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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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殿中漸暖，小6子將炭盆端了出去。
劉詢很是滿意地道：“不用看了，這樣挺好。”
他在程府居住時，已經(jīng)享受過這種新的取暖方式，現(xiàn)在重溫，頗有親切感。
程墨又說一會兒閑話，然后告退，在公廡處理手頭的公務(wù)后，出宮去看看華掌柜的培訓(xùn)班辦得怎么樣。
培訓(xùn)班設(shè)在宜安居的后院，他不用伙計引路，自己悄悄走了過去。
華掌柜正在講課，講的是怎么盤帳。十幾個學(xué)生聽得聚精會神，當(dāng)中還有一個小丫頭，正是華掌柜的愛女華錦兒。
程墨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覺得基本知識能教授到，便轉(zhuǎn)身離開。華掌柜以為他有什么事，忙結(jié)束講課，布置作業(yè)，然后出來，趕到廂房，道：“侯爺，可有什么吩咐？”
程墨閑閑坐著喝茶，笑道：“沒什么事，順路過來看看�！�
最近一段時間忙得很，他已很久沒有過來。
華掌柜放了心，跟他說起宜安居的生意：“臨近年關(guān)，生意越好了。過了年，想再開十二家分店，這些學(xué)生，每人劃一座州郡，讓他們試試水，要是第一年能獲利，再提撥。”
他按照程墨的吩咐，將掌柜分級，分店也一樣按營業(yè)額和利潤分級，打算將這些人先定為四級，若是明年年末能夠盈利，再升三級。
“行，你看著辦吧�！背棠饬�。
華掌柜又道：“這些人放出去，要不要讓老成的伙計跟著？”
畢竟他們都太年輕了。程墨可是讓他挑選年輕人著重培養(yǎng)的。
程墨道：“不用，放手讓他們?nèi)ジ伞！?br />
華掌柜應(yīng)了，突然覺得后背涼嗖嗖的，回頭一看，門簾被撩起一條縫兒，華錦兒不知什么時候溜過來，露出半邊臉偷窺。
“你這丫頭怎么這樣沒規(guī)矩？”華掌柜火大，低喝道：“看我等會兒怎么收拾你！”
程墨道：“她還小呢，別嚇著她�！�
華錦兒朝華掌柜扮個鬼臉，扭身跑了，把華掌柜氣得不行，又擔(dān)心冒犯程墨，再三向程墨賠罪，道：“這丫頭越來越不服管教了，看來得給她說個婆家，趕緊讓她嫁出去�！�
年紀(jì)太小嫁人生子，對身體損傷很大，孩子夭折的機(jī)率也大。
程墨勸道：“孩子還小嘛，慢慢教就行，別動不動就嚇唬要把她嫁了�！�
華掌柜想說女兒十二歲不小了，又覺不便駁他，只好應(yīng)了一聲：“是�！�
華錦兒跑到院子里，想了想，又折回來，剛好聽到父親說要給她說婆家的話，她嘟了嘴，一溜煙跑了。
程墨坐了一會兒，起身出門，只見華錦兒耷拉著小腦袋站在路邊光禿禿的樹下呆，便笑問道：“想什么呢？”
小姑娘烏黑的長梳了雙丫髻，越襯得脖子上的肌膚雪白如雪。聽到程墨的聲音，她回頭看了一眼，剛好見程墨翻身上馬，便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侯爺要走了嗎？”
“嗯�！背棠溃骸坝行氖拢俊�
華掌柜那么粗魯?shù)慕逃绞�，不知小姑娘受不受得了？程墨想著，笑容便溫和幾分�?br />
華錦兒道：“我想跟李志哥哥去外地開分店，我爹不同意。”
李志是店里的伙計，也是此次參加培訓(xùn)的骨干之一。李志和華掌柜兩家是鄰居，華掌柜成為宜安居的掌柜后，李志的娘托了華掌柜，把李志送到宜安居當(dāng)伙計。
華錦兒和李志自小一塊兒長大，聽說他要去外地開分店，十分舍不得，便想跟他一起去。華掌柜不同意。
程墨笑道：“要不要我替你向你爹說情啊？或者把你倆的親事定下來，你爹便同意了�！�
或者華掌柜剛才說要為華錦兒說婆家，是有意把女兒嫁給這位叫李志的伙計？
華錦兒俏臉一紅，道：“我才不想嫁他呢。”
小姑娘害羞了。
程墨哈哈大笑，道：“你可想好了哦，回頭我跟你爹說，你不喜歡李志。”
華錦兒跺腳道：“侯爺！”
她又羞又氣又急，小臉漲得通紅，不要說程墨，就是黑子等侍衛(wèi)都菀爾。
程墨讓黑子去把華掌柜叫出來。
華錦兒見程墨真的讓人去叫她爹，又喜又羞，一扭身跑了。
華掌柜剛送走程墨，要去繼續(xù)講課，聽說程墨找，不知他有什么吩咐，忙趕了出來，道：“侯爺？”
程墨笑道：“伙計中可是有位叫李志的？”
“有。李志做事勤快認(rèn)真，是此次外派的人選。侯爺問他做什么？”華掌柜不解程墨怎么問起一個伙計來。
程墨道：“令愛對他情有獨(dú)鐘，想跟他一塊兒去外地，你不妨把他們的親事定下來。”
華掌柜變了臉色，低聲道：“侯爺有所不知，我提過，李志拒絕了�！�
“嗯？”程墨不解道：“為什么？”
“不知道。他只說他不想說親，卻沒說原因。難道我還上趕著求他？”華掌柜嘆道：“所以我想趕緊把小女的親事定下來，讓她收收心。”
原來是這樣。程墨點(diǎn)頭，道：“行，我先走了�！�
既然人家親爹這么說，他就不跟著摻和了。
華掌柜送走程墨，晚上回家把事情跟女兒說清楚，道：“李大郎不喜歡你，你趕緊死心吧。”
華錦兒倔強(qiáng)地道：“才不會呢。”
兩人在一塊玩得多好啊，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她？她越想越生氣，吃過晚飯，趁華掌柜沒注意，偷偷跑了出去，到李志家，質(zhì)問李志道：“你不喜歡我��？”
李志長相清秀，為人謙遜有禮，任誰一看，都對這少年有好感。他正在腦子里溫心下午聽的課，冷不丁被華錦兒這么一問，吃驚地看她，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華錦兒再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李志見她大眼睛里蓄滿淚水，慌了，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怎么會不喜歡你呢？”
“那我要做你的妻子�！比A錦兒破啼為笑，大聲宣布。
李志嚇了一跳，急忙道：“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我……我就像喜歡妹妹一樣喜歡你�！�
天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啊，這個人還不能宣之于口。要是別的女子就算了，是跟他一塊兒長大的錦兒妹妹，怎么能娶了她，又喜歡別人？
華錦兒強(qiáng)橫地道：“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你�！�
“啊？”李志傻了眼，不知怎么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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