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自由
吃過午飯,程墨回書房看書,趙雨菲和顧盼兒手拉手回房間說話。顧盼兒人長得美,從小學(xué)的是取悅?cè)说募记桑灰戏畔录茏樱匀挥枞巳玢宕猴L(fēng)之感。和趙雨菲認(rèn)識只兩三天,兩人已像多年好友,無話不說。
不知不覺到半下午,程墨伸個懶腰,準(zhǔn)備寫字,門被推開,顧盼兒道:“五郎,快嘗嘗我跟雨菲姐學(xué)做的點心。”
這么一個天仙似的人兒,洗手下廚做點心,是多么美的一幅畫?程墨含笑道:“你怎么下廚了?”
說話間,兩個少女一前一后繞過屏風(fēng)進(jìn)來,一人端一壺茶,一人端兩樣點心。
“原來做點心比彈琴還難。”顧盼兒巧笑嫣然把托盤上的點心放在書桌上,很自然地拿了一塊,遞給程墨。
點心是用模子印的梅蘭菊竹形狀,很是精巧。程墨吃了一口,有點甜。
三人圍坐喝茶吃點心,顧盼兒嘆道:“我以前從沒想到會過得這樣愜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好。”
人就該這樣活,而不是為那些面目可憎的男人而強(qiáng)顏歡笑。
程墨打趣道:“天啊,你以前過的是名門淑女一般的日子,錦衣玉食不說,想甩誰臉子甩誰臉子。這樣的日子還不好,什么日子才算好?”
顧盼兒吃吃的笑,道:“可不是。像祝三郎這樣的人,我說不見,媽媽就幫我攔下,不管他出多少銀子都不行。哪像現(xiàn)在這樣,不想見,還推不開。”
程墨道:“對嘛。多少王公大臣,都得看你臉色。”
“可是我不開心。”顧盼兒收了笑,認(rèn)真看著程墨道:“就像養(yǎng)在籠里的鳥兒,籠子再漂亮,鳥兒再金貴,也還是鳥兒。”
在這里,自由自在,是多少綾羅綢緞也買不到的。
程墨看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也笑了。
三人圍坐喝茶吃點心,偶爾說上兩句,靜謐而安寧。
顧盼兒每天上半天課,下午便一直呆在這里,直到劉病已放學(xué)回來,四人一起吃飯。
飯后,程墨檢查劉病已的功課,也就是聽他背誦今天讀的書。顧盼兒看程墨一臉嚴(yán)肅,頗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感覺,不知為什么,眼眶濕了。她趕忙別過臉去,悄悄擦了眼睛,道:“五郎待病已真好。”
要是她也有這么一個兄長該有多好啊。
心中剛轉(zhuǎn)過這樣的念頭,趙雨菲溫柔地握住她的手,道:“如果你愿意,五郎便是你的兄長。”
他會像對待劉病已一樣待你。
顧盼兒輕聲道:“不。”
趙雨菲不解,為什么不呢?
檢查完劉病已的功課,程墨道:“小七說你每天放學(xué)后總是支開他,你有什么事不能讓他知道?”
小七是劉病已的小廝,每天為他背書包,跟隨他上學(xué)。可每到放學(xué),劉病已便用各種借口讓他先回家。他覺得不對勁,思來想去,只好稟報主人。
劉病已沒想到程墨這么直接,紅著臉低下頭。
程墨道:“不能說?那就不說。但是小七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你這樣避著他,他會很擔(dān)心。要么,你讓他忠于你;要么,你重新挑一個小廝。”
既然進(jìn)這個家,就是這個家的人,別搞得自己像一個外人。
程墨的弦外之音劉病已聽懂了。他有些委屈地道:“大哥,我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只是……”
只是他不知道程墨知道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他生性謹(jǐn)慎,不確定的事,自然能避則避。
程墨道:“不想說就不說。”
他這樣說,劉病已反而急了,以為程墨不相信他,道:“雨菲姐和盼兒姐在這兒,不方便說。”
顧盼兒忙道:“我也該回去了。”
趙雨菲借口送她,也走了。
廳中只剩兩人,程墨看著劉病已不說話。
劉病已糾結(jié)半天,直到被程墨看得心慌,才咬牙把和許平君青梅竹馬的事說了。
“這是好事啊,有什么好避著人的?”程墨訝然道:“等你學(xué)業(yè)有成,我便為你們舉行婚禮。”
劉病已苦笑道:“小君她,只是一介平民百姓。”
他擔(dān)心程墨嫌棄許平君的出身。
程墨奇道:“平民又怎么啦?你雨菲姐不也是平民么?”
“那怎么一樣?”劉病已想,雨菲姐是你喜歡的女子,小君和你卻素未謀面,怎么能一樣呢?
這么奇葩的想法,程墨哪里知道?好在他沒有追問,道:“讓她有空過來玩吧。以后別避著小七了。”
“嗯。”劉病已羞愧地點頭。其實這件事他早就想告訴程墨啦,只是擔(dān)心程墨反對。他是沒落皇孫,誰見了他不繞著走?難得有女子喜歡他,他真的不想再起波折。
出了廳堂,劉病已越想越興奮,大哥同意了,也就是過了明路了。他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許平君,于是悄悄出門。
許平君聽說程墨同意他們交往,還說要為他們舉行婚禮,很是歡喜。兩人商量了,一起過來。
百姓們沒什么娛樂,同一個坊,晚上串門很常見。程墨在書房練字,得知劉病已帶許平君來了,擱下筆出來見他們。
“多謝大哥對病已的照顧。”許平君誠心誠意向程墨道謝,道:“常聽他說起您,只是不知如何報答您。”
兩人見面,劉病已常長吁短嘆,說承受程墨這么大的恩情,不知怎么報答。
程墨笑道:“說報答就太見外了。”
前世,他成立基金會,在家鄉(xiāng)捐助大學(xué),只是大學(xué)還沒有建成,便穿到這里。現(xiàn)在只不過幫助一個貧苦少年,算得什么。
許平君再次行禮,叫了一聲:“大哥!”道:“病已自幼孤苦,是大哥給他一個家……”
程墨打斷她,道:“他還有你,怎么能說自幼孤苦?”
許平君衣服洗得發(fā)白,衣角處打兩個補(bǔ)丁,補(bǔ)丁處繡了花,要是不細(xì)看,還真看不出縫補(bǔ)過。她說話溫聲細(xì)語,舉止自然不做作。這樣的女子,相處起來很舒服,難怪劉病已會把心交給她。
劉病已道:“我再讀兩年書,然后去宜安居幫忙,幫著大哥把生意做遍全國。”
這是他能想出的,報答程墨的唯一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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