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功告成
程墨回到安仁妨,馬上宣揚開來,劉衛(wèi)尉劉大人要招女婿了。
劉衛(wèi)尉可是大官,于大多數(shù)普通人來說,他遠在九重天。他要招女婿,關(guān)他們什么事?大多數(shù)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在巷口吃面片兒湯的時候八卦一番。
可是有人不這樣想啊,那些東家長西家短,以掇合未婚男女為已任的媒婆們覺得機會來了。劉淘甫的門檻太高,她們進不去,程墨的門檻不高啊。一時間,小院的門檻差點被踏低三分。
當(dāng)確定劉家有女初長成時,媒婆們激動了,發(fā)財?shù)臋C會來啦。只要能促成這樁姻緣,還怕劉家的謝禮不重么?
不過短短一天,媒婆們送到程墨這兒的人選便有四五十人之多。程墨就這些人的年齡長相篩選一遍,剩下二十多人。確定這些人愿意入贅,再根據(jù)他們的情況,例如是否讀過私墊,做什么工作,分門別類,送呈劉淘甫。
劉淘甫沒想到程墨效率如此之高,略為感動之余,把這二十多人叫到府上,自己躲在屏風(fēng)后,派管家問這些人的話,勉強能回話的只有六七人。
很快,這六七人祖上三代,本人自出生到現(xiàn)在都干了些什么,詳細資料都在劉淘甫手里。他對其中三人還算滿意,這三人祖上是良民,本人也老實本分。
劉思瑩在繡樓里鬧了好幾天,只覺人生灰暗,再沒有樂趣了。然后,某一天,爹娘突然說給她找了一位夫君,比程墨長得還好。
她起初不信,隔著屏風(fēng)看了之后,覺得雖然長得不如程墨,倒也不難看。重要的是,人家愿意接受她。
這位從四五十人中殺出重圍,極有可能雀屏中選之人,確實長得不錯,就是有點娘娘腔,俗稱偽娘。說話時常不自覺翹起蘭花指,跟程墨俊美中透著勃勃英姿完全是兩種風(fēng)格。
劉思瑩沉吟半天,幽幽道:“他沒程五郎長得好。”
兩人之間隔了一扇美人屏風(fēng),里邊說話,外頭聽得清清楚楚。話音剛落,候選者接聲道:“程五郎好賭,我不賭。”
被劉淘甫指名做為參謀列席的程墨躺著也中槍,只好苦笑道:“你除了不賭,就沒有別的優(yōu)點嗎?”
非得揭人傷疤,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向劉淘甫舉薦別人?
候選者翹著蘭花指道:“我會洗衣做飯,還會縫衣。”
這人是個裁縫,家里只有一個瞎了眼的老娘,家務(wù)活全包。說完,還向程墨抬抬下巴,道:“五郎會這些么?”
程墨汗,小聲道:“跟我比什么?你就不會說你對劉家小娘子情深意重,非她不娶?”
劉家婢仆如云,用得著你洗衣做飯嗎?這人什么腦子!
候選者得程墨提醒,頓時醒悟,當(dāng)下當(dāng)著滿屋子的人,大膽說起情話。有些話尺度之大,程墨聽了都臉紅。
這樣滔滔不絕半個時辰之后,劉思瑩終于被感動了:“五郎從沒對我說過這樣貼心的話。”
她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尊榮把候選者嚇一跳,望向程墨。
程墨點頭:“這位就是劉家小娘子,貨直價實,童叟無欺。”
候選者臉色蒼白,憋了半天,貼在程墨耳邊道:“她不應(yīng)該貌若天仙嗎?”
貌若天仙輪得到你?程墨鄙視。眼看劉思瑩兩腮飛紅,春心蕩漾,飛撲向新的意中人,程墨當(dāng)機立斷,帶頭退了出去。一時間,屋里只剩兩位當(dāng)事人。
程墨站在廊下,暗暗為候選者默哀,入贅這樣一位母老虎,下半輩子夠他受的了。
不知劉思瑩許諾什么,候選者最后還是屈服了。
女兒的婚事一向是劉淘甫的心結(jié),如今姻緣已定,了了他一樁心事,程墨功不可沒。劉淘甫不僅消除了對程墨拒婚的芥蒂,還把他引為心腹,叫他到書房密談一個時辰。
既然婚事已定,自然越早成親越好,以免夜長夢多。劉家當(dāng)即宣布喜訊,程墨為女方媒人,受謝媒禮。
消息一出,同僚震驚。程墨不是拒婚,被劉大姑娘追殺么?怎么眨眼間又成劉家座上賓?
以劉淘甫的身份地位,女方媒人豈是一般人能當(dāng)?shù)模糠置魇莿⑻愿μe程墨,赤/裸/裸的聲明這人他要罩,誰也動不得。聯(lián)想到幾天前程墨在未央宮前殿攔住上官桀要債,眾人恍然大悟,原來程墨背后有劉大人撐腰,才敢讓上官桀顏面掃地呀。
“劉大人如何比得上上官太仆權(quán)有勢?他怎么會為程墨撐腰?”有人質(zhì)疑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劉大人背后是陛下呀。”有人一副你懂的表情道。
霍光也好,上官桀也好,都不敢對昭帝不敬。昭帝雖然沒有親政,但他偶爾出聲,兩人都不敢違逆。
昭帝的心腹不多,劉淘甫算一個。如此一位人物,兩位大佬都得忌憚三分。
武空接到請柬愕然,這小子真的把劉大姑娘的婚事解決了?
張清得到消息,一蹦老高,大聲道:“我就說嘛,五哥不簡單。”
連劉大姑娘這老大難的問題都讓他解決了,還有什么是他辦不到的?
也有人不以為然:“不過是做了個媒。”
“哼!不過是做了個媒!”張清學(xué)著那人不以為然的語氣,道:“那你怎么不去做?”
那人訕訕道:“大家不是都在看劉姑娘的笑話么?你不也一樣?”
“我五哥不一樣。”張清深以程墨為榮,與有榮焉道。
羅安氣得把屁股底下的官帽椅踹了,踹翻后又心疼,那可是兩百兩銀子啊,忙蹲下仔細看,可有損壞。
“真是邪門,什么事一到他手里,就跟別人不一樣。”羅安恨恨道。
他一個人發(fā)了半天呆無法可想,挨到老爹回來,父子倆在書房密議半天,再次去上官桀府上投拜貼,禮也比上一次增加一倍。
上官桀把拜貼丟在一邊,道:“他們能成什么事?”
想挑撥他和劉淘甫斗?他們還嫩了點。
親信瞟了拜貼一眼,道:“多一個人在羽林衛(wèi)給程五使絆子也好,阿郎為什么不見他們呢?”
過了半天,上官桀才漫不經(jīng)心道:“叫他們明天下午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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