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滾出去
沈定從北安王府拿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朝野,如陶然這些程墨的追隨者,得知消息后大吃一驚,放下手頭的活,立刻趕到北安王府。嫉妒程墨快速崛起的那些人,則暗中叫好,派人到北安王府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沈定抄了。
一時間,北安王府門口跟趕集似的,熱鬧非凡。
如陶然等要好的,得以進府,關系一般和看熱鬧的,都被勸回去了。
眾人見府里秩序井然,與往常無異,先放了心,得知程墨在書房,都露出笑容。程墨得知他們來了,吩咐請到書房用茶。
陶然進門,聽到武空的話,點頭道:“說得是呢,王爺何苦留這樣一個禍害?”別人不知道,你手握司隸校尉,還會不了解嗎?不管這人有沒有謀反之意,陛下對他都到不假辭色的地步了,何必和他虛與委蛇?
皇帝是風向標,皇帝喜歡誰,誰可以在京城橫著走,而被皇帝冷落厭惡的,只有備受冷落,人人喊打的份,人情冷暖,世道如此,沒什么好說的。劉澤雖是宗室,卻為劉詢所不喜,連宗正寺都不搭理他,唯有程墨心善,收留他。
這些天,陶然等人的不解、不滿、擔心,此刻都爆發(fā)出來,把程墨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各種勸說。
程墨不好說原諱,道:“行了行了,都靜一靜。”
搞得像教育自家子侄的樣子,真把他當年輕人了。
陶然等人見程墨出聲,不好再說,武空愁眉苦臉地道:“王爺啊,你多為我們這些親朋兄弟想想吧,我們很擔心哪。”
他不好說,自從劉澤住進北安王府后,他擔心得直掉頭發(fā),劉澤再住下去,他頭發(fā)非掉光不可。他一直想不通,這人什么時候跟程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至于租金,那就是個笑話,程墨會在乎四千畝良田的租子?
這是嫌棄自己連累他了?程墨道:“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
一群人無語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要有分寸,會把這么個禍害弄進府中?”
“這件事,陛下知道。”
陛下自然知道……嗯?腦筋靈活的人,很快明白程墨的弦外之音,眼眸亮了,遲鈍些的看到別人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也不好再說,裝出同樣的神態(tài)。
程墨招呼他們坐:“既然來了,嘗嘗我剛到手的茶吧,然后該干該嘛干嘛去。”
這是下逐客令了。可陶然等人見程墨姿態(tài)閑適,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風范,心底都生出,看來,連沈廷尉這樣的狠人都不敢把北安王怎么樣的想法,跟著篤定起來,不約而同端茶就口,喝完起身告辭。
只有武空留下,雖沒說什么,還是一副擔憂的神色。
這人一向消極悲觀,程墨也不理他。
另一邊,張清風風火火趕到小院,見院門緊閉,抬腿就踹,連踹幾下,門栓應聲而斷。
“大膽!”老杜聽到異響,放下手頭的物什,搶出來,見門被踹開,一個錦衣青年橫眉怒目站在小院中,這又是誰?他心里嘀咕,先發(fā)制人,搶先出聲。
張清見是一個老太監(jiān),撇了撇嘴,道:“荊州王,滾出來。”
劉澤在廳中苦思,當務之急,如何想辦法留下,然后讓程墨上他的戰(zhàn)車,為他辦事?正苦無良策,感嘆身邊的幕僚不得力,便聽到踹門聲,接著有人破門而入,矛頭更直接他。
他緩步出廳,冷凜的眼神盯在張清臉上,道:“反了!”
“你是荊州王?收拾收拾,滾出北安王府吧。”張清手指虛點他的面門,道:“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劉澤氣結,這人誰啊,竟然無視他的臺詞?不是該由他裝逼,然后再向他行禮賠罪,為自己的無禮之行請求他的寬恕嗎?
小院動靜這么大,小霜理所當然過來看,張清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廝在門口探頭探腦,怒道:“看什么看?叫人把這老貨扔出去!”
老貨!劉澤何曾被人這么鄙視?氣得眼前發(fā)黑,嘴唇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府里上下,沒人不認識張清,小霜也不例外,他應了一聲,扭頭就跑。很快,十七八個奴仆沖了進來,向張清行禮,道:“十二郎君有何吩咐?”
劉澤總算緩過氣了,道:“你是張十二?”
張清因為程墨的關系,在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為很多權貴之家教育自家子侄的榜樣:“你要不能成為北安王,橫馬立刀,立下蓋世之功,就學學張十二,交一個北安王那樣的朋友啊。”
劉澤在荊州,張清的名字多次伴隨程墨出現(xiàn)在他的案頭,對這個名字,他著實不陌生。
張清對他的話直接無視,喝令眾多奴仆:“把這人扔出去。”
十七八個奴仆互相看看,越過劉澤,朝屋里走去。老杜惶急大叫:“站住,荊州王面前,不得無禮。”
誰去理他!
劉澤氣得臉色發(fā)黑,剛要發(fā)作,就見衣領一緊,身體離地而起,然后騰云駕霧般上了空中,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跌了個狗吃屎。
張清把他扔出小院外,慢慢走到門檻邊,道:“趕緊滾,再不滾,我殺了你。”
半邊身子著地,震得發(fā)麻,更讓劉澤吃驚的是張清的舉止,他氣得眼前發(fā)黑,好象腦袋也摔壞了,空白一片,只見到老杜大叫:“王爺,你怎么樣了?!”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老杜見劉澤暈過去,心疼得眼淚鼻涕一起下,顫顫巍巍站起來,哆哆嗦嗦指著張清,突然低頭朝張清撞去。
張清側身避開,老杜收勢不及,額頭撞在門框上,腫起一個大包,眼前金星亂冒。
“多叫幾個人,把他們?nèi)映鋈ィ瑬|西也一并扔出去。”張清拍了拍手道,轉過身,便見一個陌生侍衛(wèi)冷冷看著自己,這侍衛(wèi)的服飾跟北安王府中見慣的不同,估計是劉澤的侍衛(wèi)。
“要不要打?要打我叫人了。”張清喊:“黑子、阿飛,都死哪去了?”
阿飛從院外一株松樹一躍而下,抱拳道:“見過十二郎。”
“交給你了。”張清指指侍衛(wèi),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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