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小圣賢莊
第五百四十七章小圣賢莊
“泉,見過相國大人。”嬴泉對著李斯輕輕的一禮,他自然知道李斯與扶蘇乃是一條心的。
“公子多禮了。”李斯上前一步,將嬴泉輕輕的扶起。
李斯,乃是秦國的相國,說起來若不是因為扶蘇的頭上有一個太子監(jiān)國的名頭,李斯的地位還要高過扶蘇一頭的。
“卻不知道相國,今日為何也在此地?”嬴泉頗為好奇的問道。
今日本事嬴政讓扶蘇帶著他前往齊郡的日子,卻是沒有想到一大早扶蘇還沒有見到,卻是已經(jīng)見到了這位相國大人。
“呵呵呵!”李斯輕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在下要前往桑海,卻是跟二位公子同路,索性便同行。”
“桑海?”嬴泉微微的愣了一下,看著李斯說道:“莫非相國大人要去噬牙獄?”
“額......”李斯摸著自己下巴的胡子微微的一頓,輕飄飄的看了嬴泉一眼,接著說道:“這桑海,可不止只有這噬牙獄一個地方。”
“莫非相國大人是要去嘗嘗天下第一名廚庖丁的手藝?”嬴泉再次說道。
“四弟。”嬴泉的身后傳來了一個較為寬厚的聲音。
“見過皇兄。”嬴泉雖然有見過扶蘇幾面,但是他的聲音也是立馬就可以聽的出來的。
再說在大秦,能夠在這里稱呼自己一聲“四弟”的,也就只剩下扶蘇。
“蒙將軍已經(jīng)先行一步趕往東海之濱督監(jiān)建造蜃樓了。”扶蘇將嬴泉扶起,并且還禮之后,看著李斯說道。
“這是陰陽家與公輸家的事情。”李斯緩緩的搖搖頭,看著扶蘇說道:“公輸家也就罷了,但是這陰陽的事情,陛下并沒有讓臣插手。”
“蜃樓?”嬴泉表示疑惑,又是一個自己沒有聽過的東西。
“這東西......是一艘巨大的樓船,據(jù)公輸仇所說,為霸道機關(guān)術(shù)與陰陽術(shù)的集大成者,空前絕后的心血結(jié)晶,幾乎是一座海上城市。”扶蘇也是輕輕的一嘆,看著嬴泉說道:“恐怕除了父皇與陰陽家的人,就連制造他的公輸仇,恐怕都不知道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
“既然是船,弟看來自然是出海航行所用。”嬴泉嘴角輕輕的揚,看著扶蘇與李斯說道:“其實真正讓人不解的是,父皇與陰陽家的最終目的地。”
“哦~”扶蘇看著嬴泉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四弟所言有理。”
......
齊郡。
“皇兄。”嬴泉在自己的公子府中對著扶蘇問道:“父皇讓弟用殺伐之手段平滅了墨家,不知道皇兄對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帝國叛逆,該殺。”扶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氣。
扶蘇是有儒雅寬厚的一面,但是都展現(xiàn)給了自己的子民。
對于敵人,扶蘇對待他們并沒有絲毫的容忍。
內(nèi)圣外王,不得不說扶蘇的理念跟儒家還是十分相符合的。
其實嬴泉也是一樣,只是他初次亮相便展現(xiàn)出來無邊的兇威,屠滅了整個墨家,無論是江湖上還是朝廷中,都隱隱將嬴泉定義成為了一個殺伐果決之人,至于殘暴二字,現(xiàn)在尚且沒有看到他對自家的子民動手,到是也暫時沒有扣到他的頭上。
“皇兄,你也跟弟透個底。”嬴泉向著扶蘇的身邊輕輕的靠近了些,對著扶蘇說道:“這次相國大人前往桑海,是不是為了儒家的小圣賢莊。”
“你是如何知道的?”扶蘇看了看嬴泉問道。
“既不是噬牙獄,又不是去找天下第一名廚,皇兄說說這桑海還有什么地方值得李相國,親自跑一趟的。”嬴泉看著扶蘇問道。
“你猜的不錯,就是為了小圣賢莊。”扶蘇輕輕的點點頭。
“恐怕皇兄過幾日也要去桑海了吧?”嬴泉問道。
“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去的。”扶蘇并沒有隱瞞,“而且為兄也想要看看四弟口中不停的那個天下第一名廚,究竟有怎樣的手藝。”
“呼!”嬴泉輕輕的吐出了口氣,看著扶蘇問道:“既然如此,弟有一事相求。”
“莫非是想要同去桑海?”扶蘇疑問道。
“皇兄這次可猜錯了。”嬴泉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弟只是希望皇兄可以將這位天下第一名廚帶回咸陽城,讓父皇與母妃也嘗嘗他的手藝。”
“原來如此。”扶蘇上下打量了一下嬴泉,他沒有想到嬴泉此刻想的竟然是這件事情,接著說道:“此事簡單,一個小小的廚子而已......“
“不不不。”嬴泉輕輕的擺擺手,看著扶蘇說道:“他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廚子,出來身負(fù)深厚的內(nèi)功之外,他還是小圣賢莊的專用廚子。”
“他竟然跟小圣賢莊還有關(guān)系?”扶蘇神色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
“不僅如此,章邯將軍貌似跟他也是老相識了。”嬴泉對著扶蘇說道:“弟就是章邯將軍給帶過去的,之后便是飲用咸陽宮中御廚的飯菜,也是索然無味矣。”
“說起章邯將軍來。”扶蘇頗帶有一絲吃醋的味道,看著嬴泉說道:“明明父皇讓為兄有調(diào)派影密衛(wèi)之權(quán),卻不了讓四弟你先截胡,帶著章邯將軍跑到機關(guān)城大殺了一通。”
“其實也怪弟對不住章將軍。”嬴泉苦笑著說道:“本來想著還要替章將軍請功的,卻沒有想到父皇差點撤了章將軍的職......”
“也是你二人運氣好。”扶蘇也是緩緩的松了一口氣,看著嬴泉說道:“這個教訓(xùn)你可要記得。”
“所以父皇讓弟在齊郡悔過,那么在的父皇禁令解除之前,弟也是萬萬不敢在踏出齊郡半步了。”嬴泉坐正了身子,接著說道:“聽說父皇還讓章邯將軍派人監(jiān)督弟......”
“這也怨不得別人。”扶蘇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四弟且在此處安心待些時日,等為兄將天下第一名廚帶回去,說不定父皇一高興,便讓你回去了呢。”
“唉!”嬴泉干脆不在乎形象,直接攤到在地上,雙目看著房梁,“弟自從恢復(fù)以來,說實話還沒有見過父皇什么時候真正開心過一次。”
嬴泉頓了頓,看向了扶蘇:“莫非皇兄見過?”
“見過一次,便是齊國被滅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天。”扶蘇的眼中帶著一絲追憶,這是他的腦海中,父皇真正法子內(nèi)心高興的一次。
“看來弟想要回去,沒有個一年半載是沒有希望嘍。”嬴泉苦笑了一聲,并沒有直起自己甚至,依然是一副攤到在地樣子。
扶蘇畢竟是扶蘇,緩緩的坐到了嬴泉的身邊,雖然他知道躺在地上無疑更為舒服一些,但是將近二十余年的禮儀教導(dǎo)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他也知道嬴泉剛剛恢復(fù)神智沒有多長時間,再說兄弟之間,往往會有一些非常奇妙的火花。
扶蘇看到嬴泉,就好像是看到了另一面的自己,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在嬴泉的身上就仿佛水到渠成一般,輕而易舉的便可以完成。
若是還有旁人在此處,看到讓人此刻的情形,定然會感覺到無比的融洽。
“其實我很羨慕你。”扶蘇端坐在嬴泉的身邊說道。
“皇兄有羨慕我的地方,卻是不知道弟,也是十分的羨慕皇兄呢。”嬴泉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更羨慕十八弟。”
“是啊。”扶蘇輕輕的點點頭,“每天無憂無慮的,哪里用像為兄一眼四處奔走。”
“不過倒是好過你,勞苦了半天卻被父皇關(guān)了緊閉。”扶蘇好像是被嬴泉影響了一些,也少見的開起玩笑。
扶蘇,畢竟是個年青人。
......
“這個小子。”
一輛馬車之中,扶蘇暗暗想到:“想不到竟然被他灌醉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恐怕少不了一番責(zé)罵。”
扶蘇輕輕的嘆息了一口氣,隨機兩簾子放下,吩咐車夫加快速度,前往桑海。
“阿秋!”嬴泉站在院子里輕輕的打了一個噴嚏,然后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暗暗的想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惦記我,是端木蓉還是蓋聶?”
“公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勝七已經(jīng)來到了嬴泉身邊,出言說道:“要出發(fā)了么?”
“父皇說不能離開齊郡。”嬴泉輕聲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如今我只在齊郡之內(nèi)行走,總不是違例吧!”
“自然不算。”一個久違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
“章將軍。”嬴泉苦笑了一聲,帶著一絲愧疚的神色,看向了章邯說道:“是本宮失了計較,差點讓將軍受到牽連。”
“公子言重了。”章邯并沒有十分的在意,接著說道:“只是如今末將就要告退了。”
“是去保護皇兄與李相國吧?”嬴泉并沒有感到意外。
“公子聰慧,正是如此。”章邯點點頭,并沒有隱瞞。
其實多日的相處下來,章邯對嬴泉還是頗為認(rèn)同的,尤其是對待敵人心狠手辣這一點,最是讓他感到投緣。
畢竟扶蘇在眾人的心中的樣子,就一直是一位謙謙君子的樣子,章邯恐怕自己在扶蘇的手下,施展不開。
“公子,末將給你留下了一隊影密衛(wèi),就是在機關(guān)城的那一隊。”章邯對著嬴泉說道:“一來是贏陛下之命,看住公子的蹤跡;二來,也是為了保護公子的安全。”
章邯拿出了一枚響箭,交到了嬴泉的手中,接著說道:“若是公子遇到什么危險的話,便拉響此箭,附近的影密衛(wèi)便會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將軍這樣做,不怕父皇怪罪么?”
“這都是陛下的意思。”章邯頓了頓,對著嬴泉說道:“末將得到消息,羅網(wǎng)在暗中有些小動作,公子千萬要小心羅網(wǎng)的人。”
“羅網(wǎng)?”嬴泉有些不解,出言問道:“趙高?”
“這些事情末將本不應(yīng)該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便亂說的。”章邯眉頭死死的凝在一起,說道:“是害怕萬一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讓公子多一個防備,總是不錯的。”
“好。”嬴泉點點頭,“本宮記下了。”
“既然如此,末將便告辭了。”
“將軍慢走,本宮便不遠(yuǎn)送了。”
......
“儒家的待遇跟墨家的待遇,確實不一樣啊。”嬴泉緩緩的搖搖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勝七說道:“父皇對待墨家,便是要用雷霆手段;如今這儒家卻是不好直接動武了。”
“伏念是個聰明人。”勝七緩緩的說道:“顏路與張良二人也是如此。”
“嗯。”嬴泉輕輕的點點頭,接著說道:“這儒家的小圣賢莊,在伏念這位掌門的帶領(lǐng)下一心研究學(xué)問,遠(yuǎn)離了很多紛爭,這倒是諸子百家之中很少見的做法。”
“這位桑海儒家小圣賢莊掌門人,與二師弟顏路、三師弟張良被并稱為“齊魯三杰”。推崇王道治國,獨創(chuàng)“圣王劍法”,對于儒家學(xué)說和天下大事有著強烈的使命感,一直努力將儒家發(fā)揚光大,希望使儒學(xué)成為統(tǒng)治國家的第一學(xué)說。”勝七對于伏念的事情還是頗為了解的。
“伏念有被父皇認(rèn)可的欲望。”嬴泉輕笑著說道:“但是父皇向來中意的是法家,重用的也是法家。”
“到是本宮那位即將到達(dá)桑海的扶蘇皇兄,昨夜與其暢談只是卻是發(fā)覺跟這位伏念先生的理念頗為相同,恐怕相國大人的算計是要落空了。”嬴泉輕嘆了一聲說道。
“李斯?”勝七除了對熹妃與嬴泉有一絲恭敬之外,并不會將朝廷的其他人放在眼中,直接稱呼李斯的名號。
“是啊。”嬴泉點點頭,邊走便說道:“相國是法家的人,現(xiàn)在的第一顯學(xué),其實相國大人也知道亂世才用重典,如今天下一統(tǒng),就算是父皇不用儒家,等到皇兄繼位之后也是會重新啟用儒家的,所以便接著我滅了墨家的這個機會,將矛頭對準(zhǔn)了儒家。”
“公子想要怎么辦?”勝七出言問道。
“呵呵呵。”嬴泉輕笑了兩聲,看著勝七說道:“儒家終究是想要為帝國做貢獻(xiàn)的,不是叛逆分子,自然用不到我的屠刀。”
嬴泉處于對勝七的尊敬,對勝七的自稱向來都是我。
主要是他需要仰仗勝七保護自己呢。
畢竟蓋聶這個麻煩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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