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玄陰六堡
雖然獨孤風(fēng)云剛剛告誡過打仗不能一味取巧,項前自己對這話也頗為認可,但鑒于聯(lián)盟衛(wèi)隊目前的狀況,無論面對的是聯(lián)防軍還是領(lǐng)主衛(wèi)隊,正面硬撼都實在是太過勉強,因此項前的心思,還是不可避免地轉(zhuǎn)到了取巧的這方面來。
不這樣的話,大概只有像當時在花喬堡所盤算的那樣,憑借著雙月堡與圖海領(lǐng)的軍隊對抗。
但當時丘亮的“復(fù)仇軍”可謂是風(fēng)箱里的老鼠,耐不得久戰(zhàn),這一次的情況卻是全然不同,圖海領(lǐng)軍隊背靠廣闊的后方支持,只是拖,也足以將一切都還沒有走上正規(guī)的黑妖蜂聯(lián)盟拖垮。
接下來的兩天,項前就這樣一直在雙月堡周圍轉(zhuǎn),向南去的尤其遠一些。第二天還拉上了赫連小煙,在觀察地形的同時,向這個情報營的營長了解黑妖蜂聯(lián)盟周遭這些勢力的情況。
雙月堡地處七八里寬的雙月山谷南端,從雙月堡再往南三四里,出雙月谷,地勢就變得相對平坦,只是一些起伏不大的矮丘。
項前與赫連小煙一路向南,本想尋個合適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在圖海領(lǐng)向這邊進攻時,可以打個埋伏、搞個襲擊什么的,誰知一直走出二三十里,竟然是一無所獲,不由得頗為失望。
從二人現(xiàn)在所置身的地方再往南二十里左右,就是圖海領(lǐng)治下圖海城之外的另一個中心區(qū)域——玄陰城。
雖然被稱為“城”,但在圖海自治領(lǐng)的行政區(qū)劃中,這里卻既不是大城也不是小城,而只是六座村堡,分別叫做玄陰風(fēng)堡、玄陰火堡、玄**堡、玄陰土堡、玄陰光堡及玄陰暗堡。
這六座村堡各自背靠一座黑石小山,這六座小山就分別叫做玄陰風(fēng)山、玄陰火山等,這也是六座村堡名字的由來。
這六座小山合稱玄陰六山,呈正六邊形分布,每相鄰的兩座大致相距十五六里,每一座都透著邪乎,顯得詭異。
但到底邪在何處,又詭在何處?
據(jù)到過那里的人講,這六座小山上的石頭全都是漆黑色的,就如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一般漆黑。
即使在炎炎烈日下,也顯得陰氣森森的,有點瘆人,“玄陰”二字即由此而得。
這六座村堡原本就是六七千人的大中型村堡,實力強,相距又近,再加上這一帶無險要之處,因此盜賊團無法落腳,只有那些十數(shù)人或數(shù)十人一股的流賊,時不時地過來搔擾,撈一把就走。
為防范這些流賊,每相鄰的兩個村堡之間就建起了簡陋的矮墻,圍成了一個正六邊形的區(qū)域,六堡堡眾就在這個區(qū)域內(nèi)耕作放牧。后來那些矮墻漸漸地加高加厚,人口漸漸增多,逐步形成了一個人口密集區(qū)域,總?cè)丝谶_**萬人,已經(jīng)超過了圖海城。但在行政區(qū)劃上,仍是六座村堡,并無城守之類的較高級官員。
據(jù)褚遂說,這玄陰城,原本是那個死鬼鮮于通三少爺所屬地盤的中心,城內(nèi)駐有一個聯(lián)隊的聯(lián)防軍。
項前和赫連小煙站在一個較高一些的土丘上,眺望著南方遠處隱約可見的黑色山峰。
這里距玄陰城只有二十來里,再往前去,即使有合適的地形,也難以搞什么埋伏、偷襲了,項前頗為失望,只得怏怏地和赫連小煙一起打道回府。
傍晚時分,二人回到了雙月堡外,距堡門尚有老遠時,通過飛在空中的“魅”,項前看見一支隊伍從村堡的西邊轉(zhuǎn)出,沿著護城河外的空曠地帶,慢慢地由西向東來。
看見這支隊伍的第一眼,項前一下子就愣住了,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支隊伍是哪來的?
這支隊伍約有千多人,排成了三個首尾相接的方陣。每個方陣每排都是二十來人,縱向人數(shù)稍稍多一些。每個人都身體挺的筆直,右手持劍左臂擁盾,前后左右均是一尺左右的距離,整支隊伍無論橫看、豎看,還是斜著看,都大致成一條直線。
每個方陣的前端都有人敲著木梆子,隨著“梆梆梆”“梆梆梆”的木梆子聲,千多人前進的步伐也頗為一致。
那種嚴整、協(xié)調(diào)、氣勢,一下子就把項前的目光吸引住了。
其實,這支隊伍也并非特別的整齊劃一,同時由于服色、甲胄各種各樣,整體氣勢上也遠不如前世項前也不知見過了多少遍的儀仗隊。
但他穿過來的這一段時間里,所見到的、接觸到的,大都是散漫的盜賊、堡勇,即使盤山小城和原陽小城的城防軍,也沒見他們這樣整齊地列過隊形,這時突然見到這樣的一支隊伍,就不由得眼前一亮。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這支隊伍并不是來自他處,因為他看到了熟人:索吟就負手跟在隊伍的旁邊,這顯然就是他自己的那支千人親兵隊。
項前就更為詫異了。
這種方陣是一種基本的作戰(zhàn)陣形,雖然看上去簡單,但若是一群沒有接觸過的人,不經(jīng)過數(shù)百遍反復(fù)的練習(xí),不可能走得這般似模似樣。
據(jù)項前所知,親兵隊的這些隊員全都是原陽小城及南來四堡各大家族的子弟,雖然無一例外的都是魂師,甚至其中不少人都有三級修為,但大多數(shù)并未接觸過這種訓(xùn)練。
索吟這才成為親兵統(tǒng)領(lǐng)兩天還不到,這么短的時間,她又是如何把這些人訓(xùn)練成這般模樣的?難道這一天多的時間里,就是不停地在走這種方陣?
這些隊員一個個都是來自各大家族,都是任性跋扈之輩,自己就是因為擔(dān)心編入其他隊伍會不聽指揮,這才把他們帶在身邊親自彈壓約束,怎能耐住性子接受這種枯燥的訓(xùn)練?索吟是怎樣壓服他們的?
旁邊的赫連小煙見他臉色有異,詢問究竟,聽他說了后,道:“項前,這個阿吟姐姐,武技很厲害的,嗯,人也很厲害!”
項前連忙詢問是怎么回事。
原來那天赫連小煙與沙靈兒去陪送索吟上任后,并沒有立即就走,原本是打算給索吟鎮(zhèn)一鎮(zhèn)場子的,但很快地就發(fā)現(xiàn)沒有這個必要。
索吟就任后一句廢話也沒說,只是宣布了幾條老生常談的紀律,然后就把隊伍拉到了東門外的空地上開始訓(xùn)練。
訓(xùn)練一開始,就是所有的中隊長、小隊長共二十多人,排成三排,踩著木梆子敲出的步點,走項前剛剛看到的這種隊形,勿須做到步伐一致,隊列整齊。
這些隊員大都來自原陽小城,認得沙靈兒這個年輕的女薩滿,見她親自陪著索吟來上任,又見索吟美得足能亮瞎人的雙眼,都約略猜到她與項前有關(guān)系,因此并不敢放肆。
但也有不知道的。
二十多人組成的小方陣,在堡門外三四十丈的范圍內(nèi)來來回回走了五六趟,索吟又反復(fù)要求他們改正動作,終于有三個來自雙月堡的家伙忍不住了,在索吟再一次要求他們改正動作時,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離開隊伍,罵罵咧咧地向旁邊走。
索吟也不作聲,挺身攔在了他們前面。
前面的一個家伙試探地揮劍刺向索吟,意圖將她逼開。
不過看上去裊裊娜娜、似乎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索吟不經(jīng)意地一探手,就抓住了這壯漢的手腕,順勢帶了一下,就將他整個人扔出去足有丈許遠,“通”的一聲摔在地下。
據(jù)赫連小煙說,索吟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特別的手法,那壯漢落地后竟不站起,而是丟了劍盾,以左手抓著右腕,一邊痛得大聲嚎叫,一邊在地面翻滾扭動不已。
另外的兩個壯漢也不知是想攻擊索吟,還是想扶同伴起來,竟同時向索吟沖過去。
赫邊小煙說,當時她只看到索吟身體影子般左右晃了一下,等索吟再退開時,這兩個壯漢也同第一個一樣,也丟了劍盾,倒地翻滾扭動嚎叫起來。
這三人顯然痛極,嚎叫聲顯得特別凄厲。
但索吟卻是若無其事,命令剩下的其他人仍然走陣形。這些人顯然被三個壯漢的情況嚇住了,一邊不時偷眼向地下掙扎翻滾的三人看,一邊繼續(xù)踩著梆子聲訓(xùn)練。
直到這三人滾到她的身邊呼號討?zhàn)垼饕鞑哦紫聛碓谒麄兠咳松砩喜煌课荒罅艘幌拢诉@才止住嚎叫,但卻均已是滿頭滿臉的大汗,嗓子都有些啞了。
索吟卻還不罷休,又按照先前宣布的紀律,停下訓(xùn)練讓人將他們拉到一邊,每人賞了三十鞭子,然后再請在旁邊看戲的沙靈兒每人打了一個治療光團,治好了傷,讓他們繼續(xù)參加訓(xùn)練。
這一下就鎮(zhèn)住了所有人,都只得老老實實接受她的**。
赫連小煙說到這里,滿臉驚容地道:“項前,她雖然沒有魂力,但實在是厲害得很。那種快得影子一般的打法,我對上了,也一定擋不住。”
項前也是吃驚。
看來幾天前在顧家堡外小湖邊,“刀疤臉”冒充她時說的話一點也不假,她所學(xué)的武技,確實應(yīng)該就是武技時代的巔峰之作!
這還是在她沒有出劍的情況下,若她拔出細劍來,豈不是更厲害!
幸虧那天她是“刀疤臉”附身,否則顧南根本就打不倒她。
有這樣的武技在身,也怪不得她要變身紫猿報仇。變身紫猿之后,憑著紫猿的力氣和堅韌身體,即使面對圣級魂師,她拼著挨上兩下沖上去,也一準能把對方干趴下。
兩人說著話走到堡門前時,恰好親兵隊的方陣走過,項前正打算和索吟說話,她卻是突然一擺手,千余人冷不防的齊聲高呼:“管事大人好!”
項前猝不及防嚇得一抖,連忙也提高了聲音,大聲道:“同志們……呃,大家好!大家練得好!”
索吟卻并不與他說話,雙手拱手胸前,沖她微微一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又帶著隊伍向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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