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江湖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是一瞬間的剎那,又或許是一盞茶的片刻,劍十三和蕭寒終于動了。
他們都不愧是各自宗門和家族的佼佼者,不動狀態(tài)之下,他們沒有任何破綻,所以只能讓對方動起來。
一動就有破綻,所以高手們都通常都不會主動去攻擊對手,這不是因為禮儀,也不是因為所謂的高手風(fēng)范。
在高手眼中,實力才是王道,禮儀只是浮云。當一個人強到一巴掌便可將他的對手拍死的時候,他會講什么高手風(fēng)范么?而當他的實力差了對手一大截的時候,哪里還會想到還有高手風(fēng)范這回事,也只有兩人實力勢均力敵的時候,才會講究所謂的高手風(fēng)范。
“鐺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短短數(shù)息時間,劍十三的長劍和蕭寒的拳套連連撞擊了數(shù)十下,兩個人都是只攻不防。一個是劍道年輕一輩的領(lǐng)軍人物,一個是蕭家不出世的天才弟子,這一交手,頃刻間便是龍爭虎斗。
一番拳來劍往,其間兇險只在瞬息之間,但有失誤便是性命之憂。激斗之中,蕭寒大喝一聲,雙手一合便將劍十三的長劍夾在掌心。
劍十三見狀,臉色一變,急忙欲要將長劍撤出,這一拉之下才發(fā)現(xiàn)長劍猶如磐石一般被對方緊緊夾住。
就在此時,蕭寒雙手一個反轉(zhuǎn),只聽得“咔嚓”一聲響,長劍竟被折斷,半截劍身墜落地下。
“不好!”劍十三心中閃過一絲恐慌,匆忙之間便向后急閃。
“哼哼”蕭寒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雙掌一反,兩掌平推,閃電般的擊打在劍十三身上,正是蕭家絕學(xué)大摔碑手。
劍十三一聲悶哼,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整個身體向后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向后飛去。
蕭寒劈出一掌之后,整個人如閃電般飛掠向前,在劍十三的胸口處又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劍十三胸口處血立馬就噴射出來,這一拳下去,原本便受了重傷的劍十三更是血上加霜。
“住手!”背長劍的劍宗白袍老者冷哼一聲道:“蕭寒你若再無故出手傷人性命,本座就取消你參加武道大會的資格。”
這一聲冷哼,卻是用上了類似佛門獅子吼、道門暮鼓晨鐘的音波功,這冷哼聲響在蕭寒耳中猶如平地起驚雷,蕭寒頭一陣眩暈,腿一軟險些摔倒在擂臺之上。
見到劍道一脈一位很有潛質(zhì)的后起之秀被蕭寒重手傷害,生死不明,白袍老者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如果這不是擂臺比試的話,他早就出手將這囂張的小輩斃于掌下。但親眼見到一位后輩弟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傷害,老者再城府深,也忍不住暗中出手將那人教訓(xùn)一番。但他一見對方只是身子一晃便清醒了過來,心中也是大為驚訝的。
“哼哼!”蕭洛天在臺下一聲冷哼,白袍老者頓時覺得頭部一陣刺疼,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用針刺他的頭一般。
白袍老者心中駭然的向著臺下蕭洛天一瞅,卻見對方朝他詭異的一笑。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如果對方與他打斗中突然使出這一招,想到這里,他突然感覺后背一涼。
擂臺之上不斷有人上臺挑戰(zhàn),不斷有人被打下擂臺,有的人永遠的留在了擂臺之上,有的人卻再無機會走上擂臺。
其實擂臺就是江湖的縮影,江湖就是大陸的現(xiàn)實,在武者為主體的開元大陸上,沒有一個人可以離得開江湖。
有人渴望離開這個大陸,離開這個江湖,然而他卻忘記了,就算是他離開了這個大陸,也不過是從一個江湖走到了另一個江湖。正如那只井底的青蛙,有一天它意外的跳出了這口井,它以為自己終于跳出了這口井,然而它卻忘記了它不過是跳離了一個小的口井,又跳入了另一口大井。
其實本無江湖,有人的地方也就有了江湖。其實本沒有井,當有了規(guī)矩的時候,就有了井的感覺,于是有人渴望擺脫規(guī)矩的束縛。
在大陸上,武者們渴望成為強者,因為這里強者為尊。然而強者們真的便可以沒有規(guī)矩么?也只有這些大陸上的強者們才能真正感覺到規(guī)矩的存在,他們就像那井里的青蛙,只有他們才可以感覺到這塊大陸對他們的限制,所以他們才渴望跳離這塊大陸,然而直到他們老死,有幾個能夠跳得出去,這就是強者的悲哀:當他們滿足于一塊局限的天地時,他們高高在上,意氣風(fēng)發(fā)。
青城山百里之外有一處險峻之地,此地名為一線峽。
此時時辰剛剛午時,從遠處飛奔過來八道人影,這八人身形狼狽,其中一人缺了右臂,臉色蒼白,一副劫后余生的恐懼完全寫在他的臉上。
“他們沒有追過來。”夏宇將耳朵貼在地上,聆聽半響,站起身來,向著后面瞅了一瞅,這才深吸一口氣說道。
“夏兄什么時候?qū)ψ约旱闹B聽之術(shù)開始懷疑起來?”孟桐嘿嘿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孟兄又何必取笑于我,想孟兄追蹤之術(shù)冠絕天下,那反追蹤之術(shù)又豈會差了,不也如驚弓之鳥一般!”夏宇苦笑一聲說道。
“此地名為一線峽,穿過這出險地,我等才能算是真正脫離險境。”司空摘星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一次殺手樓八位最頂尖的殺手第一次聯(lián)手執(zhí)行任務(wù),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大出眾人意料。
他們每個人都是頂尖的殺手,**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想不到這一次聯(lián)合行動不但沒有完成任務(wù),反而狼狽逃竄,這樣的結(jié)果對八人來說,是頗具諷刺意味的。
八人沉默不言,彼此相覷唯有苦笑。
沉默半響之后,司空摘星終于開口說道:“這次任務(wù)失敗,想必殺手樓也不會將責(zé)任完全推在我等身上,只是一些懲罰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這一次完全是樓主和執(zhí)事們的情報有誤,為什么還要將責(zé)任推在我等身上?難道要我等全部隕落,才能逞了他們的意!”楊康一拳打在旁邊的巨石山,在石頭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入石三分,有如雕刻一般。
“楊兄何必意氣,你又不是第一天做殺手,自從十幾年前,蕭右使一力推行新的樓規(guī)之后,殺手樓的那些執(zhí)事之人的權(quán)力和利益不斷被削減,而我等殺手地位卻又不斷提升。這些人平素里早就嫉妒我等,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又豈會不拿此事大做文章的。而樓主大人平素里只知道沉迷女色,早已不問樓中事務(wù),蕭右使雖然精明,偏偏喜歡放權(quán),任由這些執(zhí)事為所欲為。這一次的刺殺任務(wù)恐怕樓主大人和蕭右使都還被蒙在鼓里的?”司空摘星苦笑道。
“司空兄這番猜測或許不幸言中事實,當初接到任務(wù)的時候,段某也曾納悶過,總舵怎會如此的不慎重,連目標的背景都沒有調(diào)查清楚,便將我等八人全部召集一處。司空兄如此一說,總算解了段某心中之疑。”旁邊段易接口說道。
“我等還是馬上離開此地的好,不知怎的,我一直有一種不詳?shù)母杏X,似乎要發(fā)生什么事情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霍金突然說道。
司空摘星眉頭一蹙,忽然間眼神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急聲說道:“馬上離開此地,遲則生變。”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眾人不解的問道。
“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大家相信我的話,就趕快通過這一線峽,回頭再跟大家解釋。”司空摘星肅然說道。
“司空兄的話,我等自然不敢懷疑的。”眾人附和道。
“哈哈!想走,老夫沒有發(fā)話,你們走得了么?”一聲大笑聲忽然從一線峽深處響起。接著,從里邊走出一個黑袍老者。
“閣下是何方高人,攔住我等意欲何為?”司空摘星大驚,對方就藏在離自己不到十丈之初,而他們居然沒有察覺。而最讓他不安的是他居然看不出對方的境界。
“化勁期。”司空摘星苦澀地道。
“看在你們就要死去的面子上,老夫就告訴你們老夫是誰,免得你們死不瞑目。”黑袍老者嘿嘿冷笑道。
“聽好了,老夫蕭伯納,是蕭家二長老。這么說,你們可明白了?”冷眼掃視眾人一眼,黑袍老者才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總舵的那兩位執(zhí)事,是你們蕭家的人吧!”司空摘星嘆息道。
“司空摘星果然精明,這番猜測卻也離事實不遠了!”黑袍老者贊嘆道。
“難道閣下是想一個人留下我等八人了?雖然閣下是化勁武者,但我等聯(lián)手,戰(zhàn)勝閣下閣下固然不容易,但閣下想要留下我等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空摘星臉色陰沉的問道。
“誰告訴你,老夫是一個人的?”黑袍老者哈哈一笑,突然間向著對面空曠之處說道:“云天兄弟,難道你忍心看著老夫一個人獨自去面對這八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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