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三拜訣別
十年之前,蘇逸之看著云若飛進天牢的三重門!
十年以后,云若飛看著蘇逸之迎娶她人為妻?
或許世間之事,總是事與愿違,卻偏偏無可奈何!
云若飛又一次跟在他的身后,在上百名禁軍的護送下,猶如最華貴的刑犯走向了如今恐怕是賓客滿座的大殿!
既是四國恭賀,南國盛典,身為九五至尊的南帝必在其位,即便如今的蘇逸之什么都不是,但他依舊是曾經名揚四國的名揚長公主之子,亦是南國君主的外甥。???
南帝居于主,卻虛弱的需要人的攙扶才能入座,神情略有疲憊,似乎有些恍惚,無法迎合更多的人,就連應對最簡單的慶賀似乎都有些力不從心。
所幸,蕭允文居左為貴,名揚長公主居右為高堂,也算是體面得體。但名揚面有絲巾掩面,雖是淑女所為,卻也有些令人議論紛紛。
然當西明國人不懂內情,本想一睹曾經名揚四國的公主美貌,故而閑情打聽直至敬酒求見真容之時,卻被蕭允文一笑輕松化解,只說公主身體太過虛弱,更何況公主之尊如何輕易得見,打走了那些好事之徒。
而那些百官的慶賀以及三國權貴對南帝的恭維叩拜,更是猶如石沉大海,可所幸雖然沒有得到南帝的任何回應,卻還是得到了蕭允文的禮讓與回敬解釋,但相比之下,位于主的南帝與名揚則顯得格格不入,形同虛設,讓人有些不解!
隨著吉時的到來,內侍官長聲傳令,直達大殿之外。
云若飛跟著蘇逸之,走進了這大殿,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她時常回想過去的那些種種,恍如隔世。可再看那刺目的嫣紅,她卻深知事已至此,任何人都已無法回頭。
大殿氣氛與往常無異,只不過蕭允文那鋒芒氣焰卻勝過在場的任何人。他已不再是曾經那個總是站在旁人身后、恭敬地低著頭的王爺,而是如今南國真正意義上的掌權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定人生死。
不知是否是心虛,云若飛總覺得蕭允文再不停的打量著他們,卻依舊盡可能的保持自然。隨著蕭允文起身舉杯,南帝也由人攙扶而立,所有人都舉杯齊賀,熱鬧非凡。
然隨著喜娘的傳喚,那驚心動魄的艷紅便緩緩走來,讓人絲毫察覺不出她深重劇毒,反而因為那慘白的無需抹粉的容顏,略施粉黛,有著脫俗的美艷,宛如仙子一般,令人不可褻瀆。
一片艷羨的眼神之中,慕容秋水矗立在大殿之中,仿佛十年不曾改變任何,她依舊是所有人追逐的焦點,仍然猶如傲梅,被人追捧。
眼波流轉,沒有了曾經她看著蘇逸之的哀怨,卻莫名的有了一絲的虧欠,然此心同彼心,三人矗立在那,即便是一場復仇戲碼,但心中的波瀾卻猶如狂風暴雨。
蕭允文滿足的看著他的杰作,卻似乎有意的打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因為他相信這場他精心炮制的戲碼定然能夠引出他要的那個人。
更何況,刻意拖延3日婚期,雖然引天下人不解甚至笑話,可為了目的又有何妨。畢竟這不僅是為了引出云若飛,也為了今日是名揚蠱毒作之時。他要蘇逸之親眼看著他的母親是如何毒,要挾著他不可輕舉妄動。
他比誰都清楚,這種蠱毒即便是琳瑯也無法治愈,更加明白大殿之上,無論名揚如何掩飾痛楚,但蠱蟲的啃咬卻并不會挑時間的罷休。
他看著蘇逸之,有意的拖延時間,再次站起,說:“今是我南國大喜之事,本王的弟弟蘇逸之,俊美絕世、才學冠群,名聞于世,如今與四國第一的女狀元慕容秋水喜結連理,真是美事一件!”
“監國大人說的極是,正所謂好事多謀,這當今世上能與蘇……蘇公子匹配的也唯有這女狀元!郎才女貌不過如此,極好極好,這還是王爺您的功勞!”那西明國的大使敬酒恭賀,滿面的堆笑。
然而他的話畢竟也是此情此景之下最得當體面的話,必然引起了眾人的附和,紛紛舉杯表彰著蕭允文的成美之心。
偏在此時,名揚再難掩飾,雖一心不愿自己的孩子為難,即便心知他定然能夠運籌帷幄,卻還是嘗試極力的克制,但她清咳之下,雖無人在意,卻還是引起了蘇逸之的側目關注。
無憐心知此戰已開,故作驚慌的拿出錦帕,又倉皇的藏了起來。
蕭允文得意的看著這一切,無視蘇逸之眼中追問,還倒酒一杯,對名揚說:“名揚姑姑,今日這大殿之上,想必最開心的人就是您了,來……侄兒敬您一杯!”
蘇逸之上前一步,說:“監國大人,我母親她不勝酒力……這杯酒還是……”
“哦,是嗎?”蕭允文笑著說:“今日這杯酒若是不喝,只怕是不合情理吧,名揚姑姑你說呢?”
“是……監國大人……說得是,咳咳……”名揚在無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說:“這杯酒……是為逸兒而喝,應該喝……的”
然杯子才剛剛離唇毫厘,卻不小心打翻在地,虛弱的坐在了椅子上。
眾人全然不懂這是怎么回事,大喜之事碰上這樣的尷尬也著實讓人有些意外。但此時,唯有云若飛一人卻笑著說:“落地開花,好兆頭!長公主,這是好寓意的!”
蘇逸之知她好意,卻怕她引人注意,實時的說:“多謝母親,這杯酒,孩兒替您敬殿下,多謝文王殿下的成全!”
說完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說:“這杯酒,我敬在場諸位,只怕招呼不周!”
四周環顧,他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屋外的風平浪靜,刻意的看了一眼攙扶著慕容秋水的無心與無哀說:“再下今日能夠迎娶太傅,多虧了文王殿下,為表謝意,我特意準備了一份薄禮,贈予殿下,謝殿下……不忘當初之諾!”
蕭允文接過無哀敬上的錦盒,眼有亮光卻故作克制,笑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仔細打量著那奇特的鑰匙孔以辨真假,但日月環佩之狀絕世獨有,不可能有假。
想到此處,再看那掌心之中不過區區巴掌大的錦盒,耗費了近二十年,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最終還是得到了這份讓他垂涎已久的圣物。
心之所向,多年所求,即便是如今的蕭允文,亦或者過去的鬼修,都難以掩飾此時之心,故而讓朝堂上的人都詫異究竟是何寶物,居然可以讓他如此驚為天物。
此時,一人好事而問,說:“蘇公子當年富可敵國,珍寶無數!聽聞又與這玲瓏閣的少閣主關系匪淺,想必他送給殿下的東西,定然是難得寶貝,何不請王爺打開給我們見識見識!”
此人一提,蕭允文想起那日月環佩,馬上清醒,方才現自己是何等失態。可情緒突變之間,眼神難以克制,看向那好事之人時,眼有冷觀、周身殺氣,令人膽怯。
突然,整個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安靜,而他卻突然笑了起來,緩解了這一尷尬,說:“既然是蘇表弟送的,自然是好東西!但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家事,還是回宮看的好,更何況……有些事,本宮另有安排!來人,為姑姑斟酒,這可是我調制的藥酒,就是適合姑姑這……身體,調理之用!”
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看似合情合理卻讓全場的人都有些不得理解,只不過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更何況眾目睽睽,旁人也不好說些什么。
無憐小心的為名揚倒酒,見她的氣息似乎漸漸平復許多,不再如剛才那般痛苦,朝著蘇逸之點了點頭。
蕭允文滿意的說:“哦,都忘了今日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來來……快些行禮,省得我們的新娘子不樂意了,眾位說對嗎?”
一片喝彩聲中,一切又似乎恢復了平常。
在大殿門旁的云若飛,聽著那內侍官似乎越來越遙遠卻又清晰得可怕的傳令,木然的看著慕容秋水與蘇逸之二人一同轉身,跟隨著指令拜了天地。
心中情緒非痛非怨,非喜非艾,就連自己都不懂是何情愫,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可那叩拜天地起身之際,卻猶如在拜別那護城河旁的一眼相許。
二人轉身決然,蘇逸之不曾看過云若飛一眼,繼而又是一拜,再拜高堂,恍惚之間,她似乎看到名揚公主面紗下的淚流滿面。
但此時云若飛的心卻猶如冰水一樣,是何等平靜又是何等冰冷,畢竟那一拜高堂,是在訣別這十年間一人的糾纏,二人的愛恨,四人的糾葛。
然就在這最后即將夫妻對拜之時,云若飛越過他們,看到了無哀眼中的心疼,可她生性倔強,又有何看不得。
本以為禮將成,過去已可忘,卻偏在他們準備義無反顧執行這最后一拜時,一大殿外的禁軍居然沖進大殿,張狂的說:“等等……”
蕭允文心有喜色,說:“大膽,這里是你可以肆意的地方嗎?來人!”
所有禁軍猶如準備已久的蓄勢待,以極快得度紛紛的關上了大殿之門,引起那些內侍官和宮女的恐慌,就連南帝都詫異的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
大殿之上的權貴紛紛避之,看著突然從四周涌出的禁軍,心驚害怕究竟是誰,區區一人居然可如此勞師動眾!
“我說蕭允文,你這開心的似乎太早了……”那禁軍肆意坦蕩,不顧蕭允文眼里明顯的失望與震怒,有意的揭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肆意的說:“你說這四國的大喜之事,怎么可以少了我這北國之主……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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