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老小孩兒
耍酷完的燕飛那摩托車沒跑多遠就沒法跑了——到農(nóng)大了，學(xué)校里面挺安靜的，這摩托車聲音又有點太大了，還是大晚上的，他也就不好意思直接開著在里面跑。
隨便找個停車的地方把摩托車一放，就跑去找賀教授了。
賀老太太一打開門看到燕飛就樂了：“哎呀，這小伙子來了啊！老賀老戚，燕飛來了……”
那高興的勁兒，顯得燕飛多受歡迎似的。
燕飛問候完賀老太太一看戚教授居然也在，還正和賀教授在下棋呢！不由笑著道：“恭喜戚教授身體恢復(fù)了啊！”
戚教授面色不錯，不過身體明顯還很虛弱，說著話略顯無力：“好是好不了了，不過能支撐著把我那幾塊試驗田繼續(xù)種下去就行，來來來坐吧……”
賀教授則是看著燕飛抱著的瓶瓶罐罐笑道：“燕小子又給我們帶什么好東西來了？上次你給的藥酒和蜂蜜都還還沒喝完呢！”
燕飛把東西放下笑道：“這和上次的不一樣，是新泡的靈芝酒。對了，給戚教授看病的那些人走了沒啊？他們不是愛拿著東西檢驗嗎？讓他們給檢驗檢驗這酒里面有沒有那什么活性物質(zhì)，順便幫咱看看藥效怎么樣？”
兩個教授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賀教授說道：“你小子凈想著好事兒啊！人家早走了，別人遇到這事兒躲還來不及的，你還讓人家給你當(dāng)免費勞工當(dāng)上癮兒了啊！”
“那怎么了？反正有你們兩位老人家?guī)臀覔踔兀∥遗滤麄兏墒裁矗吭僬f他們不是就愛拿東西檢驗嗎？我這也是怕他們閑著沒事兒干。”燕飛一點沒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不過人家都走了，那這企圖顯然是沒法實現(xiàn)了。
那邊賀老太太招呼燕飛道：“小飛喜歡喝什么茶？家里紅茶綠茶茉莉花茶都有，你喜歡哪一種？”
燕飛趕忙起身道：“賀奶奶別忙了，我都不渴。再說我也不懂茶，什么茶喝嘴里和白開水也沒區(qū)別。你坐著歇著吧！對了，我這里也有茶葉，你幫我看看……”
說著從包里拿出來一大包茶出來：“就是炒茶的技術(shù)不太好，不過茶葉應(yīng)該不錯，別人喝過的都有說好的。”
賀教授手快，順手接過那用白紙包著的茶葉，打開一看，也不因為那茶葉的顏色不太好看，捏起來就又聞又嘗的。還遞給戚教授道：“老戚你看看這茶葉怎么樣？”
戚教授也捏了一小撮和他一樣品鑒了一下，笑著道：“應(yīng)該是好茶，就是炒制的手法生疏了些……”
那邊賀老太太也挺感興趣地湊上來道：“那我先幫你們都泡一壺看看！”
趁著老太太去泡茶的功夫，燕飛則是饒有興趣地盯著兩人的棋盤，沒話找話說道：“兩位老爺子下的這是圍棋吧？這玩意兒我就在電視上換臺的時候看過兩眼，還沒見人下過呢！”
“不懂了吧？”賀教授一臉的高深莫測，伸手捻起一枚棋子放到棋盤上，笑瞇瞇地說道。“年輕人，不要一心鉆到錢眼里只知道掙錢，也要注意加強自身修養(yǎng)，多學(xué)一些我們的傳統(tǒng)文化嘛！君子六藝，樂、射、御、書、數(shù)，雖說我們現(xiàn)在不講究這個了，可是詩書禮儀樂總是要有的。這圍棋雖然不在其上，平時用來陶冶情操也是不錯的，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燕飛只低著頭，沒注意戚教授都樂不可支了，點點頭道：“好啊！我還真不會這個呢！現(xiàn)在我平時就練練書法，有時間還會學(xué)學(xué)二胡，這圍棋還沒見過幾個人會！”
賀教授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點頭道：“不錯不錯，你還學(xué)的不少呢！除了這些你還學(xué)過什么？”
燕飛想了想：“學(xué)過廚藝木匠算不算？我家里原來打鐵的，打鐵也會。現(xiàn)在還會養(yǎng)牛養(yǎng)蚯蚓種大棚蔬菜，對了，最近還學(xué)會開大卡車了……”
兩個教授一聽他這回答，都是笑得不行，連那邊正沏茶的賀老太太的肩頭也是聳動，顯然聽到他這回答，也是樂得很。笑了一陣兒賀教授才說道：“不錯啊！藝多不壓身，會的還不少。不過你既然想學(xué)圍棋，這聲師傅是免不了的，先叫聲師傅來聽聽……”
“師傅好！”燕飛張嘴就來，還站起身鞠了個躬。“用不用我再敬個茶舉行個儀式啊？”
跟人家學(xué)東西嘛！這態(tài)度還是要有的，反正他精力充沛，學(xué)什么也學(xué)得快，多學(xué)幾樣也好回去和媳婦兒顯擺顯擺啊！
賀教授見狀頓了一下，擺擺手道：“儀式就算了，不用那么莊重，來我先給你講講……”
等燕飛坐下，賀教授就開始講了：“這個圍棋啊！最關(guān)鍵就是看一步想三步，想的越遠，這就越胸有成竹。你看啊！不論誰先落子，不論落在什么地方，這最基本的規(guī)則都不會變。比如我落子在這里，我這三個子連成一排了，他就得趕緊堵了我兩邊中間的位置，是不是？不然下次我落子在這里，兩邊就都能湊夠一個方格，那就能吃他一個子了。”
說話間戚教授大概是分了神，讓正說著話的賀教授忽然一樂：“嘿……我這個夠了，老戚，你看走眼了吧！我這招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轉(zhuǎn)頭對燕飛指點道：“看看，這下我占了一個方格四個角，占領(lǐng)了一個方格，就能吃掉他一個子了，你再看，我就吃他這個，讓他這上下都湊不成方格……”
燕飛聽著聽著就納悶了：“不是說圍棋嗎？怎么和鄉(xiāng)下老頭兒小孩兒們玩的占方規(guī)則一樣啊？”
這時賀老太太泡好茶端了過來，聞言忍著笑道：“孩子你別聽這老不正經(jīng)的胡說，他們倆這根本不是圍棋，就是占方呢！”
兩個老頭兒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燕飛則是在笑聲中郁悶無比，險些郁悶個內(nèi)出血……
這兩人都一大把年紀了，弄了個挺專業(yè)的棋桌棋盤，特別是他剛進來時，這兩人還正襟危坐一臉的莊重，旁邊放著熱茶一杯，怎么看都是一副高手高手高高手的做派，誰知道居然是把圍棋當(dāng)占方的工具用呢？
怪不得剛才自己新拜的師傅指點自己的時候，戚教授笑的奇奇怪怪的，還分神下錯了子，感情這個也是老小孩兒，只是以前不熟就沒暴露本性出來罷了……
賀老太太給三人倒上茶笑道：“他們倆是從上學(xué)的時候就玩這個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還時不時地玩一會兒。只不過以前是蹲墻根玩兒，用的磚塊碎瓦片爛樹枝。現(xiàn)在別人送了一套棋盤棋子給他們……他們哪會下個什么圍棋啊！就是拿這個方便，還能裝個樣子……”
賀教授則是看著郁悶的燕飛高興得和打了勝仗似的：“哈哈，放心，不讓你白喊我這一聲師傅。我書房桌子上有整理好的資料，讓你賀奶奶給你拿來看看，你就知道這聲師傅喊得有多值……”
燕飛覺得什么資料都沒法彌補自己的郁悶，喊聲師傅事兒小，關(guān)鍵是看著那個賀教授那得意的樣子，他生氣啊！
看著賀教授在那里笑呵呵地，繼續(xù)和戚教授占方，燕飛嘀嘀咕咕道：“原來你都下了幾十年了啊！我看你這水平和你當(dāng)教授的水平，可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賀教授聽到這話，哪里還不明白這是想挑戰(zhàn)自己的，樂呵呵地笑道：“怎么了？不服氣，來下一盤試試？”
燕飛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還是很謙虛地道：“算了，我年輕人下的快，和你們這慢悠悠地下不一樣，和你下別扭，還有點欺負人……”
就算明知道他是在激將，賀教授那脾氣也是照樣中招兒，當(dāng)下就來勁兒了：“來來來，老戚你給他讓個位置，讓我來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說吧！你下的有多快……”
燕飛還搖頭：“你下的慢……”
“別啰嗦，來就來，我要是比你慢就算我輸……”賀教授立即就發(fā)話了。
“那我就和你下一盤試試……”燕飛說著樂呵呵地坐上了戚教授讓出的位置。
“別一盤，下就下個痛快，來個五局三勝……”賀教授隨口說道，隨即又改口道。“五局三勝怕你小子記憶不深刻，為了好好教教什么叫尊師重道，今天咱們來個十局六勝……”
賀老太太拿著資料出來，賀教授直接一擺手：“先放一邊，等我教訓(xùn)完這小子再說！”
老太天多了解他的性子，見他這樣，笑呵呵地把資料放旁邊，就坐在旁邊準(zhǔn)備觀戰(zhàn)了。
“長著為先，賀教授你先請。”燕飛心情好，還拽文起來了。
“先就下！”賀教授隨手就擺上了一子。
燕飛隨手就在他落子旁邊放了下去，還不忘說一句：“我下得快，一秒不到就能落一子……”
賀教授哪吃他這一套，立馬就擺上了下一個：“我也用不了第二秒！”
燕飛緊隨其后接著落子，兩人就這么拉開陣勢，比賽扔棋子似的，開始朝棋盤上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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