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與強搶無異
歡呼聲響徹校場,盛夏團成員把程墨拋起接住,接住拋起,連續四五次。
羅安狠狠一跺腳,轉身走了。在一片歡呼聲中,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落寞。策馬團成員沒有絲毫猶豫,馬上投入到歡呼大營中。
“松竹館!松竹館!松竹館!”呼聲從參差不齊到整齊劃一。
程墨奪了騎射第一,不請他們去松竹館,他們可不答應。
劉淘甫聽得心煩,喝道:“閉嘴!”
最聽不得松竹館這三個字了,小兔崽子們還沒完沒了啦。
程墨被兄弟們放下,正在整理衣裳,就聽張清的聲音響徹全場:“兄弟們,恭請大人與我們一起去松竹館唄。”
他手一頓,忙向旁走開幾步,離張清遠點。
有跟張清一樣不著調的,也跟著嚷嚷:“大人一起去。”
劉淘甫心頭滴血,他怎么不想去,就怕去了,老婆滿京城追殺他啊。于是,老劉虎目圓睜,怒喝:“小小年紀不學好,不說有閑多練習藝業,整天想著走馬章臺。除了程五郎外,有一個算一個,都給老子跑十圈。跑完再接著比試。”
眾人全傻眼了,武空瞪了張清一眼。
有愣頭青傻傻問:“為什么程五郎不用跑?”
去松竹館,不是他做東么?他應該跑二十圈才對嘛。
劉淘甫道:“他剛奪第一。有本事你也奪第一。”
這樣也行?不少人覺得羅安說得對,劉大人實在偏心得厲害。
十圈跑完,再接著比賽,參賽者已沒有爭勝之心。眾人的心,早就飛到松竹館了。
不知道劉淘甫是不是有心里陰影,小比完畢,再操練一個時辰,直到人人精疲力竭,才解散。
張清被埋怨慘了。他軟綿綿搭在程墨后背,有氣無力哭訴:“我是一片好心!”
真是有苦無處訴啊,天知道,他真是一片好心,想討好上司,和上司打好關系啊。
程墨忍笑忍得很辛苦,道:“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這樣揭劉大人的短,他不瘋狂報復才怪。
一大群人哼哼唧唧出了宮門,太陽西斜,天還沒有黑。祝三哥嚷嚷直接去松竹館,武空主張先去醉仙樓,天黑后再去松竹館,兩人爭執不下。
“五郎,你怎么說?”武空問程墨。
“就是,五郎請客,五郎說了算。”祝三哥滿臉堆笑,一臉討好道。他恨不得立刻把程墨綁去松竹館。早點去,能早點見到顧盼兒嘛。
程墨看看日頭,再看看口水流滿地的眾同僚,道:“去松竹館吧,不用跑來跑去。”
程墨發話,武空自然沒有異議。
“去松竹館嘍!”祝三哥帶頭,眾人發一聲喊,紛紛翻身上馬,揮鞭飛馳而去。眨眼間宮門口只剩程墨和武空,兩人相視而笑。程墨道:“四哥,走吧。”
武空笑罵:“祝三這個老不正經的,就不帶點好。”
祝三哥快三十的人了,不思仕途有所作為,天天只想混青/樓,真是帶壞小孩子。
程墨也笑了,道:“人各有所志,不好強求。”
武空想起以前的程墨爛賭,以為無意中揭了他的傷疤,沒有接口。
兩人并轡徐行,小半個時辰才來到松竹館巷口。遠遠的,聽見一個女子氣急敗壞道:“你個殺千刀的,如此斷我財路,老娘跟你拼了。”
然后是一片嘈雜聲。越近松竹館,嘈雜聲越清晰。
進入松竹館,滿滿當當的全是人。羽林衛的同僚,一個個臉色沉重,或抱胸或倚柱而站。
程墨奇怪:“這是怎么了?”
他在羽林衛時間也不短了,從沒聽說誰上勾欄妓/院鬧事。大家是紈绔不假,可紈绔最愛面子,跑這種地方鬧事,面子往哪擱?
張清見兩人來了,跑過來,道:“四哥,五哥,真是太沒天理了,居然有人覬覦顧盼兒,要她作妾。”
“要顧盼兒作妾?”武空訝異,道:“什么來頭?皇親國戚嗎?”
不是皇親國戚誰敢這么強搶豪奪?
張清啐了一口,道:“哪是什么皇親國戚,是一個死胖子,把**灌醉了,按了手印,現在拿著文書來要人呢。”
程墨問:“買顧盼兒的文書?”
張清氣憤憤道:“可不是。顧盼兒都要上吊了,**這會兒和死胖子拼命呢。”
眾同僚見程墨來了,讓開一條路。只見**坐在地上哭天搶地,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挺著足球大小的肚子,得意洋洋揚了揚手里的竹簡,道:“今天要不把顧盼兒交出來,老子馬上報官。”
程墨問:“顧盼兒呢?”
張清道:“在閨房呢。婢女說,她上吊兩次了,揚言情愿死,也不愿嫁給這死胖子為妾。”
**從地上爬起來向胖子撞去,胖子避開,她用力過猛,摔倒在地。
程墨走過去,道:“媽媽息怒,有話好好說。你可拿過這位兄臺的銀子。”
“沒有,我一文錢都沒拿。這個殺千刀的,是要我白送啊。”**臉上的粉被淚水沖涮成一道道的印,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程墨朝胖子略一抱拳,道:“兄臺請了。這樣鬧可不是辦法,兄臺可愿把文書交程某看看,若文書是真,程某愿勸勸媽媽。”
胖子三角眼斜睨程墨,他正要讓人把顧盼兒綁走,突然沖進一群人,為顧盼兒說話。眼前的美少年明顯和這群人是一伙的,他不會想為顧盼兒解圍吧?
程墨笑道:“程某請諸位兄弟來此玩樂,你們這樣鬧,大掃眾兄弟的興。不如由程某做個中人,解決此事,我們也好盡興。”
我們到這種地方是為了尋開心,可不想看你們狗皮倒灶一堆事。
胖子見程墨等人身著禁軍服飾,不欲惹事,才收斂了些。聽說程墨同來狎/妓,不禁露出會心微笑,道:“給你看也無妨,難道你能顛倒黑白不成?”
話是這樣說,卻不肯把竹簡交給程墨,拿在手里,攤開了,讓程墨過去看。
程墨一看,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竹簡上說,顧盼兒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妹,如今尋到了她,**自愿把顧盼兒歸還,分文不取。
以**的為人,就算顧盼兒的親爹來了,也會獅子大開口,怎么可能分文不取?這人分明是想強搶顧盼兒。
“原來是令表妹。”程墨道:“與兄臺長得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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