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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鷹犬


  劉干進廷尉署不到半天,就招了。倒是荀優(yōu)骨頭頗硬,先是不招,受刑之后,推說只是受荊州王劉澤所托,陪同年輕不懂事的世子進京覲見,一切行動聽世子指揮。

  廷尉署有的是各種刑具,他直到全身沒有一塊好肉,才招認劉澤擔心皇帝有削藩之意,派劉干進京活動,拉攏朝臣幫他說好話,至于有哪些朝臣接受劉干拉攏?他不知道。再用刑,他便咬死北安王程墨,說程墨答應劉干,只要劃江而治,把江南給他,就為劉干內(nèi)應,幫助劉干謀奪皇位。

  沈定本著懷疑一切的精神,馬上把荀優(yōu)的口供送到劉詢御案前。

  劉詢一看口供臉色就變了,生氣地道:“這個荀優(yōu)真是太狡猾了,北安王怎會為內(nèi)應?可不要忘了,皇長子就在北安王府。”

  劉干招認意圖謀害皇長子劉奭,連同長樂宮那個叫素兒的宮女都招了,程墨要真是他們的人,劉奭早就死一百次了,哪還能好端端地活著?

  沈定是酷吏,是皇帝的鷹犬,只忠于皇帝。他和程墨關系雖然不錯,但拿到荀優(yōu)的供詞,覺得程墨有可能危及皇帝,馬上翻臉,哪怕劉詢沒有動程墨的想法,他還是做了鷹犬的本份,道:“陛下,荀優(yōu)的供詞既涉及北安王,理該審問北安王。”

  問都不問一聲,審都不審一下,怎么能斷言程墨是清白的,沒有反意呢?或者他也想謀反,只是沒有契機而已。

  劉詢道:“不用。再審一次劉干,他們父子所圖甚大,定然不僅只是謀害朕的皇子。”

  “陛下!”沈定再勸:“北安王功高蓋主,有不臣之心,讓臣請他到廷尉署敘話吧。”

  進了廷尉署,還能活著出來嗎?劉詢橫了他一眼,這一眼頗有懷疑他公報私仇的意思,哪怕劉詢從沒聽說程墨和沈定有什么恩怨。

  沈定可以說是一個孤臣,他也有意讓自己成為孤臣,滿朝文武,誰的面子也不給,跟誰也不來往,只忠于皇帝。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的決心。

  他對程墨是否客氣,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程墨是否忠心,現(xiàn)在僅憑荀優(yōu)的一面之辭,馬上在心里判了程墨有罪,在在要把程墨拿進廷尉署審問。

  劉詢很不高興,道:“下去吧。”

  沈定搖頭嘆息,劉干開的條件是劃江而治,江南富裕之地,誰不動心?程墨已為王,真正的賞無可賞,唯有皇位能動他的心。皇帝實在太仁慈了,這樣會害了自己的。

  在沈定辭駕出宮時,傅三寶也騎馬朝城門口的方向馳去。他一直躡在后面,看著劉干、荀優(yōu)以及一眾侍衛(wèi)進了廷尉署,沈定可以說雞犬不留,連一直在京中看守這座宅子的老蒼頭也不放過,一并抓進去了。

  傅三寶飛檐走壁,去了幾家和劉干走得近的朝臣家中,卻聽到朝臣告誡子侄,最近不得外出,免得惹禍上身。廷尉署戒備森嚴,他無法接近,思來想去,只好趕去荊州報信了。

  出了城門,他日夜趕路,只盼早一天趕回荊州,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報告劉澤。

  劉澤接到劉干的信,倏然變色,行刺程墨,若事情敗露,會有什么后果?他趕緊叫上心腹幕僚商議,一群幕僚吵了一整天,也沒吵出結果,劉澤更加煩心。

  荊州距京城遙遠,交通不便,唯有再增派人手了,可是派誰去呢?還有,劉干進京的目的是不聲不響殺了劉奭,卻不知為何不對劉奭動手,反而刺殺程墨?

  無力感深深襲來,劉澤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一點點小事就覺得累。

  同一時間,沈定把對程墨的不滿盡情發(fā)泄在荀優(yōu)身上,各種刑罰盡情招呼,荀優(yōu)幾次受刑不住,暈死過去,又被冷水潑醒,接著受刑。

  “該招的,我都招了。”荀優(yōu)悔青了腸子,他要是知道因為捎帶上程墨,而被沈定打得死去活來,恨不得父母沒生下自己,肯定不說程墨為內(nèi)應,劉干許諾劃江而治的話。

  “和北安王商議劃江而治一事,可有人證、物證。”

  “世子劉干就是人證,沒有物證。”荀優(yōu)真的哭了。

  審了一天一夜,這樣的對話說過無數(shù)遍,以沈定的老道,哪里會看不出荀優(yōu)該說的都說了?可他依然不甘心。

  荀優(yōu)氣若游絲,再受刑就得死,無奈,他只好收手,把供詞放到劉詢的御案上。

  劉詢很滿意,道:“朕就說嘛,北安王對朕并無二心。”

  所以,無論你怎么審,都審不出來,因為這件事本不曾發(fā)生過。

  他對程墨從沒懷疑,就如當初,他蹲在坊門口,因為丟失一串錢而覺得人生灰暗,然后一個俊朗的少年越眾而出,邀他回家暫住,他看著那跟他年齡相仿的少年清澈的眼睛,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樣,那時的他,沒有懷疑過程墨,現(xiàn)在依然如是。

  程墨的眼睛如當年一般清澈,他有什么可懷疑的?

  “陛下,臣請求過府訊問北安王。”沈定退了一步,不再要求讓程墨到廷尉署問話,而是要去北安王府,問程墨的話。這樣,既可以審問程墨,也不會激起劉詢的反感。

  劉詢搖頭:“不用。”

  沈定懇求:“陛下!”

  “劉干說自己的所作所為為荀優(yōu)所惑,荀優(yōu)說自己聽命于劉干,擬詔,責問荊州王,罰一年食邑。”劉詢道。

  劉干和荀優(yōu)不約而同選擇了指向?qū)Ψ剑睬迥缓笾髦\劉澤,皆因他們都清楚,只有不把劉澤拉下水,才有活命的機會,不管劉澤是起事,還是依然選擇暫時臣服,他們都有被救出來的機會。

  劉詢哪會不知道真正謀反者是劉澤,可沒有劉干的供詞,不能派人赴荊州捉拿他,別提有多郁悶了。

  沈定出宮不久,鄭春也出宮了,宮門口有馬車等著,駛往北安王府。

  北安王府門前更熱鬧了,狗子都懶得理會這些人,幾個門子更是不解,反正來了也進不去,何必賴在這里?

  鄭春是例外,這是他喜歡程墨,喜歡往這里跑的原因,他每次來,都能暢通無阻地進府,在無數(shù)人羨慕的注視下,優(yōu)越感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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