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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是不是可以兩不相欠了


  “容瑾城!——”鳳如歌從亂石中費力站起身來,大聲呼喊道,可是回答她的卻只有山谷中不斷的回音。

  鳳如歌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為力,那鋪天蓋地的碎石和熱浪中,耳邊容瑾城淡淡的嘆息聲仿佛是隔世發生的事。

  容瑾城!容瑾城呢!鳳如歌眼中的淚不受控制地簌簌滾落,她想再喊,可是卻不敢再喊了。

  幽靈宮的人為了掩蓋這里的一切將密室和山谷炸掉,萬一他們折回來檢查,發現了她和容瑾城怎么辦?

  容瑾城呢?他去了哪里?鳳如歌開始在亂石中踉蹌尋找,身上四肢百骸都在疼,她記得最后時候,熱浪席卷著重力打來,那巨大的重力像是一塊巨石打在兩人身上。

  容瑾城最后將她遠遠拋開,她最后的記憶是……容瑾城埋在了碎石中!

  鳳如歌淚流滿面地竭力回想最后昏過去的片刻記憶。對!容瑾城一定是被埋在了碎石中。她想著趴在碎石中飛快地尋找,咬牙拼命挖開碎石,手流了血也不敢停止,生怕晚了一會兒就再也看不見那一身紫衣瀲華的風華絕代,再也看不到他最后對她露出的笑靨。

  “容瑾城,你在哪里?”鳳如歌心中從未這么慌亂過,容瑾城呢?老天不會這么殘忍,這樣就把容瑾城帶走吧?

  她心中冰涼一片瘋了一般在石碓中尋找,終于,她看見了一片紫色的衣衫在亂石旁的溪流邊露出了一個頭,若不是不經意的一瞥根本沒注意。

  鳳如歌大喜,她連滾帶爬地撲過去,終于看見了落在溪流邊的容瑾城。

  萬幸他沒有落在碎石中,被碎石砸中!落在水中,他身上的傷便不會加重。

  鳳如歌費力地將容瑾城從溪流里拉出,感覺他渾身冰冷地嚇人,她趕緊用衣袖擦干容瑾城臉上的水,一探氣息,心中咯噔一聲。

  容瑾城氣若游絲,牙關咬緊,看樣子已經是徹底昏死過去。

  鳳如歌抱著昏死過去的容瑾城,看著天邊西墜的落日,第一次覺得黑暗的降臨是這么可怕。

  ☆☆☆☆☆

  山崩造成的后果是,亂石和泥土已經將這里完全封閉,換句話說,鳳如歌查看了地形,發現她和容瑾城被困在這里了,根本找不到路出去。

  無奈之下,鳳如歌只能先找了個山洞落腳,看著夜色將晚,而容瑾城身上冰得厲害,她趕緊去找了些干草,在山洞里架起了一個火堆,給容瑾城取暖。

  鳳如歌抱著容瑾城,忍著自己胸腔里對紅色血液的排斥和惡心,一點點幫他處理傷口。

  這次由于容瑾城的保護,鳳如歌傷勢并不重,只有在消除下墜力道時,右腿輕微骨折,除此之外,幾乎是完好無損的。相比之下,容瑾城就嚴重多了,全身有十余處骨折,連肋骨都斷了兩根,差點刺入肺部喪命,皮肉之傷也不少。

  不過,幸好容瑾城有內力護體,又久經沙場,身體強韌過人,傷勢雖然嚴重,但都沒有性命之憂。

  其中最嚴重的皮肉之傷便是容瑾城的肩膀中的那一箭了,但是不知為何,雖然那箭帶著劇毒,可是流出的血卻已經不是黑色的了,好像已經解毒了或者沒有中毒一般,這讓鳳如歌心中好生奇怪。

  鳳如歌終于給容瑾城處理好了傷口,撕下一塊干凈的衣襟給他包扎好,低頭看到容瑾城依然沉沉地睡著,緊閉雙眼上的長長睫羽垂著,在他煞白的臉上勾勒出一道陰影。

  “容瑾城,你醒醒,你醒醒……”

  鳳如歌輕撫過容瑾城無知無覺的臉,低聲道,“只要你醒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其實說實話,你之前對我的懷疑是對的,我的確不是鎮南王世子,而是他的女兒,我的名字不是鳳如歌,而是鳳傾歌……”

  鳳如歌不知道說什么能夠喚醒容瑾城,她只是一味地說著,從她小時候大哥生病開始,到大哥發熱燒壞了腦子,落下癡傻之癥,到之后她母妃為了掩人耳目,對外宣稱因病癡傻的人是女兒,暗中將她女扮男裝,一扮便是十五年……

  后來的后來,她為了給大哥治病,聽說了玄冰草的下落便迫不及待地追了過去,使出了一切手段只為得到玄冰草,可是沒想到,卻是一不小心惹上了他,有了這樣一段緣分……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快點醒過來吧!你如果再不醒,我就要走了,真的走了……”鳳如歌對著容瑾城低聲道。

  “別,別走……”容瑾城忽然虛弱地開口,睫毛動了動。

  “啊!你醒了!”鳳如歌大喜,“你感覺怎么樣?”

  “冷……好冷……”容瑾城渾身發顫,他渾身上下,就連牙齒都在打著寒戰。

  “你說什么?”鳳如歌沒有聽清楚,湊到容瑾城嘴邊,想要細聽。

  容瑾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回籠,看到鳳如歌后,他眸光微微一動,氣若游絲道,“去,去找一些柴火和吃的,去……”

  “好好好。”鳳如歌一見容瑾城能說話了,喜出望外,趕緊跑了出去,去找柴火和吃的。

  在她身后,容瑾城眸光微動,唇角扯出了一抹苦笑。

  他的寒毒,應該是要發作了。

  希望……希望她一時半會兒別回來……若是她正好趕上了自己寒毒發作,他可能會傷了她。

  容瑾城掙扎著坐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運起內力,開始自行用內力抵擋體內寒毒噴薄而出的發作。

  ☆☆☆☆☆

  幽靈宮總舵。

  “啊——”女子痛吼一聲,伴隨著鞭子抽打過*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中極為清晰。

  接二連三的鞭子聲和女子的痛吼聲響起,交織在一起,在昏暗的殿內,越發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整整十鞭子抽過,地上躺著的女子已經癱倒在地,嬌弱的身軀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成了血人。行刑的人見她昏死過去,收起了鞭子,走到前方跪下,“宮主,右護法昏死過去了。”

  “潑醒,繼續打。”幽冥憤怒冷寒的聲音響過,冷冽地半點人情味都沒有。他負手背對著那人站在臺階上,并沒有回頭。

  “是。”行刑之人微微一怔后,領命起身,示意別人上前給女子潑了一盆冷水。女子猛地清醒過來,身體的劇痛襲來,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向白玉臺階上方的男子,凄慘地開口,“宮主……伶娘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這樣懲罰我……”

  “在你瞞著本尊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幽冥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那狼狽的女子,那個女子,正是逃回來的伶娘。

  伶娘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脫了公子桀的魔爪,竟然回來后會被幽冥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宮主……伶娘對宮主的忠心天地可鑒,并不曾背叛宮主,更沒有瞞著宮主做什么啊!”伶娘凄慘開口道。

  “伶娘啊伶娘,本尊讓人打了你十鞭子,你竟然沒有想起來你究竟做錯了什么。”幽冥冷笑了一聲,他的目光看向大殿門口,有人架著媚蝶從外面進來,將同樣被鞭打過的媚蝶扔在了伶娘身邊。

  “護法大人……”媚蝶看到傷痕累累的伶娘,虛弱開口道,“護法大人,我不是故意把那件事說出去的……”

  “媚蝶,竟然是你!”伶娘大驚,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轉頭看向幽冥,恐懼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心。

  她沒有想到,自己背著宮主耍的小聰明竟然還是被發現了。以宮主對鳳如歌的感情,想來此次自己是撞到了槍口上,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伶娘,你現在可記起來了?”幽冥冷笑了一聲,他緩緩從白玉臺階上走下來,一步一步朝著伶娘走來,仿佛從暗夜里走出來的魔鬼。

  “宮主……饒了伶娘吧!伶娘知錯了,伶娘是一時糊涂啊!”伶娘自知自己抵賴不過,趕緊低聲下氣地認錯,乞求得到幽冥的憐惜和寬恕。

  只可惜,幽冥眼中自始至終沒有半點感情波動。

  “一時糊涂……呵呵呵。”幽冥冷笑著,走到伶娘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第一次派人去殺他是一時糊涂,第二次在山谷里想殺他,也是一時糊涂嗎?伶娘,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沒有什么事能瞞過本尊的眼睛,更何況是在本尊自己的地盤!”

  “宮主!”伶娘癱倒在地,她徹底絕望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后面的事情幽冥也知道了。她怎么忘了,這世界上,還沒有什么能瞞過宮主的眼睛。

  “連本尊看上的人你都敢動,伶娘,你真是膽大包天!”幽冥冷笑,看向伶娘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你應該知道,本尊不會允許能夠威脅到他的人活在世界上!既然你那么急著找死,本尊就成全你。”

  “看在你跟了本尊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本尊給你個痛快。來人,拖下去吧。”

  幽冥說完,轉身就要走回臺階上。

  在幽冥轉身后,有人上前,要將伶娘拖出去。

  “宮主!宮主!”伶娘一驚,猛然清醒過來,她也顧不上身上的傷了,連滾帶爬地朝著幽冥爬去,血跡在身下拖了長長的一道,極為駭人。

  “你還有什么話說?”幽冥轉身看著伶娘,冷聲道。

  “宮主,伶娘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宮主饒過伶娘這一次吧!”伶娘猛地磕著頭,“伶娘愿意將功折罪,伶娘知道鳳如歌一個大秘密,伶娘愿意告訴宮主,只求宮主饒伶娘一命,饒伶娘一命啊!”

  “等等。”幽冥抬起手,制止了那些想要把伶娘拖出去的人。他以手撐頜,饒有興趣地看著伶娘,問道,“你倒是說說,什么樣的大秘密,可以換你一條性命?”

  “宮主,請先屏退左右。”伶娘已經是氣息微弱了,她強撐著抬起頭,看著幽冥認真道。

  “你們先出去。”幽冥一擺手,示意大殿里的人都出去,等到大殿里只剩下他和伶娘兩人時,幽冥看著伶娘道,“你最好祈禱,你的秘密足夠得……”

  “宮主!現在的鳳如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鳳如歌,她是一個女子!”還沒等幽冥說完,伶娘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現在的鳳如歌根本就不是宮主當年認識的鳳如歌,她是個冒牌貨,很有可能已經對真正的鳳如歌做了什么,才能夠順利取而代之!宮主切莫被她騙了啊!”

  “你說什么?她是女子?”幽冥大驚,“你是怎么知道的?”

  “伶娘也是機緣巧合才知道了這些,本想回來和宮主稟報,沒有想到……咳咳咳……”伶娘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猛地咳出一口鮮血,她拼盡全力撐著身子,幽怨的眼神看向幽冥,“宮主,你殺了伶娘不要緊,切莫被她騙了啊……”

  “哈哈哈——”可是伶娘沒想到,幽冥在短暫的驚愕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本尊竟然現在才知道,她是個女子!本尊早就應該猜到的啊!她是女子,她竟然是女子——”

  “哈哈哈——這就對了!怪不得,怪不得啊!”

  “宮主……”伶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狂喜的幽冥,她忽然覺得氣火攻心,喉間腥甜涌動,就要噴薄而出。

  “好好好!”幽冥高興地站了起來,興奮地走來走去,他沉浸在狂喜中,也顧不上伶娘了,大步走下臺階,就要走出大殿,“來人,本尊要立即出宮!”

  “那宮主,右護法她?”有人大著膽子問向幽冥。

  “她?”幽冥哪里還顧得上伶娘,他隨意擺了擺手,“先把她關到暴室去,等本尊回來再說。”

  “是。”

  ☆☆☆☆☆

  山谷中。

  鳳如歌出去找了一些干草,費了好大的周章才找到一些果子,等她回去已經不早了。

  她剛剛走進山洞,就看到容瑾城虛弱地倚靠在山洞巖壁旁,他的萬千青絲四處散開,紫袍邊角蕩漾,他蹙著好看的黛眉,似乎在承受一些什么。

  或許是忍得太辛苦,他的額頭滲出不少汗珠。他用力地咬著唇,唇上的點點鮮紅讓人心悸。

  “容瑾城,你怎么了?”鳳如歌趕緊放下剛剛摘來的果子跑到容瑾城身邊,便要伸手探他的額頭。

  卻不想,就在鳳如歌的手觸碰到容瑾城額頭的瞬間,容瑾城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眸已經變成了深紫色,他目光冷冽地看著鳳如歌,忍著身體的寒毒滲出骨髓的疼痛,慍怒地傾吐出兩個字,“出去……”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兇啊!你看看你都這幅樣子了,我若是走了你不得死在這里。”容瑾城的眼神很有殺傷力,可是此時虛弱的臉色卻讓鳳如歌覺得毫無危險感。鳳如歌哼哼,伸手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容瑾城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嘴上雖然生硬,可是動作卻很溫柔。

  他這個樣子,應該是很痛吧,不然他怎么會緊攥拳頭,渾身顫抖呢?

  難道他得了風寒,或者是發燒了?

  “離開這兒,越遠越好!”容瑾城冷聲喝道,他現在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讓他抓住鳳如歌,將體內的寒氣渡到她身上。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他內力雄厚尚且被寒毒折磨成這個樣子,若是他將體內三分之一的寒毒渡到鳳如歌身上,鳳如歌必死無疑!

  “我走了,你怎么辦?”鳳如歌看容瑾城似乎病得很重的樣子,心中抽痛。更何況她覺得,雖然他們之前有誤會,可如今是容瑾城救了她的性命,現在他有難,她卻把他扔下不管他,太不道義了。

  “出去!”容瑾城再也沒有力氣和鳳如歌磨嘰了,他動用了最后的內力襲向鳳如歌,硬生生地將鳳如歌逼退了數步,同時他捂著胸口,“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繼續閉著眼睛忍受寒毒的入侵。

  他想起了自己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跟隨父親在冰天雪地的漠北沙場征戰。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父親親率五十萬北璃大軍征討,可無奈北璃大軍不適應冰天雪地作戰,在驍勇善戰的漠北敵寇面前竟是半點討不到好處。為了挽回局面,早日凱旋,他親自帶領一小隊精銳士兵孤軍深入漠北敵寇后方,與大軍前后夾擊,大戰三天三夜后勝利……

  最后,北璃軍隊大獲全勝,他也一戰成名,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率領士兵深入敵軍后方時,在冰河中泅渡了一天一夜。那一夜,冰寒入體,再加上之后三天三夜在冰天雪地里作戰,竟是給他的身體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傷害……

  他本以為是自己內力雄厚,這么多年才沒有受寒毒的影響。可沒想到竟是父親遇到奇人,用火毒克制住了他體內的寒毒……

  寒毒發作,容瑾城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從里到外,一寸一寸地冰凍。他咬緊牙關,用內力暖和著身子,用強大的意志力抵抗著寒毒,可是卻無濟于事……

  難道他就這樣死了嗎?不,他還不能死!他必須抵抗過今日寒毒的發作!

  “冷……好冷……”容瑾城低低地呢喃,語氣中多了一份無助,一份恍然。

  “冷?”鳳如歌剛剛見容瑾城敢對自己動手,本打算一氣之下離開不管他,可沒想到竟看到他如此無助的樣子。鳳如歌心一軟,轉身折了回來,伸手摸了摸容瑾城的額頭,只覺得寒意徹骨,她不禁有些慌神了,“你,你身子怎么這么冷?這,這怎么辦啊!”

  “這荒郊野嶺,你讓我去哪里找御寒的東西啊!”鳳如歌無措地說著,環顧四周根本就沒有可以派上用場的東西,她都快急哭了。忽然,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外袍,眼睛一亮開始動手解扣子,“對,我把衣服給你,你多穿點就不冷了!”

  鳳如歌連忙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蓋到了容瑾城身上,想了想,她又跑出山洞尋了些稻草進來,一股腦蓋在了他身上,給他保暖。

  不知道身上蓋上了些什么,容瑾城感覺溫溫洋洋的。他不禁睜開眼,看到鳳如歌擔憂的神情后,不禁扯出一抹慘白的笑,虛弱地問道,“不是讓你走嗎?你怎么還不走?”

  他的語氣似是在抱怨又似是很無奈,讓鳳如歌感覺鼻尖酸澀不已。

  “還有力氣說話,應該不會死了。”見容瑾城睜開了眼睛,鳳如歌不禁舒了一口氣,她緊張地看著容瑾城,詢問道,“你怎么樣,還感覺冷嗎?”

  “你把你的衣服給了我,這荒郊野嶺的,你不冷嗎?”容瑾城看到鳳如歌將外袍蓋到了自己身上,虛弱地問道,“你之前不是和本王水火不容嗎?你為什么要管我?我就這樣死了,不是很稱你的意嗎?”

  “你還知道之前我們水火不容?那落下來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救我?”鳳如歌反問道。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容瑾城有氣無力道。

  “既然你都不知道為什么,那干嘛問我理由呢?可能是因為你救了我,我不想欠著你吧。”鳳如歌撇撇嘴,“看你現在的樣子,快別說話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了,你要是死了,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咳咳咳……”容瑾城忽然咳嗽了起來,他的身子顫抖著,寒意從體內涌出,一旁的鳳如歌都跟著打了個寒戰。

  “你身子這么冷!”鳳如歌眉頭緊緊蹙著,伸手將他扶起,讓他整個人都依在她的身上,“別怕,你若是冷,就靠著我,反正我熱的很!不過,別說我占你便宜哦!”

  容瑾城的意志漸漸模糊,聽不清鳳如歌在說什么,他只感覺有股暖流流淌在周身,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薄荷香。

  她的身子很暖和,讓他發顫的身子稍稍好受了些,他抬眼望去,不禁扯出一抹虛弱的笑道,“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丟下他,給了他一絲溫暖,謝謝你愿意陪著他,讓他的心有了一絲溫度。

  沒想到容瑾城會對她道謝,鳳如歌一愣,隨即笑著道,“嘿!小事一樁。你若是還冷,我出去拾點柴草來給你點上,火燒起來就不冷了。”

  鳳如歌說著,便要起身。

  “別走。”容瑾城扯了下她的衣袖,苦笑了一聲,“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我體內的是寒毒,這些東西,根本就沒用的……”

  “寒毒……”聽到容瑾城說出那寒毒二字,鳳如歌震驚不已。

  她本以為他是因為受傷發燒了,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他體內的寒毒發作了!寒毒,怎么會這樣?!

  “寒毒?寒毒怎么就忽然發作了呢?難道是因為……”鳳如歌不敢再往下想了。

  “公子桀……公子桀的魔音誘發了我體內的寒毒……讓它提前發作了……”容瑾城輕咳著,不禁自嘲道,“看來今日是天要滅我,我熬不過今晚了……”

  意識漸漸開始模糊,他靠著她的肩膀尋求著最后一絲溫暖。

  沒想到,在他生命垂危之際,在他的身邊的人竟然是鳳如歌,那個幾次三番挑釁他冒犯他,卻不知何時闖進了他心里的鳳如歌。也罷,也罷,在這荒郊野外,有一個人給自己收尸,也算是好的了。

  “你,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了,然而靠著鳳如歌肩上的人已經毫無動靜了,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虛無。

  鳳如歌慌了,她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看著懷中唇瓣微白的容瑾城,微微咬唇。

  他就這么死了嗎?不要啊!

  若不是他,她現在哪里還有命活著?就算是看在容瑾城救了她一命的份上,今天她也必須把他救回來!

  想到這里,鳳如歌伸手握住容瑾城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她開始將身上的內力渡給他,可是漸漸她發現,她渡給他的內力他根本不吸收,反而會反噬。

  鳳如歌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她再一次嘗試著,試圖突破那個阻隔,可是沒有想到,就在她想要突破阻隔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大力反噬回來,她一口鮮血吐出,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

  怎么會這樣!

  難道他真的就要死了嗎?

  可為什么一想到他會死,她竟有些莫名的難過。

  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抵抗寒毒?

  鳳如歌忽然想起書中記載的一種方法,就是在寒毒發作時,與異性……

  想到這里,鳳如歌的臉刷得一下紅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做!

  這樣做雖然可以救了他的命,可她的女兒身就會暴露,更何況她就算是再開放再前衛,也不能在荒山野嶺,對一個病重的男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啊!那豈不是禽獸不如了?

  可是,她不這樣做,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她能忍心嗎?

  在糾結無數次之后,做了無數次思想斗爭后,鳳如歌咬了咬牙,從衣服里拿出自己的絹帕,接著她俯身將容瑾城扶起,用絹帕將他的雙眸給蒙住。

  這么一來,就算是他忽然醒過來,自己也不至于那么尷尬。

  接著鳳如歌將容瑾城拖到了山洞里面,開始顫抖著手解自己的衣扣子。

  說實話,她雖然是青樓的常客,卻一直守身如玉,還真沒干過這種事情!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有些無措。但是一想到他會死,也只能狠狠心,脫了!

  入眼的是白色的白綾,一層又一層將她的胸圍了個嚴嚴實實。她將一層層的白綾解散,接著她伸出細白的手,顫抖著手去解他綁在腰間的衣帶,輕輕一挑,瞬間紫袍微敞,露出他骨骼分明的精致鎖骨……

  鳳如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這廝的膚質也太好些了吧!這鎖骨簡直美倫無比,仿佛是精準測量過的,一絲余肉都沒有。

  她一時間看得有些入神,心跳已經失了頻率。

  她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他白皙的皮膚,可就在這時,身下之人忽然翻轉,鳳如歌被撲倒在地上,而壓在她身上的,卻是容瑾城。

  似乎是感覺到了女子溫暖的氣息和誘人的體香,容瑾城似乎是無意識地將鳳如歌撲倒在地,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吻上了她的唇。

  鳳如歌本以為容瑾城清醒了,嚇得都懵了。可沒想到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解毒,她松了一口氣后,伸手主動圈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容瑾城的吻很生澀,從來沒有練過一般。鳳如歌探出舌,拋開他的貝齒,引導著他與她相纏。可能是吻得太投入,錯亂的呼吸早已出賣了兩個年輕的靈魂。繾綣纏綿的吻,激發人心底深處的渴望,是誰迷亂了誰也無從探知。只有偶爾傳來細弱無聲的呻吟聲在這寂寥的山洞中彌漫著,回響著……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幾個回合,山洞里終于沒了動靜。

  鳳如歌蹙著眉頭,拖著酸疼不已的身子起身。她先拿起外袍裹住自己的身子,接著用手探向容瑾城的額頭,感覺到溫度后,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他臉色也好了些,身子也暖了些,是不是沒有大礙了?

  這樣想著,鳳如歌顫抖著手拿過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一穿了起來。

  等她穿戴完后,她撇頭看向熟睡的容瑾城,低聲道,“你舍命救了我,我也獻身救了你,你我是不是可以兩不相欠了……”

  就在鳳如歌低聲呢喃的時候,忽然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鳳如歌一驚,側耳傾聽時那個聲音卻又消失。

  是誰來了嗎?還是僅僅是一只山谷里的小獸?鳳如歌心中疑惑不定,竭力向外看去只是一片漆黑。

  她轉身回到山洞,緩緩拿起容瑾城的軟劍。

  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鳳如歌躲在陰影里,看到一個黑影朝著山洞走來,那個黑影順著光亮走進了山洞,看到山洞里躺著的容瑾城時,寒光閃過,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

  下一刻,黑影的腦后風聲忽起,他心中一驚,猛地回頭手握匕首砍向身后之人。

  匕首和劍猛烈相擊,擦除耀眼的火花。在電光火石的一顫,他看見被砍飛了手中的劍的鳳如歌。

  “歌兒!”男子失聲喚道。

  鳳如歌只覺得手掌虎口處被震得生疼,而容瑾城的劍已經被擊開了老遠。她吃力回頭看向來人,亦是震驚萬分,“師父!”

  來人竟然是她的師父,公子桀!

  公子桀一身白衣,他鳳眸一瞇,大步朝著鳳如歌走來,皺眉看著她一身狼狽,問道,“你可傷到了?”

  他想要扶她起身,鳳如歌卻猛地甩開他的手,怒道,“師父,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想殺了我們所有人嗎?!”

  公子桀一怔,片刻之后冷然問道,“你在說什么?我要殺的只是他,其他人和我有什么關系?”

  鳳如歌一雙明眸緊緊地盯著他,仿佛要從他那張俊美的面皮下看出個一二來。

  公子桀見她跌坐在地上,不顧她的掙扎一把將她抱起,冷冷道,“我若是要殺你,方才你早就死了!”

  “這么說,那些殺手不是你派來的?山谷不是你炸的?山崩也不是你制造的?”鳳如歌平息了心頭的翻涌,冷聲問道。

  公子桀冷笑連連,一張俊美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陰冷的怒氣沉伏在了眉眼間。

  “殺手的確有我的人,但是我派他們來是為了救你!沒事炸山谷做什么?!”公子桀冷笑一聲,譏諷反問道,“更何況,我做了什么事?我想做什么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鳳如歌沉默了下來,耳邊只聽得風聲呼呼,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題外話------

  輕兒冒著生命危險,改了又改,最后終于傳上來的章節,你們有沒有驚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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