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集魂
“管事大人,屬下第三十九旅隊譚佑求見。”
還沒等項前將圣子提到指揮室中來威嚇一番,指揮室外便突然有人高聲求見。
這個譚佑項前雖然沒見過,但卻是有所了解的,因為“雙頭鐵蛟王”的靈魂現(xiàn)在就在他的手中,鐵蝴蝶曾專門向項前說起過他。
譚佑的體質比較特殊,是純暗系的體質,只能修習暗系的功法和魂技。純暗系的功法,自然以暗月王國的《暗月咒》最為厲害,譚佑卻沒有這個機會得到《暗月咒》,不過他卻著實有一些天賦,僅憑一門普通的暗系功法,三十來歲就修到了五級魂師,原本在鐵蝴蝶的第三十九旅隊任斥候隊隊長,頗得鐵蝴蝶器重。
那頭“幽冥龍蛇”,原本就是他的,項前的“雙頭鐵蛟王”當初被丟棄在上谷縣的監(jiān)牢里后,也是由他重新煉制并操控。
他只是中等魂師,“雙頭鐵蛟王”的靈魂他并不能煉制,只是收了起來。
項前在重新收回“鐵蛟王”后,因為一直忙著修補的事,又因為一直呆在霧靈堡,竟然把討回“鐵蛟王”靈魂的事忘了。
沒想到譚佑卻隨隊到了這邊來,他大概是因為船上的局面已經(jīng)安定下來,項前又似乎沒有什么事,便主動地過來求見。
這譚佑身材高瘦,相貎清秀,頗有幾分文雅氣息。他得到項前允許后甫進指揮室,就單膝跪下行了一個鄭重的軍禮,道:“感謝大人委托鐵大人贈送功法的大恩!大人今后但有所命,譚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鑒于鐵蝴蝶對譚佑的器重,同時也是為了籠絡人心,那日鐵蝴蝶告辭回黑水寨時,項前交待她抽時間把《暗月咒》傳給譚佑。現(xiàn)在看來,鐵蝴蝶是一回到那邊,就傳了功法。
《暗月咒》的厲害,即使譚佑不知道,鐵蝴蝶也一定會告訴他,得到了這樣一門圣級的功法,他一見到項前就立即拜謝,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項前將他拉起來“哈哈”笑道:“我當然要對你有所命,我的命令就是繼續(xù)下功夫修練,進一步提升修為,更好地為鐵大人效力,為第三十九旅隊效力,為聯(lián)盟衛(wèi)隊、為聯(lián)盟效力!”
譚佑站起身,卻又取出一只紫色的寸許高小瓶子恭恭敬敬地遞給項前。這是專門用來存放靈魂的“魂瓶”,里面存放的,自然是“雙頭鐵蛟王”的靈魂。
項前接過魂瓶,卻將已經(jīng)修補好的“幽冥龍蛇”尸體放了出來,道:“這個我已幫你修好了,還給你。你先收起來,我還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譚佑連忙推辭:“我只是五級魂師,最多只能把它煉成‘靈尸’,根本就不能發(fā)揮它的作用。還是大人留下吧,大人把它煉成器尸,會更有用處。”
項前道:“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手頭的喪尸可不少,紫猿、黃猿、百爪天使,還有‘鐵蛟王’沒有煉好,不差這樣的一頭。那天你們從地下河道進攻霧靈堡,我都看到了,這‘幽冥龍蛇’雖然力氣和身體的堅韌都未必比得上‘鐵蛟王’,但也極厲害了,即使只是靈尸,也很好用的,快收起來,別再跟我客氣了。”
待譚佑將“幽冥龍蛇”收起,項前又取出一支“煉魂之鑰”以及早已準備好的“千靈馭”的符箓構圖遞了過去。
當知道項前送給自己的這兩樣東西是什么時,譚佑一下子呆住了,張口結舌地道:“大人,這……你……我……”
項前笑道:“別這個那個的了。你已練了《暗月咒》,再有了“煉魂之鑰”,魂力修為至少也可以再提升一級,提升到高等也大有可能。哈哈,別胡思亂想,你等會就立即服用,尋地方演練《暗月咒》,待有了新的魂技點,就凝煉一枚‘千靈馭’符箓出來,我是有事就你去做。”
項前說著話剛要把裝著“鐵蛟王”靈魂的魂瓶收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瓶子上貼著一個紙片,紙片上寫著“雙頭鐵蛟王、圣級、魂技不明”幾個字。
項前一愣:難道這譚佑竟是收藏了不少的靈魂,為了煉制喪尸取用方便,才這樣分門別類地注明?
疑惑地詢問時,心情還未完全平復下來的譚佑囁嚅一下,吞吞吐吐地道:“那個……是這樣的,我進了王**隊的這十來年,一直在蒼莽山地這邊,也一直在打仗,和夜狼帝國的人打,又和烏托盟的叛軍打。打仗就要死人,其中也不免有高等、中等這樣的好手。我想著……嗯……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與其讓他們的靈魂自然消散,倒不如收起來以后煉制喪尸用。于是……就……”
沒等他把話說完,項前就明白了他為什么這樣吞吞吐吐。
對于將人煉制成喪尸,無論是使用人的靈魂還是身體,張揚出去,都是人人得而殊之的重罪,天魂教以及各王國都是嚴格禁止的,至少在表面上嚴格禁止,甚至許多的普通魂師對此也深惡痛絕。
譚佑不敢爽快地說,自然是擔心項前是那“深惡痛絕”的人中的一個。
同時,從另一方面來說,譚佑雖然吞吞吐吐,但還是直白地將這事說了,也說明由于項前贈功法、贈藥劑的舉動,已使他對項前產(chǎn)生了高度的信任,已經(jīng)把項前當成了自己人。
他說著話偷窺著項前的臉色,見項前毫無不悅的意思,試探地問:“大人不生氣?”
項前“嘿嘿”地笑了起來:“怎么不生氣?你若是讓人知道了,那我就生氣!特別是如果讓人抓住了把柄,那可就不好辦得很!”
當初在鐵木爾峰上,西門破讓他以“煉魂令”吸人靈魂凝煉魂珠時,就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他現(xiàn)在只是以自己的話,將西門破的意思轉述了一遍。
譚佑頓時喜動顏色,返身關上門,把手一抬,眼前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大堆魂瓶,怕要有一二百個吧,每個瓶子上都貼著小紙片。項前略為低頭,就看到其中的兩個瓶子標記著“七級、火球、火墻……”“四級、短劍、斷山劍法”。
這些魂瓶中,顯然都存放有靈魂!
項前雖然知道他收了不少靈魂,但見到這么多魂瓶,仍然情不自禁地呆住了!
這么多的靈魂,而且至少都是中級,那需要多長的時間來收集?
譚佑道:“大人贈送功法藥劑,屬下實在無以為報,除了在鐵大人麾下盡力辦事外,愿把這些靈魂獻給大人,略表心意。”
項前有大把的喪尸等著煉制,正缺靈魂,譚佑所收這些,剛好拿來用。
項前于是也不客氣,立即就把這些裝有靈魂的魂瓶全都收進了式指中。
這艘“黑狼”號戰(zhàn)船是一種車船,又叫輪槳船。船體兩側各有三個直徑達三丈左右的巨大輪子,每個輪子上都有十二片三尺長、尺許寬的厚實槳片。
每對輪子以橫穿船身的粗大硬木軸相連,形如車輪,所以這種船又叫輪船。
硬木軸橫過最底層的船艙,其上裝有腳踏,每對輪子有十余名輔兵負責踩動腳踏,帶動硬木軸、輪子轉動,輪子上的十二片槳片就不停入水、出水,驅動船只前進。
每對輪子在十余名輔兵啋動下,轉動很快,因此“黑狼”號航行十分迅速,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焦陰小城一帶的河面上。
焦陰小城就在焦河河邊,距東門不遠河岸的一個凹進處,是頗為簡陋的碼頭,只有十幾間房屋。
這時候,有二三十條大小不一的船只靜悄悄地泊在岸邊,十幾間屋子里有幾間亮著燈,一些手持刀劍的漢子在屋前走動,那應該是負責值夜的臨時城衛(wèi)隊的隊員。
白天時圣子乘坐的“黑狼”號從這里經(jīng)過,因此項前就令“黑狼”號先靠上碼頭,由假冒的圣子衛(wèi)士出來,水波不興地就控制了碼頭。
然后項前和索吟率眾人棄船上岸,由被俘的焦陽小城城主出面,由假扮的圣子衛(wèi)士作證明,不但賺開了城門,還誘得焦陰小城的城主親自趕到城門處來迎接圣子,其結果,自然是無聲無息地便落入了項前的掌控之中。
接下來,幾乎是將當初在原陽小城的情況重來一遍,整座小城被項前等人兵不血刃的接收過來。
焦陰小城也有一支水上武裝,有六條武裝戰(zhàn)船,也是輪槳式的。
這六條船要比“黑狼”號小上不少,每條都只有七八丈長,較小的四個槳輪,甲板上也沒有布置投石機與床弩,也沒有專門的水軍,只是在需要的時候,臨時將城衛(wèi)隊調(diào)一部分上船。
但如果單純用來載人的話,每條船上來三四百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因此項前在仿照在原陽小城的做法,將原本負責守城的焦陰小城臨時城衛(wèi)隊打散,重新編為一個大隊后,留索吟帶了三百人在此駐守兼威懾,讓榮河協(xié)助她;
項前自己則帶領剩下的近七百人,監(jiān)視著剛剛編成的那個大隊分別上了六條較小些的戰(zhàn)船,又每條小船上派了一個小隊的已方士兵嚴加監(jiān)視,同時又令將焦陰小城各大家族的族長、重要子弟近百人,都帶上“黑狼”號,由自己親自監(jiān)視。
畢竟是在水上,不同于陸路,哪條船上只須有人領頭,眾家族武士一哄跳水,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但項前想想對這樣的布置仍不放心,又是法寶盡出:
大烏龜在故意讓眾人知道的情況下放入水中,三猿在后邊的三條船上來往逡巡,百多只小喪尸分散在七條船的上空,隨著船只的行走向前飛行。
但可惜“雙頭鐵蛟王”與譚佑的“幽冥龍蛇”雖然修補完成,但還沒有來得及布設陣法,不然現(xiàn)在就放出來,將更具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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