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天同教
沈青山急壞了。
他女兒不見了!
昨天一晚上,他在門口守了一整夜,都沒見到女兒身影。給女兒相熟的同學(xué),學(xué)校的老師,家里親戚都打過電話,可都說沒見到女兒。
她還這么小……
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沈青山想報(bào)警,可警局的人說,未滿二十四小時(shí),不能算作人口失蹤案。
他只能悻悻回來,心里卻七上八下,一會兒想,女兒應(yīng)該只是玩忘了,肯定沒事,一會兒又擔(dān)心,女兒被拐賣了,要被賣到深山里……一會兒又想起一些恐怖兇殺案,里面主角都不自覺代換成自家寶貝女兒……
他是越想越怕。
還不能讓孩子他媽知道,只和她撒謊,說是女兒去同學(xué)家了。
她現(xiàn)在懷著孕,萬萬受不得驚嚇。
他只能一個(gè)人干著急。
拜托親戚、鄰居們一有信,立刻通知他。沈青山又帶上帽子,搓著手,和妻子扯謊,說是去看書,出門找女兒去了。
出門轉(zhuǎn)了一圈,他把女兒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看見人。
沈青山頹然往回走,一路都在想著,女兒要是出事怎么辦。臨到家門口的小巷子,卻看見一個(gè)熟悉的青色背影,在家的方向一閃而過。
閨女!
他立刻追了上去。
果然是襄襄。
不知為何,她看上去憔悴得很,愁眉不展的模樣,眼下也有微微黛色,應(yīng)當(dāng)是一夜未睡。
他著急道:“襄襄,你可把我給急死了,昨晚去哪兒了?”
沈襄愣愣抬起頭,眼珠子慢慢動著,似乎有些想辨認(rèn)這人是誰,待看清來人,才驚訝吶吶喊了聲:“爸,你怎么來了。”
沈青山都給急壞了,從頭到下打量著閨女:“你個(gè)丫頭,到底跑哪里去了,昨天一晚上沒回來,我都給你急死了。”
沈襄才反應(yīng)過來般,抬高聲音道:“爸,你怎么在這兒?”
沈青山擔(dān)憂地看著女兒:“襄襄,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看醫(yī)生,你從小身體就不好……。”
“爸……”沈襄忽然伸手,緊緊摟住沈青山,“爸,我沒事的。”
沈青山僵住了。
他許久沒和女兒這樣親密,猶豫半晌,反手摟住沈襄,用最溫柔和緩的語氣問:“襄襄,沒事了,沒事了,都回家了。在爸爸這里,什么事都沒有了。”
沈襄悶悶埋在爸爸懷里,蹭了蹭。
沈青山也不多問,只是溫柔拍著女兒后背,無聲安撫。
沈襄漸漸緩過來,那種仿佛一個(gè)人置身于另一個(gè)縮小了狹小,陰暗空間里,如影隨形般的不安與恐懼,慢慢水溶般消失,心境漸漸安寧下來。
緩過來后,她反而有些難為情了。
都十幾歲了,還躲到爸爸懷里哭,太孩子氣了。
她掙扎著從沈青山懷里出來,故意不提剛才的事,問道:“爸,媽知道我沒回去的事嗎?”
沈青山知道女兒心思,也只把想要過問緣由的心思壓在心里,搖頭道:“我不敢和你媽說,直說你是到同學(xué)家過夜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
沈襄羞赧道:“爸,這次是我的錯(cuò),我手機(jī)沒電了,忘了及時(shí)通知你們。”
沈爸爸并不太相信,卻并不點(diǎn)破,只說道:“你平安回來就好。快回去看看你媽吧,我出門的時(shí)候她還在念叨著要給你同學(xué)打電話,讓你回來呢。”
沈襄嗯了一聲,跟沈爸爸回家。
回家后,又是一番上下打量,噓寒問暖,沈襄應(yīng)付了好久,只能再三保證再也不隨便在同學(xué)家過夜了,才算讓媽媽安心一些。
下午時(shí),趁沈爸爸沈媽媽不注意,她偷偷溜出去了。
她來到附近城郊一處廢棄倉庫。
這里因?yàn)榈靥幤В浇且惶帀瀳觯又拿媛╋L(fēng),晚上時(shí)常有呼呼風(fēng)聲,極像鬼哭,一般很少有人過來。
閆青就被綁在這里。
從地下室出來,她和圓凈等人去見方丈時(shí),把她放在一公共女廁里,待圓凈等人休息后,她便把人直接拎到這里。
她早就為閆青準(zhǔn)備好的墓地。
閆青嘴唇與臉同色,雪一般白,顯然是失血過多。她手腕處的傷口只是被簡單包扎住,并沒有精心處理,此刻可能有感染,發(fā)了燒。
沈襄走近,居高臨下睨她。
閆青氣息虛弱,艱難睜開眼,看見沈襄,又是一抖,身體不自覺蜷縮起來,嘴里只來來回回叫著:“鬼,鬼,你別過來,你是惡鬼……”
沈襄嫌惡瞥她。
她一腳踩著閆青的斷手上,凜然問道:“閆青。”
閆青疼得冷汗直冒。
沈襄看著她,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我問你,那兩尊道像是怎么回事?”
閆青撇頭,固執(zhí)不說話。
沈襄面無表情,只是加大腳下力度:“說。”
閆青忍不住尖叫出聲,嘴唇劇烈顫抖,卻無力嘶叫出聲,像是困獸般,無濟(jì)于事地撞擊籠子。她艱難道:“那是我們圣父,圣女。”
沈襄:“什么狗屁圣父圣女?”
閆青立刻怒目瞪她,盡管臉色慘白,還是邊咳嗽著,邊厲聲罵道:“異教徒,不準(zhǔn)你侮辱圣父圣母,她是我們的救世主,侮辱圣父圣母的人都該受火刑,去極惡地獄!”
說出最后一字時(shí),她聲音已尖利到猙獰。
沈襄皺眉。
閆青這樣子,分明就像一些極端宗教分子。
她冷聲問:“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什么圣父圣母。”
閆青瞪著眼睛看她,原本漂亮的眼睛,因大力而睜得極大,眼白多余眼黑,石灰一般慘白,像是墻上忽然干枯的浮像的眼睛,冷冷的陰森。
“異教徒!該下地獄!”
沈襄恨恨踩了一下閆青的斷手。
“啊……哦嚯嚯——”閆青短促一聲尖叫后,聲音被壓制在喉管里,只能無力如拉風(fēng)箱一般嚯嚯響著,全身痙攣,“異教徒……”
沈襄蹲下身,冷冷看她:“……你們的教,叫什么?”
閆青眼神渙散,嘴里只喃喃著異教徒、極惡地獄,不回答沈襄問題。
沈襄捏緊她下巴,強(qiáng)迫把她掰向自己:“說不說?”
閆青嚯嚯幾聲,還是渾濁吐出幾個(gè)字:“天…同…教。”
“你們的創(chuàng)始人是誰?”沈襄繼續(xù)問,“教義是什么?還有你口里的圣父圣母,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們見過她真面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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