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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姐妹夜話


  第二十二章

  紀(jì)延生到院子里的時候,就看見自家閨女被人家抱在懷里,而且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他臉色微沉,開口道:“沅沅,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還不趕緊下來!

  紀(jì)清晨回頭,就看見她爹沉著臉,似乎有點兒不高興。

  好吧,他是真的不高興了。

  于是紀(jì)清晨心里打著壞主意,所以生怕惹到她爹爹不高興,便從裴世澤懷里滑了下來,還有點小抱怨地問:“爹爹,怎么才過來啊?”

  “紀(jì)世叔,”裴世澤對他恭敬行禮,這才叫紀(jì)延生心里好過些。

  相比家里頭那個乖覺的妻侄,紀(jì)延生倒是覺得裴世澤懂禮貌地多,況且這孩子也確實是三災(zāi)五難的,這才到真定幾天,就遭了好幾回罪。

  紀(jì)延生微微點頭,說道:“方才我在門口已問過捕快,現(xiàn)在已全城搜捕這些大盜,叫你受了委屈了!

  “紀(jì)世叔這是哪里的話,大盜橫行,也并非是世叔之過,只是……”裴世澤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瞧著對面的男人,輕聲道:“真定乃是拱衛(wèi)京師之所在,如今卻盜賊橫行,實在叫人擔(dān)心!

  紀(jì)延生也有些尷尬,他是本地官員,雖不是知府,可到底臉上無光。

  正這般想著的時候,就見門口一陣喧嘩,待眾人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人,正走了進(jìn)來。竟是真定府的知府,任有為任知府。

  “紀(jì)大人,您也在啊,”任知府一瞧紀(jì)延生也在,雖有些奇怪,卻還是客氣地打了招呼。

  紀(jì)延生點頭,頷首道:“家母與定國公府老夫人有些淵源,聽說昨夜這里進(jìn)了強(qiáng)盜,家母甚是擔(dān)心,就叫我過來瞧瞧!

  “哦,原來是這般,”任知府了然地點頭,心道了一句難怪。這位任知府如今都快四十好幾,不過卻還只是個從四品的知府,可見他在做官上并不太大的作為。只是雖之前沒什么作為,可也從來沒出過紕漏啊,這會卻在他的管轄之地,出了這等事情,怎叫他心底不擔(dān)心。

  這不一接到消息,他就趕了過來。

  “裴公子,這次叫你受驚了,”雖裴世澤身上尚無官職,可是他乃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孫,身份貴重,若是在真定出了事,別說他這官職保不保得住,只怕就是這腦袋都保不住。

  一想到這個,任有為心底就發(fā)怵。

  “任知府乃是客氣了,兩位請里面坐吧,”裴世澤做了個請的姿勢。

  任有為趕緊回禮謝過,只是他低頭瞧見裴世澤身邊站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他家中雖也有女兒,可是就算再是一片慈父之心,都不得不承認(rèn),他家里的幾個女兒,可比眼前這小姑娘差遠(yuǎn)了。

  他心底有些奇怪,沒聽說裴家除了裴世澤之后,還來了別的主子啊。

  直到裴世澤低頭對小姑娘道:“沅沅,我叫別人給你弄些點心,等我同任大人還有你爹爹談過話后,就去找你?”

  紀(jì)清晨也知道有些話,不是她能聽的,所以她乖乖點頭。

  “紀(jì)大人,這是您家的千金?”任大人這才開口問道。

  紀(jì)延生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先前裴公子去過家中,小女得知之后,便鬧著要跟來!

  “令千金可真是玉雪可愛,”任有為真心贊了一句。

  紀(jì)清晨立即乖巧地給任有為行禮,她端莊大方地模樣,倒是又叫在任有為心底贊了一句,不愧是紀(jì)家的孩子啊。

  裴世澤叫了丫鬟過來,帶著紀(jì)清晨去旁邊的耳房里頭吃點心,而他則是請了紀(jì)延生和任有為到書房小坐片刻。

  帶她的小丫鬟不過才十來歲的模樣,瞧著也就是剛教了規(guī)矩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裴世澤的院子里頭當(dāng)差。

  不過想來也是,他身邊有莫言和莫問兩個小廝伺候,一向不喜歡用丫鬟。

  “姐姐,你昨晚聽到動靜了嗎?”紀(jì)清晨嘴兒甜,又生得這般漂亮,坐在高高地椅子上,兩條腿兒在半空中不停地擺動。

  “姑娘叫我小榮便是,奴婢可當(dāng)不得姑娘的稱呼,”小榮有些受寵若驚地擺手,不好意思地說道。

  紀(jì)清晨輕輕一笑,又問道:“小榮,你昨個夜里有聽到動靜嗎?”

  “昨個半夜下了好大的雨,奴婢只聽到打雷和下雨的聲音,等第二天才知道家里頭進(jìn)了賊,”這小丫鬟拍了下胸口,嘆道:“可真夠嚇人的,我在真定這么多年,都沒遇見這樣的事情!

  這話可真是把紀(jì)清晨逗樂了,她瞧著才多大年紀(jì),說話竟是這般老氣橫秋。

  不過在裴世澤院子里頭伺候的,還真叫人一個都不敢小瞧,就是這么個小丫頭警惕心居然都這么強(qiáng)。

  她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了,便干脆乖乖地喝起了玫瑰鹵沖的茶水。倒是廚房里頭送上來的點心,居然都是她喜歡吃的,而且這些點心瞧著沒一兩個時辰可做不出來。

  所以柿子哥哥早就猜到她會來了?

  就算前世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早見過他那些過人的手段,和算無遺策,可這會自個竟也叫他如此費心,還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只是她雖在家中已用過早膳,可是瞧見這些香噴噴又十足好看的點心,還真是不忍心不吃上一口。

  等任大人走后,紀(jì)延生過來接她,紀(jì)清晨依偎在他腿邊,看著身后的裴世澤,嬌嬌地問:“爹爹,柿子哥哥要跟我們一塊回去嗎?”

  紀(jì)延生神色有些尷尬,這……

  他可未提起這茬啊,只是他的小閨女,可不給他機(jī)會后悔,立即沖著身后的少年說:“柿子哥哥,你快收拾東西吧,你家里可不安全了,先到我家里住幾天!

  裴世澤沒想到小姑娘會這般,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還沒開口呢,小姑娘似乎生怕他拒絕似得,立即抱著他的腿喊道:“柿子哥哥,你去嘛,去嘛!

  “沅沅,”紀(jì)延生有些無奈地喊了一聲。

  “我不能去,”柿子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替她把小辮子捋在肩膀上。

  這可把小姑娘氣壞了,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抱在胸前,嘴巴撅地險些能掛上油壺。

  還是紀(jì)延生輕咳了一聲,問道:“老太太聽聞你家中遭了賊,實在是不放心你再在這里住著,所以你這幾日先到我家里暫住。等家里的守備加強(qiáng)了,再回來住也不遲!

  紀(jì)清晨一聽連她爹都開口了,自然高興地小臉笑成一朵花,拉著裴世澤的手,就說:“柿子哥哥你看,現(xiàn)在連我爹爹都叫你去呢。”

  裴世澤此時這才微微笑道:“既是世叔開口,那邊恭敬不如從命!

  什么嘛,爹爹開口才去,她開口就不行了。

  小姑娘這會可是真不高興了,小臉上的興高采烈也登時煙消云散了。兩只小手絞在一起,低著個小腦袋。

  紀(jì)延生在一旁瞧著,可真是哭笑不得。難怪都說女人心思多變,他這個小閨女才多大點兒啊,心思就這般變化多端,一會開心,一會又不高興。

  可是紀(jì)清晨可不管這些,走到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爹爹,抱我!

  紀(jì)延生彎腰將小姑娘抱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聲道:“小家伙,脾氣倒是不小!

  他們自是要等著裴世澤一起回去,莫言和莫問兩個小廝,趕緊收拾了公子尋常用的東西帶上,好在兩家就只是隔了一條街而已,便是回來取也只有一刻鐘而已。

  因為任知府保證了,在強(qiáng)盜未捉到之前,會派人保護(hù)裴家的祖宅。

  而至于城中的其他大戶,這會估計也都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是人人自危,又是開始加強(qiáng)了家中的護(hù)衛(wèi)工作。

  裴世澤跟著紀(jì)延生父女兩人,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自是要給老人家謝過。

  “世澤自來真定之后,備受太夫人照顧,心中感激,不勝言表,”裴世澤站在下首,便是對坐在羅漢床上的老太太,深深一行禮。

  老太太與他相處過幾次,知他是雖性子有些冷,可是為人卻再好不過的,要不然她這小孫女也不至于這么喜歡他。再加上他身世也是有些可憐,老太太瞧見他,就跟自個親孫子一般,立即說道:“這是哪里的話,你來我家里住,別說我高興,便是咱家的七姑娘也開心地很!

  只是旁邊被提到名字的小姑娘,卻是撇過臉,老太太登時便笑了,這小姑娘今日怎么回事,竟是連她的柿子哥哥都不喜歡了?

  好在老太太說了兩句,便叫裴世澤先回去安頓了。今個她叫人在前院收拾了一處出來,就在殷柏然的院落旁邊,左右他們兩個少年也是年紀(jì)相仿,住在一處想必也有話聊。

  等裴世澤走好,老太太這才瞧著小姑娘,問道:“這又是怎么了,早上不是還高高興興地去人家家里的?”

  “祖母,”紀(jì)清晨挽著老太太的手臂,小嘴兒便開始吧啦吧啦地抱怨了,什么柿子哥哥啊,可真是太討厭了,人家好心叫他來家里住,他不同意,非等爹爹開口了,才答應(yīng)。

  老太太聽著她這孩子的抱怨,登時就笑了。

  “所以你就給人家甩臉色瞧啊?”老太太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算是教訓(xùn)。

  哪里有,紀(jì)清晨心中雖反駁,可是卻知,她好像還真的有哎。想來是她與裴世澤相處久了,他又不想前世那般凌厲攝人,所以她待他的態(tài)度便隨意了好多。

  就像,就像自家的哥哥一樣,對,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小姑娘心里頭給自己找了理由,這才松弛了下來。

  老太太瞧她的小性子也過去,便道:“去瞧瞧你世澤哥哥那里可還缺點什么,畢竟他如今可是在咱們府上住著,要有待客之道!

  小姑娘點頭,這才開心地跳下羅漢床。

  等她跑到前院的時候,就見院子里正在收拾東西,結(jié)果她一進(jìn)門,就見柏然哥哥與他兩人,正坐在房中喝茶。

  她鼻子一嗅,好香啊。

  “我說方才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原來是小饞貓還沒到呢,”殷柏然瞧著她嗅鼻子的東西,當(dāng)即便取笑道。

  紀(jì)清晨瞧著他們面前擺著的茶點,不過是誰拿出來的,反正只要是這兩人的東西,就沒有難喝的。

  她嘿嘿一笑,開心地問:“柏然哥哥,你怎么在這里?”

  “裴公子搬過來住,我作為鄰居,自然該好生招待一番才是,”殷柏然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含笑著說道。

  紀(jì)清晨點頭,這會再看著裴世澤,她心底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畢竟方才是她自個使了小性子,所以她眨了眨眼睛,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地問道:“世澤哥哥,祖母叫我問你,這里可缺什么東西啊?”

  世澤哥哥?裴世澤微微一挑眉,卻是伸手道:“過來!

  紀(jì)清晨瞧著懸在半空中的那只如白玉般白皙的手掌,真是沒一處不好看的,手指修長瘦削,手掌寬大,她伸出自個還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

  “我這里沒什么缺少的,你替我謝謝太夫人,”裴世澤低頭淺笑著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其實他也知道小姑娘在不高興什么,只是……

  想到這里,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發(fā)頂,柔聲道:“別生氣了,柿子哥哥給你道歉!

  “沅沅,今天怎么一直都不睡覺啊,”睡在她身邊的紀(jì)寶璟,伸手給她拉了下被子,見小姑娘手腳還在亂動,便笑著問道。

  姐妹兩人時常會一起睡,剛開始紀(jì)清晨還有些不好意思,可這會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屋子里的油燈早就熄滅了,守夜的丫鬟睡在旁邊的矮榻上,姐妹兩人睡在黃花梨架子床上,粉色的簾帳在黑幕下瞧不出原本的面目。

  紀(jì)清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倒是惹得紀(jì)寶璟笑著問道:“這又是怎么了?”

  “要是一直都這樣,該多好啊,”紀(jì)清晨輕聲說道,柏然哥哥和柿子哥哥都住在她的家里,能叫她天天見著,然后還有大姐姐,如果所有人都像現(xiàn)在這樣,該有多好啊。

  可是她知道,殷柏然待不了多久的,這幾日大伯父就該從京城回來了。到時候柏然哥哥處理這里的事情,就要回遼東去了。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還不知是幾年后呢。

  而柿子哥哥,他也不會待在真定許久的,他是定國公府上的嫡長孫,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定國公府肯定會派人來接他的。

  所以,他們都會離開這里。

  然后就是大姐姐,她今年都已經(jīng)十四歲,說不定很快就會訂下親事,然后在幾年內(nèi)嫁出去,到時候她身邊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祖母和爹爹了。

  饒是紀(jì)清晨一直樂觀開朗,可是想到這些事情,心底還是忍不住失落。

  這世上本就是不斷分離和相聚的吧。

  “沅沅,”紀(jì)寶璟輕聲地喊了她一句,可是就聽到小姑娘默不出聲,而她身邊則是壓抑地呼吸聲。

  她抬起身子,如瀑般地長發(fā)披散在肩膀上,在黑暗中,她只能看見玉團(tuán)子模糊的聲音,她輕聲問:“沅沅,能告訴姐姐,你怎么了嗎?”

  “我只是不想叫你們離開我,”小姑娘終是忍不住,帶著點哭腔,軟軟地說道。

  這可把紀(jì)寶璟的心都說軟了,她伸手把小姑娘抱在懷中,撫摸著她軟軟的后背,輕聲道:“咱們誰都不會沅沅的,咱們會陪著沅沅長大,看著沅沅從小姑娘變成一個大姑娘。到時候啊,沅沅長得比姐姐還高,比姐姐還要好看!

  紀(jì)寶璟真的是一個好姐姐,在沒有母親的情況下,她幾乎就是紀(jì)清晨的母親。當(dāng)年殷琳瑯離世后,就是她守在紀(jì)清晨的身邊,看著奶娘給她喂食,帶著她睡覺。

  對于她來說,紀(jì)清晨是比妹妹還要重要的存在。

  “才不會,姐姐是最好看的,”紀(jì)清晨窩在她懷里,輕聲說。

  “好了,咱們躺下來,若是沅沅睡不著,姐姐陪你說話可好,”紀(jì)寶璟柔聲說。

  于是姐妹兩人又躺了下來,紀(jì)清晨乖巧地窩在紀(jì)寶璟的懷中,兩人一時都沒說話。等過了一會,才聽紀(jì)清晨輕聲問:“姐姐,你以后想嫁給什么樣的人啊?”

  這話問的,可真叫人哭笑不得了。紀(jì)寶璟有些無奈,也不知這小丫頭今個是怎么了,居然這般多愁善感,還有這些數(shù)不清的問題。

  不過好在紀(jì)寶璟一向疼愛她,就算是她在刁鉆古怪的問題都遇到過,如今這點而叫她不放在心上,于是她幽幽道:“姐姐也沒想過!

  到底還是少女,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說心里沒有對未來的設(shè)想,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紀(jì)寶璟的話卻沒有母親可傾訴,祖母雖然親近,可到底不能什么話都說。

  況且祖母還有別的孫女,若是對她和沅沅太過偏袒,也會惹得家中不寧。

  像紀(jì)寶蕓才十二歲,韓氏便已開始帶著她出門交際,就連去京城都帶上。雖然有時候大伯母做的事情,叫她瞧不上,可是卻不能否認(rèn),她真的是一個好母親。

  “大姐姐,日后肯定能嫁得如意郎君的,”紀(jì)清晨心中想著,卻是殷柏然,如果柏然哥哥能娶大姐姐的話,那他肯定會對大姐姐好的。

  紀(jì)寶璟輕笑了一聲,心里還想著這小丫頭倒是知道地挺多。

  可是隨后就聽小姑娘輕聲說:“大姐姐,你覺得柏然哥哥怎么樣。俊

  紀(jì)寶璟轉(zhuǎn)過頭,雖看不見懷中小姑娘的表情,卻一下變得嚴(yán)肅認(rèn)真了起來,她輕聲說:“姐姐知道你喜歡柏然哥哥,可是姐姐心里對柏然哥哥只有兄妹之情。”

  紀(jì)清晨的小臉登時就垮了,她柏然哥哥長得那般好看,性子還溫和,若是日后娶了老婆,也肯定會真心疼愛人家的。

  結(jié)果大姐姐居然一下就給人家否定了。

  “沅沅,或許現(xiàn)在姐姐說的話,你年紀(jì)小還不懂,可是你要知道有些男人當(dāng)兄妹好過當(dāng)夫妻,”紀(jì)寶璟看著頭頂上的簾幔,她也是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才這般告訴自己。

  外祖五十大壽時,母親曾帶她去靖王府祝壽,那時候表哥也不過才九歲,而她才七歲,他帶著自己去河邊放花燈,她跌倒摔破了腿,也是他背著自己一路回去的。

  而母親去世時,他跟著舅父一同來真定,看見哭成淚人的她,一直在身邊安慰她,那只握著她的手,是她記得的最溫暖最柔軟的手。

  可是有些事情,只能留在心中,當(dāng)再見到他時,紀(jì)寶璟便知道,有些人適合留在心中。

  母親就是對父親期望太多了,她盼著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父親卻只是個普通男人,他可以愛護(hù)她,在意她,尊重她,只是給不了她想要的而已。

  紀(jì)寶璟看著母親從一朵盛開的鮮花,最后凋零,所以她在心底告訴自己,她以后不會對自己的丈夫抱有這樣的幻想,她會期望和自己的未來夫婿相敬如賓,卻不會想著他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些事情,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連祖母都未曾提起過。

  可是在這深夜之中,她反而有了和自己年幼妹妹訴說的心愿,或許她的心中積累了太多。而明日她依舊是紀(jì)家幼承庭訓(xùn),端莊大方的大小姐。

  “柏然哥哥就是嗎?”紀(jì)清晨有些難過地問,雖然看不見大姐姐的臉,可是她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憂傷。

  紀(jì)寶璟在心底點了頭,是的,表哥就是的,如果未來的夫婿是表哥,她定做不到不在意、不在乎,到時候她的嫉妒會叫她失去該有的理智,她會嫉妒出現(xiàn)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然后他們之間那點美好的過往,都會煙消云散,彼此把彼此最美好的記憶,都磨滅一空。

  她不想成為下一個母親,所以有些人,她寧愿永遠(yuǎn)都不碰。

  紀(jì)清晨卻不知紀(jì)寶璟心中,竟是這樣的想法。

  可是此時,她已開始心疼她了,也許在這一刻,她們才是真正同氣連枝的親姐妹。

  ***

  次日,用過早膳后,韓氏坐了一會,便去處理家里的事務(wù)。而幾個要上學(xué)堂的女孩,也領(lǐng)著丫鬟走了,只留下紀(jì)寶璟和紀(jì)清晨兩姐妹陪著老太太。

  只是紀(jì)清晨一直神色懨懨地,瞧著就無精打采的。

  老太太瞧著她,好笑地問道:“昨個是去做了什么壞事?竟是哈欠連天的!

  紀(jì)清晨瞧了大姐姐一眼,沒敢說話,昨個可是她非要拉著大姐姐說話的。

  好在這會突然有人過來通傳。

  “門房說的是誰?”老太太有些驚訝地問道。

  丫鬟稟告道:“回老太太,那少年說自個是晉陽侯府的世子爺,還給了拜帖!

  晉陽侯府?

  紀(jì)清晨本來聽著這個名字只覺得熟悉,可當(dāng)她意識到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的時候,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

  她未來大姐夫,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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