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幽靈宮主
“哦,你認得一個?”左護法猛地轉身,犀利的眼睛看向媚蝶,“是誰?”
“其中那個男生女貌的人,是鎮南王府的世子——鳳如歌。”媚蝶沉聲道。
“那你剛剛為什么不說?若不是本護法問你,你是不是不打算說了?”左護法瞇起眼睛,審視著媚蝶。
“屬下是因為……因為……”媚蝶緊緊地蹙著眉毛,猶豫著,感受到左護法注視在她身上那冷冽犀利的眼神,她猛地雙膝跪在了地上,“是右護法大人不讓屬下將此事走漏風聲。”
“哦,這個人和右護法還有關系?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左護法冷笑一聲,“你先起來,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給本護法說一遍,若是敢隱瞞半分,小心你的腦袋。”
“是。”媚蝶站起了身,極為小心地說道,“兩個月前,屬下奉右護法大人之命,帶著宮里的二十五名殺手前去北璃邊境的宛城,為的就是趁鎮南王世子鳳如歌離京時,將他刺殺,使他永遠都回不了京城。可是沒有想到,那個鳳如歌身邊有高手,兩次刺殺都沒有成功,反而把二十五個兄弟折了進去,只有屬下一人回來復命。屬下回來后,右護法大人再三囑咐,此事不可泄露半分,更不可以讓宮主知道。等以后有機會,再出手行刺。”
“去刺殺鎮南王世子?但是本護法不記得宮里接過這個生意啊。”左護法蹙眉,不解道。
“這件事的確不是宮里接的生意,而是右護法大人的命令,是右護法大人想要他的性命。”媚蝶猶豫了下,沉聲道。
“伶娘想要他的性命?這有些奇了,伶娘好端端的,和那個鎮南王世子無冤無仇,要他的性命做什么?”左護法問向媚蝶,“她可說了為何要你們行刺于他?”
“右護法大人沒有說,只是給屬下下了命令,讓屬下帶人去辦這件事。”媚蝶想了想,搖搖頭道,“右護法大人只是再三強調,她派我們去刺殺鎮南王世子這件事,絕對絕對不可以讓宮主知道。所以剛剛屬下看到鎮南王世子鳳如歌時,才沒有開口點明他的身份。因為屬下擔心右護法大人回來后,知道了此事,屬下在她那里不好交代。”
媚蝶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道悠然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臉上戴了半面羽織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容顏,只露出線條精致邪魅迷人的下巴和性感的薄唇。
“和伶娘不好交代?伶娘那里有什么事,不能讓本尊知道啊?”
“宮主!”看到男子走進來,三個人都驚了不小,紛紛跪下行禮,而媚蝶,早就在聽到聲音的一刻面如土色。
那黑衣男子優雅地走了進來,在桌后坐下,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悠閑地敲打著桌面,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不怒自威,“媚蝶,伶娘讓你做了什么,還瞞著本尊,不讓本尊知道,嗯?”
“宮主恕罪,媚蝶真的不知道。右護法只是派媚蝶去做,并沒有告訴媚蝶緣由,媚蝶也不敢多語詢問啊!”媚蝶趕緊解釋道。
“本尊只是讓你說說發生了什么事,至于緣由,等伶娘回來了本尊問她便是。”男子輕笑了一聲,“瞧把你嚇得,嘖嘖嘖,本尊有那么可怕嗎?”
“是。”媚蝶低頭領命,低聲道,“其實就是之前,右護法派屬下帶了二十五位宮中殺手,前往北璃邊境宛城,去刺殺鎮南王世子——鳳如歌……”
“什么?!”媚蝶還沒說完,男子忽然拍案而起,震驚地看著媚蝶,不敢置信道,“你給本尊再說一次!她讓你做了什么?”
“右護法派屬下帶著宮中殺手,趁鎮南王世子離京前往宛城時,對他行刺……”媚蝶的聲音越來越小。
“砰——”
隨著媚蝶話音落下,男子慢慢握緊雙拳,猛地朝著桌子捶下。那桌子在他手下,瞬間裂成了兩半。男子周身的氣場散發開來,帶著隱隱的狂怒,朝著三人鋪天蓋地而來。
“右護法,真是好大的膽子!”男子冷笑著,卻也壓抑不住他心中的怒火,他鷹一般犀利的眼神掃視過三人,冷聲道,“把伶娘給本尊帶來,立即,馬上!本尊要當面問個清楚,這件事,她必須給本尊一個交代!”
“宮主……”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三人回神,最終還是左護法大著膽子,顫巍巍地開口,“宮主,伶娘如今下落不明,屬下正派人四處尋找……”
“下落不明?呵呵,該不會是怕事情敗露,承受不了本尊的暴怒,畏罪潛逃了吧。”男子冷笑,轉頭看向左護法道,“蒼鶴,你親自帶人去找,務必要把伶娘給本尊找回來!這件事情,她必須給本尊一個交代!”
“是。”左護法趕緊領命,快速離開了這個密室。
“媚蝶,自己去掌刑司那里領五鞭子。”男子冷然開口,怒火在漸漸平息,“知道本尊為何罰你吧?”
“是,屬下知情不報,險些釀成大禍,屬下甘愿領罰。”媚蝶小心翼翼地說道。
男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媚蝶和青龍對視了一眼,青龍壯了壯膽子,上前一步道,“宮主,屬下有事稟報。”
“何事?”男子不耐煩地挑眉看向青龍。
“前幾天少護法抓了兩個擅闖密室的人,如今正關在石牢里,和天機老人關在一起。那兩個人里,有一個人,就是鎮南王世子——鳳如歌。”青龍沉聲道。
“什么?”男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剛剛的怒氣和不耐煩一掃而空,他眸中閃爍著熠熠光芒,“你是說,鳳如歌如今關在石牢里?”
“正是。本來按照規矩,是應該直接將他們二人做掉。可是右護法下落不明,二人在密室里鬼鬼祟祟十分可疑,少護法便沒有動他們,等著宮主來再行處置。”青龍忽然覺得,當初少護法做出了何等英明的決定。看現在的情形,宮主對鎮南王世子有種莫名的情緒,應該是二人有些淵源。若是當初少護法殺了他們,宮主知道了,他們這些人估計都腦袋不保了……
“如此甚好!”男子眼睛一亮,他似乎是極為驚喜,興奮地圍著桌子轉了幾圈,最后終于站定,神采奕奕地看著青龍,吩咐道,“這樣子,青龍,你去把鳳世子帶出來,帶到后面山谷里,本尊在那里等他。”
“是。”青龍微微一愣,領命退下。
☆☆☆☆☆
飛雪樓中。
一連三天,機關的破解都沒有進展。依照祈月的說法,機關被人從里面關閉了,也就是說,設置機關的人已經發現了誤闖密室的鳳如歌和容瑾城,為了不讓他們的人順著機關找到密室,他們從里面強行關閉了所有的機關。所以從這個床下的開關處,無法再啟動這個機關。
失去了唯一的線索,清風開始慌了。他一開始還可以封鎖消息,不讓別人知道攝政王失蹤的事情。可是一連三天過去了,消息是越來越藏不住了。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清風慶幸的是,鳳如歌鳳世子這幾日也沒有露面,據說是追捕東祈刺客當晚受了傷,正在鎮南王府中修養。正巧南楚蕭太子也受了重傷,所以清風和祈月、宇文邪幾人一合計,便對外宣稱攝政王也受了傷,要閉門謝客,在府中好好修養。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他們總要想辦法找到容瑾城。就在三人急得火燒眉毛時,當鋪的伙計傳來消息,說有一個人拿著攝政王的祖傳玉佩去當。
清風一聽來了精神,趕緊率領暗衛,火速趕往當鋪,在那人拿著銀子出來后,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打算順藤摸瓜找到容瑾城所困之地,救出王爺。
清風這邊用這個法子,而公子桀那邊,卻在拿那個女子開刀。
那晚公子桀拿下的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幽靈宮的右護法,名叫伶娘。
她那天晚上是想啟動床下的機關進入密室,可沒有想到,她剛剛潛入房間,竟發現蕭奕然帶著鳳如歌來到了這里,意圖對鳳如歌不軌!她見機藏了起來,根據他們二人的談話,伶娘無意間捕捉到了一個驚天秘密,那就是——鳳如歌竟然是女子!
她本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隱藏氣息藏在屏風后,可沒想到后來發生了那些事,無意間和鳳如歌碰面,又被公子桀錯拉了出來,一招不慎落在了公子桀的手中……
此時她被點了穴道扔在房間的角落里,幾次三番想要沖破穴道,都是無能為力。
伶娘面上平靜無瀾,可是心里卻已經急得不得了。她落到了公子桀那個可怕的男人手中,若是不趕緊想辦法逃走的話,恐怕會兇多吉少。
伶娘眼珠一轉,媚眼瞥到一旁看守她的守衛,忽然計上心來。
“哎呦……”伶娘一聲嬌吟,勾人的鳳眼看向那個守衛,只聽聲音已經讓人酥了骨頭。
公子桀手下的人也不是尋常之徒,聽到伶娘的嬌吟,微微蹙眉后粗聲粗氣地吆喝她道,“叫什么叫,老實點!”
“這位大哥,你看你們把奴家點了穴扔在這里這么久,別說我一個弱女子,就算是你們這種武功高強的人也扛不住吧。”伶娘嬌滴滴地看著那守衛,“大哥你行行好,幫我把身子挪一挪動一動好不好?你瞧我這胳膊腿兒,都麻了呢!”
“費什么話,老實在那兒呆著!等公子來了,求公子去!”守衛心中警惕,并沒有答應伶娘。
“哎呦,你們家公子冷冰冰的,奴家哪兒敢啊!”伶娘裝作害怕道,“奴家看大哥你面目和善,這才大著膽子和大哥開口。大哥你就行行好,過來幫奴家一把嘛!再說了,奴家一個弱女子,大哥身材威武,武功雄厚,還怕奴家耍花招嗎?”
“好吧好吧,不過我警告你,別想耍什么花招。”守衛耐不住伶娘的糾纏,上前去幫她。
就在那守衛將手放到了伶娘的胳膊上時,冰冷的觸感不由得讓手上一僵。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伶娘,卻一不小心撞進了伶娘那深若寒潭流光溢彩的眸子中,頓時失了心神,表情呆滯了下來,如同人偶一般任由伶娘擺布。
發現那守衛著了自己的道,伶娘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輕啟薄唇,在那侍衛面前吐氣如蘭,循循善誘道,“快,把我的穴道解開。”
“解開……揭開……”那守衛機械地重復著伶娘的話,表情呆滯地點點頭,完全失去了意識,如人偶一般伸出手指,在伶娘身上大穴處輕輕一點。
伶娘大喜過望,剛要活動身體,卻發現身體依然怎么都動不了。她一下子慌了神,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已經讓他給她解開了穴道,為什么自己會動不了?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伶娘火上眉毛,不知所措之時,忽然房間的門打開,公子桀、花無情走了進來。他們兩個身后還跟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侏儒男子,那男子手里提著的小金箱,只有半個人那么高,看起來極為滑稽。
“為了逃跑,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只可惜我點的穴,這世間除了我,還沒有別人能解得了。”公子桀看了看失去神智的守衛,又看了看還未收拾起慌張神態的伶娘,他優雅落座,雙腿交疊,居高臨下地看著伶娘,嘲諷的神情似乎在看耍猴一般。
“怪不得你放心把我扔在這兒,只派了一個守衛看著我,原來你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啊。”伶娘自嘲一笑,緊接著風情萬種地看向公子桀,“今天來找我,還是想知道密室的事情?不過你放心,你從我這里,得不到半點有用的東西。”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公子桀聳聳肩,轉眸看了一眼那個侏儒男子,“屠老,輪到你了,由你送她上路吧。”
“好嘞,公子。”被喚作屠老的侏儒男子提著金箱子點頭哈腰地上前,他唇角陰森森的笑意讓殺人無數的伶娘都膽寒不已。
“你……你們要殺了我?”伶娘沒有想到公子桀真的要對她動手,她一時間慌了神,“我死了,你們再也沒有可能知道密室的入口,也沒有可能救出被困在里面的鳳如歌。她就會被永遠地困在里面,爛在里面,連給她收尸的人都沒有……你若是殺了我,她也要給我陪葬!”
“不然呢?”公子桀挑眉,“我若是不殺你,你會告訴我一切嗎?”
“我……”伶娘一時語塞,沒想到公子桀做事會如此決絕。
“這不就得了,費什么話。”公子桀不耐煩地對著屠老一揮手,示意他動手,“知道的太多本就該死,更何況你如此不識抬舉!別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就算是沒有你,我也有辦法找到歌兒。”
“你——”伶娘一時氣急,臉扭曲地變了形。
“哎呦,這么漂亮的臉蛋,怎么扭曲成這個樣子了?”屠老拍了拍伶娘的臉,嘖嘖道,“美人兒,今天小老兒來送你上路,你想選個什么死法啊?”
“哼,不過是一條命的事兒,有什么本事都使出來啊!”伶娘氣得七竅生煙,“你們最好乞求鳳如歌自己困死在密室里,若是她落到了我們的人手中,我保證她會嘗盡百般酷刑,最后被千刀萬剮,死得比我還慘!”
“嘖嘖嘖,你說你有這么美的臉,怎么心那么惡毒呢。”屠老嘖嘖搖頭嘆道,“說起這千刀萬剮,美人兒,那是你們幽靈宮的路數,我們這兒不興這個。不過有我在,你絕對會死得被任何人都慘。”
聽到屠老的話,伶娘睜大了眼睛看向他,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屠老搖頭晃腦地笑著,臉上的老褶皺成一道道溝壑,讓伶娘感覺異常惡心。
“千刀萬剮實在是老掉牙了,我們這兒的法子新奇,而且保證讓你死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屠老拿過了他的金箱子打開,里面各種各樣的刑具呈現在了伶娘面前,讓伶娘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小老兒今天一共給你準備了十個法子,先給你一一數算一遍,你且慢慢聽著慢慢選著。”
屠老說著,他從箱子里拿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用匕首利刃輕拂過伶娘的臉頰,一直游走到伶娘的額頭,“這第一個法子呢,是小主子發明的,名為彘刑。簡單說呢,就是用刀子給你剁掉四肢,挖出眼睛,把銅注入耳朵,用喑藥灌進喉嚨,再割去舌頭,然后扔到一邊,讓你自生自滅。當然,在你沒死之前,小老兒會用上好的丹藥吊住你一口氣,不會讓你那么容易死去。這個過程會持續七七四十九天,你有七七四十九天來享受這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過程。”
說完,屠老將匕首放到地上,從箱子中拿出一個蘆管,“這第二個法子,是將這個蘆管插進你的耳孔之中,像是穿過腦仁兒一般,深深地插進去。然后我再慢慢地朝蘆管里灌污水。你知道,人的七竅相通,污水順著耳朵會流到你口鼻之中。這時候我便將你的口鼻死死掩住,那水你咳不出,便會吞下去嗆到肺部。這不出五日,你便會覺得耳鳴、頭痛,七竅連帶著肺都會潰爛發炎,喘口氣兒都像在吞刀刃……這個過程會持續九九八十一天,你有更長的時間享受,思考要不要改變主意。”
“這第三個法子……”
“……”
“這第十個法子啊,就是找個地兒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你這可愛的小腦袋。然后小老兒用刀在你頭頂割個十字,把你的頭皮拉開以后,向里面灌水銀。那時候你會覺得痛苦不堪,不停地扭動,卻又無法掙脫,到最后,你的身體便會光溜溜地跳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里……嘖嘖嘖,那場景,可是千載難逢啊!”
十種酷刑數算下來,伶娘聽著,不禁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接連聽了十種酷刑,她早已經心智崩潰了,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她驚恐地搖著頭,看著笑得陰森的屠老和面無表情的公子桀,如同看見了魔鬼。
不,他們就是魔鬼!她自以為自己夠狠,可眼前之人竟比她狠上千倍萬倍不止。那一個個死法,直教人聽的毛骨悚然。
公子桀見她不回答,只是驚恐地搖著頭,他悠然地站起了身,云淡風輕地瞥了屠老一眼,“真是浪費時間。怎么,她不選?那你替她選好了。”
“好嘞。”屠老眉開眼笑,“要不公子,就選第十種吧!小老兒還從來沒見過剝皮抽筋的戲碼呢,真想見識見識。”
“隨你。”公子桀哼了一聲,便要轉身離開,“到最后,把她的皮留下,做個皮墊,等幽靈宮宮主大喜之時當賀禮送去。”
“好嘞。”屠老眉開眼笑地應下,轉身從小金箱子中找了一瓶液體拿在手中,搖頭晃腦地走向伶娘,“美人兒準備好了嗎,那我們就找個荒郊野外開始剝皮嘍。”
“不——”伶娘幾乎撕心裂肺的大喊聲響起,她拼命地搖著頭,內心終于崩潰了,她慌忙看向即將離開的公子桀,阻止道,“別走!別走!我告訴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公子桀離開的腳步停下,他轉過身看著崩潰的伶娘,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
石室中。
石室的門打開,一個幽靈宮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奉左護法之命,提犯人過審。”黑衣人冷冷地說著,伸手指了一下容瑾城,“你先出來。”
“提犯人過審?”鳳如歌眉梢輕揚,冷笑了一聲湊到容瑾城跟前悄聲道,“他們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理寺了?”
“且讓他們再多做一會兒夢吧,過不了多久,他們都要去大理寺團聚了。”容瑾城輕笑了一聲,同樣對著鳳如歌耳語道,“本王在想,大理寺那里夠不夠大,可能容得下幽靈宮這么多人?”
“大理寺不夠大,還有刑部呢。”鳳如歌撇了撇嘴,“到時候把他們都抓起來,讓獄卒給他們做世界上最難吃的梅干菜扣肉,一天三頓天天吃,惡心死他們!”
“沒想到,你還挺記仇啊。”聽著鳳如歌的話,容瑾城不禁失笑。
“那是當然,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惡心的味道。”鳳如歌氣呼呼道。
“你們說什么呢!快點出來,別磨蹭了。”幽靈宮的黑衣人見兩人在竊竊私語,催促道。
“催什么催!”鳳如歌沒好氣地看向那人,站起身拂了拂衣襟,就要和容瑾城一起走過去。
“哎,沒有叫你。”那人伸手擋住了鳳如歌,卻讓容瑾城走了出去,“你到里面老實呆著。”
“我們倆一起來的,憑什么叫他不叫我?”鳳如歌瞪眼道。
“過堂你還爭著搶著?放心,少不了你。”那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似乎很不理解她的奇葩邏輯。
“咳咳。”見鳳如歌還要說什么,容瑾城輕咳了兩聲,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放心,接著他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走出后,石室的門關上,鳳如歌心里有些不安,她在里面踱著,不知道那些人找容瑾城過去是什么事。
“我說,你能安生一會兒嗎?老頭子都要被你吵得煩死了。”坐在角落里的老者瞪了鳳如歌一眼,沒好氣道。
“哎哎哎,老人家!”鳳如歌聽到聲音,這才想起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她眼睛一亮,小跑著到了老者那邊,急切地問道,“老人家,你知道,那左護法把他叫去干什么嗎?”
“這我怎么知道!”老者吹胡子瞪眼道,“等他回來不就知道了?”
“回來?我擔心的是,他能不能回來啊!”鳳如歌哭喪著臉,“你不是說了嗎,他們很有可能提前殺了我們,萬一他們這次是想殺了他,那我該怎么辦啊?”
“真是被你煩死了。”老者哼哼道,“那小子功夫不弱,用得著你擔心嗎?再說,你武功有他好嗎?你擔心有用嗎?要我說,你什么忙也幫不上,反而可能拖累他。我看啊,你還是安生在這里坐著,老頭子估計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傳你了。”
“傳我?”鳳如歌嚇了一跳,“不會吧?”
鳳如歌話音剛落,忽然石室的門再次打開,青龍走了進來。
老者看到青龍后,老眼里的精光閃過,接著他轉過身去,旁若無人地繼續靠在墻邊閉目養神。
“請隨我出來。”青龍看著鳳如歌,做了個請的姿勢,比起之前的人客氣了不少。
“那個,他還沒回來,就要傳我嗎?”鳳如歌猶豫了一下,見來人明顯和氣了很多,試探著問道,“要不要等他回來再說啊?”
“請隨我出來。”青龍沒有回答鳳如歌的問題,而是再一次重復了之前的話。
“好吧好吧。”鳳如歌不知道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跟著青龍出去。出了石室,她再一次試探著問道,“喂,是你們那個左護法找我嗎?”
青龍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鳳如歌,拿出了一個黑布遞給她,“去了你就知道了。先把它戴上。”
鳳如歌垂眸看了一眼。黑布?是怕她看清楚他們密室里的布局嗎?
鳳如歌撇撇嘴,接過黑布戴到了眼上,接著跟著青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當青龍示意她停下來,伸手摘下遮住她眼睛的黑布時,鳳如歌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在地面上,因為她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
等到她睜開眼睛,終于適應了陽光后,卻發現帶她來的青龍已經不見了。
鳳如歌不太明白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么,難道是打算放她離開?不對啊,她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怎么可能放她離開呢?
鳳如歌心中思緒飛快掠過,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剛剛,那個人從石室中帶走了容瑾城,就在她心中惴惴不安之時,又有人來到石室,要帶她離開。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幽靈宮的宮主來了,要分開審問他們。可是如今她卻不能理解了。她徑直被帶出了地下,帶到了這里,是要在這里處決她?還是要放她離開?
那容瑾城呢?是也被帶了出來,還是……
就在鳳如歌腦子里亂哄哄的,抓不到半點頭緒時,忽然她耳朵一動,只聽到三支羽箭破空而來,迅速無比地朝著她的方向射來。鳳如歌只覺得腦后勁風忽起,猛地一回頭,頓時大驚失色。
那三羽箭勁力十足地朝著她射來,鳳如歌眼看就要躲不過,就在她猛地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忽然只覺得兩只耳朵邊一涼,兩只羽箭似乎是擦著她的耳朵而過,只聽兩聲悶響,射在了她身后的什么東西上。
鳳如歌猛地睜開眼睛,卻見一人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手里把玩著剛剛那射向她眉心的劍,幽深如黑夜的眸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人一身黑衣,羽織面具遮住了半張容顏,只露出精致的下巴,性感的薄唇。一頭墨黑如綢的長發如錦緞般垂瀉在身后,發絲隨風飛舞,給他又添了幾分邪魅和風流。鳳如歌一時間看得入神,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是他舉手投足的貴族優雅風姿,卻讓人不容小視。
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鳳如歌眸光微動,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離,“若是我猜的不錯,閣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幽靈宮宮主吧?只是不知,閣下對我射了三箭,卻又救了我,這般戲耍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都說鳳世子是個玲瓏人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男子勾唇一笑,收起了手中的羽箭,“好像鳳世子和本尊之間有些小誤會,若不是本尊及時出手,鳳世子此時,還能有命站在這里責備本尊嗎?”
男子說著,朝著鳳如歌身后努了努嘴,鳳如歌轉頭望向身后,只見距離她身后幾丈遠的地方,正躺著一個白色身影。鳳如歌定睛望去,這才發現那白色身影是一只銀狼。那銀狼躺在草地上抽搐著,身上插著兩只羽箭,正是剛剛擦著她耳朵過去的羽箭。
照如今看來,這個男子還真是救了她的性命。如今這只銀狼被羽箭大力沖出,還在離她幾丈遠的地方。可想而知,剛剛這只銀狼離她有多近。
剛剛她一門心思想事情,竟忽略了身后悄無聲息接近的野獸。
“是誰把我帶到了這里,讓野獸有機會攻擊我的?”鳳如歌挑眉看向男子,“別裝好人了,閣下說說吧,你把我帶到這里來有什么目的?”
“看來還是本尊的不是了。”男子勾唇一笑,對著鳳如歌伸出手來,“很高興認識鳳世子,鳳世子也不要總是叫我閣下了,我的確是幽靈宮的宮主,我叫幽冥。鳳世子叫我幽冥即可。”
“幽冥……”鳳如歌若有所思地品味著這個名字,忽然抬頭勾唇淺笑,“幽靈宮宮主的名字向來不為人知,閣下今日告訴我名字,是說明我是一個將死之人呢,還是對我法外開恩,特殊優待了?”
“哈哈哈,鳳世子覺得呢?”幽冥低聲笑了起來,“放心,本尊若是想要殺你,便不會親自來見你了。本尊只是看鳳世子比較投緣,想和鳳世子做個朋友罷了。”
“朋友?”鳳如歌挑眉笑道,“照幽冥宮主的意思,是打算放了我嘍?”
“有何不可。”幽冥挑眉。
“那幽冥宮主,可也見了我的同伴,也和他交了朋友?”鳳如歌想起容瑾城,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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