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踢斷渣男女的狗腿
李天驕見眾人剛才還與她親近,轉(zhuǎn)眼就對她避之不及,十分惱怒,恰巧李碧葉從一旁過來,接話道:“大姐姐自然沒有三妹妹本事,能得蕭丞相與七皇子親自探望。”
慕容安意聞言冷冷的望過去,李碧葉眼含冷光不動聲色的看過來,嘴角還掛著笑。
倒是比李天驕那個大胸貨有腦子,一招禍水東引把眾小姐的怨氣都引到她身上,畢竟蕭冷和齊夙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又身份尊貴,自然是芳心所向。
果然,此話一出,幾位小姐看向慕容安意的眼光就不那么溫和了,其中有一位小姐更是滿嘴的酸氣,“原來是攀上高枝了,怪不得要退了楊家的親事。”
對于這種人,慕容安意也不需要客氣,“常言道以己度人,自己是什么樣的人,看世界就是什么樣。”
“你……”之前說話的小姐氣紅了臉,瞪著一雙大眼,恨不得吃了慕容安意。
李天驕見慕容安意如此冷靜,嘲諷道:“說起來,我還真是佩服三妹妹,究竟用了什么樣的手段?竟然讓丞相大人將令牌都給了三妹妹。”
此言一出,幾個小姐看慕容安意的眼光更加如同毒蛇,恨不得將慕容安意活剮了。
在京城誰不知道丞相府的令牌代表什么,就算是一個平民百姓,只要拿出丞相府的令牌,連京兆尹都要給幾分薄面。如今丞相大人竟將這牌子給了慕容安意,這是只有像席嶺那樣的心腹才有的,慕容安意何德何能。
慕容安意見李天驕一句話就將她變成了人民公敵,不在意的笑笑,“說起來大姐姐的運(yùn)氣確實(shí)不太好,丞相大人最討厭別人靠他太近,偏大姐姐不小心拉了他的衣袖,要不丞相大人也不至于讓人將大姐姐拎出去。說來,大姐姐也太不小心了些。”
慕容安意連說了兩個不小心,明白人自然能聽懂,而在場的又都是明白人。原本因慕容安意而產(chǎn)生的嫉妒心,全被李天驕的不要臉轉(zhuǎn)移了。
幾個小姐偷偷打量起李天驕,憑著一張狐媚臉,也敢勾引丞相大人,還膽敢拉丞相大人的衣袖,活該被拎出來。
說起拎,眾小姐不禁十分解氣,這三小姐的確是個妙人,形容的這般生動,她們仿佛能想象出李天驕被丞相府的人拎著脖領(lǐng)丟出去。
“呵呵,三小姐說話真風(fēng)趣。”不知是誰先說了這么一句,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李天驕見此情景,再待不下去,一跺腳跑了。
“大姐姐,等等我。”李碧葉向眾人匆匆行了一禮,轉(zhuǎn)身追李天驕。
慕容安意看了眼李碧葉離開的方向,眸光幽冷,李碧葉巴結(jié)討好嫡母,她沒意見,但想要糟踐她,拿她做筏子討好慕容媚兒,就怪不得她辣手無情。
“三小姐,回到京城可還適應(yīng)嗎?”
“三小姐與蕭丞相是不是很熟稔?”
“三小姐,蕭丞相平日里喜歡什么?”
慕容安意不勝其煩,偏又不好不理人,只得有一句沒一句的應(yīng)付。
“小姐,您今日還沒去看少爺呢!”
慕容安意暗自給了秋月一個贊賞的眼神,對幾個小姐不好意思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安意現(xiàn)在要去看看弟弟,失陪了。”
說完也不管眾人是何反應(yīng),逃一般的走了。
“沒想到小姐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秋月笑著搖了搖頭。
慕容安意柔若無骨的小手扶上額頭,“她們要是冷言相加,我還不怕,但這詭異的熱情確實(shí)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秋月煞有介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的是,她們能對大小姐臨陣倒戈,自然也能對您臨陣倒戈,這樣的人交不得。”
慕容安意笑著摸摸秋月的頭,“是啊,我們秋月都知道的事,我當(dāng)然也知道啊。”
秋月不滿的撇嘴,“小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
慕容安意看了眼天色,“現(xiàn)在還早,我們就去看看小云。”她有好幾天沒有見小云了,也該去看看他。
慕容安意來到慕容凌云的小院,院子里的人坐在院內(nèi)談天說地,院子內(nèi)到處是落葉,也沒人打掃。
秋月見慕容安意臉色不好,剛要開口罵人,卻被慕容安意示意不要出聲。
慕容安意靜靜走到幾人跟前,幾人一轉(zhuǎn)身,嚇了一跳。
“是三小姐啊,嚇?biāo)廊肆恕!奔t花捂住胸口,一臉受驚的樣子。
其余人反應(yīng)過來紛紛行禮,今時不同往日,近來老爺頗為看重三小姐,她們自然不能惹晦氣。
慕容安意冷冷看著眾人,直將她們盯的頭皮發(fā)麻,才叫起。
眾人心里暗松了口氣,對慕容安意很不屑,還以為她要懲治她們,不過嚇唬人而已。
慕容安意沒有再看眾人,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
只見慕容凌云一個人坐在床上發(fā)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慕容安意見此十分心疼,上前將慕容凌云抱在懷里。秋月忍不住咂舌,小姐也太大膽了,雖說是姐弟,但畢竟不是親的,何況小少爺已經(jīng)八歲了。
慕容凌云沒有像平日那般推拒,反而往里鉆了鉆,慕容安意見此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小云一向懂事,如果不是十分需要安慰,斷不會如此親近她。
“都是姐姐不好,沒有照顧好小云,讓小云受委屈了。”
慕容凌云從慕容安意懷里退出來,稚嫩小臉滿是懂事,“不是的,小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而且小云知道長姐是想賺更多的錢,讓小云過好日子。”
慕容安意見慕容凌云如此懂事,掐了掐慕容凌云的小臉。慕容凌云紅了臉,卻還是任由慕容安意蹂躪。
“姐姐以后每天來陪小云好嗎?”慕容安意真的很內(nèi)疚,她將小云帶到京城,卻沒能讓他得到更好的照顧。
慕容凌云的小臉寫滿期待,卻詢問道:“長姐最近很忙吧?不用每天來看我,我自己可以的。”
慕容安意搖搖頭,“那些事永遠(yuǎn)也忙不完,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慕容凌云這才高興的點(diǎn)頭,“嗯,小云等著長姐來。”
慕容安意又陪著慕容凌云待了一會,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離開房間。
“秋月,一會回寫意院拿十兩銀子過來,眾位照顧少爺辛苦了,不過我瞧著小云好像瘦了,你們要盡心伺候少爺,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眾人雖心中鄙夷,但聽到有銀子拿,都紛紛應(yīng)承。
秋月聽了雖然很不情愿,卻不敢違背慕容安意的命令,慕容安意沒有離開,繞著眾人轉(zhuǎn)了一圈,眾人不知她要做什么,規(guī)矩站著。
“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這點(diǎn)我希望各位明白,我愿意給你們銀子是因為小云,只有他好,你們才能好。”
眾人又紛紛應(yīng)了,就差沒指天發(fā)誓了。
慕容安意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秋月離開了寫意院。
“小姐,奴婢不明白,他們玩忽職守,小姐為何不罰反而要賞?”
慕容安意陰了一雙杏眸,冷嗤道:“你以為我真能留著她們禍害小云,不過是暫時不方便動手罷了。今日是李天驕的生辰,我若打殺下人不僅顯得我狠毒不知禮,還會讓人覺得我容不下嫡姐,故意找她晦氣。”
“那也要給她們個教訓(xùn),讓她們知道小姐不是好相與的。”
慕容安意臉色不變,平靜的說:“我現(xiàn)在出手教訓(xùn)了她們,等我不在的時候,麻煩的還是小云,小云畢竟小,就算她們不敢明著動手,也會暗中下絆子。倒不如我先誘之以利,許她們一張空頭支票,她們惦記著更多的好處,反而不會對小云太過分。等我騰出手來,我會讓她們知道死字怎么寫。”
秋月看著慕容安意殺氣騰騰的臉,心道:小姐這回是真怒了。但凡涉及小少爺,小姐總是格外在意。
慕容安意確實(shí)想殺人,也怪她最近太忙,有些忽略了小云。原以為將紅花派過去,她念在自己的承諾會盡心照顧小云,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
本來她打算等紅花年紀(jì)大些,就給她足夠的銀子或嫁人或做點(diǎn)小買賣,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沒能堅持住。
慕容安意越想越煩悶,在臨邊鎮(zhèn)的時候,日子雖然簡單,但一家人在一起很溫馨。如今到了京城,太多規(guī)矩束縛。
先說慕容凌云的住處吧,原本慕容安意想將他留在寫意院,可慕容凌云畢竟是個男孩子,且一天比一天大了,與一院子女眷起坐不方便。
后來好不容易安排了一個離寫意院最近的住處,可畢竟不能每天放身邊照看著,慕容安意最近又忙,又不方便帶慕容凌云出入青樓,便只好將慕容凌云擱下,沒想到這一擱就出了問題。
秋月見慕容安意臉色變換,小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姐,我們出來許久了,加笄禮就快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慕容安意點(diǎn)點(diǎn)頭,“你去將禮物拿過來,讓春花將那十兩銀子送去,一會去前邊尋我。”
“是”
秋月走了以后,慕容安意一個人往前往花廳,花廳那邊靠近前院,地方寬敞,因此李天驕的加笄禮就在那舉行。
慕容安意到的時候,好多小姐都到了,慕容安意誰都不認(rèn)識,而李天驕和慕容媚兒也不把她介紹給人認(rèn)識。慕容安意對此也不甚在意,準(zhǔn)備獨(dú)自選個角落坐下,卻不料已有人了。
“我可以坐這嗎?”雖然這是自家,但慕容安意還是禮貌的詢問,這人獨(dú)自一人坐這,必然是不想讓人打擾,所以她自然要問過人家的意思。
對方抬起頭,見慕容安意一臉誠懇的跟自己說話,笑了起來,嘴角窩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很可愛的樣子。
“沒關(guān)系,你坐吧!你也是不喜歡熱鬧嗎?”
眼前之人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長相甜美,屬鄰家妹妹的風(fēng)格。隨著她一笑,露出一排整齊貝齒,看起來很直率,不像那些大家閨秀講究笑不露齒,笑的時候還得拿帕子捂起嘴來。
慕容安意對少女印象不錯,抱以一個溫和的微笑,“是啊,我也不喜歡熱鬧,來躲個清凈。”
少女聽了很高興,好像這世間終于有人跟她一樣讓她很開心。
“我是東陽伯府的二小姐,我叫苗櫻,你呢?”
“康安伯府三小姐慕容安意。”
少女仿佛很驚訝,驚呼了一聲,“原來你就是慕容安意啊!”
這一聲有點(diǎn)大,好在大家都各自聊天,倒也沒有人注意這邊。
“怎么?你認(rèn)識我?”慕容安意雖是問句,心中卻大概有數(shù)。
果不其然,少女雙眼冒光的盯著慕容安意,直將慕容安意盯的不自在,這才開口。
“我當(dāng)然知道你了,你巧計退親的事幾乎傳遍京城。我很佩服你,一直想著能認(rèn)識你就好了,誰想今天就遇見了,當(dāng)真是緣分。”
慕容安意笑了笑,并不說話,這要是算緣分,那她和太多人都有緣了,畢竟她的大名已經(jīng)傳遍京城。
然而少女卻不管慕容安意怎么想,一臉期待的望著慕容安意,“你能給我講講退親的事嗎?那楊分不是個東西,你退了親是對的。”
慕容安意見她口無遮攔,忙攔住她,不過心里對這個小姑娘還是有幾分喜歡的。
少女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吐了吐舌頭,“讓你見笑了。”
慕容安意溫柔笑笑,“不會,像你這樣真誠的人很可愛。”
少女大大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真的?你真的這么覺得?”
慕容安意見她這個樣子,鄭重點(diǎn)頭,“真的,騙你我是小狗。”
少女果然很吃這套,拉著慕容安意聊了半天,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不過一刻鐘,就連稱呼都變了。
“意姐姐,你真好,就你理解我,父親母親成天嫌我瘋瘋癲癲的,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其他小姐也都嫌我不知禮數(shù),不愿意跟我玩。還是意姐姐最好。”
對于苗櫻的話,慕容安意不覺得驚訝,畢竟這個社會對女子諸多禁錮,像苗櫻這樣的真性情自然不符合大家心里名門貴女的做派。
“東陽伯和夫人也是為了你好,只不過人若一味的都是一個樣,豈不是太死板太無趣。”
苗櫻聽了一拍手,“好姐姐,你果然是我的知音,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從小就特別羨慕那些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的女俠,自己也想成為那樣的女俠,不過父親總說女孩子家不該舞刀弄棒,不讓我練武。”
“那你可以偷偷的,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了就好,在人前可以適當(dāng)裝裝樣子,這樣他滿意你也好過。”慕容安意一點(diǎn)也沒有教壞小孩子的自覺,替苗櫻出謀劃策。
苗櫻一拍額頭,“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真笨。”
“好了,使那么大勁都拍紅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站在人群后面向臺上望去,梅側(cè)妃是正賓,有司手捧金盆待贊者下盥凈手,李天驕穿著采衣采屢,凈了手,面南而坐,贊者上前為其梳頭。隨后李天驕向東而坐,進(jìn)行加笄。
待加笄完畢,長輩先送上賀禮,梅側(cè)妃送了一串上好的紫檀木佛珠,其他人也都紛紛送上禮物。然后是同輩送禮物,先是外人,最后才是自家人。
李碧葉為了討好李天驕,送了一支精美的孔雀展翅攢金釵,而慕容安意與李天驕向來不睦,禮物送的讓人挑不出錯處也就是了。
送完禮物,夫人們都找了個地方坐下說話,聊聊你家孩子怎么樣,我家孩子怎么樣。有看對眼的可以考慮結(jié)個親家。而小輩們只能在一旁干陪著。
李天驕重新梳了頭、換了衣裳,翩翩而來。
與慕容媚兒相熟的夫人見機(jī)夸贊道:“喲,李夫人真是好福氣,李大小姐可真漂亮,像朵花一樣。”
慕容媚兒心里高興,嘴上卻故作謙虛,“哪里,哪里,她可不如韓小姐,溫柔嫻靜。”
這樣的談話,小輩們大抵插不上話,都安靜的立于一旁聽著。
慕容媚兒見狀柔媚一笑,“瞧我,真是忙糊涂了,驕兒,領(lǐng)小姐們?nèi)セ▓@逛逛,可別在我們面前拘著了。”
一時之間,各位夫人紛紛交待了自家姑娘幾句,便放了人。
離開長輩的視線,小姐們活躍了許多。
三三兩兩或成幫結(jié)隊散在花園各處,倒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風(fēng)景。
慕容安意和苗櫻不喜歡熱鬧,便找了一個清靜的角落坐下來。然而有時候,你不主動招惹別人,架不住那人不識趣,而李天驕明顯就是那不識趣的人。
“喲,三妹妹怎么一個人坐在這,好像受了委屈一般。”
慕容安意站起身,詫異出聲,“大姐姐年紀(jì)輕輕沒想到眼神就不好了,這還有一個人大姐姐沒看到嗎?”
其實(shí)不光李天驕看到了,其余幾位小姐也看到了,只不過在她們眼中,苗櫻那樣粗俗的瘋女人她們情愿沒看到。
李天驕見慕容安意竟敢譏諷她,眼神狠厲了兩分,但一想今日畢竟是自己的及笄禮,總不好太過失禮。
“姐姐的及笄禮妹妹可看到了,說起來還有一年妹妹也要及笄了,到時不知會不會有今日這般場景,不過妹妹也不要太過傷心了,畢竟這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幾個父親官職不高的小姐,紛紛附和李天驕,“是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請到梅妃娘娘。”
慕容安意同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各位說的是,我聽說這及笄禮的正賓很重要,大多是請德高望重的長輩,這也是希望被加笄的人未來能如同長輩一般德馨俱佳。今日大姐姐請了梅側(cè)妃做正賓,想必日后大姐姐必定會向梅側(cè)妃看齊。”慕容安意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側(cè)字。
李天驕和幾位小姐的臉上瞬間就難看了,梅側(cè)妃地位再高也不過是個側(cè)室,說的直白點(diǎn),就相當(dāng)于普通人家的妾。說李天驕向梅側(cè)妃看齊,豈不是說李天驕要去給人做妾。
剛才搭話的幾個小姐面面相覷,沒想到她們討好梅側(cè)妃不成,反而拍到了馬腿。
苗櫻仿佛沒有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雖然單純,可是不蠢,自然聽懂慕容安意在諷刺李天驕。
苗櫻崇拜的看著慕容安意,意姐姐好厲害,幾句話就將李天驕氣的臉發(fā)白,不像她,遭人排擠只會用吵架解決。
李天驕伸出手指指著慕容安意,“慕容安意,你這個……”
李天驕話沒說完,慕容安意就打斷了她,“大姐姐不用太感激我,身為姐妹,妹妹也希望你能得償所愿,妹妹相信以大姐姐的美貌,側(cè)妃之位定然不是問題。”慕容安意拍下李天驕的手指誠懇的說道。
有幾個和李天驕關(guān)系不太好的貴女聞言輕輕捂嘴偷笑。
李天驕剛想發(fā)作,隨即想起今日的打算,又生生忍下。
慕容安意看著李天驕氣怒又不能發(fā)作的樣子,暗自笑笑,這李天驕今日也算能忍,不過她的算盤未必打的響。
一場風(fēng)波就這樣過去了,很快就到了晌午開席的時候。
席間苗櫻一直悶聲不響,只低頭吃東西,不過許是因為在別人家,她吃的很慢,不過卻一直不停。
就在一切井然有序之時,李天驕突然站起來,舉杯對慕容安意道:“三妹妹,姐姐想跟你喝一杯,不知三妹妹可否賞臉?”
慕容安意也站起身,舉杯道:“大姐姐邀請,妹妹豈敢不從,不過妹妹不勝酒力,就淺嘗輒止。”
李天驕沒有說話,舉杯干了,看向慕容安意,“姐姐已經(jīng)拿出誠意,三妹妹也要喝光才好。”
慕容安意眸子閃了閃,座位是隨機(jī)坐的,她又偷偷換了杯子,想來下藥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也干了這杯。
李天驕見慕容安意干了,似乎很高興,拉著慕容安意又要喝第二杯。
這時一個長相略顯消瘦刻薄的小姐表示了不滿,“李小姐,今日我們都是為你的及笄禮而來,你怎么只跟自家妹妹說話,都不理我們,你們自家姐妹想要說話還怕沒機(jī)會嗎?”
李天驕有些惱恨這位小姐的多事,但又不好擺臉色,失了主人家的氣度。只好嘆息道:“趙小姐,你不知道,我這位三妹妹命苦,出生時娘親就死了,這么多年一直在鄉(xiāng)下地方長大,三餐不濟(jì),因此我才格外照顧她一些,怕她不適應(yīng)這樣的場面。”
這話就差直接說慕容安意是個村姑,上不了臺面。
果然此話一出,眾小姐看向慕容安意的眼神變得復(fù)雜,有同情有鄙夷還有幸災(zāi)樂禍。
原來是從鄉(xiāng)下來的,不過看那長相和氣度倒真是看不出來,那臉比她們這些在京城的人還要白嫩些。
慕容安意的皮膚確實(shí)比一般女子嫩些,白里透粉,這都是因為她經(jīng)常鍛煉,而且白河村的自然環(huán)境比較好,空氣新鮮。
李天驕見慕容安意寵辱不驚,好像絲毫不把眾人的眼光當(dāng)回事,眸子閃過一絲狠毒。
“既然趙小姐說了,我們就一起喝一杯,天驕在此多謝各位小姐今日來參加我的及笄禮。”
眾人一同舉杯,慕容安意又被李天驕纏著喝了許多酒。很快就臉頰泛紅,雙眼也有些迷離。
李天驕也沒好到哪去,臉頰紅撲撲的,顯得愈發(fā)嬌艷欲滴。
不過她看起來比慕容安意清醒些,見慕容安意已然有些醉了,將秋月叫到身邊,“秋月,三妹妹好像醉了,廚房有醒酒湯,你去端一碗過來。”
秋月看向慕容安意,果真見她有些立身不穩(wěn),左右搖晃,見秋月看過來,她悄悄打了個手勢,表示一切按計劃行事。
慕容安意不知道慕容媚兒安排了什么等著自己,不過她大概是有些信不過秋月,只交待了秋月聽李天驕吩咐行事。
秋月笑著應(yīng)了,“還請大小姐照顧三小姐,奴婢去去就來。”
“三妹妹,你還行嗎?我們再喝一杯。”李天驕似乎也醉了,舉杯的手猛然一抖,將酒全數(shù)潑到慕容安意的裙子上。
“三妹妹,對不起,我喝多了。月圓,快幫我扶三妹妹下去換身衣裳。”李天驕給月圓使眼色,月圓幫著李天驕一人一邊架著慕容安意,李天驕向眾人告了罪,帶著慕容安意離開花廳。
“這個死丫頭怎么這么重?”李天驕只覺得慕容安意壓在她身上的重量越來越多,快要將她壓的喘不過氣。月圓也沒好到哪去,只覺得一雙手臂都不是自己的。
“小姐,沒看出來三小姐看著瘦弱,原來這么重。”
“行了,別廢話了,快點(diǎn)。”
兩人將慕容安意攙到花園旁邊的一個小徑上。李天驕和月圓剛要走,卻被慕容安意拉住李天驕衣袖。
“來,干了,大姐姐我們再喝。”
李天驕嫌棄的看了慕容安意一眼,“還喝,等一會你就知道厲害了。”
李天驕拂開慕容安意的手,卻不料她拉的更緊了,月圓見狀也忙上來拉慕容安意的手,豈料慕容安意突然耍起酒瘋。
“走開,什么東西咬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慕容安意下手快而狠,幾下就將月圓和李天驕的手背拍紅了。月圓見狀不敢再上前,生怕慕容安意再對她伸出魔爪。
李天驕不悅的瞪了月圓一眼,“行了,沒用的東西,下去吧。”
李天驕急于脫身,如今慕容安意這幅樣子,她走不了,只好先將慕容安意安撫好了。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李天驕只能安撫慕容安意,好在一通安撫后,慕容安意終于放開了拉著李天驕的手。
李天驕如釋重負(f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然而剛走出兩步,就覺得小腿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軟到在地。
李天驕又捏又揉,試著站起來,可惜剛起身又摔倒在地。李天驕又急又怒,偏偏月圓被她打發(fā)下去。
“喲,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坐在地上,可是扭傷了腳,讓本公子來幫你!”楊分一走到附近率先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李天驕。
李天驕暗咒一聲,知道此人就是楊分,眼中露出嫌惡,“本小姐不用幫忙,公子請吧。”
楊分早被李天驕的美貌迷住了眼,一臉正義道:“這怎么行?本公子既然遇上了,豈有不管之禮!”說著就要上前去拉李天驕的手臂。
李天驕心中厭惡,奈何動彈不得,連連往后退。楊分自以為裝的很好,殊不知在場的兩個女人早已清楚他的底牌。
慕容安意適時轉(zhuǎn)醒,對著暗處的花影打了個手勢,花影彈出一個小石子,解了李天驕的穴。
眼看著楊分那只咸豬手就要碰到李天驕,李天驕突然一個起身,跳了起來。
楊分看著空落落的手有些失望。
慕容安意笑笑,戲看的差不多,自己也該出場了。
“大姐姐,這是內(nèi)院,怎么會有男人進(jìn)來呢?”慕容安意揉了揉額頭,仿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
李天驕和楊分同時看向慕容安意。楊分此刻才想起今日來的目的。不過他沒有錯過慕容安意口中的稱呼,大姐姐?莫非眼前之人就是康安伯府大小姐李天驕。
楊分突然陰惻惻的笑了,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李長昭不愿將李天驕嫁給她,推慕容安意出來,沒想到慕容安意也不愿意,用計退親。
他們一個兩個真當(dāng)他好欺負(fù)不成?今日既然遇到了,他正好一起收拾了。李天驕和慕容安意一嫵媚一清純,一嬌艷一出塵,若是都能收到自己房中,豈不是齊人之福。
慕容安意看著楊分轉(zhuǎn)動的眼珠,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假意拉著李天驕離去。楊分豈能讓她們二人就這么走了,閃身擋在前面。
“二位小姐急什么,相識就是緣分,不如一起聊聊。”
慕容安意看了眼擋路的楊分,冷聲道:“這是伯府內(nèi)院,不是公子該出現(xiàn)的地方,再則我不覺得我們有何可聊的。”
楊分危險的瞇起雙眼,李天驕一把將慕容安意推出去,“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慕容安意早有準(zhǔn)備,只是輕輕向前一小步,便穩(wěn)住了身子,她嘲諷的看著李天驕,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這局面李天驕以為她還能走的了。
而與此同時,秋月回去發(fā)現(xiàn)慕容安意和李天驕雙雙不見,跑到前面報告慕容媚兒。
秋月只說小姐不見了,卻沒有說是幾小姐,慕容媚兒卻直接理解成慕容安意,眾夫人見慕容媚兒面上‘焦急’,就提議一起去尋,順便消食。
另一邊,楊分果然攔住李天驕,陰邪的笑了,“大小姐這是不給面子?”今日這大小姐三小姐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等她們成了他的人,看她們還敢不敢瞧不起他。
李天驕不是個有耐性的人,楊分三番兩次阻撓,李天驕再也忍不住了,“是又怎么樣?本小姐勸你快讓開,不然本小姐就要你好看。”
慕容安意饒有興趣的看戲,李天驕果然不負(fù)她所望,用不了三言兩語就同楊分掐起來了,還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楊分何時受過這種氣,李天驕這賤人膽敢對他擺出這種臉色,他一定要她好看。他上前抓住李天驕的手臂,死勁將她扯到面前,又示意五子看住慕容安意,別叫她跑了。
慕容安意倒是識趣,沒有想跑的打算,五子也就沒有動手,只站在一旁盯著慕容安意。
李天驕雖然野蠻,但總歸不敵男子,被楊分強(qiáng)行抱在懷里就要親她的嘴。李天驕拼命閃躲,死命掙扎下將楊分的臉撓出一道口子。
楊分登時怒了,再顧不得憐香惜玉,對著李天驕的臉狠狠一巴掌,李天驕瞬間被楊分打懵了,長這么大她從未挨過打。
楊分趁著李天驕沒反應(yīng)的瞬間,對著她的嘴親了下去,李天驕驚慌閃躲,卻還是被楊分親到下巴。
楊分一雙小眼睛閃過欲色,果然是美人,肌膚細(xì)滑,比之珠玉也不差分毫。李天驕之前喝了酒,如今又羞惱,臉色愈發(fā)艷紅,吸人眼球。
慕容安意冷眼看戲,待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點(diǎn)騷動,快速出手攻向五子,五子沒想到慕容安意突然發(fā)難,更沒想到一個閨閣小姐有如此力氣,不過幾個回合便被慕容安意放倒。
慕容安意看著糾纏的兩人,大聲喊道,“你做什么?快放開天驕姐姐。”慕容安意故意喊的很大聲,又道出了李天驕的名字,直吼的整個花園都聽見了。
慕容媚兒一聽李天驕的名字,連忙快走了兩步。眾人來到時,只見楊分抱著李天驕不撒手,李天驕自然拼命反抗,慕容安意就在一旁拉扯楊分,希望他能放手。
慕容安意見拉不開兩人,退到一旁,對著楊分一腳踹過去,慕容安意的速度不算快,加上楊分多少有點(diǎn)三腳貓,輕松躲過。
李天驕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楊分一躲開,慕容安意那結(jié)實(shí)的一腳就落在她身上,只聽嘎巴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李天驕撲通倒在地上。
慕容安意見沒踹到楊分,似乎很不甘心,飛起又是一腳,這一腳極快,楊分想避卻避不開,同樣被踹到在地。
慕容媚兒見李天驕倒在地上抱著腿打滾,大聲喝道:“還不快上前將小姐扶起來。”
婆子們上前想將李天驕扶起,誰知李天驕卻不讓人碰。
慕容媚兒一雙狐貍眼死死盯著慕容安意,大喝一聲,“慕容安意,你還不快跪下,小小年紀(jì)好狠的心腸,對親姐姐下如此狠手。”
慕容安意一臉無辜,撲通一聲跪倒在眾人面前,“夫人明察,安意與大姐姐在此消食,沒想到這個人突然闖進(jìn)來意圖對大姐姐不軌,安意實(shí)在不能見他輕薄大姐姐,故才想要將他踢開,卻不想誤傷了大姐姐,請夫人責(zé)罰。”
慕容安意說的正是眾人看見的,雖說她的行為魯莽了一些,但能在危急時刻這樣維護(hù)自家姐妹,也算難得。眾位夫人紛紛打量慕容安意,原來她就是當(dāng)年慕容婉兒留下的嫡女,看起來倒是不錯。
“你胡說,你分明是借機(jī)報仇,誰不知這楊分與你曾訂過親,說不定就是你伙同他一起陷害驕兒。”
眾位夫人一聽覺得也有道理,自古后院爭寵,什么手段用不得。
面對慕容媚兒的冤枉,慕容安意不卑不亢,誠懇道:“安意絕不敢陷害大姐姐,說起來今日之事確有蹊蹺,康安伯府雖不如一些公侯府邸,但總算門規(guī)森嚴(yán),何以有外男進(jìn)入內(nèi)院無一人發(fā)現(xiàn),想來是底下人玩忽職守,夫人定要好好查探才是。”
慕容媚兒臉上閃過陰沉,內(nèi)院是歸她管,慕容安意豈非說她有意放人進(jìn)來,雖說是真的,也絕不能承認(rèn)。
慕容媚兒沉了臉色,“你這是說本夫人故意放人入府是嗎?”
慕容安意微微低頭,“安意不敢,夫人與安意的母親是親姐妹,雖是嫡庶不同,但到底也算是安意的姨母,自家的親戚,安意豈會質(zhì)疑夫人。何況大姐姐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夫人自然不會害大姐姐。”
這一番話說的就微妙了,雖然點(diǎn)明了兩人的親戚關(guān)系,卻也清楚的告訴大家,慕容媚兒與慕容婉兒嫡庶有別,雖然慕容媚兒的娘后來扶正,但自古嫡庶相爭,各位夫人久居內(nèi)宅,豈會不明白。其次慕容安意又說了慕容媚兒不會加害親生女兒,尤其強(qiáng)調(diào)了親生。可若慕容媚兒想要加害的不是親生女兒呢?
慕容媚兒死死攫住慕容安意的小臉,這小賤人果然心思機(jī)敏,自己倒是小瞧她了。慕容安意面無表情,任慕容媚兒盯著。
良久,“罷了,你起來吧,姨母也是心疼你大姐姐,安意不會怪我吧?”再糾纏下去,對她沒什么好處,大家只會當(dāng)她容不下慕容婉兒之女。
慕容安意靦腆笑笑,“怎會,安意明白夫人的‘心意’,如今最要緊的是找大夫替大姐姐看看,傷的重不重。說起來都是安意不好,只顧著大姐姐清譽(yù)要緊,沒想到傷了大姐姐,請夫人原諒。”
“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來人,將楊分先押下去,等老爺發(fā)落。”
幾個婆子將楊分和五子帶了下去,又將李天驕抬了下去。一眾夫人因今日的事情對慕容安意多看了兩眼,不過沒人覺得慕容安意做的不對。畢竟受傷和名譽(yù)比起來孰輕孰重,大家心里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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