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派系斗爭
程商手下留了情,兩把刀在他手中飛速旋轉,在劈開監(jiān)察員的槍械和防彈衣的時候用刀鋒,避開大動脈的情況下也用刀鋒,但劈砍人關鍵部位的時候,卻用了刀背或者刀面。這樣一來,看似血光四濺,但實際上這幫人受傷并不重,或抱著腿躺在地上大叫,或捂著噴血不止的鼻子滿地打滾。
縱然程商玩了花,沒有下死手,可是那些監(jiān)察部的人還是根本抵擋不住,一瞬間就被程商放倒了七八個。但他們也是經(jīng)過訓練的,即便是普通人,沒有異人程商那么逆天,可能夠加入自然研究科學院也絕不是一般人。
他們發(fā)現(xiàn)了程商的近戰(zhàn)優(yōu)勢,于是迅速散開保持距離,讓程商無法貼身作戰(zhàn),并防止自己人在槍口范圍內不便掃射唯恐誤傷,呈扇形散開后由此發(fā)動了射擊。程商留了情面,可這幫人卻沒留,出于對程商的恐懼而演變出的憤怒,以及對“叛變者”不留情面的一貫作風,他們直接就往人身上招呼,而且使用的還是殺傷彈。
鐵牛段興腳下生風躲在車后,跑動之中,順手還從地上抄起一把突擊步槍準備進行還擊。蔡楓迅速撲倒在地,唯恐成了槍下冤魂,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翻滾出去,卻被兩人用槍抵住,再也無法動彈。李志明開了槍,一槍擊中一人的手腕,當場那只手就算廢了,但他迅速被火力壓制,房頂平臺邊沿被打的石屑四濺,李志明根本抬不起頭來。
就在這時候,所有監(jiān)察員皆痛苦的捂住耳朵。他們耳中刺耳的響音從耳機傳來,此起彼伏無休無止,這讓他們下意識的放下槍,想要取出那該死的耳機,可老式耳機植于皮下,根本無法取出。他們束手無策,很快耳機中的調節(jié)裝置起了作用,刺耳的聲音消失,可剛停歇不到半秒的時間,聲音再度響起,更加難耐。
這次他們沒空下意識徒勞的捂耳朵了,一個個被段興和程商打倒在地,連其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兩個低能異人也不例外。只有劉一師根本沒事兒,作為監(jiān)察部基層領導,他的身上根本沒有耳機。他舉起槍想要負隅頑抗,槍口還沒對準段興,就被大力震飛了手中的槍,手腕當場就扭了。
李志明在屋頂喝道:“別亂動,否則下一發(fā)就往你腦袋上招呼了。”
蔡楓打了個唿哨,一拍肩頭,程商立刻會意,幾個踏步?jīng)_到跟前,輕輕一躍踩上了蔡楓的肩頭,然后奮力一縱朝著院外飛去。程商整個人先如穿云箭一般繃成一個直線,再如大鵬展翅一樣好似空中一滯,就這樣閃身到了院外,動作干凈利索一氣呵成。
很快,院外被刺耳聲音折磨的死去活來的監(jiān)察部成員們也都安靜了,顯然程商都把他們收拾了,一個個暈厥了過去,失去了戰(zhàn)斗力。
蔡楓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剛才的動作帥的是程商,糗的則是蔡楓。被大力蹬踏之下,蔡楓被踩在了地上,程商是飛起來了,蔡楓卻趴下來。他無奈的搖搖頭,然后苦笑著沖墻頭上的李志明擺手,示意所有敵人都消滅干凈了。李志明帶著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卻已經(jīng)被此情此景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柳川下了房頂。
幾人分別找繩子捆好了監(jiān)察部的那幫人,劉一師則被段興五花大綁,連發(fā)求救信號的機會都沒有。段興這才問道:“這是誰?是你們行動中帶回來的那人?是他惹的禍嗎?監(jiān)察部怎么突然來抓人了?”
“不知道,看情況不是,提到他不過也只是個陪綁的,要不行動一開始就不該是我們出面。聽意思,好像是為了對付我和魔手的。”李志明分析道,蔡楓點頭附和。
段興撓著頭道:“那是為啥呢?兄弟們都沒受傷吧。”
蔡楓道:“我沒事兒,鬼瞳看起來也沒事兒,程商你沒事兒吧?別急,一會兒我問問他,要相信我的催眠技巧。我保證讓他有啥說啥,敢跟我們動手,看我今天不玩殘了他,讓他徹底瘋了,就算回去了也是個廢人。”他一臉嚴肅和憤恨,看起來好似要把劉一師碎尸萬段一般,故意揚聲高喝說給被扔在地上的劉一師聽。
劉一師臉色劇變,整個人來回扭動,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不過他根本喊不出聲來,因為他的嘴里正塞著一塊兒自從刑頭走后就一直漚在水里,沒人收起來的破抹布,想想那味道都覺得惡心。
李志明暗自發(fā)笑,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和蔡楓時不時的灌輸,他知道蔡楓是在做心理戰(zhàn)術,先把劉一師嚇懵了再說,一旦人慌了就什么都好說了。
程商一臉嚴肅的說道:“監(jiān)察部失聯(lián)后,咱們的叛變罪就算落實了。大家還是想想該怎么辦好吧,估計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衛(wèi)戍部就會來。”
“來就來啊,誰怕誰,有你在,誰也不懼。”蔡楓嬉皮笑臉道。
程商白了蔡楓一眼道:“你知道我在,衛(wèi)戍部肯定也知道,他們不會留機會給我打近身戰(zhàn)的。估計直接給咱院子遠程炸平了,你說我怕不怕。”
蔡楓尷尬的撓撓頭:“我就是開個玩笑,這么認真干嘛,鬼瞳你說這人是不是沒幽默細胞啊。”
“對了,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這幫人突然都捂住耳朵,十分痛苦的樣子?”李志明問道。
程商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對了,吳用呢?”
四人朝著車上走去,拉開車門,吳用正捧著筆記本電腦瑟瑟發(fā)抖,看到四人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完事兒了?”
“完事兒了,吳用,你可別說剛才都是你小子搞的鬼。”段興驚訝道。
吳用臉色煞白的點點頭:“他們?yōu)榱饲袛嘣蹅冎g的聯(lián)系,故意阻攔了信號,由此我猜測他們用的還是老式耳機,還沒有替換下來。我前一陣黑進資料庫,發(fā)現(xiàn)一起有人利用代碼錯亂耳機,干擾耳機發(fā)出噪音,反復調頻讓自動調音裝置都無法控制,從而重創(chuàng)我方人員的案例。一時間想了起來,就查了一下,果然他們用的是老式耳機,然后我就照葫蘆畫瓢,想辦法這么做了。看到你們安然無恙,我想我是成功了。”
段興欣喜若狂,一邊說著一邊想把車里的吳用拉出來:“你真厲害,我們這么忙活還不如你一人管用,你一下子把他們全放挺了。厲害,厲害,你是我們中最強的。”
吳用往后縮著道:“別拉我,我腿軟,站不起來了。”
蔡楓也拉住了段興,沖著依然茫然的段興搖了搖頭,李志明細心的發(fā)現(xiàn),車里有一攤水跡,而吳用的褲子好像也濕了。蔡楓攔住了不明所以的段興,與一并發(fā)現(xiàn)的程商和李志明幾人先走了,維護了吳用的面子。畢竟雖然吳用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一個男人被嚇尿了褲子,顯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然而也不得不說,吳用真是個好樣的。
這個團隊中,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每個人都發(fā)揮著自己的用處,取長補短交相輝映。比如接下來就是蔡楓出馬的時刻了,他很嫌棄的拉出了味道難聞的那條破抹布。抹布剛剛拉離了劉一師的嘴,劉一師就嘔了出來,吐的滿身都是,蔡楓閃躲不及被濺了一鞋。待劉一師吐完了,蔡楓才用鞋子在劉一師身上蹭了蹭,隨即問道:“你說還是我讓你說?”
“我是監(jiān)察部的,我受過很專業(yè)的心理培訓,我........”劉一師顯然有些害怕,高聲叫嚷著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蔡楓點點頭,低眉耷拉眼的說道:“是啊,是啊,你們是受過專業(yè)訓練,因為監(jiān)察部要拷問人嘛,所以要知己知彼。
那么你現(xiàn)在就可以制造心理防線了,我給你時間,也可以利用你的反自白和催眠訓練中的各種常識。你越是抵抗我越高興,倒不是因為增加了難度,你嘛,沒什么難度。我是因為那樣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把你陷入深度催眠中了,說不定還能給你扣上一頂擅自下令,栽贓陷害的帽子。
不過,我還是喜歡把你搞瘋。嘿嘿,你想啊,你越抵觸呢,造成的沖擊和旋渦就越大,留下的思維混亂和心理陰影的后遺癥就越多。然而我不知道給你用了幾層,所以你找人復原都難。當然了,你還有沒有意識能給幫你復原的人表達清楚,或者幫你復原的人技術夠不夠過硬,那就是另外的話題了。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等等等等,不關我的事兒,我也不想針對你們的。所以我剛才一上來不也沒動手嗎,是你們先動手的,怎么還倒打一耙呢?”劉一師慌道。
蔡楓問道:“別給我說這沒用的,我就問你,為什么來抓我們?再一句廢話,我就開始。”說著他還裝模作樣的揮動了一下手指,劉一師嚇得趕緊閉眼,過了好久才敢睜開眼睛。
“有一伙疑似黑雅的人進入咱們的控制范圍內,結果潛伏幾天后,被咱們戰(zhàn)略部的同事給發(fā)現(xiàn)了。根據(jù)推斷,他們很可能是盯梢你和李志明的,所以戰(zhàn)略部按兵不動,準備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和你倆有什么秘密交易之類的。”劉一師招供道。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蔡楓喝住了:“你撒謊!你還敢騙我,媽的,老子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看你是屬倔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是吧?來吧,催眠開始了,看看我厲害還是你厲害。”
“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你厲害,必須是你厲害。魔手,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別這樣,你別廢了我,我就撒了一點慌。”
“別廢話,繼續(xù)說。”
“好,好,其實我剛才說的沒錯,只是我們沒有懷疑過你們有秘密交易,甚至沒懷疑過你們之間有聯(lián)系。戰(zhàn)略部只是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因為涉及行政部的人,所以我們監(jiān)察部這時候參與了進來。戰(zhàn)略部就是想讓你們當誘餌,盯一下后續(xù)發(fā)展。然后我們就發(fā)現(xiàn),黑雅的人全死了,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事情就是這樣,戰(zhàn)略部的人撤了,而我們借題發(fā)揮,要帶走你們,一來是調查,還有就是有些別的目的。”劉一師顯然被蔡楓嚇壞了,有什么說什么,這樣的人就是個當叛徒的料。
段興勃然大怒,沖上去就給了劉一師一巴掌,劉一師被抽倒在地,頓時一動不動,嘴角也破了牙也松了,從嘴里正滲著血,看起來這下子可不輕快。
段興罵道:“你們看到黑雅不動手,讓我兄弟當誘餌,現(xiàn)在反過頭來對我們動手,光知道窩里橫,真是個混蛋,看我不打死你。”
蔡楓把劉一師扶了起來,然后無奈的對段興說道:“你是沒機會再打了,已經(jīng)抽暈過去了。你下手也太黑了,他不是說了嗎,不是他的事兒,讓我們當誘餌是戰(zhàn)略部的主意。這句應該不是撒謊,借題發(fā)揮對自己人動手不一向是監(jiān)察部愛干的事兒嗎,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這下行了,什么也問不出來了。”
一直不說話的李志明說道:“他會不會是騙我們,這招供的也太容易了。”
程商這個悶葫蘆也說道:“對啊,我知道劉一師這么個人,他作為監(jiān)察部的,嘴應該沒這么松。”
蔡楓笑了笑:“都說了,他只不過是想搞點事兒。剛才我還跟鬼瞳說派系斗爭的事兒,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搞倒咱們不是目的,搞倒咱們上頭的人才是目的。劉一師也不過是個跑腿的,跟咱們泄密是內部問題,無傷大雅。再說這事兒一旦辦成了,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所以隱瞞的意義不大。
不過你們也別抱有幻想,看得再透也沒用,最主要的還是咱們領導和他們領導博弈的結果,或者看咱們領導想保住咱們的決心了。當然,他容易招供最主要的原因是劉一師以前見過我,他不敢跟我撒謊。”
“為什么?”段興問道。
蔡楓邪邪的一笑道:“因為我真的在他面前搞瘋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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