江西嘴角的笑都好看了三分!
陸千羊扭頭,笑得十分之狗腿:“宋少您來了。”這一扭頭,嘿,宋少這個禍國殃民后面居然還跟著一只狂蜂浪蝶!
這狂蜂浪蝶,不正是程錚。
陸千羊低頭,湊近阮江西掩著嘴耳語:“她和你家宋少很熟?”
阮江西搖頭,蹙了蹙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陸千羊叮囑,“你防著點。”轉(zhuǎn)頭,宋辭已經(jīng)走近了,陸千羊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宋少,來接江西呀。”
宋辭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用腳踢開她的裙子,表情很不爽,有點嫌惡。
握草!趕人還這么大爺!
陸千羊磨磨牙,乖乖將尊臀從阮江西的躺椅上挪開:“宋少,您座您座。”
啥?問她為什么這么慫?向惡勢力低頭,慫只是一種能屈能伸的生活態(tài)度。
宋辭坐下,十分自然地抱住阮江西的腰,先是蹭了蹭,又親了親她的臉。
瞧這舉動,比宋胖還粘人!
阮江西微微側(cè)了個身,靠著宋辭:“我還有兩場戲,怎么來這么早?”
宋辭說:“想你了。”抓著她的肩,旁若無人地與她親昵。
“江西前輩。”
阮江西推了推宋辭,抬頭:“有什么事?”
程錚滿眼擔憂:“你還好嗎?葉家的事你別難過,不管輿論怎么說,我都相信你。”
這一番慰問,聽起來,也是誠誠懇懇,不過陸千羊聽著就是別扭,不爽,瞥了程錚一眼,語氣陰陽怪氣地:“我家江西好著呢,哪用得著你相信。”
程錚被直接拂了面子卻也不生氣,脾氣十分溫順:“我知道了,快開拍了,我先過去幫忙了。”微微抬眸,禮貌地對宋辭點點頭,“謝謝。”將手里的紙袋放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嘿,好一朵知進退的白蓮花。陸千羊趕忙過去瞧一瞧那紙袋:呵,好個心機婊!
紙袋里面是一件男士外套,陸千羊回過頭嘿嘿一笑:“宋少,這件外套好眼熟啊。”
tifery純手工定制的西裝,聽秦特助說,這個品牌,已經(jīng)被宋辭大人承包了。
程錚這當著阮江西的面還外套,是幾個意思?
宋辭是這么解釋的:“我不認識她。”
阮江西好脾氣得很:“我知道。”
這時候,陸千羊就沒忍住了,問宋大人:“宋少,你認識我嗎?”
宋辭懶懶瞥了她一眼,興致缺缺。
陸千羊就提醒了:“我是姓陸的啊!”
“我沒興趣。”
“……”你丫的不就對阮江西有興趣!陸千羊咬牙,痛心疾首地自報家門:“我是江西的經(jīng)紀人啊。”
“說完了?”
“……”陸千羊已陣亡,耷拉著肩膀,突然覺得人生好無望,好無情。
宋辭呀,就對阮江西有興趣,就記得她,就寵她!
他的眼只看阮江西:“我不記得我的外套怎么會在她手里。”說著,宋辭起身,走過去,一腳將凳子上的紙袋踢到了地上,然后又坐到阮江西跟前,“臟了,不要了。”
這傲嬌大爺喲!
阮江西點了點頭,耐心極好地說:“你不需要解釋。”
宋辭可不這么認為了,俊臉一垮:“你都不吃醋。”
阮江西凝眸淺笑。
陸千羊仰天長嘆:宋大人做人不是只有寵老婆這一件事啊。
那邊,宋辭又追著阮江西問:“江西,你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陸千羊:“……”這個問題,宋大少基本隔三差五就會問一次。好吧,宋辭的世界除了有寵老婆這一件事,還有擔心老婆不疼不愛他這件事!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一雙眼緩緩沉下,眸見狠色,程錚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鷙。
方才,在片場之外,她等了許久,才見宋辭走來。
她走上前:“宋少。”將手里的袋子遞出,“上次謝謝你的外套。”
宋辭冷睨,繞過她,毫無溫度的嗓音:“扔掉。”
扔掉……
這件外套,是她從阮江西的休息室里偷偷拿走的呢,他只說扔掉,竟沒有否認。
果然,宋辭不記得她。
程錚笑了,眸中深意,幽冷了光。
十分鐘后,《桔梗》第四十七幕開拍,這場戲,是延生與晴雯最后一次一起看桔梗花開。
燈光準備,鏡頭就位,導演大喊:“a!”不需要轉(zhuǎn)換,兩位演員基本一秒入戲。
那時候已經(jīng)深秋,桔梗花的花期已過,滿田紫色凋零,只余枝頭上零星的葉子。晴雯認識延生,已經(jīng)三個月,從花開,到花落,似乎很漫長呢,花兒開過了一季。
黃昏時分,余暉落下,打在晴雯的畫板上,還有她的白色裙子。
“晴雯。”
她坐在輪椅上,回過頭:“你來了。”
延生看了看她的畫板,蹲在晴雯的輪椅前:“你又在畫桔梗。”
她笑笑:“我在畫我自己。”
認識她三個月,延生只見過她畫桔梗,似乎一點進步都沒有,與當初她送的那副一般,畫得十分丑。
延生總笑她,自畫像畫成這樣,也只有她了。
“都十月了,桔梗花早就謝了。”
晴雯搖搖頭,尋著延生的聲音,毫無生氣的眼眸,望著他:“沒關(guān)系,反正我看不見。”
她的眼睛很美,像碎裂的琉璃折射出的光,只是,毫無聚點。
延生抬起手,遮住照進她眼底的余暉:“會看見的,總有一天會。”他沒有告訴晴雯,他已經(jīng)找了三分工作,等存夠了錢,他便能帶晴雯去國外治眼睛。
“如果真有那一天,”分明看不見,她卻總能一下抓住他的手,然后緊緊地拽住,“延生,你一定要和我一起來看桔梗花開。”
延生任她抓著,點頭:“好。”又說,“等明年花開,你在這里等我。”
他笑了,極少會笑的人,笑起來,柔和了臉部的輪廓,俊朗又溫柔。
晴雯似乎很開心,連畫筆都掉在了地上:“你答應了?”
延生拍拍她的頭,將畫筆撿起來放在她手里:“我延生從來都不食言。”
是啊,延生從來不食言。
他說:晴雯,后天不見不散。
那次晴雯生了病,延生在桔梗地里等了她整整兩天。
他說:晴雯,誰再罵你一句,我一定揍他。
那次,他果真將一個罵晴雯瞎子的男人揍得進了醫(yī)院。
他說,晴雯,你不喜歡我打架,那我再也不動手了。
那次,就算他被人打斷了一根肋骨,也沒有還手。
這次,延生說,等明年花開,你在這里等我。
可是他對她食言了,等不到明年花開了,等不到了。那天,他們在桔梗田里分離后,轉(zhuǎn)身,延生看見了警車。
那些警察面無表情:“現(xiàn)在警方懷疑你和一起殺人案有關(guān),請你配合調(diào)查。”
延生回頭看了一眼,還好,隔得太遠,晴雯聽不到警鳴聲。
到了警局之后,延生才知道,他的繼父死了,被人用水果刀捅了十四刀,血流身亡,死亡時間,正好是黃昏時分,而他的母親,是目擊證人。
延生是殺人嫌犯,因為他的母親指證了他。
半個月后,在法庭上延生見到了他的母親,在他入獄后第一次見面,他是嫌犯,她是證人。
“他們在吵架,吵得很大聲……然后我看見他拿著水果刀,滿手都是血……”
延生笑了,在鐵圍欄里大笑。
檢控官咄咄逼人,將兇器遞上了法庭,那上面有延生的指紋。自始至終,延生一句話都沒有,連他的援助律師,也一言不發(fā)。
只有晴雯在喊,在大聲地咆哮:“為什么不說實話?你沒有殺人,那把刀上為什么會有你的指紋?你說啊,說你沒有殺人!”
延生只是看著她,什么都沒有說。
“延生,你為什么不說話,你說話啊,說你沒有殺人!”她對著法庭上的所有陪審團一遍一遍嘶喊,“他沒有殺人,延生不是兇手,不是兇手。”
沒有人相信晴雯,她只是個瞎子,只是個偏執(zhí)的瞎子。
晴雯被趕出了法庭,再見到延生,是一審之后的半個月。
隔著隔音玻璃,延生對她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電話:“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
晴雯問:“為什么在法庭上你不說實話,你分明沒有殺人。”
延生沉默著。
“你說啊!為什么兇器上會有你的指紋。”
“刀,是她給我的。”許久,延生說,“是我的母親。”
晴雯放下電話,坐在玻璃窗前,痛哭失聲,她知道,她的延生,也許再也不能陪她看桔梗花開了……
二審的時候,晴雯也來了。
“他沒有殺人!他沒有!”
控方律師似乎勝券在握,不疾不徐:“法庭之上禁止喧嘩,法官大人,我代表我方請求法官大人將不相干的人帶出去。”
“我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是證人,我是證人!”晴雯看不見,從輪椅上跌下去,她好似不知疼痛,一點一點往前爬。
“延生沒有殺人,他沒有,那個時候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證,他沒有殺人。”
“他沒有殺人,請你們相信我。”
不沒有人相信她,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瞎子的證詞。
“請問證人,嫌犯在和你見面之前,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請問證人,你能確保他沒有去殺人嗎?”
“請問證人,從時間上計算,嫌犯能不能殺完人再和你見面?”
“請問證人,你能確定當時和你見面的是嫌犯嗎?”
控方律師步步緊逼:“會不會因為你不能正常看見,而將其他人誤認成嫌犯呢?或者,因為看不見,而不能發(fā)現(xiàn)嫌犯衣服上的血漬?”
“不,他不是兇手,我不會認錯,我不會聽錯他的聲音。”晴雯幾乎哭著喊著,“他沒有殺人,他身上沒有血漬,我聞得出來,沒有血,沒有血,只有桔梗花的味道。”
“他不是兇手,他不是!”
晴雯在法庭上,聲嘶力竭,她告訴所有人,延生沒有殺人,她怎么會認錯他呢,她怎么會聞不出桔梗花的味道呢,可是最后呢?最后呢……
因為是盲女,晴雯的證詞無效。
終審的前一晚,晴雯去監(jiān)獄里看他,她沒有哭鬧,也沒有質(zhì)問。
“延生,答應我,不要認罪,一定不要認罪。”晴雯說了好久好久,一遍一遍重復,“延生,你不要認罪,你還要陪我一起看桔梗花,你不能對我食言。”
說著說著,她淚流滿面。
延生伸手,碰不到她的臉,觸手的是冰冷的玻璃隔板:“不會的,我從來不會對你食言,我答應過你,要讓你看見桔梗花開的。”
“你不要騙我。”晴雯在哭,“延生,我害怕。”
“晴雯,你等我。”
一個月后,延生沒有認罪,晴雯等來的是他畏罪自殺的消息,延生死在了牢里,據(jù)獄警說,是用瓷碗割斷了頸動脈,血流而死,被獄警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渾身已經(jīng)僵冷,沒有誰去看他,延生是一個人走的。
后來,晴雯做了眼角膜手術(shù),可以看見桔梗花了,只是,再也沒有一個愛抽煙的延生,陪她一起看花落,花開。
導演高聲大喊:“ok!”
氣氛沉凝,連空氣都是涼的,阮江西營造的悲傷,濃重得讓人覺得窒息。
唯獨只有阮江西,一秒出戲。
她說:“秦影帝,恭喜你殺青。”
秦一路一時跳不出戲,表情十分沉重:“謝謝。”
秦一路是殺青了,阮江西還有最后一場戲,因為整個電影基本都是在桔梗田里完成拍攝,監(jiān)獄與法庭都臨時布景在了同一個片場,并不需要轉(zhuǎn)換地方。
陸千羊給阮江西倒了一杯水:“江西,要不要歇一下,你眼睛都哭腫了。”
阮江西喝了一口水:“不用,宋辭還在等我。”
宋辭一直站在一邊,仔細看,不難發(fā)現(xiàn),宋辭的眼睛紅了,從阮江西開始哭時,宋辭的眼睛就紅的不成樣子了。
大概是心疼了吧。
最后一場戲,是阮江西與程錚的戲。
延生有個繼妹,比他小了一輪,他從未對晴雯說起過。延生葬在了桔梗田里,這是他的遺愿,是在他的墓碑前,她遇見了延生的繼妹。
“除了你我,沒有人會來看他,不知道他在地下會不會孤單。”
晴雯沒有說話,將手里的桔梗花放在了墓前,推著輪椅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辯解,到最后都沒有。”
晴雯停下,沒有回頭。
“他怎么會辯解,如果他辯解了,坐牢的就是那個女人,延生那個傻子,從來都只會替別人想,那個醉鬼打我的時候,他替我挨打,那個女人殺人了,他替她坐牢,還有你的眼睛……”伸出手,拂著墓碑,冰涼冰涼的,她說著說著哭了,“大家都說他是畏罪自殺,不,不是的,他只是用了最笨的辦法把他的眼睛給了你。”
晴雯還是沒有回頭,只是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聽著身后女人的聲音,想針刺一般,扎進心臟。
“那個傻子,他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傻子,他從來不會替自己想,那個傻子,他是我的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晴雯,多看看這片桔梗花,因為他想看,也只有你能替他看了。”
晴雯轉(zhuǎn)頭,看著延生的墓碑,終于痛哭出聲。
半年后,延生的母親自殺了,遺書里,她認罪了,她說:我兒子沒有殺人。
晴雯去了延生母親的葬禮,對著靈位冷笑:“延生不是你兒子,他也從來沒有殺人。”
之后,她去了桔梗田里,擺出畫板,畫了一株桔梗花,又是七月,花開的季節(jié),她的眼睛好了,只是,延生不在了……
直到延生死去,晴雯也沒有說過愛他,只是在他死后的每年七月,她會在他墳前放一捧桔梗,給他畫一幅很丑的自畫像,一直到她老去死去。
阮江西對著桔梗花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擦了眼淚轉(zhuǎn)身,出戲。
“導演,導演。”
叫了兩遍都沒反應,陸千羊過去湊到鄭導耳邊:“導演!殺青了!”
鄭導回過神來,這才對著攝像師道:“ok。”抹了一把通紅的眼睛,鄭導不知道咋回事,嗓子都是啞的,對著大家伙吆喝,“各位辛苦了,電影終于殺青了,今晚我請客。”
有免費的晚餐吃,是件多么高興的事,可是大家伙都蔫蔫的,各自獨自悲傷。
今天,真是個悲痛欲絕的日子啊。
“江西這演技,太要命了。”鄭導扭頭問秦一路,“跟她搭戲是什么感覺?”
秦一路實話實說:“不知道,完全被牽著走。”他揉揉眉心,“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都有點出不來。”
鄭導半開玩笑地說:“連你都招架不住,這個圈子,以后是阮江西的天下了。”
秦一路笑,并不否認。
“這部電影一定會火。”鄭導篤定。
“我一點都不懷疑,不僅會火,還會大火。”秦一路笑著說道,轉(zhuǎn)身,給他家寶寶打電話報備殺青。
電話接通,白清淺第一句話就是:“路路,我女神今天要沒有一如既往地美,有沒有一如既往地碾壓你!”
“……”秦一路真想把這家伙吊起來打一頓,“白清淺,阮江西在你心里排第幾?”
阮江西似乎最近總引起家庭矛盾啊。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下,然后就聽見白清淺在那自編自演:“誒,我怎么聽不到了?路路,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到你說話,是你那信號不好嗎?”
“白清淺!”
“嘟嘟嘟嘟……”
秦一路咬牙切齒,暗暗決定,晚上回去,一定要教育教育他家寶寶什么是夫為天。
片場收工,工作人員這才發(fā)現(xiàn),阮江西不見了,不用想,被宋少拉去小黑屋了。
阮江西的眼睛還紅紅的,今天的戲基本全是哭戲,她眼睛都有些紅腫,叫宋辭見了心疼得不行,拂了拂她的眼睛:“可以假哭的,為什么要哭?”
只要看著他女人流淚,宋辭眼睛都酸得疼。
阮江西嗓音有些沙啞:“晴雯的半生太悲傷了,我是情不自禁。”
宋辭用手覆在她眼睛上,輕輕地打著圈揉:“你又不是她,不用這么投入。”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歡他的江西會對著別的男人情難自禁,連演戲都不要。
阮江西搖搖頭:“我是演員,在戲里,我就是她。”
“不用來真的。”宋辭親了親阮江西的眼睛,有點無力地嘆道,“你一哭,我心疼得難受,不知道怎么辦。”
阮江西耐心地解釋:“只是演戲。”
“以后不要演這樣的了,”宋辭看著阮江西紅紅的眼睛,眉頭蹙得緊緊,“我看了心疼。”
阮江西只是笑著玩笑:“不演哭戲的演員,劇組不會要的。”
“我要。”宋辭摟進她的腰,“我出錢給你拍。”
她輕笑不已,抱著宋辭的脖子,踮腳吻他的唇,后來阮江西才知道,宋辭不是玩笑。
晚上,阮江西發(fā)了一條微博。
阮江西v:“殺青了,會休息一個月。”
leauna楊沐染:“女神,你又要拋棄我一個月嗎?”
素素素素菜:“宋少,不要拐走我家江西。”
門前大橋的雞與鴨:“求帶走!”
“……”
正鬧鬧哄哄時,桔梗劇組的官方微博上,發(fā)了一段一分鐘時長的電影預告,可能因為剪輯比較匆忙,沒有精心地修飾,場景選取也沒有刻意挑看點,可以說視頻甚至是有些粗糙,可就是這一段幾乎純天然無添加的視頻,視覺感仍舊足以震撼觀眾。
哥斯拉不說話:“別說話,讓我靜靜地哭到地老天荒。”
顧白媳婦兒是丫頭:“已被晴雯秒圈!”
時光與你有染:“專注江西出品五百年。”
陪你天使到女神:“三月二十四,h市加納電影院包場。”
廬州月7雪梁:“豪主,求帶。”
陪你天使到女神:“來來來,阮粉妹子們,豪主帶你裝逼帶你飛。”
咖啡霞420:“y市夏利華電影院包全天。”
時光r:“j市京柏城包全天。”
“……”
阮粉們正激情澎湃地策劃承包事業(yè)時,點燈劇組緊跟著也發(fā)了官方宣傳片,大有一股蹭熱度之嫌,并宣稱《點燈》將在一個禮拜后試映,對此,廣大人民群眾給的反應是——沒反應。
《點燈》劇組無人問津,與此同時,卻有一個匿名帖子火了,原因無他,只因那是第一個敢在網(wǎng)上公開叫板宋辭的帖子。帖子的標題便取得十分膽大包天:揭露錫南國際少東臉盲真相。
眾所周知,宋少臉盲,除了阮江西,平時眼里也不瞧別人一眼,這個帖子直面揭露,宋辭識人不明,只因精神解離。
一時間,跟帖無數(shù),雖因顧及錫南國際而不敢明目張膽,廣大吃瓜群眾卻也旁敲側(cè)擊各種揣度,甚至多家媒體蹲點醫(yī)院,試圖挖出點什么獨家,貼子發(fā)出不到半天,點擊與轉(zhuǎn)載都逆天了,熱議久居不下。
對此,阮江西的粉絲顯得十分之從容鎮(zhèn)定,轉(zhuǎn)發(fā)了帖子,回復: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對此,陸千羊只嘆發(fā)帖之人向天借膽,以卵擊石,將帖子的鏈接傳給阮江西,并問:“帖子暫時還沒有查出來出處,你打算怎么做?”
阮江西一貫淡然:“宋辭會處理。”
陸千羊嘆:“悠悠眾口難堵啊。”
電話那頭,阮江西不驕不躁,緩緩而道:“殺一儆百。”
“……”陸千羊覺得吧,她家藝人的處事手段,越來越簡單暴力了。
掛完陸千羊的電話,宋辭的電話便打進來了。
“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宋辭的語氣,有稍微的不滿,方才陸千羊說完正事,和阮江西又扯了許久,大概宋辭久等了。
“是千羊。”
宋辭哼了一聲,不太開心:“過幾天再給你買個手機,讓你只接聽我的電話。”
阮江西笑著說好,又問道:“媒體有沒有去找麻煩?”
“看新聞了?”
“嗯,剛剛看。”
宋辭柔聲安撫:“媒體還沒那個膽子,別擔心,我會處理。”
阮江西乖乖應道:“嗯。”
“劇本還滿意嗎?有沒有喜歡的?”電話里,宋辭的嗓音淳淳,十分好聽,“我看過了,沒有哭戲。”
早上,宋辭便讓張曉送過來了一沓劇本,阮江西大致全部瀏覽過了,確實如宋辭說的,沒有一點苦情的戲份。
可能昨日拍桔梗的哭戲讓宋辭心疼狠了,她不過一句玩笑話,宋辭卻當真了,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宋辭連劇本都選好了。阮江西笑了笑:“原來你不是開玩笑。”
宋辭口吻認真:“我從來不對你開玩笑。”
阮江西笑得開朗,似乎是,宋辭對她的事,事無巨細,總是認真得有些偏執(zhí)。
宋辭語調(diào)懶懶:“有沒有挑中的?”
“編劇都很出色。”阮江西想了想,“我比較鐘愛法醫(yī)的那個角色。”似不經(jīng)意地說了一句,“我覺得我拿解剖刀的樣子,一定比于景致拿手術(shù)刀要帥。”她絕對不是在吃醋,實話實說而已。
宋辭心情大好:“當然,你可是我的女人,別人自然比不得。”
口吻,十分洋洋得意,惹得阮江西忍俊不禁。
“想和誰合作?”
宋辭如此問,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她女人隨便挑。
她笑道:“都可以。”
顯然,阮江西有意讓宋辭做主。
掛了電話之后,阮江西回撥給陸千羊:“千羊,之前你挑的那些劇本都推了。”
陸千羊很詫異:“全部不滿意?”那些劇本她都過目了,大多是名編劇之作,不管是劇本本身還是制作團隊都是萬里挑一的,“就沒有一部你看得上的?”她還覺得有個鬼片不錯呢。
阮江西解釋道:“不是劇本的問題。”
“那為什么?”陸千羊眸子一轉(zhuǎn),立刻草木皆兵了,“你不要告訴我你要休產(chǎn)假,我真的會崩潰的。”休產(chǎn)假這事,可真不是陸千羊天馬行空,按照阮江西對宋辭的縱容程度,生寶寶這件事,完全取決于宋辭大人晚上的辛勤程度。
阮江西只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陸千羊放心了,搞了半天是宋辭大人又要搞承包事業(yè)啊,片刻之后,陸千羊就收到了阮江西傳過來的劇本,看了一眼投資方、制作方、出品方都寫了同一個公司——錫南國際。
陸千羊只有一個想法:“真丫的土豪!”
三天后,阮江西的下一部作品敲定了,《法醫(yī)》,阮江西臺詞并不多,就像這部劇的主線——一切用解剖刀說話。
不管是劇情安排,還是人物設(shè)定,無疑都是天衣無縫,不像阮江西之前的作品,《法醫(yī)》這部劇的情感線只是輔線,撇開了情感的部分,很考研演員對角色的掌控,陸千羊有把握,《法醫(yī)》將會是她家藝人在另一個領(lǐng)域的巔峰。
劇本與制作團隊敲定了,就差男演員,陸千羊比較中意最近當紅的新起之秀,長相好氣質(zhì)佳,當然,宋辭否決了。
宋辭給阮江西挑的男演員是楚方懷。
楚方懷是何人?演藝圈里公開出柜還依舊大紅大紫的戲骨級男演員,陸千羊以前當狗仔的時候挖過他,是個真真切切的gay。
宋辭大人給的理由是:“我調(diào)查過,他的確是個同性戀,而且除非必要,不喜歡與女演員有肢體接觸!”
陸千羊覺得:宋辭這簡直就是取向歧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宋辭這是明目張膽打著承包劇本的幌子,方便他變態(tài)的獨占欲。
誰說不是呢。
至于網(wǎng)上那篇揭露宋辭臉盲真相的帖子,在第二天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所有轉(zhuǎn)載和跟帖都人間蒸發(fā)了,盡管如此,關(guān)于宋辭身患解離癥的緋聞仍然是熱度不下,對此,錫南國際并未做出任何聲明,完全采取暴政,奉行的只有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三天后,《點燈》試映,桔梗劇組毫無宣傳活動。
七天后,《點燈》電影發(fā)布會,全網(wǎng)宣傳,阮江西陪同宋辭出席城南市政廳的地皮拍賣。
拍賣現(xiàn)場,自然有許多媒體到場,當記者旁敲側(cè)擊問到宋少近來網(wǎng)上傳言,作何感想。
宋大少懶得開口,媒體堅持不懈,又問到關(guān)于錫南國際的暴政手段,有何解釋。
宋大少很不耐煩“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
告宋辭?法院肯定不敢受理好嗎?
“……”沒得聊了,媒體朋友訕訕收回話筒,轉(zhuǎn)問阮江西,“點燈試映很成功,專業(yè)影評給了很高的評價,江西你覺得這部電影怎么樣?”
不比宋辭的不通情理,阮江西一向好說話,很認真地作答:“看過試映了,劇本很棒,制作也很好,服裝,拍攝,取景都無可挑剔。”
這話,好像也沒什么爆點啊。
媒體就又問了:“那江西你覺得有沒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阮江西一本正經(jīng):“我想,”她很認真地想了,說,“美中不足的大概是演員。”
媒體興奮了:“江西指的是?”
“蘇鳳于和葉以萱。”
“……”阮江西真的好直白,好任性啊。
記者還欲再挖,宋辭就不耐煩了,甩了一個冷眼,抱著他女人就進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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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矜貴冷漠、驚才風逸,古武界第一人。
當傳聞中冷酷無情的他變成了狗腿妻奴,眾人:“這一定不是我們認識的江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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