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死了?
來人模樣俊朗,因步幅過大,一路過來,頭發被微微吹起,露出一張干凈英俊面龐。可看見沈襄,便立刻換上一臉譏誚。
正是肖幟。
在余子濂病房見過,余子濂夫人的弟弟。
“怎么?天師也會被人揩油嗎?我還以為你們天師都是神通廣大的,既然連什么惡鬼都能捉,怎么連一個流氓都對付不了?”
沈襄斜斜睨他。
“你那只眼睛看見我被揩油了?”
“兩只眼睛。”
“那你兩只眼睛都需要好好檢查了。出門,右拐,愛爾眼科,慢走不送。”
“……想不到,天師不僅會忽悠人,連諷刺人都是一把好手。”
“如果你沒被揩油,那你在這里和這個……”他瞥一眼紈绔大少,以一言難盡的目光道,“……腦子里只裝了他爹和他爹公司,兼著黃色廢料的人渣,純聊天?”
沈襄:……
少年,口才不錯。
沈襄仰頭瞥他一眼,想和他計較,又看見他一張帥臉,生生又把怒氣壓制回去。對著長得帥的人,再生氣也能保持微笑,怎么破。
算了。
不和他計較。
轉身就走。
“喂。”肖幟幾步上前,一臉警惕盯著還在發瘋的紈绔大少,“……我陪你一起回去。這家伙有一群小弟,和他一個德行。就你這小身板,碰上他們,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說完,一馬當先,走在前頭。
沈襄迷之微笑,慢慢跟上:“為什么要幫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肖幟看向沈襄,英俊面孔上寫滿嘲諷,手插在兜里,身后投下一長條暗影,在潔白地板上落出淺淺的灰:“我討厭你,是一碼事。但,不讓那群人渣繼續害人,是另一碼事。今天不管是誰,我都會救,哪怕是一個成天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
沈襄終于忍不住了。
“你整天說我坑蒙拐騙,有證據嗎?”
肖幟:……
氣勢有些弱:“……遲早會有的。”
沈襄繼續道:“你姐夫的命還是我救回來的。我相信,你回家,你姐姐姐夫應該和你說了,我和他們的合作關系……你說說,我到底坑你們家什么了?”
肖幟:……
“閉嘴!所有的天師都是騙子,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和神,沒有天堂,沒有宗教,全部都是人編出來騙人的,全部都是!”
他定定盯著沈襄:“……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會找到證據的。”
說罷,幾步快步走遠了。
沈襄待在原地,怔怔看他徑直穿過寬闊大廳,穿行而過一團團說說笑笑,三兩成群的人群,黑色頎長身影無比清晰又孤獨地消失在冰冷而明亮地板上,直至淡成一道虛影。
肖幟將她送進出租車。
自始至終都沒再說一句話。
沈襄想起余夫人當初說肖幟,他從小就抵觸天師之類的東西。可,一個正常的人,就算不信,也不會這樣激烈的反應……
所以,肖幟為什么會如此厭惡這些?
·
沈襄到家前,特地轉去了附近公墓。外面有一座孤墳,應當是附近守墓人立得,埋得是閆青的尸骨,沒有墓碑,只一個微微隆起的小土包。
她站在小土包門口。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土包上長滿細小青草,和旁邊草坪融成一體,若不細看,根本辨認不出。
“閆青。”
她喊道。
“你死前,說我可憐。可現在看,我也沒你可憐,你還孤零零躺在這里呢,閆家上下就已經把你全忘了。”
她掏出水壺,倒了一杯水。
“我沒有酒,以茶代酒吧。我特地過來,就是告訴你,新的閆青已經出現了,她和你從長相,到身材,到聲音,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已經死了,就死在我的手下,我估計也會認為那個閆青就是你。粉絲不會發現異常,公司的人不會發現異常,只要閆家不說,我不說,那個閆青就會用你的身份,享用你的一切,活得風生水起。”
“你總是以你閆家嫡親大小姐的身份自傲,理所當然地享受這一切。如果你死后,知道有人搶走了你的一切,你會有什么反應呢?”
“我很期待。”
她繼續說道。
“……你想想,這一下以后,閆家還會有多少人會記得你呢?連你死了,都只有我來送你一杯水,閆青啊閆青,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可憐人。”
“真可憐。”
沈襄搖搖頭,收起水壺,轉身走了。
·
第二天。
沈襄一大早就接到一個電話。
陌生號碼。
她接起來,一大清早,那邊的人火氣不小,說話聲音也大極了,沈襄不自覺把話筒拿遠一點,待聽清楚他說得什么,立刻愣住了。
“你說什么?閆子青死了?”
“怎么死的?”
……
沈襄匆匆趕到巷口,肖幟靠在一個電線杠上,背后是一輪剛升起的紅日,曦光將他輪廓照得暈上柔光,長長的背影投在紅磚墻上,遇上墻角,灰黑背影折了一折。
她腳步滯了滯。
試想,哪個顏控能拒絕這樣的美人呢?
沒有。
所以,沈襄也不行。
“還站著做什么,還不過來!”可惜,肖幟已經看見沈襄,不耐煩地催促道,“我都在這里等你半個鐘頭了。”
沈襄撇嘴,走近。
她才發現他還穿著昨天的衣裳,滿身煙味,眼下也暈著一圈青黑,應當是一夜沒睡。
肖幟直直看向沈襄,一字一句問道:“你實話告訴我,閆子青真的不是你殺得?”
“不是。”
“我要聽實話。閆子青他雖然沒什么能耐,可他爸爸是閆家的人,手底下又掌握著一家天興娛樂公司。要是他們真對上你,我姐夫也保不住你的。”
沈襄也一字一頓道:“人不是我殺的。”
肖幟似乎輕聲舒了口氣。
沈襄皺眉,問道:“一大清早就聽你說這件事了,閆子青怎么死的?我記得昨天走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么一大早起來,就聽說他死了?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在哪兒死的?”
肖幟也有些煩躁。
他吐了口氣,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閆子青昨晚就死了,死法得很詭異。我第一次聽得時候,都不敢相信。”
“……怎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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